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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坪聚义盟誓,暗桩现危机初伏
松风村的晨光带着几分暖意,穿透薄雾洒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沈砚冰将最后一枚刻有“盟誓”纹案的砚信牌收入布囊,指尖还残留着朱砂的温热——这是昨夜连夜赶制的,今日要在砚台坪分发给各村落的首领,作为聚义结盟的信物。院外传来马蹄声,傅时宴牵着两匹骏马走来,黑色的披风在晨光中微微飘动,胳膊上的新绷带衬得脸色愈发清俊。
“都准备好了?”傅时宴将缰绳递过去,目光扫过沈砚冰案上的砚信牌,“柳先生和清辞已经在山脚下等我们了,猎户们说今早雾气重,得提前出发才能赶在辰时前到砚台坪。”沈砚冰点头,将布囊斜挎在肩上,摸出腰间的短刀检查了一遍——昨夜拿下粮库后,天阙虽未再有大动作,但谁也不敢保证沿途没有埋伏。
两人翻身上马,沿着山路往砚台山方向行去。薄雾缠绕在树林间,将枝叶染成淡白色,马蹄踏过沾着露水的青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行至半途,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清脆的风铃响,沈砚冰勒住马绳——这是昨日与猎户约定的信号,风铃响三声便代表前路安全。果不其然,片刻后赵猎户从树后走出,背上的弓箭箭囊鼓鼓囊囊,脸上带着几分喜色:“沈公子、傅公子,山下已经到了七个村落的人,都在按规矩验砚纹呢!”
“砚纹没出什么问题吧?”傅时宴问道。他最担心天阙的探子仿刻砚纹混进来,昨日特意让苏清辞重新调整了刻纹手法,在砚纹末尾加了一道极细的“鹤喙”暗纹,只有用柳长庚特制的朱砂涂抹才能显现。赵猎户摆手笑道:“放心!清辞姑娘带着人守在入口,每个人都要验两遍,有两个想蒙混过关的,一查砚纹没暗纹,当场就被拿下了,现在正关在山脚下的石洞里呢。”
三人继续前行,越靠近砚台坪,山间的人声便越清晰。转过一道弯后,沈砚冰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前方的砚台坪上已聚满了人,各色衣衫在晨光中铺开,像一片五彩的云霞。平台中央的巨石旁搭起了高台,柳长庚正站在台边与几位村落首领交谈,苏清辞则拿着名册在入口处核对人数,腰间的短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沈公子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转头看来,目光中满是期待。沈砚冰翻身下马,刚要走上前,就见青崖镇的王铁匠快步迎上来,左手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昨日青崖镇的危机解除后,王铁匠便带着镇上的壮丁赶来,此刻他手里还提着一把刚打好的长刀,刀身泛着冷光。
“沈公子,多亏你们及时调整送信方式,不然我们青崖镇的人怕是都要栽在天阙手里!”王铁匠声音洪亮,引得周围人纷纷点头。沈砚冰握着他的手,只觉对方掌心粗糙却有力:“王铁匠客气了,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本该互相帮衬。今日聚义盟誓后,咱们就是‘砚心盟’的兄弟,往后同生共死,一起对抗天阙!”
“好一个同生共死!”人群中响起一片附和声,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傅时宴走到沈砚冰身边,低声道:“我刚去看了那两个被抓的探子,嘴硬得很,问了半天只说自己是天阙的巡逻兵,没问出其他消息。柳先生说等盟誓结束后,让你亲自去审审,你懂些察言观色的本事,或许能问出点线索。”沈砚冰点头,目光扫过人群,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一个身着灰布衫的男子,正低着头摆弄腰间的玉佩,手指却时不时偷瞄高台的方向——那玉佩的样式,竟与天阙卫腰间的令牌有几分相似。
“那人是谁?”沈砚冰用胳膊肘碰了碰傅时宴,目光示意过去。傅时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眉头微微蹙起:“好像是落霞坞李婆婆带来的人,说是她的远房侄子,叫林墨。方才清辞核对砚纹时,我没太注意他。”正说着,苏清辞走了过来,手里的名册已经记满了名字:“沈公子、傅公子,柳先生让你们去高台上准备盟誓,现在已经到了十三个村落,共三百二十一人,比预计的还多了三十多个呢!”
