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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甜到发苦的蛋糕·下
怀上孩子之后,孟方煦获得了穿衣服的权利,因为医生说孕早期不建议频繁发生关系,这样的情况下,他再光着身子走来走去,折磨得就不是自己而是尤利乌斯了。
尤利乌斯为他准备了舒适的睡裙,有点类似希腊风格,到处宽宽松松的,可以随处把手伸进去。
尤利乌斯睡觉之前,一定要把手伸进去才肯睡。
四个月的时候,孟方煦成功从小楼里逃了出来,甚至逃进了庄园的白玫瑰园。
但很快就被抓了回去。
不过孟方煦也没打算一次就逃走,他只是在进行试探,他想知道,在他怀着孩子的时候,尤利乌斯会不会用植入自己脑内的特殊装置进行刺激。
很不幸,尤利乌斯会用。
而且这一次的刺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来势汹汹。
看来尤利乌斯十分愤怒。
孟方煦跌倒在草丛里,像是难受又像是快乐地蜷缩翻滚,最后实在没办法,爬到了喷泉旁边,坐在了雪白的大理石塑像上。
尤利乌斯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的阿煦哥哥和雕像融为一体,四肢线条修长而优美,小腹却隆起圆润的弧度——那里熟睡着一个小小的新生命。
在人造阳光下,眼前的景象耀眼得像一幅古老的油画,脂腻生香。
如果非要给这副油画选个主题,尤利乌斯想,那一定是关于生命、爱、与美好。
孟方煦对他来说,正是这三样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尤利乌斯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从后面拥住他,双手覆上他胸前的白鸽。
脑内的装置还在持续运作,身上也被照顾到了,过于强烈的刺激让孟方煦直接断片了一瞬。
两道细细的水弧从尤利乌斯指缝中挤出,溅在雕像上,然后淌下去,像小雨点一样淅淅沥沥洒落在喷泉池中,晕开乳白的薄雾。
尤利乌斯把孟方煦从雕像上拔下来,牵连出一道水晶般熠熠生辉的倒悬桥。
“阿煦哥哥,我有点儿忍不住。”尤利乌斯很没良心地说,“如果流了,就再怀一个,好不好?”
孟方煦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声,心里却一片清明。
看来自己大脑里的装置有几个不同的档位,之前都是中低级,这次可能已经开到了最高。
既然已经摸到了最极限的范围,那就有办法适应。
好在孟方煦的身体底子不错,也或许是因为尤利乌斯没真忍心下狠手,虽然险象环生,但这第一个孩子还是顺利地降世了。
孟方煦挺喜欢这个小家伙,但这并不妨碍他讨厌尤利乌斯,并且隔三岔五地和尤利乌斯对着干。
生育过后的孟方煦装了一段时间的乖,他亲自哺乳,小家伙吃不了那么多,他就时不时请求“老公”帮他挤一挤。
孟方煦的示弱让尤利乌斯放松了警惕,也让自己获得了一定范围内的自由,他趁这个机会拉拢了一些愿意投靠自己的人,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等到第二个孩子一岁半的时候,孟方煦再次尝试了反抗。
他已经习惯了高chao的感觉,可以一边喷水、一边面不改色地行动,逃跑、轰炸、枪击,行云流水。
这一次他炸掉了尤利乌斯的常用交易所,并且差一点就成功伏击杀死了尤利乌斯。
但他的人手和弹药还是不足,最后被逼得从高楼失足滑落。
其实他没想自杀,那时候他脑子里的特殊装置突然开始发作,正巧脚下的金属构架因为被弹药击穿失去平衡,他没有来得及攀住旁边的栏杆稳住身形,跟着掉了下去。
孟方煦在重症室躺了很久,等他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尤利乌斯抱着他大哭了一场,告诉他说,他脑子里的特殊装置已经取出。
这倒是意外之喜,其实孟方煦清楚得很,自己当时坠楼和脑子里的装置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粹是运气太差,但既然尤利乌斯这么自觉主动,他也没必要再告诉对方真相。
大难不死的孟方煦又安分了几年,因为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好好静养,等他觉得自己养得差不多了,又开始筹备针对尤利乌斯的计划时,他再次怀上了尤利乌斯的孩子。
不过他已经非常习惯怀孕生产了,异形细胞强大的再生能力让他的生/殖腔异常健康,即便已经被手术刀划破过两次,现在也完全没有任何痕迹。
孟方煦以帮尤利乌斯打理细枝末节的生意为切入点,不知不觉地反向蚕食着尤利乌斯的势力。
他的确有令人信服的能力,即便他怀着孩子、偶尔会因为孕期反应需要休息,但他依然比“恋爱脑”“老婆奴”的尤利乌斯看起来更冷静、更靠谱。
直到第三个孩子降生,孟方煦已经策划了三场暗杀和五次意外事故,但尤利乌斯属实有点难杀,他显然早就察觉到孟方煦的杀意,一边像往常一样过着“甜蜜”的夫妻生活,一边随时戒备着。
如果孟方煦做得太过分,尤利乌斯也会小小地惩戒对方,比如把孟方煦捆在特殊的电动木马上,给他注射致幻剂,让他不眠不休地骑马跑上几天。
但尤利乌斯并没有再限制孟方煦的自由,荣光会的生意交给孟方煦打理让人十分放心,敌人交给孟方煦处理也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尤利乌斯不止一次地抱着孟方煦撒娇说,他想当个废物吃软饭。
尤利乌斯当废物自然是很好的,这样他会变得很好杀,但是孟方煦却不太高兴,因为杀一个废物没什么成就感,所以他把尤利乌斯从床上踹了下去,说:
“我讨厌废物。”
可怜的尤利乌斯只能望着软饭兴叹——明明老婆到处都比自己强,却不允许自己躺平。
他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改造孟方煦,应该改造自己!
