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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金幻儿开始欣赏叶无忧,近乎于崇拜。
叶无忧这几日被金幻儿的眼神追踪,搞得寝食难安。
自从知道金幻儿是现代人穿书,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金幻儿的言谈举止时常透着不合时宜了。
叶无忧也会纳闷,按理说现代人该是现在的进步阶段,为什么思想中隐隐带着蠢钝,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天真”?
或许,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天灾人祸,人人心智纯洁吧。想想,她也有那么一刻心向往之,比刀口舔血可好太多了。
她会有一份开心的工作,不必老想着提前退休,有朋友,有家人,有孩子……她,很羡慕金幻儿。
无恙救了贺惜尧,果然如他所料,他们的目的是杀了他。
所幸的是,他赶到的及时,贺惜尧正在与傀儡兵缠斗,并未落在下风。不过,再过一会儿也就难说了,毕竟有句老话叫“双拳难敌四手”,打累了,自然就打不动了。这便是无祭制作傀儡兵的缘由,肉体凡胎,也没得过无情无觉来的踏实?
无恙并没有恋战,内力横扫而过,杀出一条血路。他揽腰拖住贺惜尧一个纵身逃离了包围圈,几个起落飞出好远。
此时的皇宫,已经大换血了,全是假皇帝的人马。投降的、不投降的统统杀了。
“心儿,如今我掌控皇宫,已是名副其实的皇帝,做我的皇后吧。”
“我,还没有糊涂到认不得自己的丈夫。”
“丈夫?这么多年你还是没看透他吗?他不爱你,爱你的只有我!只有我啊!”
“爱我?安海,你拿什么爱我?”
看着近乎疯狂的安海,虽顶着皇帝的脸,却没有他一丝一毫的气度。她的丈夫从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仿佛这世间没有让他惆怅的事情,他总是慢条斯理又认认真真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你还看不出来吗?如今,我安海才是这里的主人!”
安海张开双手,展示着一身龙袍,好像胜券在握的赢家,嚣张而自傲。
“没有这张脸,你,算什么东西!”
皇后并不在意他的嚣张,像是看跳梁小丑般,让人心虚。
“你以为,你儿子跑了,你就高枕无忧了?”
安海面露狡诈,他的高傲不允许他人践踏,哪怕是最爱的人,他也要掌握主控权!
皇后看了他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蹭的站起来走过去,忙问道:“你对语儿做了什么?”
“他怕是,已经死了。不过……看在他是你的儿子份上,他死的并不痛苦。”
皇后脑中似是炸开了般,一片模糊。眼中蓄满泪水,不忍下落。
她忍着心痛,倔强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安海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满是自豪的说道:“七天前我就给他下了毒,醉生梦死。他将见不到第八日的太阳,而今天刚好是第八日。”
或许是怕那把戳人心的刀不够狠,他又补充道:“醉生梦死,无解。”
“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曾交过他练武,算是他的师父,怎忍心杀害于他?”
皇后努力平复心情,质问这个无心无德的卑鄙小心。
“他是龙清越的儿子!他若不死,难道待他日找我复仇吗?”
他安海谨小慎微埋伏在深宫之中,自是知道哪怕一个细小的错误,他将死无葬身之地。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扳倒自己,成为他国君之路的障碍。
“还有一个贺惜尧,他是良妃的儿子。他也会死,他们虽不是一母同胞,怎么也算是兄弟,做个伴,总比孤魂野鬼的好。”
“你怎知良妃之子?”
皇后诧异,这么多年她不敢提这个儿子,皇帝说过保他平安,等时机成熟再接回宫中。她一等,便是二十年。
“当年龙清越让我去安荣镇贺家接一个九岁孩子,我查过姓贺的原是宫中太医,良妃生子当日他辞官归隐,从此多了一个小儿子。”
安海得意自己的明察秋毫,抽丝剥茧,终是没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当年我没有露面,而是派了两个宫中护卫,假传旨意,命他们灭了贺家,以除后患!可惜呀,那两个人精事儿做了,人却跑了。”
他们一定察觉了什么,才没回来复命。他苦寻多年,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不过,如今他们已构不成威胁。
就算查到什么,都不会查到他身上,人不是他杀的,杀人的人已经销声匿迹,这也算是“死无对证”吧。
“那个孩子,死了?”
皇后声音颤抖,她已经站不稳了,却依旧保持冷静与皇后的尊严。
“没有,跑了。不过,他现在就在京城,也算是自投罗网了。待我把他也杀了,那龙清越也就彻底没用了。”
他的目的马上就要达成,他多年的隐忍马上就要有回报!
