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小姐在横滨写小说

作者: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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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


      《耻》的终章,如同它的开端和中段一样,在横滨乃至更远的范围内,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它所引发的讨论,甚至超越了前篇。

      争论的焦点不再仅仅是社会黑暗或女性困境,而是更深入到了人性、罪孽与救赎的哲学层面。

      【千羽文先生以惊人的勇气和冷峻的笔触,直面了复仇之后的虚无!《耻》的结局并非妥协,而是对“以暴制暴”最深刻的批判与反思!】——某激进文学评论周刊的头版标题。

      【石田由美没有获得传统意义上的‘好结局’,但这恰恰是作品最震撼人心之处!它逼迫我们思考:当法律与道德失语,个体行使了‘私刑’后,真的能获得解脱吗?答案是否定的。罪孽只会滋生更多的罪孽,仇恨只会吞噬自身。真正的救赎之路在何方?这是千羽文留给所有读者的沉重叩问。】——一位社会学者在专栏中写道。

      【太黑暗了!太绝望了!难道受到伤害的人就活该沉沦吗?千羽文到底想表达什么?】——更多的读者则在茶余饭后如此争论,心情复杂。

      武装侦探社内,江户川乱步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份刊登着最夸张宣传语的报纸,故意清了清嗓子,跑到正埋头整理文件的折笠祐羽面前,用极其浮夸、抑扬顿挫的语调,大声朗读:

      “【旷世奇作!千羽文以笔为刀,剖开时代心脏,直刺灵魂最深处的黑暗与光芒!】”

      折笠祐羽的头猛地低了下去,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乱步憋着笑,换了口气,声音更大了:“【他是时代的良心!是横滨文坛最冷冽又最炙热的存在!】”

      “够了!乱步!”折笠祐羽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报纸,脸颊绯红,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快把那东西扔掉!都是胡说八道!”

      “哪里胡说了!”乱步灵活地躲开她的抢夺,跳上沙发,继续念,眼睛笑得弯弯的,“【千羽文先生的《耻》,必将载入文学史册,其对人性的深刻洞察力前无古人……】”

      “江、户、川、乱、步!”折笠祐羽又羞又恼,也顾不得形象了,扑过去就要捂住他的嘴。两人顿时在沙发上闹作一团,报纸被扯得哗哗作响。

      就在这时,折笠祐羽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直安静地坐在窗边角落的与谢野晶子,不知何时拿起了侦探社里保存的、刊登了千羽文所有作品的旧报纸,正低头看得十分入神。

      折笠祐羽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完了!

      她那些阴暗的、充满仇恨与绝望的描写!那些最终走向虚无的结局!

      这些东西给刚刚精神稳定一点、正在尝试重新接触世界的晶子看到,岂不是巨大的负面影响?!会不会刺激到她,让她回想起不好的东西,甚至产生错误的认同?!

      折笠祐羽瞬间没了和乱步打闹的心情,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服,有些紧张地走向与谢野。

      “晶子?”她轻声唤道,语气带着小心翼翼,“那个……报纸上的东西,都是些胡乱写的……你看多了不好,还是……”

      与谢野晶子闻声抬起头来。

      出乎折笠祐羽的意料,晶子的脸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恐惧、痛苦或者被负面情绪笼罩的迹象。她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撼,有深思,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

      她看着折笠祐羽,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沉默了几秒,然后非常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

      “折笠姐姐……谢谢你。”

      “谢……谢我?”折笠祐羽愣住了,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展开。

      “嗯。”与谢野晶子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报纸上《耻》的结局部分,声音虽然依旧不大,却比平时清晰稳定了许多,“谢谢您……写了这样的故事。”

      她微微吸了口气,仿佛在组织语言:“石田小姐……她报了仇,但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只剩下……空虚和自己都无法面对的……自己。”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眼神飘向远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聚焦回来,看向折笠祐羽,带着一种近乎顿悟的清醒:

      “您写的……是对的。”

      “复仇……毁灭别人,并不能真的拯救自己。只会……一起坠入更深的黑暗。那条路的尽头……什么也没有。只有……虚无和绝望。”

