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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蜮(上)
垟坷在涪陵之南,地形以山地丘陵为主,五人翻山越岭来到桐梓城的一个郊县,桐梓乃垟坷要地,以前是南越国的的一个比较大的城市,那里善产药材,民风淳朴,因为地处偏僻少受战乱侵害所以百姓过得算是富余。
五人到达桐梓郊县时候天尚未全黑,然而县城里已然关门闭户,居然没有一家开门连饭店客栈也是熄灯瞎火。
龙吟奇道:“大江南北真是风俗各异,此地人们居然休息这么早?”
柳浩风摇摇头说:“就算休息得早,也不至于夜间所有街道都一团漆黑啊!打更的总有一两个吧?”
唐飞笑着说:“我知道有个地方晚上一定开门,就怕你们不会去住!”
柳如烟好奇地问:“什么地方开了门我们不会去啊?”
一边柳逸尘没好气地说:“如烟别理他,他说的是青楼!”
柳如烟柳眉倒竖,又羞又恼地啐道:“呸!小鬼头人小鬼大,尽不学好!”唐飞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
龙吟笑着说:“我听说巴郡有个地方叫酆都城,乃十殿阎罗和十八层地狱所在,白天是人城晚上是鬼城,那里人都睡得很早晚上都不敢出来的,你们说这里会不会跟那里一样?”
“啊!”柳如烟和唐飞一个是女孩子一个年纪还小,比较怕鬼,听到龙吟的话忍不住叫出声,柳如烟说:“龙大哥,你说的真的假的?这里不会真有鬼吧?”
龙吟没想到会吓到他们,忙否认道:“我随口说说,这里离酆都城有几百里路呢!”
“可是——”唐飞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向四周打望,小声说道:“你们不觉得这里鬼气深深的?好吓人!”
此时太阳渐渐落下山,天空渐渐收尽一抹余晖,四周暗淡下来,整个县城里静悄悄的连一个灯笼也没悬挂,偶尔从远处深巷传来一两声犬吠,气氛确实相当诡异,唐飞打了个寒噤忙躲到了众人之中。
五人人一起缓缓而行四处观望,终于找到一家比较大的客栈,虽然没有开门可是里面的灯却亮着,昏黄的光线从窗口透出。
龙吟几人在客栈门口停下一起下马来,柳浩风走上前拍拍店门口中喊道:“店家开门,我们是投宿的!”哪知他不喊还好,一张口喊那家客栈的灯光反而灭了。
一边柳逸尘火了,冲上前去将店门拍得震天响,拍了一会儿那店门终于“吱——”的一声小心开了一道缝隙,从里面探出一张约莫二三十来岁的店小二的面孔。
那店小二打量了柳浩风和柳逸尘二人一下,口中说道:“客官,我们这里过了酉时就不接待客人了,您请回吧!”说罢便要关门。
“哎——”柳逸尘急忙拦住他说,“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不晓得你们这里的奇怪规矩,你就通融一下吧,要不我们加倍给你们房钱,你总不能让我们睡大街吧?”
那店小二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有几个人?住几间房?什么时候走?”
柳浩风侧身一让开,指着龙吟、唐飞和柳如烟说:“我们四男一女,最少要三间房,就住今晚,明晨就离开。”
那店小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见到龙吟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结结巴巴地叫道:“鬼、鬼、鬼啊!妈呀!救命啊——”然后们也没来得及关,一转身跌跌撞撞地逃跑了。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大感意外,龙吟尤其觉得莫名其妙,以往见到他的人目瞪口呆的有、赞不绝口的有、满面羞涩的也有,被吓得连滚带爬的倒是第一次见。
唐飞首先奇怪地问道:“龙哥哥,他怎么好像很怕你?”
龙吟手一摊,无奈地说:“你问我我问谁?我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柳浩风想了想说说:“他刚刚嘴里喊鬼,莫非这里真的闹鬼?而且还是个像龙弟的鬼?”
唐飞吓了一跳说:“柳哥哥,你可别吓我!”
柳如烟笑着说:“如果那鬼长得像龙大哥这般好看,我倒不怕了。”
几人正说话间,那客栈里呼啦啦一阵响,冲出一群拿着木棒或端着脸盆的人,气势汹汹地冲向数人。
那些人一见龙吟二话不说,端着脸盆就往龙吟身上泼去,只见一团红光夹着刺鼻的腥气直扑面前,龙吟几人急忙闪开,那红色液体浇在地上溅得到处都是,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
柳逸尘大怒,提剑便响那些人砍去,那些人举木棒相迎,被他手起剑落将木棒斩成数段,一边柳浩风叫道:“逸尘住手,他们都不会武功的!”柳逸尘一愣,收住剑一看,那些人孔武有力却步履虚浮,果然不会武功。
那些人正乱作一团,忽然有人喊道:“大家停手,他们是江湖侠客,不是女鬼!”众人一起停下,龙吟等人扭头一瞧,只见一个相貌颇为富态、身材中等的中年人满脸焦急地跑来喝住那伙客栈的伙计。
那人来到龙吟等人面前,不住地行礼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委实不好意思!我的些伙计们有眼无珠,误认错了各位,适才失礼真是对不起了——在下姓黄,是这家客栈的东家,各位若不嫌弃请到寒舍将就一宿,权当在下给各位赔罪!”
柳浩风还了一礼说:“好说好说,既然是误会就算了,去府上叨扰就不用了,我们另去寻找客栈便是。”
那位黄东家说:“各位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每日酉时所有的商店客栈全都关门了,此时酉时已过,各位是找不到客栈投宿了——这里晚上不太安宁,以策万全各位还是去寒舍小住一宿比较好。”
柳浩风转过头去看看四人意见,大家见那东家说的也是实情,于是一齐拱手说道:“如此叨扰了,感激不尽!”
那黄老板客气地说:“哪里哪里!”然后转身带路,龙吟一行人跟着他走了一两里路,来到一家装饰气派的朱漆阔门前面,匾额上用金漆写着斗大的“黄府”二字。
黄老板领几人进去,那庭院深深幽幽,里面假山奇石交错、亭台楼宇相连,环境甚是幽美,黄老板带着五人到了客厅,五人四下一打量只见客厅甚是宽阔,正中央摆了一个很大的檀木镶大理石面的圆桌,四周除了陈列古董器具诗词书画外还摆了各式兵器,不嫩瞧出这黄老板家资颇丰。
龙吟见那黄老板步伐稳健呼吸均匀,武功倒也不弱,又见客厅如此打扮,于是赞道:“黄老板家资丰硕,既懂雅趣又通武学,真是文武全才,在下佩服佩服!”
黄老板笑道:“岂敢岂敢!在下年轻时候曾拜在终南山一隐士门下学了些粗浅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让各位侠士见效了!”
柳浩风等客气了一番就在黄老板的示意下五人围着圆桌依次坐下了。
黄老板叫家人准备好酒席,自己和龙吟等人聊天,谈话间一道道美酒佳肴陆续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黄老板招呼道:“来来来,各位远道而来,不要客气!”
龙吟等赶了一天的路委实饿了,见那菜肴美味丰盛也不再客气,谢过老板后便大吃起来,酒足饭饱后,黄老板叫人撤了残羹,端上香茶几人边喝边聊天。
龙吟道:“黄老板,刚刚我们来的时候见到家家门前都贴了黄符辟邪,而贵店伙计又误将我认作女鬼,却是作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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