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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主使居然是……
蛊虫整个身体都是透明的,若不是它此刻拼命扇动翅膀想逃离元臧的掌控,朝颜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它。
朝颜一个愣怔,元臧已然出手,向李达儿媳抓去。
李达儿媳一击即中,趁朝颜不注意将蛊虫抹在他脸颊上,此刻正在极速后退,意欲逃走,没想到元臧的手在半路中突然暴长,化为墨龙黑爪,一把将她攥进爪内。
元臧没有片刻犹豫,把她拖到跟前,开口就问:“怎么拔蛊?”
李达儿媳脸上现出惊慌的神色,拼命挣扎着说:“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元臧不跟她废话,伸手一撕,将李达儿媳的头发连带着整个脸皮扯了下来!
伪装去尽,下面露出蛊魔美艳动人的脸,她唇角勾起一抹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怎么拔蛊?”
元臧的口气中透着明显的不耐烦,龙爪收紧,蛊魔俏眉皱了皱,娇嗔道:“别那么用力嘛,人家都快透不过气啦……”
元臧完全不吃蛊魔那一套,爪下用力,蛊魔余下的话立刻被封在喉中,呼吸困难,脸很快变了颜色。
“我没耐心跟你耗,要么你告诉我拔蛊的办法,要么我捏死你,自己选。”
蛊魔的脸色由红变紫,元臧从化为龙爪的那只胳膊上捏下什么东西,随手一捻,捏成粉末,冷声说:“别白费力气了,你的蛊术对我无效。”
在元臧的大力挤压下,蛊魔双目渐渐向外凸起,喉中发出嗬嗬的声响,她拼命扭动身体,可元臧的龙爪宛如钢箍,令她半分动弹不得。
自从知道中蛊之后,朝颜一直在关注自己的脸颊,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异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热,这个病,有潜伏期吗?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脸上突然一疼,就好像有人用细针扎了他一下似的,他一愣,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紧接着那一点疼痛突然加剧,并且直直地往肉里钻,就好像有什么活物在用力地啃朝颜的肉似的。
朝颜伸指掐住脸颊,想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出来,然而却毫无作用,脸上痛感却越来越厉害,那东西一直向里,朝颜能感觉到一条清晰的线,正顺着自己的脸颊往头里钻去。
这是要干什么?
想吃了我的脑子吗?
朝颜痛的流出眼泪,脑中猛地一震,剧痛铺天盖地袭来,他的意识瞬间模糊,觉得自己好像叫了一声,也可能没叫,紧接着就控制不住地一头栽倒在地上。
元臧赶紧去扶他,蛊魔勉强挤出一丝声音:“不想看他死,就放了我!”
元臧不理蛊魔,想把朝颜拉起来,朝颜却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身体不停颤抖着,剧烈的头痛使他口中发出啊啊的叫喊,汗水顺着脸颊直淌下来。
元臧回头看被他捏在掌心的蛊魔,那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说:“快住手,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蛊魔看见元臧的脸色,心中直发怵,正在犹豫要不要停止催动蛊虫时,黑影突然出现,手持长剑,猛地向朝颜背心刺来。
元臧龙爪顺势扫中长剑,长剑被击飞,黑影这一下是提前算计好的,他脚步不停,直接劈向龙爪,抢过蛊魔,抓起她向前跑两步后,两人同时消失。
元臧抱起朝颜,朝颜急促地喘着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虽然头已经不疼了,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在发抖,双眼仿佛没有焦距似的,空洞洞地看着前方,元臧将他搂进怀里,又给他输了一股妖力。
朝颜回过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该放走蛊魔的。”
元臧默然不语,那时朝颜太痛苦了,他不能忍受朝颜这么疼,哪怕一小会儿也不行。
因此他故意放黑影带走蛊魔,这样朝颜就不会疼了。
“不要紧,我在她身上施了法术,很快就能找到她。”
“那就好。”
朝颜松了口气,他早该想到,元臧不是那么冲动鲁莽的人。
“我的儿啊!!”
悲恸的哭喊传来,打断两人的对话,朝颜看到李达坐在地上。
李达之前被元臧打的一时昏了过去,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孙子,此刻他双手颤抖着抱起那个小小的襁褓,脸上老泪纵横。
“可怜的孩子啊!!”
朝颜打断他:“快放下!有蛊虫!”
