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尽弓藏的将军谋反了

作者:难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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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9 章


      时玥筝实在担心他出什么事,起身连招呼也没打,便飞快跟过来,一直在身后。
      难得肯放下身段,温柔哄他两句:“你别生气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你可不是随口说的,你是蓄谋已久。”周文泰窄腰长腿,若真由着怒气,疾步而走,会很快将她甩到身后。
      舍不得她跟的辛苦,还是停下来等了等她。
      “其实以后不用在我娘那儿,找个挡箭牌。我们俩闺房夜话的时候,你都可以和我直说。说吧,你是希望给我纳个妾,还是希望离开咸阳宫,我永远不去打搅你。”

      时玥筝迟疑了一下,很想说她想离开咸阳城,但并不是为了唐守清。
      唐守清要去闽越,她可以去北地。去游历山水,增长见闻。
      但看他迅速暗淡下去的目光,还是不敢说,出口时便是:
      “我不想。我想跟你成婚,也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你。是你小妹蓄谋已久,我不过跟她赌气,才给她个下马威的。”

      “你犹豫了。就证明你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周文泰又开始扼制不住的一阵阵烦躁,脚下便有几分站不稳了,扶着宫墙摸过去,就近将脊背靠在一处红墙绿瓦上。
      “是不是我一直在为难你?你看看你这种不情不愿的脸,嗯?我已没精力继续恳请你,你要走,我拦不住。”

      哪怕当时她救下了晋儿,跟他交换的条件,也是她要永远自由,而不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真的没有。你干嘛袒护你小妹,就和我发脾气呀。”她语气软绵绵的,看出了他脸色不对,已是走过去,想抱抱他,传递给他一些温暖。

      却被他一把推开了:“你嫌弃我,因何还抱我。别碰我,我嫌弃你。”

      时玥筝便笑了,他不许她碰,她偏要碰。
      “你嫌弃我什么?我还没嫌弃你呢。你脾气大,无名火又来得莫名其妙。”
      走近一步,搂着他的腰:“你靠在我身上,会舒服一些。我身上那么软,总比这硬邦邦的宫墙舒坦些。待会儿,将衣裳蹭脏了。”

      “你是我婆娘,脏了你不给我洗?我哪儿敢抱你,抱习惯了,明儿你又飞走了,让我落得一场空。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离开,又何必让我深陷。”他得承担,抵挡不住她身上香气的引诱。他是个没出息的人,矜持在她面前,总是维持不了多久。便将她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搂到了自己怀里。
      “你现在也不怕别人看见了。你不是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吗?”

      “是。因为我不愿意让你难堪。这宫里的很多老人,都看过我与江敞荒湎的时候。我不愿意让人在背后嘲笑你,哪怕是搁在心里也不行。”她说话时,仰起来的小脸,樱唇娇艳,总像是在索吻。

      夫人盛情邀请,他怎能拒绝采撷。拖起她的下颌,吮吸她的唇。
      直亲得湿答答的,才喘着放开:“他们喜欢看,就多多的看。喜欢说,还是杀得少了。”
      随后,将她拦腰抱起,往寝宫里走。
      “抱紧我,别跌跤。”

      时玥筝搂着他的脖子,脸颊红得几乎滴血,小声提醒:“现在是白昼。”

      “可是让我独守空房好几日,还没安抚好,我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时辰。”周文泰向上颠了颠,才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加紧了脚步。

      时玥筝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咬唇嗔道:“无赖,我只出宫几日,你用这个借口磨了我好几夜。”

      “也是。那我下次不找借口了,我就是想随时随地都跟筝筝黏在一起,不分开。爱夫人,不需要理由。”他低头,再次含住她的唇,所到之处得遇的宫娥、宦官,纷纷低下头去,连声大气也不敢喘。

      到了寝殿,周文泰将她搁在床上,压在身下,连衣带也来不及解:
      “是不是我对你展示的爱意,不够多,不够明显。不然为何他们敢往我身边塞女人,不怕将我的筝筝气跑。他们不知道你是我的命吗?”

