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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没有!”官鸢一嗓子没把姜思震住,到时把姜愿拉了回来。
但是姜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没办法张口说话,只能轻微无力的蹭了蹭官鸢的脖颈算作回应。
温热的血顺着流到了官鸢身上。
“姜思,你先过来,会有人领着你的。不用怕。”姜思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牵起,他有些害怕却还是记着姜愿的话,牢牢抓着小十一。小十一出乎意料的很安静,默默的跟着姜思走。
如果姜思回头,他就能看到小十一的眼睛始终落在姜愿身上,眼眶微微有些红。嘴里不是还说着什么。
“我把你送走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回来,会死掉的...”
景向阳一字不落的记下,牵着两人绕开地上密密麻麻的笼子,景向阳这才发现这笼子关着的都是半死不活的少女。
她们大多瘦小,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上,密密麻麻笼子装着她们堆叠在一起,各种动物粪便的恶臭混着人的汗味卷入鼻腔,令人头皮发麻。
他原本和官鸢的那个位置是看不到这些的,他两面前都是些欲盖弥彰的木板,和空空荡荡的铁笼。
景向阳看着那些挂着锁的空笼子,这估计也是要装人的。景向阳大概扫了一圈,记下了铁笼的数量。
景向阳领着姜思走到官鸢面前,官鸢背着姜愿不便蹲下身子,她示意景向阳松开遮着姜思眼睛的手,小十一却快一步抓住了姜愿。
“不,不是这样的...”
“都是假的!假的!”
小十一受不住刺激,跌坐在地,姜思才猛的抬眼看向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姜愿。
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哥...”
姜思有些手足无措,想帮忙却又无处下手,最后值得呆呆的去抓姜愿的手,可姜愿的手几乎被折断,每根手指都被掰向不同的方向。
偏是这样,姜愿还试着去回应姜思,可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只剩微薄的气息吐在官鸢的脖颈上,印证着他还活着的迹象。
景向阳瞧见这一幕,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镶的玉瓶,对着官鸢说道。
“这药不能起死回生,但能吊着他一条命。”景向阳将药瓶放在官鸢手心。
官鸢握着那玉瓶,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景向阳猜到她的心思,开口说道。
“但存在一种可能性...”景向阳曲指点了点小十一的方向,“这个时间点上,姜愿的原身就是要死的。”
“这是他的命。”
景向阳抬头看向官鸢,说出了她的心声。
“如果现在吊起他的命,姜愿可能会遭到因果的反噬,如果不,姜愿的原身一死,他的灵魂就会被困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官鸢捏紧手中的玉瓶,景向阳见状开口到。
“放在你那儿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以防万一。”景向阳看着官鸢背上的姜愿,补上一句。
“多谢。”官鸢猜到此物的贵重,将它收在怀里。
她不能拿着姜愿的命去验证这个猜想,也记下了景向阳这份人情。
“日后还你。”官鸢回到。
官鸢低头看着还试图得到姜愿回应的姜思,低头说道。
“姜愿,你给我撑着。”
“别怕,我一定带你们回家。”
回应官鸢的是脖颈若有若无的气息。
官鸢简单尝试了一下,发现小十一那儿是套不出什么话的,景向阳所说也套不出更多的信息,姜思年级太小对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只是知道有很多人去张如意夫妻家里抢人。
官鸢大抵理了一下思路,自言自语到。
“人祭在今晚子时开始,村里人需要很多年轻的女孩和绣婴来祈福...”官鸢联想到笼子和井前面那些大锅,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么多孩子没有合适的地方统一安置,又怕她们跑走,关在笼子里才是最合适。”
“这密密麻麻的笼子,关着的全是抓来的女孩。”
官鸢对上景向阳的眼,寻求验证。
景向阳点点头官鸢所说与他所想所见相差无几。
“所以要毁掉这场祭祀,要么放走这些孩子,要么毁掉那些绣婴。”
“砸他们的锅或者把他们都打晕不算吗?”景向阳随意插上一句。
“如果你能给我天降神兵我就考虑一下。”比起景向阳随口说的,官鸢更相信他是被夺舍了。
景向阳耸耸肩,活动活动筋骨,侧过头看着官鸢,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那放人?”
官鸢低头看看地上两个明显没有战斗力的小孩,以及背上一个离鬼门关差一步的,还有眼前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刚从木板上传过去灵体。
拖家带口的搞事情?
一群老弱病残鬼去找死吗!
