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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
芙莉娅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他带笑的目光,一时间心慌意乱,身形不稳。
克洛维尔稳稳将她身体扶正,看着她手足无措的羞涩模样,语气柔和对她道:“走吧,回去了。”
芙莉娅有些尴尬,故意撇开视线装作在找人,“……嗯……弗朗西斯……和玛露卡呢?”
“他们早回去歇着了。”
克洛维尔用眼神示意她挽着自己,待她手挽上自己胳膊后,二人一道出了宴会厅。
陆续有贵族出了宴会厅,其中有一些贵族小姐不停朝二人偷瞄过来。
芙莉娅知道,她们是在瞧克洛维尔——这样英俊的男人谁不喜欢?
待再往前走了一截,走进了通往客房那条路上的必经的花园,晚风袭来,裹携着夜来香那香得有些沉闷的气味,克洛维尔觉得有些醉人,刚想问问芙莉娅有没有闻到这扑鼻的花香,一转头却瞧见了芙莉娅有些低丧的脸色。
“怎么了?”克洛维尔问她。
芙莉娅见他嘴角的笑意未散,不知该怎样回他的话,总不能直挺挺地和他说自己太害羞了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好吧?
静默一会儿,芙莉娅小声道:“你和弗朗西斯一样,都爱戏弄女孩儿。”
克洛维尔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正视她道:“我没有。”
芙莉娅没想到这话惹得他较真起来,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听见他郑重其事道:“我没有戏弄你,当我说想吻你的时候,我是认真的。”
此话一出,芙莉娅原就发红的脸此时烫得都要烧起来了,她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要怎么接他这话。
“……呃……”
克洛维尔挑眉,“你不信我?”
芙莉娅大脑几近空白,当她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人轻抬一下,紧接着克洛维尔的唇贴上来之时,她那能在年审的时候连转三个月不休的大脑竟于此刻完全卡壳了,转不动一点。
芙莉娅沉浸在他周身那股冷浸的香料气息中,大脑彻底宕机,自此后的时段仿佛被偷去一般,她不知道克洛维尔在自己唇上是碾转了一瞬还是许久,不知道他是否同自己说了话,又是说了些什么话,不知道他是怎样送自己回了客房。
最后当她醒过神来时,她已经一个人坐在床上了。她甚至都要怀疑刚刚会不会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然后待她低头瞧见自己一身的装扮,她又觉得。
这一切可能是真的!
英俊潇洒帅气多金的克洛维尔竟然喜欢自己。
芙莉娅忍不住捂嘴偷乐。
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
芙莉娅躺在床上枕着双手,开始回忆她和克洛维尔从相遇开始发生的一点一滴,在心下猜测判断,他是从哪个瞬间对自己起了别样心思。
是发现自己是女儿身那时候?
啊?最好别吧。芙莉娅不愿把克洛维尔当成那种见色起意的男人。
那……是自己大卖特卖洗衣球的时候?
所以……这个帅气的男人是被自己的智慧给征服了吗?
因为在这个世界女人大多没有自己的事业,所以被自己这样足智多谋,充满上进的人设给吸引了?
这个解释好像比较合理,毕竟除了这个,芙莉娅觉得她这副身躯也没有其他闪光点了。
可这么一想,芙莉娅又不大乐意——像她这样的高智牛马在二十一世纪比比皆是,比她更聪明更上进的在她们会所一抓一大把。如果克洛维尔是因为这个才喜欢她,那是不是随便来个高智牛马他都喜欢?
芙莉娅就这么躺在床上,一会儿开心得双脚乱踢,一会儿又将头埋在枕头底下,觉得好没意思。
她就这样将自己折腾到了深更半夜。
芙莉娅头脑昏沉,终于起了睡意。
待她三两句说服自己和衣而睡后,却听见门外起了阵铿锵密集的金属碰撞声。
这声音离她的房门越来越近,芙莉娅的瞌睡散去,坐起身来警惕地看着门外。
“开门!开门!”
