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十一章榻前侍奉与危机暗伏
　　王攀附跪在木屋中央，指尖攥着泛黄的《百草诀》，额角冷汗顺着下颌线滴在青石上，砸出细小的湿痕。方才还和颜悦色的采药老汉，此刻佝偻着背贴在门边，背脊弯得像被狂风压垮的枯木，声音发颤：“主、主人…… 您回来了。”
　　门外月光骤然被一道白影割裂。王攀附只觉眼前寒光刺目，清冽寒气扑面而来 —— 比青云宗禁地的冰壁还冷，冻得他指尖发麻。他下意识抬头，见白衣女子立在门槛边，素裙沾着夜露，裙摆扫过石面时，竟凝出层薄霜，连飘落的枯叶都被冻得脆响。
　　“老苏，这是你新收的杂役？” 女子声音如冰珠落玉盘，脆生生却带着威压，腰间莹白长剑的剑鞘上，明珠流转的光映出老汉惶恐的脸 —— 原来这 “采药人” 姓苏，竟是她的奴仆。
　　王攀附心沉又急转：黑风岭哪有独居的普通老汉？能藏《百草诀》，定是托了高人庇护！他膝行两步，将《百草诀》高举过顶，额头贴地：“小的王攀附，见过前辈！”
　　老苏慌忙摆手：“主人，这后生是逃来的，机灵……”“无妨。” 苏清寒抬脚进门，琉璃般的眸子扫过他，“你身上有锁龙阵的气息。” 她没追问来历，径直坐进石榻，长剑出鞘时，剑光在墙上晃得人眼晕，“老苏，收拾西厢房。”
　　王攀附这才敢偷瞄：女子白衣绣云纹，繁复针脚里透着傲气，指尖敲石榻的声响，每下都撞在人心尖。他压着声问：“前辈尊姓大名？”—— 他摸准了，高人最厌咋咋呼呼。
　　“苏清寒。” 三字落定，她目光锁在《百草诀》上，“老苏的本事，你学了几分？”“刚、刚入门……” 王攀附心跳骤快，忙掏出磨了半夜的石砚捧上，“小的拙技，磨了方砚台，不知前辈合用否？” 石砚边缘被粗布蹭得圆润，能映出微光。
　　苏清寒瞥过，对老苏道：“给她找身干净衣裳。” 这是留他了！王攀附磕了三个响头，老苏领他去厢房时，塞来药囊：“主人性子冷，却不伤人，你吃透《百草诀》，或许得她指点。” 药囊里的凝神草香，让他瞬间明白 —— 老汉教他辨药，早是苏清寒的吩咐。
　　天刚亮，王攀附就揣着刚认的 “凝露草” 往回跑，叶片上的露珠泛着灵光。苏清寒正临溪练剑，白衣翻飞如蝶，剑光劈开薄雾却不惊露水。他蹲在旁扇风递水，指尖用树枝画剑招轨迹 —— 记破绽，万一将来用得上。
　　做饭时，他往灵米粥里撒了阴煞花蜜：《百草诀》说这花蜜能中和燥气，熬得粥泛金光。苏清寒看他转灶台的身影，突然问：“你知老苏为何留你？”
　　王攀附搅粥的手顿了顿，装傻：“前辈慈悲……”“错了。” 苏清寒望向坠仙谷深处，“那里有剑冢，藏着故人佩剑，怨灵密布且柳残阳窥伺，我需人探路。你带锁龙阵气息，怨灵不攻你。”
　　王攀附狂喜：探路虽险，却有利用价值！他忙表忠心：“小的粉身碎骨也愿意！” 苏清寒递来玉简：“这是‘清心诀’，三日后去剑冢。” 他捧着玉简磕头，心里却算：先学功法，再摸剑冢机关，用佩剑换追魂散解药。
　　接下来三日，王攀附把 “侍奉” 玩到极致：苏清寒练剑，他递水时掺凝露草汁；她打坐，他扫落叶连石缝都擦；她翻剑谱，他递的墨锭掺安神香。连采野花摆她脚边 —— 测试她的底线，竟让冰山眸中泛了涟漪。
　　第三日傍晚，他整理剑穗时，后心追魂散突然跳得像活虫 —— 柳残阳来了！果然，远处传来阴笑：“苏清寒，别来无恙！”
　　苏清寒立在洞口：“三百年了，你仍爱窥伺。”“剑冢佩剑，你我各半如何？”“你配吗？” 长剑鸣响震耳，柳残阳怒指王攀附：“小棋子，不怕追魂散发作？”
　　王攀附往苏清寒身后缩，声颤：“前辈救我！”—— 演得越怕，她越护着。果然，苏清寒按他肩，柔和灵力压下余毒：“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柳残阳黑气射来，苏清寒剑光劈碎：“王攀附，进洞！” 他躲在石壁后看黑白光芒碰撞，碎石如雨，暗下决心：必须变强！
　　打斗平息后，他递上自制的凝血丹：“前辈保重！” 苏清寒没接，只道：“柳残阳受伤，明日去剑冢。” 她转身进洞时，嘴角似有笑意。
　　王攀附望着柳残阳消失的方向，眼神阴狠：老东西，等着！却没见苏清寒进洞后，摩挲着凝血丹瓶，轻声自语：“锁龙阵图的气息…… 果然在他身上。”
　　夜渐深，怨灵尖啸回荡谷中。王攀附摸着凉意的玉简，知道剑冢之行藏着机会，更藏着危机 —— 身边的白衣前辈，或许比柳残阳更难测。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