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也能当讼师吗?

作者: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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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童案(九)


      一间食肆。
      林南枝看着对面面无表情垂着头的南花,不知该如何开口。

      上一次,南花光是承认看见刘华去了姬楼便那么难过,现在要怎么告诉她调查出来的东西呢?
      刚刚在屋内,刘华又对南花做了什么?

      “表姐……”
      “小枝……”

      没想到两人同时开了口,林南枝当即闭上了嘴,希望南花能主动说点什么。

      而这样的反应让南花表情更加苦涩。
      “果然……他还是做了些什么吧……”

      林南枝静静握住了她的手,有些不忍。

      南花轻轻吸了一口气,朝她扯出一点笑,开口却没有先谈刘华的事。
      只小声说:“没想到小枝你都能跟着执法队办案了,我还担心小姑去世后,你会过得不好。”

      其实过得很不好,她已经死了。林南枝在心里说。
      “果然世上之事真是无法预料。”南花反握住林南枝的手,“就像我……也不知道刘郎竟然是这种人。”

      闻言,林南枝心一紧。

      “我早该猜到的,他与我的那事……总不尽兴,从我过了十八后开始,便对我开始没了兴趣。”
      “我以为是因为感情平淡了,直到上次在姬楼里……他怎么能对孩子下得去手呢?”

      林南枝这才知道,那天不是南花没注意到,而是她特意避开了这个信息。
      “表姐,你都知道了?”她问。

      南花嘴唇颤抖:“怎么能猜不到呢?受害者都是小孩,身上都是绳子勒出来的伤,我被抓走那日,城主所问的两个日期,他都不在家!而且……能够往我床底下藏绳子的,还能有谁?”

      她猜到了,但不敢问,只能自欺欺人,想着那绳子不是她丈夫的。
      可刚刚,执法队的人敲门时,刘华突然将她扯到房间里压着,还在她耳边说……爱她。

      他已经很久没说过爱了。
      口口声声说爱的人,却能随手去嫁祸……

      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她都不会再信他了。
      南花眼皮颤动,嘴唇张合,而后痛苦地捂上脸:“小枝,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吧。”

      林南枝心情有些复杂。
      原以为要说服南花帮忙会比较艰难,没想到她却主动提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胡辰,听得有些呆滞。
      而邺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看着。

      林南枝说:“你介意我将你说给我听的那件事告诉他们吗?”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不乐意的了。
      南花点头后,林南枝便简单将那天南花见到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胡辰瞪大眼,眸底划过憎恶,“所以那姓刘的在将孩子放回来后,只回了趟家,便又直接去了姬楼?”
      “他是觉得还不够尽兴吗?”

      林南枝摇头说:“不一定,变态的心思我们是琢磨不透的,我们只需要抓住重点。”
      “六月二十八日,刘华将孩子放回时,孩子身上还受着伤,他身上肯定沾到了血,只要我们拿到他那天穿过的衣袍,便可证实他便是真凶。”

      胡辰眉头紧锁。
      这话确实有理,可问题是如何拿到这件衣袍?或许这衣袍已经被销毁了呢?

      他提出了疑问,南花也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南枝拦下了。
      她挥了挥手让众人靠近,而后压低声音,简单说了两句话。

      桌上几人的目光一下含了许多深意。

      胡辰往侧边扫了眼,暗中窥视的人正在悄悄靠近,而后他朝林南枝点下头。
      林南枝随即朝一旁伸出手,轻轻一勾。

      “胡队长!”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花妈妈捧着一个盒子朝他们跑了过来,“可找到你们了!”

      胡辰瞪大眼噌一下站起来,操着大嗓门,“怎么了怎么了?”

      林南枝被这拙劣的演技辣到了眼睛。
      她扶额,“坐下说,小声些。”

      花妈妈立刻应了,坐到她身边,将盒子慎重地推到她面前。
      “几位大人,这是我在娇娘屋子里头发现的。”

      她表情惶恐,解释道:“娇娘平日里,有将客人的衣衫剪下一角的习惯,托大人们的福,我一找到便立刻来了。”
      “太好了。”林南枝眼前微微一亮,“让我看看。”

      几人盯着花妈妈打开木盒,从中捏出一块布料——沾着血迹的浅蓝云纹样式布料。
      林南枝接过布料佯作端详,悄悄与胡辰对上视线。

      后者微微一点头,便夺过布料高举起来,“如今证据到手,我这便去抓人!”

      林南枝一慌,很快将他拉回来,“还不行!”
      随后,一桌几人压低声音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不远处,隐匿之人已然坐不住了,正一点一点往他们的方向挪动,恨不得长八只耳朵。
      但无论他挪得多近,都听不见一点声音。

      只看见那南家小娘子在大娘子耳边说着什么,表情很是神秘!
      大娘子为什么很笃定地在点头?

      他急得上火,眯起眼去看他们手里的东西。
      从娇娘屋里找到了沾血的布料……?

      “从那女的屋里找到了沾血的布料?!”
      刘华拍案而起,面色惊疑不定。

      黑衣男子小心翼翼道:“是,那老鸨说,娇娘平日里有剪客人衣物的习惯……有什么问题吗?”

      “……”刘华嘴角一抽,几乎想破口大骂,“他们拿的那布料是什么样式?”
      “云纹。”

      “什么颜色?”
      “浅蓝……”

      刘华腿软地后退两步,额角快速抽动,眼珠左右颤动,迅速搜索记忆,“那日自己穿的衣袍……好像就是……”
      啧,他怎会去记自己每日所穿的衣袍!?

