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永远是团宠

作者:珞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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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9 章


      年轻的母亲狼狈地爬过去抱起婴儿绝望地哭喊着,仅喊了几声便再也没有力气,变成小声地抽泣。那人群在长时间的暴怒后,此时真正得到了将死的婴儿反倒没有将这种愤怒再极端地演绎出来,只是安静地围在婴儿和他的母亲周围,恶狠狠地盯着方才一点点剥下婴儿皮肤的烛摇,那神色中的嫉恶如仇就好像要将烛摇生吞活剥了一般。

      宋谨尘耳边的吵闹声渐渐弱了下去,很快便是一片死寂,除了婴儿母亲的抽泣声还隐隐存在着。

      他忽然笑了,手中暗暗发力,那象牙刀柄咔嚓一声碎成几段:“这不是霸气,这是暴戾!”

      烛摇刚开始透出的笑容闻言立即僵住,她冷颜斥道:“那我只能当你是根本没有光复惑明的决心!你对他们的恨意根本就不够刻骨铭心!”

      宋谨尘转过身来面对着烛摇,强调道:“恨归恨,但我有我的原则!”

      烛摇看向他的眼神在他话音落后立即暴怒得几乎要燃出火来!她扬起手重重击上那人圈的一面围墙,围墙即刻如同玻璃般碎裂开,碎石哗啦滚落。

      “你的原则就是你至今都没把炎海人都放在你的对立面上!”

      宋谨尘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反驳道“是为了有一天当我们真的将炎海彻彻底底倾覆的时候还能够坦然地面对这个世界而没有愧疚!”

      “你会因为炎海人而愧疚?”烛摇虽然嘴上在反问着,却仍旧掩饰不住听到宋谨尘这些话的无力感。

      “倘若我们如同冷觋一般残暴,我们就是在步炎海人的后尘!我们惑明是文明国度!我们的文化信仰是不卑不亢自强不息,而不是如他们一般权倾天下唯我独尊!”宋谨尘说着这些话,寸步不让,他此时此刻并不想因为烛摇的长辈身份而迁就她的观点,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原则是不能被迁就的。

      烛摇听着他的话愣了半晌,忽而苦笑道:“这么多年,时光流耗,难为你还能保持理智。”她抬首望向凌昼峰高耸入云的、闪着幽深的蓝紫色光晕的封顶,低声呢喃道:“又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这种消耗不尽的孤寂光阴呢?终究是连等死的权利都没有啊……”

      宋谨尘看着她紧紧封死的情绪随着面色一道冰释,心底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出,他说道:“你比我隐忍了更长的时间,当然不是为了享受权利的。”

      烛摇深深吸了口气,释然道:“好吧,你内心比我强大。虽然不霸气,但是偶然有气场。”她说着见宋谨尘对自己的表扬无动于衷,不由觉得无趣,正色道:“你来找我应该不是来参观红色植被的。”

      宋谨尘移开目光瞟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婴儿,隐约皱了皱眉,转而问道:“我来是想问前辈,灵流……究竟是您和谁的后代?”

      烛摇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你管得太宽了!”

      “我的怀疑是有理由的。”宋谨尘道:“虽然熙宁夫人同样不肯公开段鸿羲的身份,但她对段鸿羲的关爱我们都看在眼里,而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密切关注着烛摇的神态变化,放慢了语速:“自灵流五岁以后就将他彻底与你隔离开来,二十年间一直排斥与他相见。”

      烛摇抬手指了一下宋谨尘:“你的推论?”

      “灵流容易让你想起一个令你嫉恶如仇的人。”宋谨尘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娘家的一众亲人都在灵流五岁那年神秘死亡,随后你便将灵流寄养在我家里,这不该是巧合。”

      烛摇望着他不曾说话,在得到烛摇的默认后宋谨尘继续道:“这个仇人,应该就是灵流的父亲。你不愿见灵流,是因为不愿在他身上看到他父亲的影子。”

      烛摇听到这里嘴唇微微有些抖动,她在宋谨尘的注目下沉默了一阵子,忽然抬起头来问道:“燎祭难道就从未跟你透露过什么吗?”