沈砚冰指了指角落里的林墨,问道:“清辞,落霞坞带来的那个林墨,你了解吗?”苏清辞愣了一下,转头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李婆婆说他是去年从外地来落霞坞的,平日里靠打猎为生,性子比较孤僻。怎么了,沈公子觉得他有问题?”沈砚冰摇了摇头:“暂时说不好,只是觉得他的举止有些古怪,你一会儿多留意着点,别让他靠近高台。”
三人走上高台,柳长庚正拿着一份写好的盟书,见他们过来,便将盟书递过来:“砚冰,你看看这份盟书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等会儿盟誓时,咱们三个要带头念。”沈砚冰接过盟书,只见上面写着“砚心盟”的宗旨:“诛天阙,护百姓,分粮草,共太平”,下面还列着各村落的职责,字迹苍劲有力,正是柳长庚的笔锋。他仔细看了一遍,点头道:“没问题,既明确了目标,又分好了职责,各村落的人肯定都能认可。”
辰时一到,赵猎户吹响了牛角号,山间的喧闹声瞬间安静下来。柳长庚走上高台中央,手中的盟书在晨光中展开:“各位乡亲,各位兄弟!今日我们聚在砚台坪,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推翻天阙的暴政!天阙搜刮民脂民膏,炼制噬魂丹残害百姓,咱们的亲人、朋友,不知有多少死在他们手里!”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山间,引得众人纷纷攥紧拳头,眼中满是怒火。
“现在,我柳长庚在此立誓,愿与各位结成‘砚心盟’,同生共死,永不背叛!”柳长庚举起右手,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沈砚冰与傅时宴、苏清辞也跟着举起手,齐声喊道:“同生共死,永不背叛!”台下的人纷纷效仿,三百多人的誓言汇聚在一起,像惊雷般响彻砚台山,惊得林间的飞鸟扑棱着翅膀飞起。
盟誓结束后,沈砚冰将布囊中的“盟誓”砚信牌分发给各村落的首领,每一枚砚信牌上都刻着首领所在村落的简称,方便日后联络。王铁匠接过刻有“青崖”二字的砚信牌,紧紧握在手中:“沈公子放心,往后青崖镇的人都听‘砚心盟’的调遣,只要是对抗天阙的事,我们绝不含糊!”其他村落的首领也纷纷表态,一时间,砚台坪上的气氛愈发激昂。
就在这时,苏清辞忽然快步走上高台,脸色有些凝重:“柳先生,沈公子,方才林墨想靠近存放盟书的桌子,被我拦住了,他说想看看盟书的内容,我觉得不太对劲。”沈砚冰心中一紧,立刻朝角落里看去,只见林墨正站在人群边缘,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指却悄悄摸向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的形状,竟与天阙传讯用的令牌一模一样!
