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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
顾简嗤地一笑:“那难道不也是你的儿子么?”
“那也不行!”他很认真地反抗,很是不悦。
顾简无奈地笑,看起来一米八几、威姿赫赫的大男人竟然和自己那走路还会摔跤的儿子吃醋?
“……那,我把你与儿子一样的对待?”她语气温柔地问。
“不行,得把我放到你心里的第一位!”他肃着脸道。
儿子都被你疼了那么久……
“……”顾简突然感觉头大,轻轻一叹,手指抵在他嘴角轻轻往上戳了戳:“好!把你放到第一位。”
不管怎么说,先把眼前这个难缠的家伙安抚好。
刘飓这才有了点笑意捧起顾简的脸用力嘬了一口,“今晚随我回王府还是我留下来?”
“……”顾简暼他一眼,“你回王府,我留下来。”
刘飓不乐意,又皱起眉,“分开这么久,你尽然要我自己回去?”
顾简:“……”
“不然回小院?”他又问。
顾简感觉脸颊一阵潮热,垂眸低喃道:“分开那么久,又不急于这一时。”
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她可不想被他们背地里笑话,刚和好就迫不及待做那事。
“分开那么久,你竟然拒绝我?”他就像一只得不到主人怜爱的大狼狗,眼神满是埋怨与委屈。
顾简纤指牵起他的大手哄着:“日后我们每日都会在一起,只怕你会烦,珍惜现在的日子,嗯?”
刘飓:“……”气到不说话。
顾简起身拉他,哄着:“走嘛,看儿子去。”
刘飓不情不愿黑着脸起身,出了清芷阁的小院顾简就松开了他的手。
“……”刘飓却眉心一皱,又一把抓起,握得紧紧的,目不斜视往前走着。
“……”顾简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觉得好笑,两年未见,越发爱生气了。
思贤堂内满屋子烛火照亮门前的空地。 沈光正抓着一丝白线,白线另一头系着一只蜻蜓,蜻蜓“噗噗”地飞,小忆安则追着蜻蜓跑,祖孙两玩得不亦乐乎。
刘飓紧拉着顾简,径直走到沈光身边,沈光抬起眼皮冲那双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暼了一眼。
顾简咬了下嘴角低唤了声:“阿父,女儿与九恒……”
“不必说了,浅画已经把该说的与为父都说清楚了,既然孩子是九恒的,那你们一家团聚为父为你们开心,只是……今后可再不能离开安平郡了!”沈光最后一句话的语气严厉,凛着双眸看向刘飓。
刘飓在终于原谅了自己的老丈人面前敛了脸色,恭敬地垂着眸。
恭敬为恭敬,办重要的事他是毫不犹豫的,待沈光不说话了,他就道:“那明日我让人选几个吉日,给侯爷选一下,把我和阿芷的婚事办了。”
沈光及在场的人,包括顾简都一脸惊目看向刘飓,沈光更是深深地吁了口气,“九王爷!你也太着急了些,我的芷儿才回来在我这里住了几日,你就想把她迎回你的王府!?”
“……”顾简忙捏了一下刘飓的手臂,“阿父别听他的,女儿会在侯府住段日子,多陪陪阿父!”
刘飓眼神不愉,斜睨着顾简:已经晚了两年了,等不了!
顾简忙去抱小忆安缓解气氛,将小家伙抱到刘飓的眼前,柔声道:“忆安,这就是你的父王,叫父王……”
小家伙滴溜圆的黑眼珠子盯着眼前这个有点面熟的黑脸男人看了好久,感觉与曾经的父王不又像是一个人,看了一会儿后又有些讪讪地垂了眼皮,小手摸扣着顾简颈边衣襟上的绣线。
刘飓眉心浅蹙伸手从顾简怀里强行抱过忆安,“这么重还让母妃抱着,把你母妃累到了收拾你。”
顾简又欣慰又有点生气,“你好好与孩子讲话嘛。”
沈光却很欣慰,在他儿子面前将自己的女儿摆在第一位,态度端正。
刘飓单臂抱着大儿子,在眼前审视了良久,小家伙依然讪讪地半低着头,好像被血脉压制了,只敢悄悄抬眼皮看他,也不敢往顾简怀里扑。
一伙人生怕小家伙被吓哭,都紧张地观察着,只见父子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刘飓看着看着不自觉“呵呵”地笑了,放柔了些语气道:“叫父王。”
忆安:“……”看看顾简。
顾简伸手去摸摸小脸,柔柔地哄着:“乖,这就是父王,叫父王啊!”
