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随你到天涯遥远

作者:悦已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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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回常州其乐融融


      展昭护着好不容易寻得的人,一路急急掠回客栈,门也顾不得关便将她紧紧锁入怀中,喉中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
      于悦一心认为他遇到难事,便也不赘言,只伸手环住他紧绷的腰背,与他静静相拥,安抚他紊乱的心跳。
      静默了片刻,外面忽地传来小二尴尬地赔笑声:“展大侠,丁二爷吩咐小的来给您热热饭菜,您看……”
      于悦顿时羞得双颊飞红,匆忙松了手,嗔了展昭一眼便转身移到窗边。展昭也略显窘迫,轻咳了一声,佯作淡定地应道:“有劳。”
      见小二将桌上菜碟一一装入食盒,忽然想起丁兆惠随他奔波了一晌,亦尚未进食,展昭接着问道:“丁二爷可在楼下?”
      小二殷勤地回道:“丁二爷吩咐完便离去了。”
      展昭暗叹口气,这回又欠下丁家一个大大的人情,临行前得带于悦专程拜谢一番才是。
      一阵杯盘碰撞之后,随着‘吱呀’的关门声,房里重归宁静。
      “你午餐还未吃?”于悦回头瞪着那个掩门之人,面露不悦。
      展昭心虚地浅笑着,几步走过来伸手将她再度扯入怀抱,心满意足地轻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低低道:“待热好了陪我同吃,饭后咱们便赶路。”
      于悦顿了顿,轻声问:“你确定还要我一同回去?”
      “你不愿去了?”展昭面色忽变,扶在她肩上的双手不由加了几分力道,一双黑眸期期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于悦眼神黯下些许,低声道:“你不是反悔了么?”
      展昭惊道:“悦儿,我何曾有过悔意?”
      于悦垂下头,声音愈加低迷:“昨日你不是嫌我当初何必纠缠你。”
      “悦儿……”
      展昭长叹口气,将她搂紧:“当初之事,我只怪自己为何那般迂腐,白耗了那些时日不说,还伤了你的心。悦儿,你昨日所说我仔细想过了,是我从前做的不够好,才令你对日后失了信心。今日,再信我一回可好?”
      于悦回抱着他,使劲点头,她自然是一直信他的,只是不信这个缺乏人权的时代!想起午间挂怀之事,便弃了方才的纠葛,问道:“那你事情都办妥了?”
      展昭却是面带不解:“何事?”
      “休想再瞒我!”于悦戳着他的胸膛娇嗔,又担忧地问:“很棘手么?”
      展昭茫然道:“你所指何事?”
      “展昭!”于悦微微仰头,直视他的黑眸中带着几多愠色:“咱们才说好不许你再有事瞒我,你再言而无信我便……”
      “悦儿,真的无事。”
      展昭根本不知她所云,但见她在轻微挣扎,立下便慌了神。这回无论如何也不敢与她硬碰硬,干脆一只手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另一只手举过头顶严肃道:“展昭对天起誓,若有事瞒着于悦教我不得……”
      于悦赶紧捂住他的嘴,不教他说出那个字,恼道:“有话好好说便是,好端端发如此毒誓咒自己作甚?”
      展昭这才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慢慢地游弋着,面上既委屈又诚恳:“悦儿,你说怎样我都依你,只是日后千万莫再与我赌气可好?”
      于悦顺势在他脸上捏了他一把,撅着嘴道:“我哪有赌气?反倒是你,为何偷偷将我点晕留在白府?”
      白玉堂竟还点了她的穴道!
      展昭才缓过来的面色立时又变得铁青,本不欲再将她牵扯其中,但想到才发了誓不再瞒她,便缓了口气简要向她叙说了一遍。

      “是白玉堂?”于悦显然吃惊不小。
      望着展昭略显青黑的眼圈,她自是心疼不已。
      展昭虽未明说,但见她失踪,他定是又惊又怕,不眠不休地寻她。想必心中亦当极为煎熬,不然怎会到此时仍未吃午饭?估摸着早饭也是错过了!
