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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要我们了
天色渐晚，从餐厅内离开后，两人在周围随意散步，不知不觉间，又踏上了上辈子沿着河边散步的小路。
“我们又回来了。”林赫炎忽然出声，路灯下光影明灭，“感觉好不真实……”
“是啊，哥哥回来了，苗吟舒还记得从前的事，你还是这么小小的一只。”檀楚煜说这话的时候始终盯着林赫炎，果不其然看到对方恼羞成怒的模样。
“这次我多了两个月的时间，肯定练得比以前还好。”
“嗯嗯，我等着哦。”
“你……”林赫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忽然显得有几分落寞，“你现在还好吗？”
“当然很好，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这回可比之前有希望多了。”檀楚煜笑着拉起他的手，眼瞳中倒映出的灯光仿佛闪过一道金光，“一开始确实挺难过的，不过见到他们都好好的，的确没有再伤感的必要。要说比较意外的话，大概是我对哥哥的感情好像没想象中的那么重。”
林赫炎强忍直接亲吻眼睛的冲动：“应该是我们太想他了吧，但是身体本能又怕情绪太过激动，才让我们平静下来……一定是这样的。”
“那我们还是爱哥哥的，对吧。”
“嗯，大家都长大了，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林赫炎说着忽然见檀楚煜从口袋拿出一根香烟，下意识夺过危险物品，“你拿这个做什么？”
檀楚煜只是看着他笑：“这是哥哥刚才买的，我顺便跟他要了根玩玩，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这玩意有害身体健康！”
“这是特制款式，直接吃都没问题。”
“那也不行！”下一秒，林赫炎激动得一甩手，不料这玩意直接脱手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掉进湖里消失不见了。
“噗！”
回头对上某人一直紧紧抿住的嘴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不就是因为这是他们喜欢的款式你才不乐意的吗？在我面前装什么呢。”
“我……”
林赫炎还想继续狡辩，却不料檀楚煜蓦地凑到他的面前，轻轻掐着他的下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小。模糊的灯光下，空气漂浮跃动的尘灰被两人的呼吸打乱，惊慌失措地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看你缩水回去还真不习惯。”
一句话瞬间打破暧昧的氛围。
先前翻墙失败的尴尬记忆瞬间浮现脑海，脸上霎时染上一片绯红，林赫炎有理有据地狡辩：“我还有很长时间训练的！”
檀楚煜松开手，再次同他并肩走向前：“现在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
“我哪不正常了？”
檀楚煜停下脚步，话语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知不知道我在城堡上有多紧张？只要出现一点差池我们都完了，而且你就那样把人杀了？”
这回他倒是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也很担心你啊，难道你觉得我们应该一直贯彻主张，用合规的手段对付那种不遵守法律的人吗？”
“你真是……算了，当时只有那一种方法，换我同样会这么做。”
“我们不杀他们，那死的就是我们了。”林赫炎这才满意地笑了，“真可惜，这个世界想逼疯我们，却没想到我们本来就是个疯子。”
“是啊，哪有正常人会爱上自己……”
他们的手指紧紧纠缠在一起，两人间的距离再次缩小，灼热的气息远比夏夜的风还要滚烫，如同羽毛轻抚过彼此的面庞。
轻启嘴唇，即将进一步加深……
“你、你们这是……！”
他们同时向后退了一大步，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处。
“哥……”
“哥哥，你听我……”
“好了，你们别解释了！”苗吟舒忽然从呆在原地的林炽身后蹿了出来，“全部跟我走一趟！”
于是在回程的越野车内，四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檀楚煜原本还很心虚，可看到副驾驶上再也不是一束僵硬的芍药花时，心情骤然好了不少。
如果忽略林炽因为今天受到太多惊吓，不得不捂着下半张脸，始终一言不发的话。
“哥哥，你们吃得还好吗？”为了打破低沉的气氛，他主动开口。
却没想到林炽不光没有回答他，还向窗口靠了靠，让坐在后排的两人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
完了，难道哥哥不喜欢他们这样……
“吃得可好了，你哥只是累了不想说话。”苗吟舒忽然插话，语气轻佻得不像是刚吃完饭，倒更像才从某张床上下来。
“嗯？”
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正奇怪还想再问，林赫炎一把按住他的手，抢先开口：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你们走之后我们也没怎么吃，时间又比较晚，就想着把你们先送回家，我们再……”苗吟舒顿了顿，无事发生般继续说道，“出来看你们都不在，附近又只有这里既没人风景还不错，就先来这里转转，要是找不到再电话联系就是了。”