门外粗嗓子的卫兵将房门敲得邦邦直响。
芙莉娅心道不好,踌躇着要不要前去开门,“这么晚了,什么事呀?”
“让你开门你就开门!”说话的卫兵一点也不客气。
这屋里只有她一人,她若不开门只怕外面的人会硬闯。
芙莉娅于是硬着头皮上前开了门。
芙莉娅刚抽出门闩,外面的卫兵就房门一掌推开,接着就有两路卫兵直直闯了进来,将芙莉娅团团围住。
芙莉娅见这架势,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哆哆嗦嗦问道:“怎,怎么了?”
那领头的卫兵上下打量了芙莉娅一眼,冷冷道:“你家头儿夜闯艾琳公主房间,现在正被我们拘着,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话犹如在芙莉娅耳畔炸响的霹雳,惊得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她两边胳膊被卫兵架着,整个人就跟个木头似的呆呆地被卫兵领着向外走去。
前不久才吻了自己,这会儿三更半夜地竟去私会艾琳公主?
不对!
听卫兵的口吻,他是闯进去的。如果艾琳公主愿意与他相好,他也不至于被卫兵抓住。
克洛维尔高大英俊的形象在芙莉娅心目中瞬间坍塌了。
她在剧烈涌上心头的心酸悲愤情绪中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理智,分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论是怎么分析,怎么替他找补,芙莉娅都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克洛维尔不仅是个大色狼,还是个渣男。
“你们头儿好大的胆子,我们抓住他时他正在公主的床边想要非礼公主,差点让他得逞了。这么一个色胆包天的人,陛下定要治他个死罪,至于你们……”
卫兵话还未说完,芙莉娅就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赔了感情又折一条命。
欺骗自己的感情已经让芙莉娅无法原谅了,这会儿还要带着自己一起去赴死,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芙莉娅越哭越委屈,凄厉刺耳的哭声让本想挖苦她两句的卫兵都闷闷地闭上了嘴。
芙莉娅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复盘自己到底是哪个步骤出错了,思来想去,最后发现一切还不是都起源于自己痴迷克洛维尔的美色,非要留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芙莉娅哭得更大声了。
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下一世重生,自己一定要离审计和美男远远的,都是害人的东西!
什么高薪诱惑,美男诱惑,她统统不想了,一步踏错便是坐牢杀头。
太恐怖啦!坏东西!都是坏东西!!!
芙莉娅就这样一路哭哭啼啼到大殿门口。
大殿的门紧紧关闭,卫兵让芙莉娅候在大殿门口,说克洛维尔等人正在里面接受国王的审问。
芙莉娅很像贴在门上听听里头是个什么状况,可只要她一靠近,守门的卫兵便会向她投来利刃般的眼神。
候在门口的这段时间,芙莉娅的一颗心脏又焦又死,又死又焦。
想到克洛维尔人前一副正人君子作派,实际上却是个四处拈花惹草的花心大萝卜,芙莉娅的一颗心死得透透的。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即将陪他一起奔赴刑场,断头台面前什么情啊爱啊都不再重要,芙莉娅的心又开始焦虑起来。
卫兵得到了开门的指令,芙莉娅一颗心也随着堕入了深渊——这是……杀头的时间到了?
大门被卫兵缓缓拉向两旁,芙莉娅最先看见的就是居于中间正往外走的克洛维尔。
他的神色不悲不喜,看起来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站在克洛维尔两旁的弗朗西斯和约瑟夫。
前者正扯松衣领长长出了一口气,后者则是眉头紧蹙,满头大汗。
弗朗西斯敛去了平日的嬉笑神色,神情严肃地在克洛维尔耳畔道:“行事为何如此匆忙?都不事先与我商量?如今我们被驱逐……”
克洛维尔摆手打断了弗朗西斯,在芙莉娅身前停下对她道:“别害怕,无事。”
芙莉娅看着那双碧眸,声音有些发颤:“你……你真的非礼了艾琳公主么?”