      可若真是,那衣袍他应该已经处理掉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一抬眼,转头看向黑衣男子,“你听见南花说什么了吗?”

      男子默默后退两步:“……他们后面声音压得很低,我没听见什么……”
      说完后他又补充,“不过您那表妹貌似在很认真地吩咐着您娘子什么事情。”

      “她们聊了很久吗?”
      “是。”

      刘华闭了闭眼,原本俊秀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没把衣袍丢了?不可能。

      还是南花那贱人搞的鬼?
      她能跟踪自己一次就能跟踪自己第二次!

      那几人闯入家来的画面不停地浮现在他的脑中——
      一个趾高气昂的傻子,一个平日里畏畏缩缩但今日又气定神闲的表妹、还有那个全身都带着嘲讽轻蔑的男人……

      ……他们真的找到证据了?

      在陷入极度恐慌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窸窣的响声。
      刘华蹙眉一顿,朝黑衣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调转脚跟,轻步往窗边迈去。

      此时天色暗了,而木窗正对着的后院,有一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大包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瞳孔一缩:南花!

      黑衣男当即隐匿了身形,而刘华则躲在窗后窥视。

      南花轻手轻脚地走着,拉长脖子左右看了看,而后绕到另一面墙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明显是有所图谋的做派让刘华慌了神,捏着窗棂的手青筋暴起,同时让黑衣男跟去看。
      不多时,男人回来,面容惊慌:“您夫人好像……在挖东西?”

      刘华冷眉狠狠一压,手用力一撑从窗沿跳出去。

      绕过墙角,便看见南花用铁铲在墙根处挖了一个坑,正从里面抽出一件发旧褪色了的衣袍。
      一瞬间,他浑身的血便凉透了。

      南花将挖出来的衣袍往一旁的布袋里装,而后抱进怀里,左右观察了一番后便想从后门离开。
      谁知一转身,刘华狰狞的脸在眼前放大。

      “啊!”她吓得后退两步,而手里的东西也在这一瞬间被面前的人抢了去。

      刘华将布袋里的衣服扯出,难以置信地左右翻看。
      在看见被撕裂的衣角,以及布料上褐色的血迹时,他彻底暴怒。

      南花只觉得自己脖子一疼,紧接着被狠狠掼到身后的墙上。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刘华双眸通红,咬着牙说,“你知不知道这个证据交出去我就完蛋了?!”

      低哑的怒声朝她砸来,南花只感觉空气在渐渐被抽离,脑内嗡嗡响着。
      她眼里涌出泪水,用尽全身的力说:“真的是你……”

      刘华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低骂一声,捏着她的脖子将她甩到地上,“别在我这装可怜!”
      南花感觉自己几乎快死过去了,拼命咳嗽着,“咳咳——为什么?”

      “为什么……”刘华咧开嘴角,哑着嗓音说,“你问哪一件?你不是全知道了吗?”
      南花握着自己的脖子,强忍着难受,“你当初娶我,是为了什么?”

      刘华狰狞的表情一僵。
      这微不可察的动作很快逝去,他缓慢地单膝跪在她面前,眸底再度浮现起浓浓的阴翳,但他在捏上南花下巴时,却是笑着的。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轻轻碾动手指,“为什么你才三十,就变得如此干瘪?”

      他嘶哑地笑着,“我喜欢娇嫩的少女,洁白的身体,十五岁的你拥有着所有我喜欢的样子,而正好——”
      “我母亲要我成家,让我传宗接代……所以,你是最好的选择。”

      “我以为,我能忍,就算我不爱你的身体,我也可以把你当成家人,只要让外人觉得,我有一个美满的家便好。”
      “可你呢?”他嗓音开始尖锐,“你居然生不出孩子?”

      “你知道我在你和母亲之间周旋有多累吗?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听话?非要去惹她?你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我没将你休了便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
      “我养活这个家多累啊?你去整个南狐村问问,谁家能有下人伺候?”

      “我只是想寻个快乐罢了,你却还要跟着过来……”
      他眼底猩红杀意一闪,喃喃:“那也只能怪你倒霉了。”

      南花从不知道自己爱了这么久的男人是这样想自己的,她感到周身发凉,好像前十几年的人生都是错误的。
      但即便疼痛侵入骨髓,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

      “可那两个孩子呢?他们有什么错?”

      刘华听到这话,目光一变,如毒蛇吐信般令人浑身发凉。
      “那两个孩子错就错在,长了张诱人的脸蛋,配了颗蠢笨的大脑。”

      “你知道我绑他们有多容易吗?就连神都在帮我!”
      他开始撕扯手中的衣袍,森森笑起来,“我让她们喝水她们便喝了,牵着她们走,她们便跟着我走。”

      “我在茅房里放的迷药哪有多猛?但凡她们对我起一点疑心,事情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她们分明就喜欢我啊,为什么要挣扎呢?”

      刘华将衣袍彻底撕碎后,拿起地上的铲子缓缓走近南花,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唯有勾着的嘴角在月光下泛着阴森冷光。
      “你生活的已经够好了,为什么不知足呢?”

      “既然不知足……”他抬起铲子对准南花,咧开嘴,“那就去死吧——”
      他的话音随着“砰”一声巨响,戛然而止,随后是肉身砸到地上的闷声。

      四周昏暗,一片寂静。
      片刻后,粗犷的嗓音在整片空地响起。

      “我*你大爷的,刚刚说了什么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满嘴喷粪不知死活的恶心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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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虐童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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