“傅兄,你跟我去看看,清辞,你留在高台上看好盟书,别让其他人靠近。”沈砚冰低声说完,便与傅时宴走下高台,朝着林墨的方向走去。林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与沈砚冰对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转身想往人群外走。
“林兄弟,请留步。”沈砚冰加快脚步,拦住了他的去路,“方才听清辞说,你想看盟书?盟书是‘砚心盟’的重要信物,只有各村落的首领才能看,还请林兄弟见谅。”林墨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是我唐突了,我只是好奇盟书里写了什么,没别的意思。”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右手不自觉地往后背挪了挪。
傅时宴注意到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林兄弟,你背上藏的是什么?既然是落霞坞的人,都是‘砚心盟’的兄弟,不妨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也好打消大家的疑虑。”林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往后退了一步:“没什么,就是一把普通的猎刀,没什么好看的。”
“是不是普通猎刀,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沈砚冰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后背。林墨见躲不过去,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刀,朝着沈砚冰刺来——那短刀的刀柄上,刻着天阙卫特有的银纹!沈砚冰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抽出腰间的短刀,挡住了林墨的第二刀。
“天阙的探子!”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将林墨团团围住。林墨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就要往旁边的干草堆扔去——那干草堆旁,放着不少用来取暖的柴火,一旦点燃,很容易引发火灾,混乱中他就能趁机逃脱。
“住手!”傅时宴快步上前,一脚将林墨手中的火折子踢飞,同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林墨痛得大叫一声,短刀“当啷”落地。沈砚冰上前,一把扯下他腰间的玉佩,果然,玉佩的背面刻着“天阙暗桩”四个字。“说!天阙还派了多少探子来‘砚心盟’?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沈砚冰厉声问道。
林墨咬着牙,不肯说话。王铁匠见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小子要是不说,我们就把你扔到山下去喂狼!天阙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吗?”林墨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闭着嘴,不肯吐露半个字。
柳长庚走了过来,看着林墨,缓缓开口:“你是天阙的暗桩,想必也知道天阙对待叛徒的手段。你要是肯说出实情,我们可以饶你一命,还能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对抗天阙,为你那些被天阙残害的亲人报仇。要是你执意不说,那我们也没办法,只能让你尝尝‘砚心盟’的手段。”
林墨的嘴唇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动摇。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天阙派了十个暗桩来‘砚心盟’,除了我,还有九个藏在各个村落里,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单独联系的。天阙的计划是,等‘砚心盟’的人聚集得差不多了,就派人突袭砚台坪,把我们都抓起来,押回天阙主城炼制噬魂丹。”
“突袭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沈砚冰追问道。林墨摇了摇头:“还没定,天阙的将领说,等暗桩们确认‘砚心盟’的人数和布防后,再发信号通知他们。我们联络的方式是,在砚台山脚下的老松树上挂一块红布,一旦看到红布,天阙的人就会立刻出发。”
柳长庚皱着眉,沉思片刻:“看来天阙早就盯上我们了,这次聚义虽然顺利,但也暴露了不少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其他九个暗桩,不然等他们发出信号,天阙的人一来,我们就危险了。”傅时宴点头:“我觉得可以让各村落的首领回去后,仔细排查村里的人,尤其是那些近期才来的、身份不明的人,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上报‘砚心盟’。”
沈砚冰看向林墨,问道:“天阙的暗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比如身上的纹身、随身携带的信物之类的。”林墨想了想,说道:“每个暗桩都有一块和我一样的玉佩,只是玉佩的颜色不同,有黑色、白色、绿色的,还有的是黄色的。另外,暗桩之间见面时,会比划一个手势——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这是我们的暗号。”
“好,这个线索很重要。”柳长庚说道,“清辞,你把这个暗号和玉佩的特征记下来,尽快通知各村落的首领,让他们排查的时候多留意这些细节。另外,派几个可靠的人去山脚下的老松树旁埋伏,一旦看到有人挂红布,立刻拿下,绝不能让天阙的人收到信号。”
苏清辞点头,立刻拿出纸笔,将暗号和玉佩的特征记下来,然后快步去找各村落的首领。沈砚冰看着被绑起来的林墨,说道:“柳先生,林墨知道不少天阙的事,不如把他关在石洞里,派专人看守,说不定以后还能从他嘴里问出更多有用的线索。”柳长庚点头:“就按你说的办,让赵猎户派两个得力的手下看着他,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自杀。”