      “是我不好……”她还未继续反省自己,便被尽数堵在了喉咙里。

      “筝筝,我快嫉妒疯了。我听下面的人报,江敞死前,怀里一直贴身揣着你送他的香囊,一戴好多年,睡觉时都不曾解下来。只有每日沐浴时,会小心放好。过后再戴上。”他恐惧,又怕自己的这份恐惧,吓跑了她。
      “筝筝,你抱我紧一点好不好?不然我会害怕,我怕你哪怕有一刻钟分神,是偏向他的。若他只将你当作玩物,我对他可以只有恨意。但现在,我怕你会想他。因为我对你不好,所以想他对你的那些好。”

      时玥筝是真怕他哭,忍着恶心、也不想再提起她这个早该死的亡夫。
      摸到了他后颈,像撸猫一样,反复摩挲,软软道:
      “我心里只有你,眼里也只有你。”

      “那这些情话,你每天都对我说。”他惯于得寸进尺。

      “欸……”她却再说不出话来了,不管应承的哄,还是故作嗔怪的欲拒还迎。
      她从前便不擅长撒娇,与他在一起耳鬓厮磨时也是,因他比她还懂怎么磨人。

      殿外,立在门后的内侍,并非不知里面在做什么,还是冒死通传了一声:
      “君上,夫人,小殿下来了。”

      周文泰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兵临城下,他也只想做一个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头也不抬道:“让他回去。”

      “等一下!”她抽回两人在一起的衣物,哄道:
      “晋儿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他这阵子忙着读书,我有许久没见着他了。也不知是长高了,还是长胖了。让他进来吧。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吻了吻他的下颌,轻声哄道:
      “你等一下,晋儿过来,也就说三两句话。等他走了,我再陪你。”
      她才对虞灼冷淡,不忍心对身旁亲近的人,都弄得他们委委屈屈、黯然伤神。

      “倒显得我像后爹。”他现在又烦又燥,“我等不了。”

      “我年幼时,你一等好几年,如何现在一柱香的功夫也等不了了?”她并非与他商议,说完后,便下了床,去寻自己靴子。
      散下来的乌发,随手用簪子绾好,不显凌乱。

      绕过屏风,晋儿已经等在那儿了,看见母亲时,立即转过头去。
      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回来,却是不敢看娘亲。
      只作揖问候道:“娘,儿今日受祖母邀约,去太后寝宫赴宴。因读书迟了些,到那儿后没见着爹娘。已向祖母告罪,得了祖母原谅。又听祖母说,父亲心情不好,母亲陪他先一步回来。儿放心不下,故辞别祖母,过来探望。祖母不放心爹娘,赏了几道今日精心准备、刚出锅、还未动过的膳食,要儿带过来,与爹娘一块享用。”

      “晋儿的这份孝心,比什么都要紧。”时玥筝意识到这孩子神情不对,低头扫了一眼衣襟,方才从周哥哥的榻上下来,只顾着理散乱的发丝,恐失仪。
      才发觉鬓发是绾好了,却是衣冠不整,香肩外露。
      这会儿不动声色地将衣带绑好,心底也有几分疑虑,即便儿大要避母,可晋儿分明还是小孩子。难不成是在学堂里,受夫子耳提命面,便这般谨慎小心了。
      还是……晋儿知道了什么,比如……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时玥筝未再细究,只牵过他的小手,将他领到矮桌旁,笑意盈盈道:
      “你祖母这份惦念之心,我们自然不能辜负。来人,将午膳呈上来。咱们一块享用。晋儿,以后你也要孝顺你祖母,知道吗?”

      “有劳母亲教导,晋儿谨记。”周晋图一字一顿道。

      周文泰姗姗来迟,脸色依旧非常难看。
      坐在矮桌旁,气鼓鼓的,去分筝筝那张席子,晋儿则坐在两人对面。
      他现在胃口全无,皱着眉头,一连苦大仇深,目光有意无意间,看着筝筝不停给晋儿夹菜。

      周晋图先向父亲行了礼后,才边吃边缓缓开口,问向筝筝:
      “娘亲,以后若是你与父王,又有了别的孩子。您还会爱晋儿吗?”