      她说着,目光缓缓扫过这间虽然简陋却温暖的侦探社,扫过旁边虽然吵闹却充满生气的乱步,最后回到一脸错愕的折笠祐羽身上。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她轻声说,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光彩,“毁灭和逃避……不是出路。”

      “或许……像这样,”她微微握紧了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试着留下来……试着做点什么……哪怕很难……才是……”

      她似乎找不到更准确的词语来表达,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一种从绝望的泥潭中,艰难地伸出的、想要抓住一点什么实物的、微弱的渴望。

      折笠祐羽彻底怔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那篇充满了负面情绪和绝望结局的小说,非但没有将晶子推回深渊,反而像一面残酷却真实的镜子,让她照见了另一条路的荒芜,从而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或许留在侦探社,尝试面对而非毁灭或逃避,才是她真正可能的“救赎之路”。

      文学的力量,有时竟如此奇妙而难以预测。

      折笠祐羽看着与谢野晶子眼中那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心中百感交集。她最终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道:“嗯,你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

      而一旁原本在看热闹的江户川乱步,也早已安静下来,他推了推眼镜,看着与谢野晶子,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了然的弧度。

      【与谢野晶子Lv.5】

      ......

      横滨的街道,曾经带着一种混乱却蓬勃的活力,如今却彻底沦为了恐惧与暴力的温床。港口黑手党的阴影如同污浊的潮水,淹没了这座魔都的每一个角落。

      老首领的疯癫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最原始的残暴与无序。“违者全部处死,提出异议者也全部处死”——这条血腥的“规矩”像铁锈一样渗透进空气里,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窒息感。

      折笠祐羽快步穿行在变得陌生的街道上,眉头紧锁。她只是出来帮乱步买他指定那家老铺的限量版红豆大福——这是他用“超推理”立下大功后要求的奖励。然而,短短几条街的距离,她就已经目睹了数起令人心悸的暴力。

      一群黑衣黑手党成员公然砸毁一家不愿缴纳离谱“保护费”的小商铺,店主被打得头破血流,瘫倒在地。

      一个路人只因多看了一眼黑手党的车队,就被拖到巷子里拳打脚踢,痛苦的闷哼声被引擎的轰鸣掩盖。

      甚至还有黑手党内部因为一点口角就当街拔枪对峙,火药味浓得刺鼻。

      混乱,无序,纯粹的恶。

      折笠祐羽握紧了手中的点心盒子,指节微微发白。她不想惹麻烦,尤其是在这个敏感时期,给武装侦探社树敌。她压低了帽檐,试图加快脚步,绕开这些是非之地。

      然而,因果的丝线却在她眼前不安地躁动,预示着无法回避的纠缠。

      就在她即将穿过一个相对僻静的十字路口时,《命运手册》的预知能力向她发出了尖锐的警示——并非针对她自己,而是针对他人。

      她猛地转头,看向右侧的小巷。

      只见三个黑手党喽啰正围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母亲脸色惨白,死死护着怀里的孩子,不断哀求着:“求求你们……钱都给你们……放过我们吧……”

      一个喽啰□□着去拉扯她的胳膊:“钱我们要,人嘛……嘿嘿,陪哥几个玩玩……”

      “不要!救命!”女人的尖叫绝望而凄厉。

      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条因果线颤动——左侧路口,一个试图偷偷溜走、去向可能根本不复存在的警方报信的少年被发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黑手党举起了手枪,瞄准了他的后背。

      时间仿佛被拉长。

      折笠祐羽叹了口气。这闲事,看来不管不行了。

      她瞬间做出了判断。右手一扬,手中装着重重大福的点心盒子带着破风声,精准狠辣地砸向左侧那个举枪黑手党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惨叫,手枪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如同鬼魅般侧滑,瞬间切入右侧小巷,左手并指如刀,快如闪电般切在正拉扯母亲的喽啰颈侧动脉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另外两个喽啰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同伴就倒了一个,一个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已经如同死神般贴近。

      折笠祐羽的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全是效率至极的杀人技改良而来的制服技。肘击肋下,膝撞腹股沟,掌根推下巴。动作流畅得令人眼花缭乱,几乎在呼吸之间,另外两个喽啰也惨叫着倒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那个抱着孩子的母亲惊呆了,连哭都忘了。