处理完林墨的事,沈砚冰和傅时宴回到高台上,看着台下忙碌的人群,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原本以为聚义盟誓后,“砚心盟”能顺利发展,没想到天阙的暗桩早已混了进来,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得更加小心了。”傅时宴轻声说道,“天阙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暗桩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阴谋。”沈砚冰点头:“是啊,不过现在我们也有了‘砚心盟’,有这么多乡亲兄弟支持我们,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不管天阙有多少阴谋,我们都能应对。”
就在这时,赵猎户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柳先生,沈公子,方才去山脚下埋伏的人回来报信,说老松树上已经挂了一块红布!不过他们已经把红布取下来了,还在附近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追了一段路没追上,让他们跑了。”
柳长庚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看来天阙的暗桩已经开始行动了,虽然红布被取下来了,但那些跑掉的人很可能会回去报信,天阙的人说不定很快就会来。傅兄,你立刻去调整砚台坪的布防,让猎户们在山路两旁多设几个陷阱,再派些人去山脚下放哨,一旦发现天阙的人,立刻发信号。”
“好!”傅时宴立刻转身,快步去找猎户们安排布防。柳长庚又看向沈砚冰:“砚冰,你去通知各村落的首领,让他们把自己的人组织起来,做好战斗准备。告诉他们,天阙的人可能随时会来,让大家不要慌乱,听从‘砚心盟’的调遣。”
沈砚冰点头,立刻走下高台,朝着各村落首领所在的方向走去。沿途的村民们虽然知道了天阙暗桩的事,但并没有慌乱,反而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有的拿着猎刀,有的拿着锄头,还有的拿着木棍,眼中满是坚定。看到这一幕,沈砚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这些乡亲兄弟在,就算天阙的人来了,他们也能守住砚台坪。
走到青崖镇的队伍旁,王铁匠正拿着长刀,给镇上的壮丁们讲解战斗技巧。看到沈砚冰过来,他立刻迎上去:“沈公子,是不是天阙的人要来了?你放心,我们青崖镇的人都准备好了,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砚台坪!”沈砚冰拍了拍他的肩膀:“王铁匠,大家有这份心就好,但也要注意安全。一会儿天阙的人来了,听从‘砚心盟’的调遣,不要擅自行动,我们的目标是打败他们,而不是跟他们硬拼。”
王铁匠点头:“我明白,沈公子放心,我会管好青崖镇的人。”沈砚冰又去了其他村落,一一通知了首领们做好战斗准备。等他回到高台上时,傅时宴已经安排好了布防,猎户们在山路两旁挖好了陷阱,铺上了落叶伪装,还在树上挂了风铃,只要有人靠近,风铃就会响。
柳长庚站在高台中央,目光扫过台下的人群,大声说道:“各位乡亲,各位兄弟!天阙的人可能很快就会来突袭砚台坪,但大家不用害怕,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听从调遣,就一定能打败天阙的人,守住砚台坪,守住我们的‘砚心盟’!”
台下的人纷纷喊道:“打败天阙!守住砚台坪!”声音洪亮,回荡在山间,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力量。沈砚冰看着这一幕,握紧了手中的短刀,目光坚定——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砚心盟”,更是为了所有被天阙压迫的百姓,他们必须赢!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变得越来越强烈。放哨的猎户忽然从山下跑来,脸色带着几分急促:“柳先生!沈公子!天阙的人来了!大概有两百多人,正往砚台坪的方向赶!”
柳长庚立刻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家按之前的安排行动!猎户们守住山路陷阱,村落壮丁随我和傅公子在砚台坪正面迎敌,清辞带着老弱妇孺去西侧密林躲避,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苏清辞领着老弱妇孺快步往西侧密林走去,沿途不断安抚着受惊的孩子。沈砚冰跟着傅时宴来到砚台坪入口,只见赵猎户正带着猎户们检查陷阱的伪装,见他们过来,立刻说道:“沈公子,傅公子,陷阱都准备好了,只要天阙的人踩上去,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傅时宴点头,从腰间摸出布防图,指尖点在入口左侧的陡坡上:“一会儿天阙的人来了,你们先放他们进来一部分,等他们踩中陷阱乱了阵脚,再从陡坡上往下扔滚石,我和沈公子带着壮丁从正面冲锋,前后夹击,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赵猎户咧嘴一笑,拍了拍背上的弓箭:“放心!我们猎户的箭法可不是吃素的,定能牵制住他们!”
说话间,远处的山路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沈砚冰眯起眼望去,只见一队身着玄色劲装的天阙卫正快步走来,为首之人手持长枪,腰间的银纹令牌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正是天阙负责围剿的偏将周虎——昨夜从粮库俘虏的锦袍将领口中,他们曾听过这个名字,此人作战凶狠,极善冲锋。
“来了!”傅时宴低喝一声,抬手示意众人隐蔽。天阙卫很快来到砚台坪入口,周虎勒住脚步,目光扫过周围的山林,眼中带着几分警惕:“柳长庚的人肯定设了埋伏,你们几个,先去前面探路!”