“想不到你还挺体贴的。”
“那是自然，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成熟男士。”
“好了幼稚鬼，看着路。”林炽似乎休息好了，随手点开音乐播放器，在悠扬的乐曲声中，忽然开口，“你们不好奇我去KTV究竟做了什么吗？”
话音落下，两人张了张口，显然想回答是，但担心哥哥会因此难过，反而不知如何开口。
“谈正事就谈正事，好好的放这首歌做什么。”苗吟舒随手切了支音乐，调低音量，而后敏锐地捕捉到林炽在身旁发出的轻笑。
“其实没什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跟你们沟通好细节。”林炽转头盯着对方微微泛红的耳朵，同后排的人说道，“两位小朋友，不会还要我开口哄你们吧？”
“不用！”两人异口同声。
“看吧，我就说我弟弟很可爱的。”林炽故意戳了下苗吟舒的胳膊。
“我知道了，你别闹我要好好开车。”苗吟舒忍着体内莫名燃起的热意，抽空把那只手拍开，“先说正事。”
“好好好……”林炽再次转向身后面色各异的人，“他和我说过了，你们找到匣子了，不过匣子还在没有拆除的KTV里，钥匙也在我身上，他们应该还不知情。”
“他们不知道？”檀楚煜抛开刚才奇怪的感觉，开口问道，“你们那通电话不是把自己暴露了吗？”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实属废话。
既然苗吟舒有上辈子的记忆，一定会在通话的时候把所有能透露消息的内容都盖过，不可能还老实地告诉他们。
“有没有暴露不好说。”苗吟舒八成猜到他的想法，“别忘了既然我有记忆，那么他可能也有。”
“……的确。”檀楚煜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
“别担心，他们还没拿到密钥，不是吗？听说你们还查清楚医院的事，能做到这些真的很了不起。”见两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林炽接着说道，“匣子里面包含所有被害者名单，还有各种账单以及器官交易的信息。再加上你们实地探查得到的证据，只要公布出来他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那能把秦玄奕送进去吗？”
“很可惜，还是不能。”
“什么？！”林赫炎忍不住插话，“他当初又是和他哥合作又是忽悠人的，结果我们根本就没有关于他的证据？”
林炽长叹一口气，思考了一会才说道：“证据指向的始作俑者……并不是秦玄奕。唯一有联系的只有一点通话记录，但是内容都是间接的日常聊天，看上去很像某种代号。他们那么谨慎，估计都是亲自谈的。这还是秦玄铭留的后手，否则我什么都找不出来。”
“怎么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简直就像是……”
“他也有个系统。”檀楚煜和林赫炎再次同时出声。
“不可能吧……”檀楚煜当即否定这一猜想，“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系统？”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一步步来，早晚有一天能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实在不行我再去和他玩结婚游戏，总能套出点情报。”
“还玩游戏，你真怕他看不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林赫炎满脸不服。
“凉拌吧。”檀楚煜见他这样子就莫名来火，一手掐住他的脸来回晃荡，“回去我多给你做点凉拌菜。”
“真……唔……的吗？”
“你还当真了？”气不打一处来，他放下手重新坐回座位。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林炽在前方憋着笑，弄得他们立刻乖乖闭嘴。
林炽同样很庆幸，他的弟弟不再是那个只会一味依赖他或者秦玄奕的人了，虽然乍看上去真的很像精神分裂在自言自语。
“虽然我很想建议你去治治眼睛，但看在你看上我的份上，我就不随便评价了。”苗吟舒一拉手刹，停在别墅区的门口，“今天都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之后我们再商量。”
两人麻溜地下车，刚准备问哥哥怎么混回家比较好，突然发现林炽还坐在副驾驶上纹丝不动。
“孩子们回去早点睡觉。”林炽像是早就意识到他们的反应，摇下车窗同他们微笑挥手，“我们大人要继续去做点该做的事，明天见。”
还没来得及回答，越野车一溜烟开走了，只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林炽早就离开家住在外面，不回去也没人在意，但他们两个可不一样。
“这还是我哥哥吗，怎么都不关心我了……”林赫炎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没事，你有我不就够了。”檀楚煜拉着他的手向内走去，“不如先想想我们两个该怎么回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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