好死不死,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显然一群人正往这边赶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官鸢一个头比两个大了都。
官鸢一把拉过姜思,说道。
“你带着你十一姐先躲起来,越偏僻越不起眼越好。”官鸢推了一把,看着姜思带着小十一跑走后放下心来。
景向阳正期待官鸢要怎么办时,只见她调了个姿势,将姜愿放下,然后随即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景向阳蹲下身子,将手按在血域刃上准备随时支援官鸢。
*
孙老太太看着她的宝贝绣婴们被装进了箱子,瞥了一眼地上的庄栖筠,对下人说到。
“把她关起来。”
随即又轻笑了一声,补充道。
“你们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吧。”
孙老太太不屑的看着庄栖筠转身摸了摸那红木箱子,开口道。
“运气好的话,你还能碰到一具干尸。”
“走了。”孙老太太唤人将箱子抬进马车,马车不大放进一个半人高的箱子就更挤了,但孙老太太不放心任何人守着她的宝贝,捏着鼻子就进去了。
“抬稳当些,若是坏了,你们就向阎王去请罪吧。”
*
来人拽着十几个不停挣扎的姑娘,大声喊着什么人的名字,官鸢闭上眼睛,开始装晕。
“这人怎么回事,守个笼子还耍滑。”为首的人不满的骂了几句,身后人跟着叽叽喳喳,吵得官鸢头疼。
终于他们发现了地上躺着的官鸢,为首的看了一眼翻出来的姜愿以及倒地的官鸢。
“谁抓的这是,不是说不要这么大的吗?不长脑子。”那人抓起官鸢一只手,提起来看,愈发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身后的看见躺在地上的姜愿,开口骂道。“这小子被哪个鬼,放出来,该死啊。”
那人骂骂咧咧的就要去拖姜愿,被为首的拦下,官鸢心里送了一口气,现在的姜愿可经不起他们的拖拽,当时将他放回麻袋不仅时间上来不及,而且也是一眼能被人看穿的把戏。
为首人将官鸢调了个个子,将她脸面向众人。
“别管那小子了,他放在那里也活不长,随他去。倒是这个妮子,你们觉着她眼熟不,总感觉哪里见过。”那群人又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你一嘴我一嘴的没人给个正确的答案。
忽然一个眼尖的后生,开口喊道。
“我知道!这是孙家的那少奶奶的陪嫁丫鬟。”那人从人群中窜出来,盯着官鸢看了看,随即站起身来对着那为首的人说到。
“我敢打包票,就是她。我经常去孙家帮工,错不了的,他们家少奶奶和这人都挺好的…”闻言那人立马闭上了嘴,不再往下说,孙家少奶奶现在什么样,村里明眼人都知道。
跟老太婆对着干,疯了。
这个节骨眼上夸她好,就是脑子里面长了脓包,跟孙家老太唱反调,平时倒也没事,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意外惹得那老太婆不高兴了,不肯帮忙,那就是整个村的罪人。
毕竟这场祈富人祭,镇里人磨了很久,献上几块好地皮下了血本才搞出来的。不少农家就等着这场祭祀回回血,让老天爷开开眼了。
镇子里人不管好赖,都已经走投无路了。
为首的知道了答案将官鸢甩下,随手打开一个笼子将她锁了进去。
“管她那么多,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里的,如果那些套进山里的野娃娃抓不回来,就用她凑数。”
“瞧着样貌也不过十七八,大了些,勉强能用,陪嫁丫头八成是个雏,坏不了事。”
为首人怕是不保险又踢了一脚那笼子,确定人没动静后,转身说到。
“愣着做什么,把你们抓来的雏都给我放笼子里,别毛手毛脚磨磨唧唧的碍事。”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一个男子对着那为首的说到。
“除开刚刚那个抓了97只了,就差三。”
“那三个点了吗?”
“瞧了瞧了,就老王家的小幺,还有老乌家的大苗,就差那个什么张如意家的十一了。”
为首人瞧了一眼天色,开口补道。“算好,动作利索。还不快去抓那剩下的,抓不到就抓他们家里人,撑不住了总会吐出来的。”
为首人转了转脑袋,留了下来坐在官鸢笼子面前,说到。
“这次我就不去了,我守着这儿,看着这些笼子。”
*
一个老翁走进了舟行渊的木屋,瞧见站在暗处的舟行渊抖了一下,鼓足胆子朝着这个有些邪门的祭师说到。
“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晚祭祀…”
舟行渊冷不丁的抬头,面色惨白,吓来人一跳,只见他张口说到。
“今夜子时,祭法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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