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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情殇
圣诞节起床，莫易已经做好了早餐。由于紧接着就是元旦小长假，大家心猿意马的上了几天班。有了平安夜做铺垫，接下来的几天晚上都被莫易以种种理由留下来过夜。其实所有的理由不过是个借口，说到底也是我自己认可了这种行为。经历了太多事情，我也开始很依赖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有时候妥协何尝不是一种暗示，希望能早点看到这份感情的结果。
元旦前一天晚上，早早洗了澡靠在床头用笔记本看电影。莫易的外套早就没穿了，虽然穿在身上长短合适，可是过于宽大的V字领，让我一低头一弯腰，衣服里面就一览无余，上个几次当后，我执意要回家拿睡衣，莫易倒是有备无患，直接给我买好了睡衣，让我那个蹩脚的借口也没用武之地。身上这件莫易给我买黑色真丝睡衣，吊带、深V加超短，比起那件频频走光的宽大外套真是有过之而不及。
电影还没看了一半莫易也洗完澡坐到床上来，不一会我就感觉有热气在我脖子周围荡漾，莫易的头不知道什么凑过来了。背上开始有麻酥酥的感觉，莫易的手臂从背后环抱着我，鼻尖在我后背上来回摩挲，划过肩膀上的睡衣吊带时，绳系的活结被莫易用牙齿轻轻一带，睡衣立刻向身下滑落，只等我按住下落的衣服一回头，就被莫易的嘴迅速的捕获了。两个人很快翻倒在床上，只听见或轻或重的喘气声，四周春色一片。
激情过后，莫易问道：“你每次例假什么时候？”
我看了他一眼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莫易很好心的说：“不是担心你意外怀孕吗，避孕药老吃对身体也不好，以后我带套子好不好？”
我盯着莫易问道：“你不喜欢小孩吗？”
莫易望着我说：“喜欢是很喜欢，现在还没结婚就有个孩子，我不介意，你没意见吗？”
我若无其事的问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家里也不催你结婚吗？”
莫易靠着床头点燃一根烟说：“家里以前老催，现在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那你怎么打算的？” 我追问了一句。
“我？我觉得现在谈结婚时机还不太成熟。”说完，莫易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怎么？这么着急嫁给我了。”
我看了他一眼，尽量很平静的说：“你担心我嫁不出去吗？”
莫易熄灭了烟，躺下来搂着我说：“现在升职的事情竞争很激烈，我也没精力分心去想别的事情，等过两年把职称的事忙完，我就好好的准备我们结婚的事情。”
我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结婚对工作的影响有这么大吗？他身边这么多同事结婚不一样可以升职晋级。看着莫易说话的表情也不像是在敷衍，虽然现在谈结婚有点为时过早，可是听他的语气好像结婚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我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对待结婚的态度是不是不一样？也许男人会觉得觉得好在一起就行了，为什么要在意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可我却觉得婚姻是对爱情一种的认可。虽然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也不否认莫易很爱我，可是我希望更有安全一点的生活。哪怕他说先领证晚点再办婚礼，我心里也好受一点。这一句话就把结婚的事情推到两年之后，谁又知道两年以后又会发生什么。
可是再大的失落也不能表现在眼前。总不能让莫易觉得我像一个结婚狂一样。我尽量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你父母平时不来北京玩吗？”
听到这句话，莫易失神了一下，说道：“我父亲4年前就去世了。只有母亲跟着姐姐一起过。”
以前一直很少听莫易提到他家里的事，我有点尴尬的说：“对不起。”
莫易笑了下说：“不要紧，人的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爸最后的日子是在北京过的，当时他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了，虽然可以手术治疗，但由于我爸爸年龄有点大，身体也不好，成功率比不做手术还低。不做手术还能活几个月，如果不成功，在手术台上就下不来了。而且即使手术成功了也不过多活几年，还要花很大一笔钱。我爸说，农村人活着就图一个完整，好好一个人临到死了还得挨那么一刀，死都没有全尸，姑娘、儿子挣钱都不容易，花那么一大笔钱多活几年没意思。
我爸执意不肯做手术，当时我把房子车子的文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过户出去了。可是我爸说，如果让他做那个手术，他死都不会瞑目。后来，我们就在北京做保守治疗，父母和姐姐都住在我家里，北京大大小小的景区都带他们玩了一个遍。最后，我爸走的很安详，临走前他说，这辈子他过的很值，希望我在北京能好好混出个样子来。他跟我妈说，儿子是个心气高的人，不要用农村的规矩来束缚他，让他按自己的方式活吧。留给我姐姐的话是，我们家在农村有田有地过的不差，不要给弟弟找麻烦，城里人活的比农村人更难。”
说到最后，莫易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握紧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停顿了一会，莫易说道：“我爸去世后，我妈和我姐姐就回去了。我妈说，在农村一辈子呆惯了，走到哪都是熟悉的乡里乡亲，能说的上话，聊的上天，热热闹闹的。到了这，跟蹲监狱没什么区别，没人可以说话不说，一开口就让人不待见。农村人还是活在农村最舒服，跟着儿子过不过是图个面子上光堂，何苦为了面子苦了自己。所以在北京这么多年，我妈和我姐姐只在我父亲来看病时来过一次。每个月给他们寄回去的钱，他们都攒着说给我娶媳妇用，后来看我一直没结婚的打算，就先用这钱给我姐夫办了一个养鸡场，说等着我结婚的时候再一起取出来。”
我想这些话莫易应该从没有和别人说过，有这样的双亲才会养成莫易这么超然的性格，不管面对多大的挫折都能泰然处之。人活到30多岁，看透的事情自然比我要多的多，不管他以前的玩世不恭也好、刻骨铭心也罢，我现在的眼里只有我面前真真切切的这个人。我不知道我跟他还会经历多少事情，可是能真心实意的过一天也好过虚情假意的过一辈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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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学到一个新词叫“恨活”，就是一个同事说，她最近买了十字绣，每天夜里绣到两点老想早点把它休完，说自己很恨活。我才发现我原来也是这种人 --恨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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