弗朗西斯闻言翻了个白眼,也不出声,只抱着手站在一旁将脸撇向别处。
克洛维尔揽着芙莉娅向前走去:“我们先出宫。”
芙莉娅瞥了眼两旁的卫兵,见卫兵们并没有要拦他们的意思,这才小声问道:“不用被杀头吗?”
“杀头?”弗朗西斯闻言轻蔑一笑,摇摇头没再答她的话。
克洛维尔回道:“不会的。”
王宫里的氛围实在压抑。这次出宫不像来的时候有马车接送,而是他们几人徒步走向王宫大门,期间一直有队卫兵跟在他们身后。
芙莉娅不敢再多问,直到出宫。
出了王宫后那队卫兵不再跟着他们。芙莉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回到了肚子里。
只是夜深风大,长街漆黑无人,芙莉娅不知他们要往哪里去。
“我们的船就停在码头。”弗朗西斯看向克洛维尔道。
克洛维尔摇头:“码头走过去太远了,还是先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议吧。”
忽的刮来一阵冷风,芙莉娅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她还穿着晚会时的那条紫罗兰礼裙呢。
克洛维尔脱下外套披在芙莉娅身上。芙莉娅见约瑟夫与另一个水手神色如常,心想怎么连他们也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
几人沿着长街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栈。好巧不巧,空房也只有三间。
克洛维尔照例给芙莉娅单独分了一间。
他将芙莉娅送回房间时,听她泪眼朦胧地朝自己问了句,“你既然喜欢艾琳公主,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
先前在王宫里与国王交涉了许久,最后以奉上五百颗特里球以及三百枚水龙晶为代价勉强压下了国王的怒火。
计划失败,一行人无功而返,克洛维尔此时感到十分疲累,无心与芙莉娅解释,只好声劝道:“先歇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讲。”
芙莉娅忍着眼泪最后看了他一眼,进屋去了。
谁想回屋后,弗朗西斯这边也没让他好过。
“我们进宫才多久,你为什么如此心急?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弗朗西斯收起平日那副玩世不恭的脸色,端着脸埋怨克洛维尔,“这下被撵了出来还不知以后能怎样进去?”
克洛维尔用帕子擦了擦脸,“会有机会的。”
“有什么机会?等艾拉长大吗?”
见克洛维尔朝卧床走去,弗朗西斯抢先一步坐在床中间,“我不想跟你挤一张床了,你睡小托比那儿去。”
克洛维尔碧眼微眯,“你在胡说什么,让开。”
“小托比以为你是个花花公子哥儿,正在隔壁屋伤心着呢,你也不去和她解释解释。”弗朗西斯说着就自己躺了下来,还将艾拉从兜里掏了出来放在身旁空铺上。
艾拉小小一坨,此刻正雷打不动睡得正香。
克洛维尔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耐心与他解释,“解释起来太复杂,我会抽时间和她说明白。”
见弗朗西斯闭眼枕着胳膊在床上装死人,克洛维尔额头开始泛起青筋。
“弗朗西斯,让开。”
弗朗西斯这会也收不住脾气了,噌一下站起身来将他往外推去,“你是老大你了不起,我和艾拉回回都让着你,今儿我们就睡这张床怎么了,你去隔壁。”
克洛维尔想动手又顾忌夜深人静闹得动静太大,只得从牙缝中逐个蹦出弗朗西斯的名字。
二人剑拔弩张地推搡到芙莉娅门前,见屋内灯火已熄,悄然无声。
克洛维尔小声喝道:“回去,她已经睡……”
谁料还未待他说完,弗朗西斯就已经敲门朝里嚷嚷道:“托比开门,克洛维尔有话要同你说。”
克洛维尔本担心弗朗西斯这一嗓子会吵到芙莉娅,谁料房里雅雀无声。
在门口等了半天没等来一点动静,二人狐疑相视一眼,克洛维尔轻叩房门:“芙莉娅?”
“这是她名字?”
“芙莉娅?你在里面么?”
仍是没有应答。
克洛维尔蹙眉凝思片刻,用力一推,门竟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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