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在少年

　　【107】

　　封剪剪：是“受宠若惊”吧，还真不枉你的学渣名号。不过我今天也不是来给你挑错的，我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而已。但事先说好，无论你帮到没帮到，都要答应替我保密，行不行？

　　维维安好奇：搞什么搞啊，像地下特工一样。可笑死了！少废话，说，我能帮您搞点啥？你又看哪个家伙不顺眼了，要我亲自出面，帮你修理一下？是见不得人怎么的，还偷偷摸摸？不过今天，事先说好了，违法犯罪的事儿可不行，我早就金盆洗手了。

　　封剪剪：看来，陌雪儿对你的影响还是蛮显著的，都让你一帅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哈。其实我的事情，说来也不算多难，就是有一点点小冒险。你先发誓一定保密，我才能说出来。

　　维维安：行行行，我答应你就是了，快说吧，废话这么多，能不能爽快点儿啊。
　　封剪剪：不成，一定要先发誓，不然就算了！当我求你一回了行吗？

　　维维安：咳！真啰唆，女人就是矫情。好吧，我发誓：绝不告诉外人。如果说话不算数，下辈子变一只蜈蚣、蚂蚁、蟑螂小强，被万人踩扁，永不能翻身。行了吧，这下可以说了吗？

　　封剪剪：好吧，一言为定。是这样，你是咱们班的体能首席，每次都会帮老师登记考评，负责手工录入运动类的成绩单，对吧？这一回能不能帮我一下，把我的短跑单项改一丁点儿，分数变成B+即可。这样我的体能总评又能拿到A类了，就差这么一点点。怎么样，不难吧？

　　维维安：什么？你要我一帅去帮你作弊？嗯~不干、不干。这也太危险了？如果被抓到，那是要被开除学籍的罪过呀！ 不行，这个忙我可绝对不能帮，你还是换人去干吧。

　　封剪剪：不至于，我现在的评分是B-，你只要在抄录的时候，帮我在原始记录册里面，增加一小竖就够了，举手之劳而已。那是手写的分数，轻易看不出来，老师们最近事物繁杂，那么多孩子，他不会记得每个学生的每个单项评分。所以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咱们尽管放心好了。对你只是顺便的事儿，却让我欠你个大人情，这笔账该多合算。

　　维维安：可是，分数一加一减的，对于你有什么不一样吗？还需要亲自约见我帮忙？
　　封剪剪：对于你自然无所谓，对于我，可就是天壤之别。这将决定我父母是否答应出资，允许我出国去留学念书，事关我将来一生的命运呢，非常非常重要，这事就拜托给一帅您了。

　　维维安：你父母也真够白瞎的，就你这成绩被保送出去也是没谁能比了，这还要刁难呀？有多少同学的爸妈，看见自家孩子学习这么有出息，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为难你呢？真是奇葩一家人。

　　封剪剪：你们家有财有势，当然不会理解这些了。我父母说过：只有每次都拿到第一名，才肯出钱让我去留学。其实就是认定我拿不到这样的成绩，故意设置的障碍，所以我才玩命，要挣出这份出国的资格。尽管我心里早就明白，他们省下这笔钱，是为了送我弟弟去留学的，根本就没想给我。但是，那我也要争取一下，让他们无话可说。

　　维维安：我去，你爸妈绝对偏心眼儿啊。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家长，我也是头次听见。大家不是总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吗？难道，你不是父母亲生的？这脑洞，请原谅我脑回空挡，没法想象。

　　封剪剪：少胡说，十个手指也有长短，更何况还有人重男轻女呢。他们倒是为我的成绩，在人前十分骄傲，引以为荣的。为了让他们满意，我才一直那么用功学习，拼命挣得第一的。

　　维维安：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你不是也在跟着祁倚伦他们一起，大晚上偷偷玩儿游戏吗？还跟杜纤釿她们半夜追网剧，课间聊得那么欢。要不然，你超过亓官拿第一，也绝对没问题。

　　封剪剪：说句实话吧，那有一半都是装的。每次当你们笑话我说：熄灯后还在偷偷熬夜，学习真刻苦。我都想努力证明：我也在看剧玩游戏，就像睡神一样轻松。不过我自己很明白，他是真的在玩儿着上学，而我的确是暗地里在拼命，因为我是没有选择。咳，老天太不公平，为什么不让我成为一个男生，或者托生在你们那样正常的家庭？