      宋谨尘摇了摇头:“若是我父亲有告诉我,今天我来这里也只是证实,而不是询问了。”

      烛摇听罢忍不住一笑:“既然燎祭都没有说……”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半晌她忽然脸色冷了下来,斥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做好自己的事,惑明的希望还在你身上,你竟有这闲工夫去关心这些没边的事儿!我累了,你请回吧!”

      她嘴上说着,急迫地指挥侍卫去修葺被她打塌的石墙,不再理会宋谨尘。

      宋谨尘站在她身后,刚刚开口想再问些什么,烛摇突然冷冷吩咐身边的侍卫道:“小莫,送客!”

      宋谨尘心知这样的事也急不得,自己也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处理,也不再多作停留,匆匆离开了这座妖异的宫殿。

      冠履倒易

      “呦,这不是宋言礼家的贵公子吗?”宋谨尘刚刚踏出这座血腥味浓重的宫殿,便被一名身穿墨绿色衣衫、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伸手拦住。

      事实上在他出宫之前就已经隐约看到了这个令人不快的人影,并不想与他搭讪,只有意撇开目光假作未见。此时眼见着躲不开,他只得及时顿住脚,微垂了目光,恭谨道:“前辈。”

      以灵界的传统,两者相遇,为长者可直视对方,然而为幼者若与之对视或平视则被视作不尊重长者的表现。故而宋谨尘在和来人撞面的第一时间垂下双目并非出于畏惧或心虚,而只是恪守规矩。

      那人眼睛长得大而深邃,鼻梁塌扁,香肠嘴,其貌实在不扬,若非必要,宋谨尘倒也懒得看,只是此时他心中却生出无限烦躁来。此人正是幻北的第四位阶段理事奥苏维德,人至中年方才入灵界修习灵力,凭着过人的天资和惊人的意志力在短期将灵能提高至高阶,得到幻北帝君的赏识破格提拔。只是此人自宋言礼刚升任大司命时代便对宋言礼多番为难,自宋谨尘进入灵界以后便更加疯狂地针对他们父子,做出过很多过激的举动。至少宋谨尘知道,他绝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奥苏维德将宋谨尘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方才继续问道:“你怎么从烛摇前辈这么荒凉的宫殿出来?”

      宋谨尘的神色如常,然而开口时却没有表情:“炽红植被,赤红宫殿,还有前辈和那么多侍从,算不得荒凉。”

      “是么?”奥苏维德奇怪地打量着他,仿佛要从他眼中汲取些许真实想法一般,一分钟过去了,却毫无所获地移开眼睛:“你来这干什么?”

      宋谨尘知道奥苏维德嘴上虽这样问着,事实上却是对他们父子完全没办法的。即便私下里他可以多番为难、重复使绊,但在大事上,宋言礼父子却有着在他之上的娴夜和瓶雨两人大力支持,并不真的惧怕他。于是道:“看风景。”

      奥苏维德听罢这淡淡从他嘴中吐出的三个字,满眼的怒色几近夺目而出,他狠狠瞪着宋谨尘道:“既然喜欢看你就在这看个够!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离开半步!”

      宋谨尘却并不被他的恐吓式命令所吓住,反倒面不改色地从容道:“若前辈对我有所吩咐,需得到瓶雨前辈首肯,在不耽误瓶雨前辈交代事项的前提下再知会我,如今我还有要事,恕不能从命了!”

      “你!”

      奥苏维德听了他的话气得面部肌肉都跟着抽动起来,扬起手便要打过去!

      此时宋谨尘突然抬起眼冷冷望向他。

      那目光中并没有敌意,却包含着警告、藐视以及无所畏惧的复杂意思,奥苏维德彷如被那目光狠狠灼伤了一般愣住,手堪堪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地十分尴尬。

      宋谨尘纵使敢公然和奥苏维德叫嚣一番,却也深知自己的身份,知道将事情闹大他并不占优势,该见好就收,立即为奥苏维德铺了个台阶:“惹前辈生气是我的不是,想必前辈还有要事,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他说罢草草躬身行礼,绕过奥苏维德便下山直奔大司命大殿。

      一路上他侥是疑惑为何奥苏维德会那样恰恰好出现在烛摇宫殿外,还是不曾得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正思考着,却跟昕若撞了个满怀。

      “宋谨尘?”昕若惊奇地打量着他,仿佛对在此地见到他感到万分的不解:“你怎么会在山上?手机关机、灵能封闭,大司命正满世界找不到你发脾气呢!”