      左侧路口那个手腕断裂的黑手党握着剧痛的手,惊恐地看着地上变形的点心和滚落的、看起来十分美味的红豆大福,又看向小巷里瞬间被解决的三个同伴,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尖叫着逃走了。

      折笠祐羽看都没看逃跑的人,也没理会地上呻吟的杂鱼。她快步走到那对吓傻的母子面前,声音刻意压低:“快走,离开这里,最近都不要来这片区域。”

      年轻母亲这才回过神,连声道谢都说不完整,抱着孩子踉踉跄跄地跑远了。

      那个差点被枪击的少年也反应过来,对着祐羽的方向鞠了一躬,飞快地逃走了。

      折笠祐羽弯腰,心疼地捡起那个已经摔得不成样子、沾了灰尘的点心盒子。乱步指定的大福……泡汤了。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盒子上的灰,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那几个还在呻吟的黑手党。

      横滨,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

      老首领的疯狂,正在将这座城市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压了压帽子,身影迅速消失在巷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地上几个痛苦蠕动的黑手党,和一盒摔烂的、散发着甜腻气息的红豆大福,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短暂却惊人的插曲。

      回到侦探社,面对乱步期待的眼神,折笠祐羽只能无奈地摊手:“抱歉,乱步,你的大福……在路上不小心摔坏了。”

      乱步狐疑地推了推眼镜,凑近她嗅了嗅,瞬间推理出真相:“唔……有灰尘的味道,还有很淡的血腥味和硝烟反应……祐羽姐你根本不是不小心!你是拿去砸人了吧!是不是又遇到黑手党的坏蛋了!”

      折笠祐羽:“……”有时候队友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横滨现在……太乱了。”

      一直静坐一旁的福泽谕吉闻言,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沉重的寒光。他看向窗外阴霾的天空,手无意识地按上了腰间的剑柄。

      自从这次干涉后,折笠祐羽能发现,盯上她的人变多了。她虽然身手不凡且能预知危险,但终究有防不胜防之时。

      一次看似寻常的外出采风——实则是被乱步念叨得受不了,出门给他买新出的限量版粗点心,她刻意选择了相对安全的路线,因果线也并未示警极度致命的威胁。然而,就在一条人流稀疏的巷口,一股诡异的力量骤然降临。

      那不是物理上的攻击,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强行禁锢。仿佛无形的枷锁瞬间套上了她的四肢和意志,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甚至连惊呼都无法发出。

      控制系异能力!

      紧接着,一块浸透了强效麻醉剂的手帕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气味涌入,她的意识迅速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

      《命运手册》的预知并非万能,它更擅长预示直接的杀意和重大转折,对于这种目的并非立刻夺命、且由特殊异能发起的精准控制,反应终究慢了一拍。

      ……

      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柔软地毯的触感,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蜡烛燃烧特有的微弱烟气和一种陈旧的威压感。

      折笠祐羽猛地睁开眼,迅速坐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间极其宽敞却异常昏暗的房间。厚重的窗帘紧闭,遮挡了所有自然光线,只在房间四处点着许多白色的蜡烛,跳动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摇曳的影子,营造出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氛围。

      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奢华却透着陈腐气息的装饰……这里无疑是港口黑手党大楼的顶层,首领办公室。

      而她面前,正坐着两个人。

      一位是深陷在宽大扶手椅中、裹着昂贵皮毛毯子、面容枯槁憔悴、眼神却异常亢奋浑浊的老者——港口黑手党的疯癫老首领。

      另一位,则是安静侍立在侧,穿着白大褂,脸上挂着那副令人捉摸不定的温和笑容的——森鸥外。

      折笠祐羽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被港口黑手党以这种方式“请”来,尤其是落在以残暴闻名的老首领和深不可测的森鸥外手里,她几乎已经预见到了严刑逼供、折磨,乃至最终被灭口的结局。

      她暗自绷紧肌肉,飞速计算着所有可能的反抗或逃脱路线,尽管希望渺茫。

      然而,老首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就是千羽文?”他的声音沙哑而断续,却带着一种古怪的、灼热的兴趣,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新奇的藏品。

      折笠祐羽沉默着,没有回答。

      老首领却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赏识的味道?

