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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案子
宁母看着女儿,又看看那白狐,再瞅瞅睡醒惺忪的程迹,满脑子都是疑问与担忧,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宁母问。
宁非榆赶忙翻身下床。昨夜与银止、程迹谈事直至深夜,精神松懈之下竟直接睡去,未曾想会造成今早这般尴尬局面,实属疏忽。
“娘,”她定了定神,急忙组织语言,“昨夜我房里似乎进了老鼠,动静颇大,心中害怕,便唤了程迹大哥过来帮忙驱赶。后来…后来因时辰太晚,他想必是累了,就在桌前暂歇了片刻。”
这番说辞她自己听着都觉牵强,前言不搭后语的。
“是这样吗?”宁母眉头微蹙,目光里满是探究。
她深知女儿有事隐瞒,但见她无恙,终究是没在追问。她转而指向床榻上正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的银止:“那这只狐狸,又是从何而来?”
宁非榆立刻向程迹递去一个眼神。程迹会意,上前一步,抱起银止,干笑两声对宁母解释:“夫人莫怪,这是…这是我自幼养在身边的宠物,性子温顺,从不伤人。定是它昨夜贪玩,偷偷跟着我溜了进来。”
他低头,安抚地对银止快速低语了一句“抱歉,事态紧急,委屈你先配合一下”,随即对宁母道,“它怕是饿了,我这就带它下去寻些吃食。失陪,失陪。”
说完,几乎不敢看宁母的反应,抱着浑身写满不情愿的银止,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宁母望着程迹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中疑云更浓了几分。这新来的伙计,言行举止透着古怪,还有那只白狐也属实奇怪,就像能听懂人话似的。
她沉默片刻,终究将满腹疑虑暂时压下,转而看向女儿,脸上再次露出笑容:“罢了,先不说这个。榆儿,娘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申家方才来人,已将婚约退了。你不必再为此事烦忧了。”
“这么快?”宁非榆微感讶异,没想到申玉瑾动作如此迅速利落。
宁母轻抚女儿的头顶,温声道:“是啊,总算了一桩心事。快去洗漱吧,娘在后院备了早饭,都是你爱吃的。”
早饭后,宁母便安排程迹去港口等一批新茶到货并采买新茶具。原本要与程迹同去的伙计突然告假,说是家中娘子临盆在即。
宁非榆恰在一旁听闻,便开口道:“既如此,我同他去便是。”
她转身又朝屋内轻唤一声:“银止,走了。”
话音落下,不多时,那只白狐便优雅地自里间踱出,安静地跟在宁非榆脚边。
宁母看着女儿与那提着钱袋子的程迹并肩离去,身后还跟着一只白狐,这般奇异的组合渐行渐远。
她倚在门边,目光久久未收,轻声对身旁的宁父感慨道:“咱们榆儿好像不知不觉间,就长大了。”
宁父闻言,眼睛一瞪,手里的抹布重重拍在桌上:““什么长大了,那是家中的白菜快要被人拱了!”
宁母没好气地轻捶了他一下,笑骂道:“胡说什么!快去后院把新到的茶叶搬出来晾晒。”
宁父这才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往后院去了。
市集这边,宁非榆与程迹做完一切后已是黄昏,正欲返回,忽见街上人群骚动,一队神色肃杀的捉妖师风尘仆仆地疾驰而过,方向明确,似乎有紧急任务。
宁非榆与程迹对视一眼。
程迹低声道:“看这阵仗,不像寻常巡查。”
宁非榆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脚边的银止:“跟上去看看。”
几人悄然尾随,见那队捉妖师径直闯入一处被百姓层层围住的宅院。只听外围的百姓议论纷纷,面带惊恐:
“听说了吗?老张头一家昨晚遭了狐妖!”
“死状那叫一个惨啊!像是被活活吸干了精气。”
“造孽啊。”
正安静蹲在宁非榆脚边舔舐毛发的银止,闻言动作一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人群中忽地伸出一只手,直指他所在:
“官爷!这里!这里也有一只狐狸!”
话音刚落,为首的捉妖师瞬间锁定银止,手中一个罗盘状的法器立刻发出反应,盘中的指针剧烈颤抖着,最后指针平静下来。那捉妖师一看,指针赫然直直指向银止。
“鉴妖盘有反应!”
他看向银止:“此狐乃是修炼成精的妖,恐与凶案现场脱不了干系,即可拿下!”
程迹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银止身前,试图解释:“诸位,这是在下豢养的灵宠,性情温顺,绝非行凶之辈,其中必然有误会!”
宁非榆也在一旁开口:“昨夜它一直与我们在一处,不曾离开,如何作案?”
然而,捉妖师们根本听不进任何辩解,只看那“铁证如山”的探测仪结果。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带走!”
几名捉妖师不由分说,上前粗暴地推开程迹和宁非榆,用特制的锁妖链套住银止的脖颈,不顾他的挣扎,强行将它拖拽而去。
“什么人证?就刚刚那个举报的人?那算什么人证!”程迹不服,还想再追,却被宁非榆拉住手腕。
她望着捉妖师离去的方向:“他们办案,一向如此吗?”
程迹气急:“死性不改!”
宁非榆低语,目光扫过周围对他们指指点点的百姓,“有人在借刀杀人。”
“你说什么?”程迹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宁非榆将他带出人群,低声道:“此处眼杂,先回去再说。”
两人迅速离开市集,回到栖茶馆。
来到程迹房间后,程迹紧闭房门,这才坐在木桌旁,他看着一脸严肃的宁非榆,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现在可以说了吧?”程迹按捺不住,率先开口,“你刚才说‘借刀杀人’,是什么意思?”
宁非榆指尖轻叩桌面,将自己的推测缓缓道出:“此事恐怕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怀疑,背后操纵者,不止一人,且他的目的不简单。”
“不要在打哑谜了,直接说重点。”
她见程迹面露疑惑,继续分析:“首先,‘狐妖杀人’之事,看似证据确凿,有尸体,有爪痕,有妖气残留,指向明确。”
“其次 ,有一个,或者说一方势力,清楚地知道银止的身份,知道他此刻修为大损,并且利用了这一点,设下此局,意图将杀人的罪名扣在他头上,借人族之手除掉他,获得某些利益。”
“最后,”宁非榆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我将之前的遇到过的黑袍人与眼前之事结合。之前银止便与那黑袍人打过照面,他可以篡改苏无音的记忆,也可轻易地闯进银止的阵法,打断它的突破仪式,结合看来,他的实力远远超过现在的我们。”
“若此次事件真是他所为,那么,他的意图恐怕远不止陷害银止这么简单。挑起人界与青丘的纷争,搅乱人界乃至四界的平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她轻抿一口茶,说:“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
程迹听完,面色也凝重起来。
若真如宁非榆所推测,那他们此刻面对的,将不再是简单的妖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危局。
“眼下当务之急,是确保银止的狐身安全,绝不能让他落入任何一方手中,成为某些事的牺牲品。”
宁非榆沉声道,目光扫过程迹。
“嗯,我们必须想办法将银止从那牢笼之中救出来。
“你有办法吗?”宁非榆问。
程迹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这人从一出生便是为了钱而奔波。”
宁非榆立马会意:“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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