      “大司命找我有何要紧之事?”

      宋谨尘下意识地抬起左手腕去看表,连带着手上的那把扇子一并举起,昕若眼前一亮,忍不住抓起那把扇子:“这东西眼熟得很!”

      宋谨尘神色一顿,忙握着扇子挣脱昕若的手:“我看来得火速去见大司命,免得挨骂。”

      “哎!等等!”昕若见他要走忙一把将他拽住:“你们这都是怎么回事,每个人见了我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宋谨尘虽然因为在彼桑墓室遇到佑寒源的事对昕若有所芥蒂,面上却不曾表现出来,仿若无事地笑道:“我可不是老鼠,老鼠是煜冉,你尽可以去捉他拿来问话。”

      昕若不由被他的话逗笑:“我哪来那么好的本事,人家是漻颜前辈门下的高徒,我一个小小的主守官可不敢惹!”

      宋谨尘听罢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你是从哪听来的闲话?”

      “是不是闲话你最清楚。”昕若的神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她死死盯着宋谨尘:“你处处防着我是你的事,不过我还如当年一样,不会因你的芥蒂而改变我自己的路!”

      “我防着你但放任你,可不是因为投鼠忌器。”宋谨尘简短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此时一阵凛冽的风正刮过二人所站的位置,昕若不由打了个喷嚏,不忘说道:“你防着我是因为你觉得我过于聪明,不好掌控。并不是因为怀疑我的忠诚!”

      宋谨尘听着她的话,并未及时地给予或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当年右翼城巫师江箬竹是赋仟翊最好的朋友,在他与祯元继承人和德昌皇子争夺皇位之时为着和赋仟翊的交情义无反顾地对他施以援手,然而在他登上皇位迫不得已纳了沁妃后,江箬竹却一反和赋仟翊的姐妹情分一头扎进沁妃麾下,处处针对赋仟翊。他始终不明其中原委。

      只是他不得不承认,昕若处事出挑却往往一针见血,主意很正,不好掌控。并且她有着彻底背叛的前科,不止是宋谨尘,就是连傅皓、煜冉他们这样自小便认识的人都不敢为她的心之所向打包票。

      太过聪明和太过自我的人,他们都不可能放心大胆地用,因为往往这样的人一旦背叛,就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若我一旦开始怀疑你的忠诚,你就会同那些炎海人一样被录入我们长长的死亡名单!”宋谨尘的神色愈发冰冷,他毫无顾忌地警告道:“目前我不想计较,不代表给予了你为所欲为的权利!你好自为之!”

      昕若冷颜听着他的话,下意识地松开了扯着宋谨尘衣袖的手,在半山腰的寒风侵袭中裹紧了不算厚实的墨兰色风衣,许久才说道:“我早晚会让你后悔今日所言!”说着她用力推开宋谨尘,在石制的阶梯上一步两阶地跑远了。

      宋言礼整个下午都在大司命大殿的办公室内发脾气,等到宋谨尘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时,一本厚厚的汉语字典正不偏不倚地砸到宋谨尘怀里。

      “你不会喊报告吗!滚出去!”宋言礼气急败坏地冲他吼道。

      “报告!”未等宋谨尘开口,已经有个小侍从悄无声息地笔直站在他身后。

      “进!”宋言礼将办公桌上一团糟的各类图表全部推到地上,不耐烦地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厚厚文件夹,松松垮垮地摊开那些杂乱的表格数据,拿着红色的签字笔一张一张地点着,又抬头见宋谨尘仍旧站在门口进退不得,不由斥道:“滚进来!愣在那干什么!”