“你就算占据了皇宫,宫外的势力也不是你能掌控的。龙椅你且坐几日,他日身首异处也不冤枉。”
“你说的是国舅?还是你那几个侄儿?”
安海并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他明白外面的军队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不怕。他的盟军有足够的势力替他扫除障碍,让他稳坐皇位。
这也是他选择易容而非篡位的原因,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获得自己想要的,那便是李代桃僵,不知不觉顶替皇帝,哪怕一辈子都戴着这张人皮面具!
他,不介意。
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他要的从来不是流芳百世,他只要赢这一次,好好享受万人之上的感觉。
至于子孙后代,大不了让他们姓龙,反正自己是孤儿,无名无姓。
这大玥的江山是他的,这龙姓也将是他的,未来大玥的皇帝都流淌着他的血液。无人察觉,无人知晓,这是多么刺激又难以言说的快乐!
看着眼前他喜欢了半辈子的女人,爱而不得总是遗憾。
“心儿,做我的皇后吧。”
安海渴求的望着心上人,他的深情款款打动了自己的心,却没有打动大玥的皇后。
“你杀我丈夫,害我皇儿,做你的皇后,做梦!”
皇后给与最正面的回复,不遮不掩,决绝而坚定。
就是这样,她还是当年的脾性。也是这样的脾性深深扎进他的心里,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皇后就像一朵牡丹,开在骄阳里,明媚阳光,富贵大气。
“不管怎样,大局已定,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做我的皇后。”
安海已经失去耐心,在这之前他要做最后的有风度的收尾。
“否则,我不介意将你做成傀儡。”
是的,那是他最后的打算。尽管那时的皇后不再如此张扬狂傲,也算全了他三十多年的梦。
寝殿的门关上那一刻,皇后的泪决堤了。她无声的哭着,眼泪多如珍珠,握紧的拳头捶打着桌面,却不敢发出一声。
她不能倒下,她的家人还在,她还有价值,也有谈判的筹码,至少安海……心悦于她。
无恙将贺惜尧带回国舅府,他们那个落脚之地已经不安全了,况且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贺惜尧心情沉重,他知道这个时间遇到无恙,已经无济于事了。
小道士吃完早饭,在庭院里溜达。这里可是国舅府,皇亲国戚的府邸,那是普通老百姓能随便进出的地方吗?当然不是,所以,他既然进来了,就得将自己的好奇心满足才够本?
哈哈哈哈哈!权贵之地,我来啦!小道士内心狂喜,如同眷恋花丛的蝴蝶,扑将过来。
无恙他们从天而降,恰巧如黑影笼罩在了小道士脑袋上空。他抬头一看,喜出望外,马上迎了上去。
“阿尧,谢天谢地,你没事!”
小道士上下打量了一番,无伤无损,善哉善哉!呸!他非说无量天尊。
无恙心里掠过一丝异样,但他实在劳累,需要休息,也没顾得那么多,自己找了个房间,休息去了。
“云实,尚语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贺惜尧情绪低落,再加上一夜奔波,疲累的脸上有种看“看破红尘”的死寂。
“他呀,刚吃完饭,说是要睡会,你还是别打扰他了。”
“我说的是尚语。”
“对呀,尚语要睡回笼觉。他自己说不让人打扰的,不过你们关系好,他应该不会介意。”
贺惜尧睁大双眼,面目回春,嗓门提高了一个度,问道:“他没死?”
小道士面露奇怪,他不是和无恙一起回来的吗?难道无恙没告诉他?
想到这里,小道士耐心起来,重复道:“尚语没死,无恙救了他,然后才去救你的。”
贺惜尧又哭又笑,眼泪落了一地,他在原地转圈,最后朝尚语的房间跑去。
“唉,可怜的娃儿,老天怎么专挑你折磨?”
望着贺惜尧的背影,不无感慨。如是做人如此,他不会选择做人,还不如成仙的好。
一冲脑门的喜悦,贺惜尧在门口的一刹那,停住了脚步,也收回了即将推开门的手。
脑中刚刚接收到小道士的话,尚语在睡觉,他还需要休息,不能打扰。
贺惜尧收敛心绪,露出久违的笑容。他,这次没有再次经历生死离别之痛,是上天垂怜!
又想到失踪的叶无忧,他的笑容又消失了。
他却不知道,叶无忧现在的水深火热,内心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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