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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白
直到被放上床,真丝微凉的触感冰得谢阑一激灵、他才真的回过神来,戴上谢老板的假面、要找人兴师问罪。
可衣冠楚楚的始作俑者不理他,四下打量一番……满眼星星点点的红白色块,白色过会儿会被热水拭去、而红色会在接下来几天愈发明显,变成青紫、成为烙印。
也许刚刚只是为了逗人,可栗少爷这会儿是真起了歪心思。他是真的想带这样的谢阑出去,最好找来一匹高头大马、带着他招摇过市。在那些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里把这撩人且自知的混账沾满他的气息。
他迫不及待地要占有,要宣誓主权。如果爱的组成成分是欲望多过感情的话,他想、他应该已经爱上谢阑了。
人可能就是这样,毫无章法、不讲道理。尝遍人间风月不沾身也不能说明什么,兴许哪天什么时候低个头抬下眼就着了道。
但是没关系,毕竟他栗少爷手眼通天要风得风、上海这么大,够他养一个谢老板。
……
大仲马还是见识短浅,红与黑算什么世界名著?红与白才是人间绝色。
谢阑动了下身子,发现行动受限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栗少爷的吻堵了回去。
“别急。”
……
他在英国这些年没少运动——正儿八经地运动,一身肌肉不夸张到惹人厌、更没贫瘠到让人嗤笑。要不是……到还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披着斯文皮囊的浪荡子。
而浪荡子也好、斯文人也罢,总之他这会儿面上笑得优雅矜贵、眼里却冷得要杀人。他拿起那枝玫瑰,横在谢阑身上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冷白和暗红本就是绝配,改天得给他弄个什么红色衣裳穿着。
肚兜吧,要遮不遮半掩不掩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最是撩人。
他捏着枝干,纵容花朵在唇边停了停、低下头,吸了满口馥郁花香和醇厚酒气。
“真香。喜欢吗?”
……
“喜欢。”
……
他的喜欢多随便啊,对着朵破花儿都能轻易给出去、偏偏对自己视若无睹。栗少爷无名火烧得更旺,怒极反笑、把手指抽出来、在人侧脸上蹭干净。
“喜欢啊......”
谢阑莫名一阵紧张,就见那人挽起了袖子朝他笑。
“好,喜欢。”
谢阑忍不住动了下腿,却挣不脱、倒叫栗睿注意到什么似的。
……
“这也喜欢吗?”
……
“你的喜欢太随便了,宝贝儿。要治,不能什么都喜欢。”
……
什么?
……
不!不要!
本能的恐惧让他剧烈挣扎起来,两人都愣住了,栗睿率先反应过来、用力攥了把他。
……
嘶。
太疼了。谢阑瞬间飙了泪。他是见惯了风月场没错,可从来都是他主导别人的份儿、那些脑满肠肥的酒肉客哪个不把他当天上月供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况且……
他是真的害怕。连开口求饶的声音都带着让人心颤的抖。
“不要.....老公,老公我错了。我不喜欢,不喜欢花。不要这样,不要....求你了。”
……
真可怜。
他想。
怎么能吓成这样呢?
那是不是说.....他是第一个?
这样的念头过于危险。极易助长一些疯狂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望。
……
“不!!!”
……
他挣扎得太过,让栗睿想起在伦敦曾捡过的一只雏鸟,那天雨很大,麻雀的巢掉到他的院子里、鸟蛋碎了一地,幸存者瑟瑟发抖、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
……
当初把那只雏鸟捡起来时是怎样的感觉呢?冷透了,就剩一点点肚皮上温热。发着抖、打着颤,濡湿他整个掌心。
“求你了!!!不要这样…… 放过我……”
他怎么怕成这样呢?
栗睿欺身上去,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害怕的眼泪是冰冷的。他哭得太狼狈了,让人舍不得。
“好了。”
栗睿吻了吻他的眼皮,又笑。
“不是你自己说的喜欢么?”
谢阑前所未有的配合他,这样脆弱的讨好神情让栗少爷有一瞬的愧疚。他是想逗人没错、想罚他也是真的,可没想把人搞成这样。
……
“不喜欢了。不喜欢。只喜欢你,只喜欢老公。别这样,我害怕。求你了。”
声音抖得像狂风天的旌旗。栗睿突然很想看看他的脸,他是怎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的?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脸吗?是那双看起来风情万种实际上隔着浓雾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呢?
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眼里真真切切的,全是恐惧和难过。
栗少爷瞬间就妥协了。
无名火掀翻天又有什么用?活该他自己舍不得。
这样不行。
他想,
下次再罚他的话,得把他整张脸都遮住、嘴也堵上、这样才不会心软。
“谢老板,”
他看着眼睛肿成核桃的角儿说。
“你最好不是在演我。”
而角儿只是嗫嚅着、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拿又红又肿的眼皮去蹭他的下巴。
“没骗你……只喜欢你,栗少爷。疼疼我吧,以后都只喜欢你。”
“叫我什么?”
他只是稍微挑了下眉,怀里的人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抓紧了他。
居然还有力气,勒得他还挺疼。
栗睿想,看来刚刚还不够狠。
“老公。我错了。”
声音打着颤、又软又甜,勾人坏了。
“哦~”
栗少爷心满意足,开始跟人秋后算账。
“错哪了?”
错......
错在昨天晚上一时失心疯,就不该撩拨这人面兽心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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