如果自己是一个为孟方煦生育过三个孩子的“omega”,那以孟方煦强烈的责任心,肯定会主动地赚钱养家、让自己过上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
不过尤利乌斯也很爱进入孟方煦的感觉,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
他们就这样磕磕绊绊地一起生活了下去,每一天都剑拔弩张、鸡飞狗跳,孟方煦炸几片地方、喂尤利乌斯吃几个枪子都是家常便饭;但一旦有其他□□组织想要趁虚而入,他们又会联起手来好好教训教训对方。
他们夫妻生活的频率很高,尤利乌斯在那方面有瘾,因此孟方煦总在不停地怀孕。
他大着肚子被弄、大着肚子到处打架、抢地盘抢资源、教训入侵者,又或者是在策划刺杀尤利乌斯的活动。
直到第九个孩子降世,孟方煦终于被无休无止的孕期反应和产后调养弄得不耐烦了,把尤利乌斯抓进了手术室,结扎了他的输/精/管。
尤利乌斯敢怒不敢言,他其实很喜欢摸着孟方煦鼓鼓的肚子冲刺,这让他有种一家团圆的幸福感。
大儿子已经十二岁了,懂了些大人的事,在撞破某次孟方煦主导刺杀行动时吓得哭了起来。
他的爸爸要杀他的父亲,他们的感情破裂了,这个认知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感觉天塌地陷。
大儿子哭着求孟方煦不要杀死父亲,但孟方煦只是笑着告诉他,不可能不杀。
大儿子很快把弟弟妹妹拉拢到统一战线,拼了命搞各种家庭活动,希望能唤醒孟方煦的“爱”,修复爸爸和父亲破裂的感情。
孟方煦和尤利乌斯总是捧场地看着孩子们表演,为他们鼓掌,把他们拥进怀里安抚,又当着他们的面亲吻彼此以示“爱意”,然后一转头,继续“暗杀与逃生”的日常活动。
一开始孩子们总会害怕地哭泣,但渐渐地却也习惯了他们的“游戏”——
反正父亲很难杀,既然爸爸杀得开心,那就随便玩吧,也许这就是大人的情趣,虽然很难懂,但也不是不能尊重。
有时候,除了最小的妹妹,他们甚至会抓阄分阵营,然后分别加入爸爸和父亲的阵营,向孟方煦提出新颖的刺杀方式、又或者是帮尤利乌斯规划安保与监视系统升级。
孟方煦在荣光会彻底站稳脚跟、取得了和尤利乌斯同等的权力之后,他开始悄悄着手寻找自己过去的战友,被吸入黑洞的唐吉和钱新野。
他无法相信他们就这样死了,哪怕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耗费一生去寻找,他也不愿放弃。羲和舰队那边暗中为他提供了一些便利,但是孟方煦觉得自己打死也不会感谢那位前上司的。
他要恶毒地诅咒乔钺永远和丑陋的异形在一起。
为了支撑“黑洞打捞”,孟方煦兢兢业业地经营着荣光会的生意,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尤利乌斯当然察觉到了孟方煦的行为,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常常在孟方煦熬夜的时候强行关闭对方的个人终端,把对方摁在身下弄到昏过去,然后撒娇说自己易感期到了,强迫孟方煦和自己做上一周。
也算是劳逸结合吧,孟方煦觉得自己真是个乐观的人。
他觉得自己可以多了解了解有什么比较舒适的死法,以后慢慢安排给尤利乌斯,毕竟尤利乌斯对“黑洞打捞”一直默许并暗中提供支持,单就这一点,孟方煦觉得自己是感激的。
有一次,小女儿很好奇地问孟方煦:
“爸爸,你为什么从来不跟父亲说我爱你?”
孟方煦正在自家花园里为木兰树修枝,闻言看向了二楼阳台正在教大儿子拉小提琴的尤利乌斯。
尤利乌斯的乐器造诣其实也不咋样,像在拉锯,比起他的“兄长”乔钺实在是差远了,但他有种谜一样的自信。
孟方煦的嘴角抽了抽,决定晚点给儿子找个专业的老师。
他冲小女儿淡淡地笑了笑:
“因为他活着很招人恨,至于爱,我会在他墓碑前说的。”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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