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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风月
他算是见识了,林夫人这般,也不怪为何楚墨迟方才一直不冷不热的,还以为是不耐烦的,现下看来,是知晓缘由了。
尽管江染有些不好意思极力拒绝,林夫人仍是一个劲地叫人抬东西来,也不等他拒绝便让人抬去了外头车上。
一个时辰的寒喧后,二人终于出了府。
却见门外整整五辆马车皆满的盛况,真是客气了,江染见这样子楞了整整五刻钟。
“我算是知道了……”他自言自语道,面上的震惊神情未退。
楚墨迟早便习以为常,自打幼时每回母亲带自己来看望林夫人,便总是这样,盛情难却,母亲只好收下,后来见得多了,也并不出奇,甚至整理出一个套路,只要悄摸溜走,就一定能成功逃过这一番。
不过有意思的还在后头。
刚才送了他们二人走后,江染就见林夫人在正堂坐着歇息,未曾跟来。
谁知这一转头,更是让人一惊,江染刚好对上了林夫人的眼睛,她就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也不知何时在后头站着了。
什么?没看错吧,怎的在那,又是何时的事,江染迟疑地看着林夫人,心中想着。
楚墨迟头也没回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奈的笑着摇头,对江染平缓说道:“不必震惊,义母素是如此。”
啊?
此时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的事,似乎在场的只有江染人在震惊的余韵中久久回荡,林夫人也只是祥和地笑了笑。
差点忘了,林夫人可不是那些拄着拐杖孱弱的老太太,她曾经怎么也还是个女将,到的如今还这般康健,实在是难得。
“孩子们慢走。”
她刚才明明还絮絮叨叨的,唠叨个不完,还拖着不让二人走,现下倒像是变了个人,豁然开朗,笑语在那里站着。
“这……文卿。”江染有些犹豫的说着,也许是被方才那事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楚墨迟似乎很冷静,像是有自己的应对方法,很是淡然。
“走吧,不必多留。”
“嗯?好。”这才上了马车,江染又望着外头,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好不真实。
对了,马车颠簸,无聊间脑中突然闪出一件事,这才想起,香薷姐妹二人还未来呢!出大事了。
“等等,停下!”江染急忙向外头车夫喊道。
“怎的了。楚墨迟问他。
江染明显,有些着急,急忙解释着:“他们姐妹还没来呢,不等了?”
“不必,他们二人再过些时辰便来,不必久等。”
还以为是有何事,这姐妹二人倒是不用管,她们原是死士出身,训练有素,这点脚程很快便能到达,就算是连夜去江南,也顶多了只需半个时辰。
如此,便不必多想了,路途遥远,阖目小憩片刻,又是良久。
———
(京都)
京都的天不比江南明朗,抬首可见的乌障,布满了天,压得低沉,看不清远处,目之所及都是模糊,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苏丞相,为何府外不设府兵。”五公主缓步踏入院子,身后只一女官跟随,对那亭中闲坐着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未有表示,只是淡淡回道:“下官想公主知晓。”
可眼底的雀跃欢喜还是藏不住的,尽管是低着头,仍是能看出一些,五公主身后女官碧桃见状面色兀的严肃,但也不便开口提醒。
五公主虽未觉查,但也知其意,无可奈何,实在是无可奈何,好在今日之事与他无关。
“那麻烦苏丞相指条路,今日是来拜访令弟苏二公子。”五公主微微点头,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哦……原是这样,二公子在后院,公主且去吧。”
他的语气中隐约有几分失落,但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唤了个仆从去引五公主。
五公主没在犹豫,这苏府她曾经来过,不用人指引,便知道后院在何处,也直直地去了。
待到走远了,那后头的女官才缓缓开口:“公主,那苏丞相……”她明显看出了些什么。
这样明显,五公主又怎能看不出,不过仰慕她的人多了,苏丞相不过是万千中的一个,若一心只惦记着情爱之事,那是不可成大事的。
五公主听碧桃这样问,顿下步子笑了笑,反问她道:“你说本宫是煜王那般要美人弃江山的吗?这美人与江山孰轻孰重,碧桃,本宫是该问问你了。”
“啊……”碧桃先是一怔,再低头恭敬道:“这江山是公主的,天下美人也尽是公主的。”
她说的话上来不出问题,总是正中五公主的想法,很聪明的人,这也正是五公主提拔她跟着自己身边的原因。
“呵,说的不错。”五公主侧首轻笑,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野心蓬勃,再喊道:“走吧,碧桃。”
转头时,一丝余光向那院中亭子瞥去,有几分不屑的刻意挑拨,只觉得那苏丞相似乎隐约看着自己。
哼,位高权重也这般痴情,知权势滋味仍沉沦风月,不应当的,苏丞相,本宫不明白。
苏府不大,是先皇帝赏赐予苏父的宅院,只需几步便走到了后院,风光旖旎,又有清风拂过,绿草盎然,鸟鸣花丛中,其间远远看过去,那苏二公子在那树下赏景品茶,分外清闲,身旁一侍女身着彩裙。
“公主,请。”
苏二公子苏阑,见五公主客套的笑了笑,再遣退身边人。
“碧桃。”五公主侧目,向身后女官微微点了点头。
见状,那女官连忙退下,也出了后院。
五公主今日来得匆忙,且这些日子时间紧迫,由不得在于他说些场面话,便直入主题。
“北境骑兵总督已给过本宫回信,这天下之主注定是本宫的,苏阑,你在犹豫什么?”五公主逼问他道。
今日,她一定要从他的口中撬出些东西,若是不表明态度,自己还偏是不走了。
“我不明白公主在说些什么,在下只是一届纨绔,公主言行还是谨慎为佳,今日,在下便当公主未曾来过。”苏阑仍是低头悠悠地喝茶,言语中不断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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