      她方才竟还在感激那只作祟的坏老鼠,真是瞎了眼懵了心!不由恨恨道:“你打算怎样教训他?”
      展昭自然知她气不过,微笑着哄劝道:“悦儿,初时我的确不想轻饶劫你之人,后来四处寻你不着,便只求能找到你,任何事情都不愿计较了。”
      于悦惊道:“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展昭抚着她额边的乱发,心里犹在庆幸:“悦儿,能看到你安然无恙,别的都不打紧。”
      于悦心下感动,却仍是愤愤不平:“可那只老鼠实在太可恶了!明明是他把我藏起来,害你找了那么久不说,还厚颜无耻地讹你一个允诺!怎能如此便宜他了?”
      白玉堂如此任性,展昭又何尝不恼?只是唯恐在此耽搁下去再生枝节,无奈地叹口气道:“悦儿,他躲入青楼,便是吃准我暂且奈何不了他,眼下咱们还是先回常州要紧。”
      于悦纳闷:“此话怎讲?进去把他揪出来不就得了!”
      展昭面上微窘,将目光瞥向一旁,轻道:“想必他知我不愿踏足烟花之地。”
      于悦眼中顿时闪出好奇的色泽:“为何?”
      展昭眉毛微挑,望着她追问的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难道你乐意我去?”
      “想得美!”于悦在他胸膛轻捶了一下,送他一记眼刀,低头小声嘀咕:“说得倒是好听,又不是没去过!”
      红花案中,不知是谁三番几次地去惜春院找白如梦,以致轻易便中了人家的诡计,还差点把小命丢掉!
      展昭何等耳力,自然将她这番不满听得清清楚楚,不由苦笑着解释道:“悦儿,那是为了查案。”
      “哦。”于悦轻轻应下,他的人品自是信得过的。
      “悦儿……”
      展昭领会到她的信任,熠熠星眸感激地凝望着她,并缓缓向她靠近,直到两人鼻尖相触,温热的气息荡入她的心里:“才半日未见,我便已思念如洪。”
      于悦不禁微微后仰,躲过他令人窒息的逼近。这人的情商虽低,可一旦酸起来,却也肉麻得很!
      展昭又欺身上前,柔声诱哄道:“你呢?可曾想我?”
      “想。”未经大脑,于悦便顺着心意脱口而出。
      “悦儿……悦儿……”
      展昭欢喜的呢喃一声轻过一声,一声比一声蛊惑,才要一举覆上她诱人的小唇,一解这几个时辰的担惊受怕之苦,门外忽然传来小二煞风景的敲门声:“展大侠,您的饭菜热好了。”
      展昭自然没空理会,可小二亦很有耐心,坚持敲门到底。
      于悦方才已被撞见一回,这下怎肯再次丢人?趁展昭不备,倏地便从他怀里溜了出来,得意地跑去开了门。
      这伙计是怎样当小二的?
      客人不去开门自然有要紧事忙着,还敢没眼色的还敲个没完!展昭恨恨地瞪着门口,使劲喘了几口粗气,才堪堪忍下了把碍眼的人从楼上扔下去的冲动。

      昨日两人为从丁家脱身,已向老夫人禀明即刻便要动身前往常州,且展昭请丁兆惠寻人时亦未惊动老人家,是以今日不宜再出现在丁府。便遣小二送了名帖,约丁兆惠出府一见。
      丁兆惠依约前来,仍是一身紫衣紫冠,显得俊逸不凡。许是经营家族店铺甚少参与江湖打杀之事的缘故,除了侠义之气,他身上比一般行走江湖之人又多了几分雍容儒雅。
      这丁家的遗传基因倒是不凡,想必丁月华亦是集江湖侠女与大家闺秀于一身的美人胚子。不然,凭展昭的人品见识,纵然他再是个榆木疙瘩,也不会草率到比个武便允下亲事。
      相比初次见面的尴尬和昨日情势乍然急转之下的别扭,丁兆惠这回面对于悦却是热情亲善得多,甚至省了‘于姑娘’的称呼,顺着昨日席间的唤法,一口一个悦儿唤得于悦头皮发麻!