　　维维安：其实，就算你从来不承认自己刻苦也没多大关系，大伙儿早就看到你的玩命了，甚至暗地里管你叫做变态（其实，大家的用词更犀利，称她牲口）。有几个人能跟睡神比的？那家伙听几句就忘不了，看书一目十行，过油不忘（大约是过犹不及与过目不忘的合成词）。人家上学只用了三分力气，就稳坐中上水平，咱们一般人自然是比不了，反正我是心服口服。

　　封剪剪：这个我也明白，所以我才加倍拼命。但真正的对手并不是凯文，而是亓官阆月，而我跟她只差一点点。对于她来说，第一第二都不会影响被保送升入诺顿母校，早就是定局。但对于我而言，就是能不能得到父母的资助，接受被保送去国外读书的事了。对将来的人生，对个人前途的发展，会是判若云泥的差别。

　　维维安：晕什么你啊，国外真有那么好吗？一看你就没出去过。说句实在的，对我来说，满世界哪里都一样，各有各的好处呗。只要有朋友陪着一起闹，到哪儿都高兴，关键看心情。不同的地方，只有人种、习惯、说话上面的不同，没有太大的好坏区别吧，干嘛非要出去呢？

　　封剪剪：哼，我要是从小也出生在你们那样富有的家庭，每年一放假都会举家出国旅游，我也不会羡慕国外的生活和环境。可惜你们那些人完全不懂，我们一介平民百姓心中的向往。所缺即所想，越是没有，就越是渴望，懂吗？安安大少爷。

　　维维安：懂个毛线球，不就是想出国上学吗？我先借你钱不就完啦，搞得这么天地复杂。等你将来学成回国事业发达了，再想着还呗，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我可以不要一分利息。如果你将来混得不好，还不还钱也不要紧，就当我救助小动物，扶了个贫呗。多大点事儿啊，看把你给愁的，至于吗？还要拉下脸来，求我去作弊。

　　封剪剪：那也不行，我爸妈都是极要面子的人，借钱出国留学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接受？那不是等于在亲友面前，自己啪啪打脸吗？送我来这么贵的学校，不也是为了面子好看吗？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是寄希望于我能跻身贵族圈子，将来嫁个富二代，他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维维安：我去，不是我当面拍马屁，凭您这样拼命劲儿和自觉能力，将来一定大有出息，自己就能活成一个富豪，何苦绕这么一大圈儿靠嫁人呢，你当豪门这么好进呢，活得累不累？
　　封剪剪：真正的社会远比你们表面看到的要现实太多了，你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少爷，生来就无需发愁吃穿用度，自然不懂我们平民老百姓的需求与渴望，跟你说什么也是白搭。呦，时间不早了，你就直说吧：到底答不答应这事？

　　维维安：呃，我确实很想帮你，可实际不大好办呀。我帮你修改成绩，要是被人查出来，咱们俩可都要被除籍的。虽说，我过去也经常惹出不少麻烦，但从来没犯过这么重大的校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我们。我叔叔再厉害，也不会管这样离谱的丑事。

　　封剪剪：所以刚刚才要你发誓不说出去呀。对你而言就是抬手一笔，绝不会有人察觉的，最多就说是笔误，或者是看花眼了。你放心好啦，事成之后，你一帅要我封剪剪做什么都成，我保证绝不推脱，大恩必报，有求必应，决不食言而肥。这样的承诺，总可以了吧？

　　维维安：可是，我能求你做什么？我什么也不缺，除了……咳，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
　　封剪剪：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不就是你喜欢蛊王陌雪儿吗？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好吧，那就这样，等事成之后，我一定不惜代价，帮你把蛊王追到手。这回，总该可以了吧？

　　维维安张大了嘴巴，惊讶道：你？你行吗？哈——
　　这时好巧不巧地，刚好有一只果蝇大小的飞虫迎面扑来，直冲向维维安敞开的嗓子眼儿，仿佛阿里巴巴终于等到了“芝麻开门”的，那最激动人心的一刻。

　　维维安原本是清清楚楚看见了它的，脑筋也不迟钝，只是想用力一吹，将它赶走就算了，免得别人又说自己祸害生灵。

　　可不知怎么搞的，正当他深吸一口气预备吹它出去的时候，那小家伙就已经急不可耐地，被他强大的吸引力，加速拽进了自己的哽嗓咽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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