两名天阙卫应声上前,小心翼翼地往入口处走去。沈砚冰屏住呼吸,看着他们的脚步一点点靠近陷阱——那是猎户们挖的深坑,里面插满了削尖的木刺,上面铺着落叶和树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噗通!”一声闷响,两名天阙卫脚下一空,瞬间掉进了陷阱里,紧接着传来凄厉的惨叫。周虎脸色一变,怒喝道:“有陷阱!都给我小心点,绕开前面的路!”
天阙卫们立刻停下脚步,纷纷拔出长刀,警惕地盯着周围的树林。赵猎户见计策奏效,立刻吹响了牛角号,陡坡上的猎户们随即推下早已准备好的滚石,“轰隆隆”的声响震得山林发抖,不少天阙卫来不及躲避,被滚石砸中,当场倒地。
“冲!”傅时宴率先冲出隐蔽处,手中长刀寒光一闪,直劈向最近的天阙卫。沈砚冰紧随其后,短刀出鞘,精准地刺向天阙卫的手腕,迫使对方松开手中的武器。村落的壮丁们也纷纷呐喊着冲了上来,与天阙卫缠斗在一起。
周虎见状,怒吼一声,手持长枪朝着傅时宴刺来:“找死!”傅时宴侧身避开,长刀横扫,直逼周虎的腰间。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枪尖与刀刃碰撞的火花在阳光下不断闪烁。
沈砚冰一边应对身前的天阙卫,一边留意着傅时宴的战况——周虎的枪法狠辣,招招致命,傅时宴胳膊上的伤口还未痊愈,时间一长,渐渐有些吃力,额角已沁出细汗。沈砚冰心中一急,虚晃一招逼退身前的天阙卫,快步冲向周虎,短刀直刺他的后背。
周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不得不侧身避开,傅时宴趁机挥刀砍向他的肩膀,“嗤”的一声,长刀划破了周虎的玄色劲装,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周虎痛得大叫一声,转身持□□向沈砚冰,沈砚冰弯腰避开,同时一脚踢向周虎的膝盖,周虎重心不稳,单膝跪地。
“拿下他!”傅时宴大喝一声,与沈砚冰一同上前,将周虎死死按住。周围的天阙卫见首领被擒,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想要冲上来救人,有的则开始往后退。
柳长庚见状,立刻喊道:“天阙卫听着!你们的首领已经被擒,再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若你们肯放下武器,我们可以饶你们一命,日后若愿意加入‘砚心盟’,一同对抗天阙,我们也欢迎!”
天阙卫们面面相觑,不少人眼中闪过动摇——他们大多是被天阙强征入伍的百姓,本就不愿为天阙卖命,如今首领被擒,又听闻可以活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长刀。只有少数几个天阙的死忠分子,还想继续反抗,却被猎户们的弓箭当场射倒。
战斗很快结束,砚台坪上到处是天阙卫的尸体和武器,“砚心盟”的人也有不少受伤,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胜利的笑容。沈砚冰松开按住周虎的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向傅时宴:“傅兄,你没事吧?你的伤口又渗血了。”
傅时宴摇了摇头,笑道:“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倒是你,刚才冲过来帮我的时候,差点被周虎的长□□中,以后可别这么冒失了。”
柳长庚走上前来,看着被绑住的周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周虎,你身为天阙偏将,残害了多少百姓,今日落到我们手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周虎梗着脖子,恶狠狠地说道:“柳长庚,你们别得意!天阙的大军很快就会来剿灭你们,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哼,就算天阙大军来了,我们也不怕!”王铁匠走上前,指着周虎的鼻子骂道,“你们天阙搜刮民脂民膏,炼制噬魂丹,早就天怒人怨了!如今‘砚心盟’已经成立,越来越多的人会加入我们,总有一天,我们会推翻天阙,还这世间一个太平!”