      丁老夫人年纪大了犯迷糊,他也被传染了么?
      “悦儿,”丁兆惠才与展昭饮完,又满满斟了一杯,面上挂着真诚的微笑,对着于悦缓缓道:“昨日多谢你了。”
      于悦端起茶杯与他相碰,不好意思道:“丁二侠严重了,昨日于悦也未做甚么。我反倒听展昭说了,今日若非有你相助,他亦不会轻易寻到我,这杯原该我谢你才是。”
      “悦儿有所不知,”丁兆惠摆了摆手,叹道:“家母多年郁结,不但患上眼疾,还损了脾胃,一直饮食不佳。近年看过许多大夫,却总是久医不愈。但昨日你与家母相认之后,她心里甚是欣慰,胃口亦好上许多,今日晨起之时竟能视清我与大哥了!”
      于悦收了茶盅,讪笑道:“这当是江宁大夫的功劳,丁二侠莫要谢错了人!”
      “哎,悦儿不必过谦!大夫早已说了,家母之症若不疏通心结,令气血畅行,纵是灵丹妙药亦当无用。大哥亦万分感激,但须照顾母亲,不能亲自前来,嘱咐我定要好生谢你。”
      于悦但笑不语,心理疗法有没有这么神奇啊!
      丁兆惠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闪着笑意的眼眸慢慢黯下,淡淡道:“自小妹走后,丁家已多年未曾如昨日般欢聚过了……不只家母如是,兆惠与大哥又何尝不是日日思念家妹,盼她能够死而复生?”
      说到丁月华,于悦自然无法评断,便垂首静静夹菜吃饭。展昭更是默然无语,面上亦重拾愧色。
      丁兆惠见气氛渐凝,便敛了面上悲色,笑道:“瞧我,这当口说这些作甚!为兄一时失言,贤弟莫怪。”
      展昭举杯敬上,沉声道:“丁二哥,皆是熊飞的错……”
      “贤弟莫再自责,是月华福薄。”丁兆惠执杯啜了一口,似有所思道:“为兄省得贤弟心里亦不好受,不然这许多年断不会再不入丁家庄大门。”
      “丁二哥……”展昭瞥了于悦一眼,欲言又止。
      丁兆惠似乎有些醉了,微微晃了晃头,望着于悦苦笑道:“如今有了佳人相伴,想必贤弟日后更当不会踏足茉花村了。”
      “丁二侠多虑了。”被他说破原本打算,于悦不禁面上微窘,辩解亦然显得苍白无力:“只因开封府事务繁忙,展昭实在……”
      “如此说来,并非是悦儿对丁家心存芥蒂了?”丁兆惠打断她,酒意似也醒了几分,眼中重现光芒。
      于悦嘴角抽动,只得勉强牵出一点笑意:“自然不是。”
      丁兆惠追问:“那为何昨日悦儿称呼我为二哥,今日反倒见外成了丁二侠?”
      “这……”于悦顿时语塞。
      “丁二哥……”展昭忙替他将酒斟满,欲替于悦解围。
      “贤弟不必心急,为兄并无逼迫之意,只想借着酒兴说出心中所想。”丁兆惠接过酒壶,亲自给于悦斟上,平静的双眼之中看不出是悲是喜,端望着她许久,终道:“悦儿,此事不止你心里别扭,我与大哥……亦怕对不起月华。可家母认准了你,眼见着病情好转,做儿子的自然盼她晚年得福。既然上天赐予这般缘分,咱们应当珍惜才是……我想,月华亦会欣慰的!今日,我真心认下你这新妹子……”
      言罢,仰脖一饮而尽,喉间已带着哽意:“家母思女,兄长盼妹,悦儿若想亲人,丁家庄随时等她回家。”
      双手分别按了按展昭和于悦的肩头,仰头抑住眼中酸涩,便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去。

      江宁距常州已是不远,展昭又适当加快了些行程,不到两个时辰他们便入了武进县。
      于悦一路都在想丁兆惠之言,虽然展昭劝慰她不必勉强自己,但丁兆蕙言辞恳切,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如何忍心拒绝?
