为你织梦

　　11月7日，周五，7:05

　　小长假第三天，圣辉校园安静得能听见银杏叶落地的声音。

　　灰蓝色的晨雾盘绕在哥特式尖顶之间，校门口的小巷潮湿而空荡，石墙缝隙里钻出几簇野生的爬山虎，叶片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

　　林深踩着落叶，灰色卫衣的兜帽拉过头顶，臂弯里夹着妹妹落下的作业本。

　　他本打算拿了本子就直接回家——小长假里，没有早课，没有社团，也没有纪星澈的奶油炸弹，难得轻松。

　　可此刻，他站在校门口，目光扫过空旷的广场，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约定的地方，没有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星澜？"

　　他喊了一声，声音被晨雾吞掉，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不安像藤蔓一样攀上心脏——妹妹向来乖巧，从不会不打招呼就离开。

　　7:12 A.M.　小巷子

　　忽然，一声短促的惊呼从校墙外传来，像细针划破晨雾。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林深耳膜一紧。他循声跑去，脚步踏碎落叶，灰色卫衣下摆被风掀起，像一面猎猎作响的旗。

　　小巷口，晨雾未散，石墙潮湿。

　　两道黑影纠缠着，较大的那个黑影把另一方压在墙面上——黄毛半长发，黑色耳钉闪着冷光，校服外套半敞，露出锁骨处的纹身。

　　他把苏星澜困在墙与他之间，手指挑起她下颌，声音带着风流子弟的轻佻："学妹，别怕，我只是想认识认识你。"

　　苏星澜的黑发凌乱地散着，遮住她被逼得发红的眼睛，她努力往后缩，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请让开。"

　　这个黄毛——江焰，乐队主唱兼校霸，"狂拽王子"名头响到校外，此刻在林深眼里只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黄毛俯身，唇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距离妹妹越来越近——

　　没有任何的犹豫，林深抬手——

　　拳头破风而出，"砰"地砸在江焰左颊，他半长的头发被震得向后扬起，黑色耳钉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落在石缝里，溅起细微的血珠。

　　林深没有质问，没有停顿，灰色身影像一道冷电，一拳一拳砸在黄发脸上——骨骼与骨骼碰撞，发出闷响。

　　他拽住江焰的衣领，把人压在地上，跨坐在对方身上，拳头落下，带着晨风的冷意。

　　"你TM——"

　　江焰被揍得懵了一瞬，随即恼羞成怒，翻身反压制林深，两人互相拽着对方的衣领，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他们打得忘情了，发狠了，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火气越来越大，石墙被拳头震得微微颤动。

　　苏星澜扑上去劝架，声音被拳风撕碎："你们不要再打了！哥哥，他没对我做什么！"

　　但两个少年已经听不进去，只有拳头和怒火在燃烧。

　　围观的人群像潮水涌来，有人掏出手机，有人尖叫，有人报警。警笛声由远及近，像一把钝刀，切开晨雾。

　　7:47 A.M.　派出所

　　灰白色的派出所大厅，日光灯冷白，空气里混着消毒水与咖啡的苦涩。

　　长桌一侧，年长的警察翻着记录本，另一侧——两个少年隔得老远，身上都带着伤。

　　林深——灰色卫衣领口微敞，锁骨线条在冷白灯下显得格外锋利；他脊背挺直，手指交叠放在膝上，指节上淡淡的淤青像被晨露浸过的铁锈。

　　他目光落在桌面，却不在任何一点上，像透过桌面看向更远的某个点——担忧、后怕、却不后悔。

　　他不耐烦地踢了踢桌脚，声音低而冷："我可以配合调查，但我要先跟我妹妹报个平安。"

　　江焰——黄发半长，发梢扫过淤青的眼角，耳钉不见了，耳垂划出一道血线；他倚在椅背，指尖敲着桌面，节奏凌乱，像一首跑调的摇滚。

　　他抬眼，目光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烦躁、厌恶、愤怒，却掩不住眼底一丝狼狈。

　　他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嘴角破了皮，却还在笑，笑得恼火又烦躁："我TM只是想认识个女生，谁知道他上来就揍人？"

　　警察敲了敲桌面："都安静！一个一个说！到底谁先动的手？"

　　林深抬眼，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是我。"

　　江焰敲桌子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节奏更乱，像被踩乱的鼓点。

　　－－－－记笔录中－－－－

　　警察合上记录本，语重心长地劝导："你们可以走了，以后别再打架。"

　　林深起身，灰色卫衣下摆被风吹起，像一把收拢的伞。他走向在派出所门口焦急等待许久的妹妹，脚步不快，却每一步都笔直坚定。

　　苏星澜垂下眼，黑色短发垂下来，遮住微微发红的眼眶，似乎是怕声音伤到谁，轻轻柔柔地说："哥，你受伤了。"

　　林深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声音低而稳地安慰对方："没多大事，我们回家吧。"

　　江焰独自站在派出所门口，半长的头发掠过还带着淤青的眼角。他看向兄妹二人的背影，内心说不出地烦燥，与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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