柳长庚摆了摆手,示意王铁匠冷静:“把周虎关到石洞里,和之前的两个探子关在一起,派专人看守,别让他们有机会互通消息。另外,让大家清理砚台坪的战场,救治受伤的兄弟,清点缴获的武器和粮草。”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抬着受伤的同伴去西侧密林找苏清辞包扎,有的则开始清理尸体和武器。沈砚冰跟着赵猎户去清点缴获的物资,只见地上堆着不少长刀、长枪,还有几袋粮草和十几副盔甲——这些物资对“砚心盟”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沈公子,你看这些盔甲,虽然有些破损,但修补一下还能用,以后咱们‘砚心盟’的兄弟也能有盔甲穿了!”赵猎户兴奋地说道,拿起一副盔甲递给沈砚冰。
沈砚冰接过盔甲,掂量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是好东西,你让人把这些盔甲和武器都搬到山洞里存放,派两个人看守,别丢了。另外,粮草也要妥善保管,分一部分给受伤的兄弟补补身子。”
两人正说着,苏清辞从西侧密林走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沈公子,刚才救治受伤的兄弟时,我发现有几个兄弟伤得很重,我们带的草药不够了,得尽快找些草药来,不然他们的伤口可能会感染。”
沈砚冰心中一紧:“附近的山林里有草药吗?我去采!”
赵猎户立刻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一片草药坡,那里有不少止血、消炎的草药,我带沈公子去!”
两人立刻拿着药篓,快步往草药坡的方向走去。山路崎岖,赵猎户在前面带路,脚步飞快,沈砚冰紧紧跟在后面,心中只想着尽快采到草药,救治受伤的兄弟。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草药坡,只见坡上长满了各种草药,有止血的三七,消炎的蒲公英,还有治疗外伤的紫花地丁。沈砚冰立刻蹲下身,开始采摘草药,赵猎户也跟着一起采,两人的动作都很快,不一会儿就采满了一药篓。
“够了吗?沈公子,要是不够,前面还有不少!”赵猎户问道。
沈砚冰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够了,先回去救治受伤的兄弟,要是不够,我们再过来采。”
两人提着药篓,快步往砚台坪走去。刚走到半路,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交谈。沈砚冰立刻示意赵猎户停下,两人悄悄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头往前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两个身着灰布衫的男子正低声交谈,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块黑色的玉佩——正是林墨所说的天阙暗桩的玉佩!
“……周虎他们已经被擒了,我们得尽快把消息传回天阙主城,让将军派大军来围剿!”其中一个男子说道,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沈砚冰听了个清楚。
另一个男子点头道:“可是砚台坪守卫严密,我们怎么出去?而且山脚下肯定有‘砚心盟’的人放哨,我们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别急,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绕开砚台坪和山脚下的哨卡,我们现在就走,争取在天黑前把消息传回去!”
两人说完,便转身往小路的方向走去。沈砚冰心中一急,对赵猎户低声道:“他们是天阙的暗桩,想把消息传回天阙,我们得拦住他们!”
赵猎户立刻拔出腰间的猎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我去左边,你去右边,我们前后夹击,别让他们跑了!”
沈砚冰点头,握紧手中的短刀,悄悄绕到右边的树林里,赵猎户则绕到左边。两人慢慢靠近那两个暗桩,趁他们不注意,同时冲了出去。
“不许动!”沈砚冰大喝一声,短刀直指其中一个暗桩的胸口。那两个暗桩吓了一跳,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赵猎户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天阙的暗桩!还想跑?”赵猎户怒喝道,手中的猎刀挥舞着,逼得两个暗桩连连后退。
两个暗桩知道跑不掉,便拔出腰间的短刀,朝着沈砚冰和赵猎户冲来。沈砚冰侧身避开,短刀直刺其中一个暗桩的手腕,对方痛得大叫一声,短刀落地。赵猎户趁机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倒在地。
另一个暗桩见同伴被擒,想要趁机逃跑,沈砚冰快步追上,一脚将他绊倒,然后用短刀抵住他的后背:“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那暗桩吓得不敢动弹,乖乖地被沈砚冰绑了起来。赵猎户押着另一个暗桩走过来,笑道:“沈公子,这次又抓住两个暗桩,看他们还怎么把消息传回天阙!”