      左右思量之下,一时倒也忘了紧张。直到被展昭搀下马车,站在展家门口,发觉面前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正惊喜交加地盯着她,才恍然惊醒。
      这老者便是看守展家祖业的展忠。
      因展昭早一步先传了书信回来,展忠便如往年般提前备好祭品,又将小少爷的房间里外打扫了数遍,晒上新被褥,早早地便到村口候着了。
      守了一日,终于在日暮时分看到小少爷驾着马车自暮色中缓缓而来,展忠忙喜滋滋地迎上前去,心里却在纳闷小少爷这回怎地不是骑马回来,莫不是又带了许多京里的赏赐?
      可到了家门口,展昭竟温柔地从马车里扶下个年轻的姑娘!
      展忠目瞪口呆地揉了揉昏花的老眼,没错,此人的确是他家小少爷,手里扶着的也的确是个婀娜可人的漂亮姑娘!
      “小少爷!这姑娘是……”
      展忠崩紧脑子里那根弦,压下砰砰作乱的心跳,支着耳朵,生怕听错一个字。
      展昭并未在书信中提及于悦,眼下见展忠一脸惊喜与期盼,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才道:“忠叔,这是于悦,我带她来祭拜爹娘。”
      “老爷……夫人……小少爷带少夫人回来啦!”
      展忠瞬间便懂了展昭的意思,顿时老泪纵横,也顾不得行礼,转身便扔下他们俩颤悠悠地奔回院子了。
      自老爷夫人过世后,他一直为小少爷的终身大事担忧,前些年还时常催促着,可眼见着年纪相仿的街临一个个娶妻生子,小少爷却根本不将他的担忧放在心上,他当是小少爷心里尚念着丁姑娘,且他远在千里之外,亦是鞭长莫及。时至今日渐已对此事绝望,不想这回小少爷竟不声不响地带着媳妇儿一同回来了!
      这下展家香火有望,他自然激动地喜极而泣,想着先去给已故的老爷夫人上支香禀告。
      展昭只能干笑着拾起被展忠扔地上的缰绳,陪于悦进了院子。
      展家并不算太大,但庭院摆设亦见不凡,在村子里当属富户了。听他说自兄长染病之后便关了城里的几家店铺,在村里买了些田地,只靠收租营生。
      那便是地主咯!
      怪不得这家伙一向出手大方,想必自小从未受过银钱上的难为!
      堂屋正中摆着展昭父母的牌位,展忠已燃上香烛等候,于悦随着展昭端端正正地磕了头。
      展忠接了香插入香炉,便欲跪下向于悦见礼。
      于悦赶紧将他扶住,说什么也不受。
      展昭知她一向主张平等,便笑道:“忠叔,悦儿尚未过门,眼下不必行此大礼。”
      展忠仍是做了个揖,恭恭敬敬道:“少爷少夫人先歇息片刻,老奴这便去做饭。”
      于悦习惯性地便挽起衣袖欲去帮忙,但在展忠眼中于悦不仅是少夫人,还是展家的大恩人!怎会让她下厨?连连摆着手自去张罗了,心里却对未来少夫人满意的不得了。
      这姑娘竟能让小少爷那个闷棍子动了娶亲的心思,莫非是天上派的仙子来拯救展家?展忠激动地直嚷着少爷有福,在院子里对各路神仙拜了个遍。

      食材是早就备好的,不消多少工夫,桌上便摆满了江南的特色菜肴。展忠边为二人布菜边道:“少爷少夫人慢用,老奴不知少夫人来,现下便去将厢房再打扫一遍。”
      “忠叔!”于悦赶紧喊住了他,这个时候让老人家为她饿着肚子打扫屋子,她如何吃得下?忙又盛了碗饭放在桌上,温和道:“您忙了一日,先坐下吃饭吧,一会儿我自去整理便是。”
      “老奴岂敢!”展忠手足无措地望着展昭,慌忙应道。
      其实,展老爷在世时待人素来和气宽厚,家里也没那么多规矩,展昭待他更是如亲人一般,是以从前小少爷独自回来时,他二人一向同桌吃饭,只是眼下有了少夫人,他怎敢再僭越。
      展昭对于悦投去感激的一瞥,笑道:“忠叔,于悦既不在意,你便一起吃罢。”
      “这……”展忠仍旧踌躇。
      于悦将他扶了回来,诚挚道:“忠叔,听展昭说,这些年您不离不弃,尽心守护着展家祖业,他早已视您为亲人,于悦心中亦是万分感念您的情谊,眼下家中人口单薄,日后咱们就当是一家人一般相依相靠可好?”
