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Mandala

　　猛兽撕掉了伪装的羊皮、露出里面锋利的爪子扣紧眼前的猎物，獠牙狠狠地咬上那块儿垂涎已久的皮肤，冷白迅速泛粉、微红、渗出血丝、鲜红欲滴。
　　而这让猛兽更兴奋。

　　衬衫挂在手腕上摇摇晃晃、被他拉起来、遮住对方的眼睛。那双清醒时有万种风情的却像蒙着雾一样看不真切，只有红着眼哭着求饶时才能露出半分真意的、看一眼就会让他心软的眼睛。

　　而他自己衣冠整肃。谢阑痛呼一声，绷紧的下颌和咬紧的下唇线条分明，像刀一样凌厉。栗睿伸出手掰开他的嘴，刀断了、化成水、留下亮晶晶的湿痕，黏腻得人心尖儿颤。

　　“疼吗？”
　　他问。拇指重重地摩挲过谢阑的下唇。对方眼睛被遮着，但他能想到是怎样一副光景。又羞又恼的、泛着雾气瞪着他，光是想想就让人上头。

　　……

　　“疼也忍着。”
　　……

　　他心里舒服，手上却不让。扯开覆着人眼睛的衬衫，果不其然、红透了，水珠挂在眼角眼睫上、湿漉漉地，望着他的神情像极了受委屈的孩童。
　　只是眼里还是浓雾一片。

　　他忍着心里的软，硬着嘴、俯下身吻掉那人眼尾的湿痕。
　　“就是要你疼。疼才记得住，以后少招惹那些腌臢玩意儿。他们算什么东西？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他沿着谢阑的侧颈线向下吻，在对方的颈窝处停留、感受到因为自己呼吸而颤栗发抖的肌肤热度时兴奋极了，像兽类一样咬着他的喉管用犬齿摩擦。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对什么东西、什么人、有这样强的占有欲。

　　他生来就在罗马中心，他理应也的确拥有一切。
　　包括眼前的人。
　　看上了就是自己的。
　　他的人、他的心，都得是自己的。

　　“叫老公了就是我的了，知道吗？再去招蜂引蝶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招一次我就把你绑起来一次，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你要是还学不会，我就把你绑到你那戏台上去让他们看着、就知道你是有主的了，对不对？别惹我生气，谢老板。上海滩谁敢跟我抢人？”

　　他钳着人下巴，逼人跟自己对视、含着笑说完这段却不敢等一个回答。……谢阑想说什么，可每次一开口就被顶散了、他索性闭眼抿嘴，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样一场滔天的海浪里。……那双眼睛半阖着、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或者……置若罔闻。
　　……

　　“看什么？”
　　……

　　“这么激动？喜欢？”
　　……
　　“看到了？你就这么点儿大一个人，还想着谁？嗯？有我就够了。再敢想别人，就别怪我不客气，看你还拿什么去勾引别的玩意儿。”

　　他抱着谢阑上楼，却故意停在楼梯上。失重感让谢阑……再也忍不住，终于讨好地喊了句“老公”。
　　栗睿停了一秒，随即用力扇了一巴掌、笑：
　　“谢老板有骨气，还是要受不了了才听话。”

　　他没再给谢阑开口的机会，……只是漠然地看着对方扭动挣扎，带着猎捕成功的狼一样兴奋的眼神继续向人施以暴行。
　　……
　　谢阑的大脑似乎停止了思考，在这样极致的爽利之下丧失了复杂的功能，只剩本能的反应辨认快乐和痛苦。他没了知觉、又被唤回了知觉，他睁着眼、迷茫地看着眼前深浅不一的色块儿。

　　他好像被抱起来了。视线回正、世界复常，散落的模糊色块清晰起来、拼成了栗睿的脸。头发汗湿了、雄性荷尔蒙气息蓬勃，眼睛还像狼一样凶狠、吻向他的唇却是温柔的：
　　“哭什么？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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