      “《泥中之鸦》……《围观》……还有,《耻》……”他一个个报出她的小说名,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椅子扶手,“写得好……写得真好啊!那种绝望……那种冰冷……那种把人逼到绝境后绽放出的恶之花……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他的语调变得激动起来:“这才是真正的艺术!洞察人性的黑暗!比那些无病呻吟、歌颂虚伪光明的垃圾强上一万倍!”

      折笠祐羽:“……”她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老首领猛地向前倾身,烛光在他扭曲的脸上投下更深的阴影:“待在这里!留在□□!哪里都不要去!你需要什么?安静的环境?写作的灵感?我们全都能提供!”

      他挥舞着手臂,像是宣布一项重大决策:“你只需要专心写作!写出更多……更多像《耻》那样的杰作!其他的事情,琐事,麻烦……全部!全部都会有人替你处理掉!”

      折笠祐羽彻底愣住了。这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不是逼供,不是灭口,而是……软禁起来当作家?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森鸥外。

      森鸥外适时地走上前一步,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仿佛医生对待病人般的温和笑容:

      “折笠小姐,请不要紧张。首领阁下是真心欣赏您的才华。如您所见,横滨目前正处于一个……非常时期。外界过于混乱嘈杂,并不利于您这样的艺术家进行深度创作。”

      他微微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舒适安静的房间,纸笔用具一应俱全,一日三餐会有人准时送达。请您放心,绝不会有人打扰您的创作。”

      他的语气彬彬有礼,措辞得体,仿佛真的是在为她提供一项贴心的VIP写作服务。

      然而,折笠祐羽看着他头顶那刚刚浮现的、微弱却确实存在的【Lv.1】羁绊标志,心中警铃大作。

      森鸥外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合情合理,但她直觉感到,这绝不仅仅是“欣赏才华”那么简单。这个男人做的每一件事,背后必然有着更深层的算计和目的。

      只是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老首领灼热而偏执的注视下,在森鸥外“温和”的“邀请”下,折笠祐羽没有选择。她沉默地站起身。

      森鸥外亲自领着她,穿过守卫森严的走廊,来到一间准备好的房间。出乎意料,房间的条件确实相当不错:宽敞、整洁、有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优质的稿纸和钢笔,甚至还有一个小书架。一张看起来就十分柔软舒适的大床。唯一的缺点,就是门口站着两名无声的黑西装守卫,以及那扇从外面被锁上的、坚固的房门。

      “那么,请您好好休息,期待您的新作。”森鸥外微笑着说完,便礼貌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了折笠祐羽一人。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森鸥外所说,无人打扰,饮食精致,环境安静得可怕。折笠祐羽尝试过探查,但守卫极其严密,且这栋大楼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和堡垒,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森鸥外,几乎每天都会“顺路”过来一趟。有时是送来一些精致的点心,有时是几本他“觉得您可能会感兴趣”的晦涩哲学或医学书籍。但最主要的目的,永远是——

      “折笠小姐,今日写作可还顺利?”他笑眯眯地问,语气关切得像是在询问病人的恢复情况,“首领阁下十分期待您的下一篇大作。若是有什么需要,请务必告诉我。”

      他甚至偶尔会坐下,看似真诚地与折笠祐羽探讨她之前作品中的“深刻思想”,从《泥中之鸦》的虚无主义谈到《耻》的复仇哲学,言辞间竟真的流露出一种知音般的赏识和学者式的探讨欲。

      这让折笠祐羽更加困惑和警惕。他头顶的【Lv.1】羁绊如同一个冰冷的嘲讽,提醒她这一切温和与赏识背后必然藏着陷阱。

      可他究竟图什么?仅仅是为了用她的文章讨好那个疯癫的老首领?还是另有更深远的图谋?

      她被困在这座黄金的鸟笼里,享受着最优渥的创作条件,却失去了最珍贵的自由。每天面对着雪白的稿纸,窗外是日渐疯狂的城市,耳边是森鸥外温和的催更,这种感觉诡异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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