      “少夫人折煞老奴了!”展忠顿时受宠若惊,即便展昭平日从未将他当下人看待,却也不曾亲口说出这等亲昵之语来,不由眼含热泪泣道:“老爷于老奴有活命之恩,老奴自当拼命报答,怎敢忘了下人的本分。”
      展昭也过来劝道:“忠叔,我与于悦日后久住京城,老宅尚需靠你费心看守,您若不嫌拖累,便莫再推脱了!”
      展忠这才擦了泪落座,想不到少夫人如此贤德和善,一点架子也无。就是身量太瘦了,想必跟着小少爷这个不爱惜自个儿的吃了不少苦头!不禁心疼地起身又给她夹起菜来。
      “少夫人,这些菜都是少爷最爱吃的,你也尝尝,若是不对胃口,老奴再给您做新的。”
      “忠叔,即是一家人您再自称老奴,我可不高兴了!”说着,于悦还真板起脸来。
      “这……”展忠讷讷地搓着手,见展昭微笑着朝他点头,不由感激道:“是。老奴……不,我记下了。少爷少夫人趁热多吃些,明日寒食便只得吃凉的了。”
      说着,又给他俩夹了些菜过去。
      于悦看着已冒尖的饭碗,不禁苦笑道:“忠叔,我哪吃得了这许多!”又见展昭在一旁窃笑,便嗔道:“展昭,剩下可全是你的。”
      展昭忙敛了笑意,应道:“好。不过,即是忠叔的心意,你当多吃些才是。”
      “那是自然!”于悦夹了些鱼和虾皮炒蛋放展忠碗里,笑道:“忠叔也多吃些,年纪大了骨骼易松弛,这鱼、虾皮、豆类与骨头汤补身皆是极好的!”
      “多谢少夫人!”展忠既感激又惶恐,更怕于悦不高兴,便将她夹来的菜一股脑儿吃掉,又匆忙扒了几口饭便欲去收拾房间,
      展昭急忙拦住他:“忠叔不必忙活了,今日于悦先暂住我房里,我在西厢将就一晚便可。”
      “那怎么行?”展忠当然不会赞同。
      展昭叹道:“忠叔再如此客气,我日后便不敢回来了。”
      展忠只好依他。
      其实,每间屋子展忠都定时打扫,并不显脏乱,只不过今日只晒了一套被褥,而江南气候湿潮,新拿出的被子透着一股淡淡的霉气,盖在身上极不舒服。
      展昭身上旧伤不少,自然更不宜用潮湿的被褥,于悦便暗暗邀他晚些时候过去同住。

      展昭的屋子布置的极为简单,外间应是花厅兼书房,正中是一趟桌椅,南窗下的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几本时下正兴的诗集,衬着窗下那株生长茂盛的绿萝,颇有几分寒窗苦读的韵味。于悦想象着展昭换上一身儒袍在这里读书习字的样子,不觉轻笑出来。
      里间便是卧房了,摆设一如展昭在开封府的房间,除了床铺之外只有一个衣橱、一张梨木圆桌和几只方凳。
      这八柱床倒是比他在开封府的那张无围子板床高级许多,也大上许多,睡起来定当舒服多了。这是展昭在家里的卧房,若他们在老家成亲的话,按说这里该是他俩的洞房了吧!