沈砚冰松了口气,说道:“把他们押回砚台坪,交给柳先生审问,说不定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更多天阙的阴谋。另外,这条小路很危险,得派两个人过来看守,防止还有其他暗桩从这里逃跑。”
赵猎户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安排人过来看守。”
两人押着两个暗桩,提着药篓往砚台坪走去。路上,沈砚冰看着被绑住的暗桩,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天阙的暗桩还藏在“砚心盟”中,虽然已经抓住了四个,但还有五个不知所踪,这些人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给“砚心盟”带来致命的打击。
回到砚台坪时,柳长庚正站在高台上与各村落的首领交谈,见沈砚冰和赵猎户押着两个暗桩回来,立刻走了下来:“砚冰,这是怎么回事?”
沈砚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柳长庚听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来天阙的暗桩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竟然知道这样一条小路。还好你们及时发现,不然消息传回去,天阙的大军一来,我们就危险了。”
“柳先生,我觉得我们得加快排查暗桩的速度,”沈砚冰说道,“现在已经抓住了四个暗桩,还有五个藏在各村落里,要是不尽快把他们找出来,迟早会出大事。”
柳长庚点头:“你说得对,我已经让各村落的首领回去后仔细排查,尤其是那些近期加入的人,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上报。另外,我还打算在‘砚心盟’中设立一个‘查防队’,专门负责排查暗桩和防范天阙的偷袭,由你和傅时宴负责,你们觉得怎么样?”
沈砚冰和刚走过来的傅时宴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没问题!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柳先生的信任!”
柳长庚欣慰地点头:“好!有你们在,我放心。现在先把这两个暗桩关起来,等审问出结果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另外,清辞还在等着草药救治受伤的兄弟,你们快把草药送过去吧。”
沈砚冰这才想起草药的事,立刻提着药篓去找苏清辞。苏清辞见草药来了,立刻组织人手熬药、包扎伤口,沈砚冰也在一旁帮忙,直到傍晚时分,所有受伤的兄弟都得到了救治,他才松了口气。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砚台坪上,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柳长庚召集众人,站在高台上说道:“今日我们打败了天阙的突袭,还抓住了四个暗桩,这是‘砚心盟’成立以来的第一场胜利!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天阙肯定还会派更多的人来围剿我们,隐藏在‘砚心盟’中的暗桩也还没有全部找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壮大‘砚心盟’的势力,找出所有暗桩,做好应对天阙大军的准备!”
台下的人纷纷鼓掌,眼中满是坚定。沈砚冰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充满了信心——虽然前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只要“砚心盟”的人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最终推翻天阙的暴政,还这世间一个太平。
夜色渐深,砚台坪上的烛火一盏盏亮起,映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沈砚冰坐在案前,将今日的战斗经过和排查暗桩的计划记录下来,准备明日交给各村落的首领。傅时宴走了过来,递过一杯热茶:“别太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沈砚冰接过热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我知道,只是一想到还有五个暗桩藏在我们身边,我就睡不着。对了,傅兄,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先做什么?是继续壮大势力,还是先找出暗桩?”
傅时宴在他身旁坐下,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觉得两者都要兼顾。我们可以一边派人去周边的村落联络,邀请更多的人加入‘砚心盟’,一边加快排查暗桩的速度。另外,我们还得尽快提升‘砚心盟’的战斗力,现在我们有了缴获的武器和盔甲,可以组织兄弟们进行训练,这样面对天阙的大军时,才能更有胜算。”
沈砚冰点头:“你说得对,明天我就跟柳先生说,成立一个‘训练队’,让猎户们负责训练兄弟们的箭法和刀法,你则负责制定训练计划,怎么样?”
傅时宴笑道:“好啊,我正好有一些在天阙时学到的战术,可以教给兄弟们。”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期待。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并肩作战,就一定能走下去,直到实现心中的目标——让天阙覆灭,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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