小家伙垂着眼皮,用极低极低地奶音唤了一声:“父王。”
刘飓蓦地百感交集,心情难以言喻,想要应一声,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遂伸手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
这时袁伯喜笑颜开的走来道:“老奴看女郎君回来的那样早,定是没吃好饭,让庖厨做了些好克化的吃食,且与王爷和侯爷再吃些吧。”
“嗯~”沈光摆手,“我不吃了,郡守那酒我觉着有些上头,回屋先歇着,让他们一家三口去吃吧。”
沈光回了自己屋。
顾简问:“袁伯,可准备了醒酒汤么?”
“备了备了,老奴让人给侯爷送到屋里去。”
一家三口进了食宴斋,沈清兰冷嗤了一声转头走了。
一家三口围案而坐,平常很活跃的小忆安这时紧挨着刘飓,却那样乖乖坐着,他拿着小勺子喂儿子吃奶糊,小家伙也很给面子,一口一口吃着很愉快。
一个大大只,一个小小只。
顾简一直以来期待的,就是这样一刻。
饭后,刘飓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顾简,走过思贤堂门口时,丽娘行上来,行礼后向顾简道:“女郎君,丽娘有事与女郎君讲。”
刘飓抱着儿子往前走了几步等着,丽娘将顾简请进思贤堂内。
“怎么了?丽娘?”顾简问。
丽娘踌躇了片刻踮起着脚尖向顾简耳边耳语,顾简听到中途蓦然瞪大了双眸,低声道:“丽娘,这件事你还与谁说了?”
“只与我阿娘说过。”
“……”顾简眨着眼睫默着,其实细细去想沈清兰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便知,丽娘绝不是在诬陷她。
“女郎君,而且她刚刚又说小心小世子掉池子里来威胁春杏阿姊。”丽娘又低声补充一句。
“什么?”顾简一下紧张起来,不管沈清兰她说这样的话是有心还是无心,自己不得不警惕起来。
但她到底也是父亲的女儿,如果将她的丑事公布于众,面对这样一个心狠的女儿父亲要怎么办?他定会非常难过,父亲再经不起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了。
顾简默了一会儿向丽娘道:“丽娘,我会想办法处理好,你千万莫要再与他人说起,嗯?”
丽娘连连点头:“嗯,丽娘只告诉女郎君,只要女郎君防着她就好了。”
“好,去歇着吧。”
从思贤堂出来,刘飓已经将小家伙架到了肩膀上。
“哎呀,太高了,危险!”顾简低呼了一声,“快放下来。”
刘飓将忆安托下来了,又单手抱着,另一只手牵起顾简往清芷阁去。
顾简在想丽娘的话,一路沉默。
“怎么了?”
顾简摇头,“没事,侯府仆人间的琐事。” 她决定自己暗下解决沈清兰的问题,以免弄的侯府上下不宁。
回到清芷阁,春杏和浅画已经将睡前的事宜都安排妥当,等着给忆安洗澡。
刘飓终于亲了儿子的小脸一口,送给浅画,牵起顾简的手道:“出去,陪我走走。”
春杏和浅画偷笑着去给忆安脱衣洗澡,顾简随着刘飓出了清芷阁。
满月初从东方升起,投在莲花池中对影成双。
水榭上,晚风吹扶着月白色纱幔轻舞飞扬。顾简被刘飓从身后拥入怀中,看着池中月光下那粼粼的银色水波,幸福地像在做梦。
她向后转过头看他,甜甜笑着,“是不是在做梦?”
因为自己做过太多这样的梦,生怕一会儿醒来又如点点光束般消散了。
刘飓未语,只深深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微笑着与她对视:“感觉真实吗?”
他的眸子那样深,仿佛有满眼星辰。 顾简看着怔怔摇头。
“我也觉着不够。”他说完便又低下头去,让她感觉到更真实的吻。
若春风撩人,若溽雨沁心,绵绵密密让她心跳、着迷。
良久顾简感觉唇舌开始发麻才喘着粗气从他怀里挣脱。
“……跟我去小院吧。”他也气息急促,声音微哑。
顾简眸光潋滟,抚着胸口堪堪摇头。
刘飓又上前去抓她的手,顾简却闪到一边跑下了水榭,“你回去吧,等我们……成亲了才可以……”说完她娇笑着径自回了清芷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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