      今夜她竟先与他在此共度了。
      坐上床沿,于悦只觉面上烧得慌,不禁羞赧地用两手轻轻拍了拍脸颊。幸好展忠住在前院,不然她怎好意思在他家里与他未婚同居?咳咳……虽说这同居有名无实。
      展昭正好在此时推门进来,见她的样子忙上前抚上她的额头,紧张地询问:“可是身子不适?”
      “没。”触上他温热的掌心,想着方才之事,于悦不由心中一颤,慌忙站了起来,展昭搭在她额上的手掌便顺势滑下,好巧不巧地正落在她的胸口。
      隔着春日的薄衫,展昭只觉触手之下一团绵软,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是何物,登时窘得满脸通红,慌忙将手掌紧紧攥着负到身后,双眼却是闪着柔柔的光芒定定地凝望着她。
      不过转瞬间,于悦便觉胸口被烫的火热,惊吓中抬眼便撞入一双晶亮幽深的黑眸里,慌乱地垂首躲过他灼热的目光,紧张地绞着手指。
      展昭心里被方才的触感挠地痒痒的,望着那只近在咫尺的唇,午间未尝到的那个亲吻又重现眼前,蛊惑着他情不自禁探手抬起她的下巴,近乎掠夺地将那抹红艳吸入口中。
      几日未曾品尝的美好滋味将他的理智尽数吞没,负在背后的那只手掌不受控制地重又覆上方才停顿过的地方,一下下轻拢慢揉,任由全身的血液在身体里兴奋地叫嚣流窜。
      “展昭……”于悦紧紧攀住他,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想阻止却又不愿阻止。在他醉酒的那晚,她便已做好准备了不是么?
      吻了许久,于悦的腰带在揉搓中散开,外裙也渐渐滑落,在他的柔情之下只觉全身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离,附着他腰身的手臂慢慢松下,最后嘤咛一声瘫软在他怀里。
      展昭顺势将她放在身后的床上,望着她迷离的双眸与凌乱的衣衫,倏然停了下来。狠狠心将胸中情潮压下,努力平定了狂乱的心跳,叹口气哑声道:“我还是回西厢罢。”
      “你……”于悦一下子坐了起来,赶忙抓住他的手。
      “悦儿,”展昭反手握住她,心底的异样又起,望着她红着脸直言道:“我不能保证整晚都如方才那样及时停下……”
      “我……”于悦脸上羞得似要滴出血来,想说不介意,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展昭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轻拍着她的手,柔声道:“我走了,你闩好门窗。”
      “不行!你身上有许多旧伤,怎受得了湿潮。”
      于悦拽住他的手臂,垂首轻道:“你......若是不想……换我去睡西厢便是。”
      “悦儿……”展昭看着那只被他亲地愈发娇艳欲滴的红唇,喉间不觉吞咽一下,努力移开目光无奈道:“我怎会不想?只是,万一有孕会你会被人瞧不起,我怎能......图一时之快而害你?”
      这个体贴又可爱的男人!她就知道展昭值得她付出一切。
      于悦脑袋快要垂到地上,羞窘的声音几不可闻:“展昭,咱们下月便要成亲了。”
      “嗯,得尽快回京准备了。”展昭宠溺地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丝毫没听懂她话里的含义。
      于悦鼓足勇气,咬唇又低声道:“哪会那么快便有孩子……”
      “嗯?”展昭剑眉微抬。
      于悦又羞又恼地娇嗔他一眼,转身便蒙上被子,不再理他。
      “悦儿……”
      半晌,展昭才领会了她的意思,思虑了片刻,终是褪了外衣,掀开被子将她轻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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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第四章 回常州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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