      宋谨尘如言进了屋子,将手中那本字典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开始捡那些被宋言礼推在地上的纸张。

      “别捡了,你来看这个!”宋言礼举起手中那张坐标图:“你瑞奇卡沃山脉的房子被攻击时的侦测数据,你高阶灵能的繁波被捕捉到,现在总部在大力追捕这个没经灵界收录的高能来源。”

      “可是这件事瓶雨和娴夜都是知道的,即便被戳穿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宋谨尘接过那份坐标表粗略地看了一下,那表中详细记录显示着他当时集灵抵抗高能攻击时繁波变动的全部过程,几近将他频段和规律全部破解,看起来情况是对他十分不利的。

      当灵界的专家利用各类精密仪器和人力分析得出这类波谱,会在同时设计出能够迅速匹配检测此高能的系统,一旦这类高能再次被应用,系统马上便会得知其使用时间、地点和使用者的详细信息。

      而这种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高阶灵能并不来源于自他入灵界便被收录的波段,而是源于另外一个途径。拥有一种以上的不在灵界备案的灵能波段是不被灵界历法所允许的。

      “瓶雨只是负责教习灵能,用你为她办事,并不会真的为你的禁忌增灵行为负责。而如今她得知你的真实身份,更不可能出面为你说话了。”宋言礼放下手中的笔,疲惫地靠在办公椅纯羊皮制的椅背上,用双手搓了搓面颊:“你需得有下一步的打算才是。”

      宋谨尘的目光从那张图标上移开,那原本严肃的面色在那一刻忽然冰释,转而胸有成竹地一笑,将手中纸张放回宋言礼的桌面上:“在瑞奇卡沃山脉未被收录的高能波段?都这个时候了,伊托还把矛头指着我,如此轻重不分,根本不配做总部的会长!”

      “瑞奇卡沃山脉的高能波段,未必只是针对你。”宋言礼和宋谨尘对视着,经意提示道。

      瑞奇卡沃山脉位于班圭大陆,整个山脉都是宋家地产,在这个地段出现问题毫无疑问会追究到宋家的责任。

      “他想将我们两个一网打尽?”宋谨尘神色一动。

      “话别说那么难听,他是贼,我们可不是。”宋言礼道:“这件事对我们很不利,你得赶快想办法解决。”

      “我?”

      宋谨尘对于宋言礼无厘头的推诿感到意外而不解。宋言礼确是常常吩咐他做事,但从来不会将事情连同责任都一并推给他。今日这话却明显是推脱,而非命令。

      宋言礼好整以暇地看着宋谨尘,明摆着一副“该让我看你魄力”的意思。

      宋谨尘突然会意,宋言礼并非是在为着得知他的真实身份而刻意为难,而是在得知他真实身份之后对他办事能力的挑战。

      他挑了挑眉:“如果你真的看明白那段历史,得知我对某些事的极端处理方式,或许就不会对我这么放心了。”

      “你如今为人处事确实和从前不一样。”宋言礼笑道:“看来我是否知道实情对你的处事态度有着直接影响。”

      宋谨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从前不一样了?”

      宋言礼很快答道:“烛摇宫殿、大司命大殿引路,两个地方、半个小时内,你不计后果地得罪了两个人。若是换作以前,你宁可委曲求全。”

      宋谨尘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宋言礼实木的办公桌:“我确实得罪了两个人,但并不是不计后果。奥苏维德做事张扬、为人狭隘,对他毕恭毕敬我们也得不到任何好处。至于阿狄美伊,早些警示比晚些警示要好。”

      “这就是你忙碌了几日得出的结论?”宋言礼问道。

      “当然不是。”宋谨尘将手中的金折扇放到宋言礼的办公桌上,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地不精神:“西泽大陆战事吃紧,再放任事情发展下去恐怕会威胁到惑明的安全,我现在很焦虑。”

      “难得你感到焦虑。”宋言礼讽刺般地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口茶:“我倒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宋谨尘神色一动,仿佛一筹莫展之中忽然看到了一缕阳光一般,看向宋言礼的眼神中突然附带了一丝渴求之色。

      宋言礼捕捉到他蓦然闪动变化的少见神情,不由得意道:“你求我吗?”

      宋谨尘突然被宋言礼这一问问住,愣了一下。仿佛此时此刻他与宋言礼之间表面仍旧融洽,却也因着这重大秘密的揭开而不可避免地产生了隔阂。正常交流以外,宋言礼对他的态度从原有的栽培命令转变成了平等交流。“求”这个字更是明显对他另外身份赤裸裸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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