李达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只是抱着襁褓伤心哭泣,边哭边撕心裂肺地喊着:“为什么!?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为什么还要害我孙儿?这是为什么呀!呜呜……”
朝颜听他话中之意,应该是蛊魔用李达的孙子威胁他,让他当帮手来害自己,李达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可仍旧没能救下自己的孙子。
看到他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模样,朝颜突然就原谅他了,他说:“李叔,放下吧,孩子已经没了……”
这时,已经瘪成干尸状的婴尸头颅突然危险地晃了晃,细细的脖颈无声无息地折断,头颅骨碌碌滚落,从断裂的脖颈残端里飞出数不清的蛊虫,形成一小片云翳,向李达脸上扑去!
“哎呀!”
朝颜只来的及发出一声喊,就看到那团淡淡的,近乎透明的云翳肉眼可见地变了颜色,从无色转为粉红,继而变成殷红色。
就像李达脸外罩了一大团不断蠕动的血块似的。
元臧及时出手,抛出几道闪电,电光在蛊虫中间蔓延,伴随着嘶嘶声响,蛊虫被烤成焦炭,轻飘飘掉落在地。
而李达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甚至脸上都还维持着那种既惊骇万分又悲痛欲绝的神情,朝颜叫道:“李叔?”
元臧说:“他已经死了。”
听到李达的死讯,朝颜的心空茫茫的,整个人仿佛已经麻木,感觉噩耗实在太多,他都来不及悲伤了。
元臧将李达和他的孙子烧了,朝颜在村头挖了个坑,将他们的骨灰放进去埋起来。
临走时,他对那个小小的土包说:“李叔,我不怪你,你好好的去吧。”
田野空旷,村庄无人,目之所及一片寂寥,天地间仿佛只剩他跟元臧,以及亘古不变,扫过坟头新土的长风。
元臧把朝颜送回沧浪山,交给荣僖他们照顾,自己则循着在蛊魔身上留下的一点气息,一路来到京都。
他最后来到了皇宫。
确认气息是从皇宫里发出来的后,他屏神敛息,一路飞檐走壁,来到皇宫的正殿上方,他轻轻落在金黄的琉璃瓦上,侧耳倾听殿内的动静。
老皇帝瘫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粗重地喘息着,胸口不停地起伏,仿佛只是坐着就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用力掀开下垂的眼皮,艰难地开口:“爱卿,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尸魔从怀里掏出一只乌木匣递给蛊魔,蛊魔将匣子交给站在下首的国师,国师打开匣子,放在老皇帝面前的金案上,垂首说:“只剩这一颗了,请陛下服用。”
老皇帝伸出布满老人斑的,皱巴巴的手,从乌木匣内捏出枚雪白的丹药,哆哆嗦嗦,迫不及待地就往嘴里送,说道:“就剩一颗了?一颗只能支撑三个月,那可怎么行?朕要怎么办?”
他一口吞下丹药,闭目消化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呼吸已经变得均匀绵长,身体似乎也有了力气,背脊挺直了些,说话也清楚了:“爱卿不是一直在炼制天珠吗?怎么样了?”
国师垂眉敛目,答道:“托陛下的福,所有准备业已就绪,只差最后一步,恭喜陛下,等天珠炼成之时,就是陛下返老还童,青春永驻,寿与天齐之日!”
老皇帝皮肉松弛,苍白黏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他满意地点头:“等办成此事,朕一定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不过……”国师面露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但说无妨。”
“最近爆发瘟疫,正巧赶上我为陛下收集炼制丹药材料的关键时刻,臣一时疏忽,致使南北数个城市民众尽数感染……”
他话没说完,老皇帝已然不耐烦地挥手,说道:“不就是些贱民吗?用他们的命来换朕的永生,值了!大不了日后多给些赈灾银两也就是了。”
“陛下明智!还请陛下放心,我已研究出治疗疫病的方子,瘟疫指日可除……”
嘭!
一声响,屋顶瞬间破了个大洞,青色的身影伴着砖瓦泥灰扑簌簌落下,快逾闪电,直接向站在大殿角落的蛊魔扑去!
蛊魔只来的及啊了一声,已经被元臧锁住咽喉,全身动弹不得,被他大力一扯,身不由己跟着他向前。
国师抢上前一步,凭空抽出一把长剑,当胸向元臧刺来。
元臧及时侧身,避过心口要害,硬着受了他一剑,冰冷的剑锋滑过坚硬的鳞片,刺入没有龙鳞保护的肉中,鲜血当时就迸了出来!
两人错身的瞬间,闪电般过了几招,元臧错愕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瞳孔皱缩,脱口而出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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