      “谁叫你将这等字眼挂在嘴上的?”周文泰板起脸孔训斥道。

      周晋图小小的人儿,立即低下头去,连饭也不敢再吃一口。

      时玥筝藏于桌下的手,拧了他腰一把,不知他为何对个小孩子这般苛刻。
      要与她合力扮作严父慈母吗。
      看向小不点时,没因他年龄小而隐瞒,反倒带了几分真诚:
      “晋儿,娘亲以前受过伤,现在服侍你父亲都勉勉强强。御医诊断过,已是无法再孕育子嗣了。所以娘亲今生,只会有晋儿这一个孩子。但是晋儿也不用有什么压力,你有自己的人生,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会打搅你的。除了关爱,我没什么能给你,也不会向你索取任何。”

      “可是,凡事有个万一……”小家伙仿佛还是不放心,以至于在铁面亲爹跟前,也乍着胆子问了出来。

      “晋儿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其实,我生下孩子的可能性,比你父亲跟别的娘娘生下孩子的可能性,还小。”时玥筝与他打趣了句。
      还未与他继续说笑,说以后其他娘娘承欢膝下,她只能跟晋儿结成同盟、抱团取暖了。
      腿上,就覆了一只大手。

      “晋儿知道,爹爹看中晋儿,是因为喜欢娘亲。所以只要娘亲在,晋儿就不怕被别的娘娘欺负。”周晋图心知肚明,倒也不算奉承。
      为抱住娘亲的大腿,也并非只知索取,十分知恩图报道:
      “以后晋儿定会好好保护娘亲的,娘亲曾救过我一命,晋儿知恩图报,也定要报答娘亲。只要晋儿在,就绝不让人欺负了娘亲。”

      时玥筝拼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呜咽。
      腿上那常年握剑、略带薄茧的手,早不满足于只放在膝头。
      她双手撑着矮桌,索性衣物繁复,不会露出端倪。
      可面颊上悄悄镀上的潮红,还是很快出卖了他。

      周晋图不知发生了什么,关切道:“娘,您身体不舒服吗?”

      “我……嗯……还好。”她一开口,声音便有些沙哑。

      晋儿还从未见过娘亲这么娇、这么媚,又问道:“娘,用传御医来吗?”

      “不!不用!”时玥筝甩过去一个刀人的眼神,可惜身边那不苟言笑的男人,却仿佛感知不到一般。
      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背地里却丝毫不怕她在这叫出声来。

      “那,晋儿先退下,娘好好休息。”周晋图起身,行了礼,才缓步退下去。
      其实有很多事他都想不明白,比方说,他自认为他是江敞和娘亲的孩子,娘亲改嫁后,他就随娘一起跟了周文泰。
      可又有人说,他是周文泰跟别人生的孩子。
      到现在身世成谜,尤其两个爹,对自己都很冷淡。

      时玥筝从未像此刻这般,恨极了这些繁文缛节,嫌他走得太慢。
      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寝殿尽头,去推身边这个这个罪魁祸首:“你也不怕孩子学坏了。”

      “我没将他赶走,纯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是你先摸我腰的?我还以为你心焦,让我出面轰人。”周文泰这回终于不再顾及,连回到榻上也等不了。
      “你勾起来的火,你不负责灭?”

      让他等了这么久,这口气不能跟孩子出,自然就找孩子他娘算账了。

      “我何时招惹了你?我那是拧你腰,提醒你。”她勾着他的脖子,不肯受他冤枉。
      见他只嫌孩子是累赘,替晋儿打抱不平:“你能不能有点父爱?”

      “有不了。”他直接承认了。
      甚至这个孩子,在随时随地提醒他那个无能为力、人为刀俎、恶心作呕的过去。
      也是他没能给她忠诚、贞洁的过往。
      他不讨厌这个孩子,就不错了。
      “你抱了我。”
      谁让她力度太小,惩治人都像猫儿挠人。

      时玥筝差点吐血三升,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依你这么说,就算我没抱你,哪怕看了你一眼,都是在勾你。”

      “不,哪怕你没有看我,只是从我身边走过,也是在招惹我。”他要将无赖嘴脸贯彻到底,解开她束缚在腰带的带子,得寸进尺:“别忍着,我喜欢听你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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