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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从不强求,向泽兰想起那些被陀佘教洗脑的人,确实,他们有这样的能力,这些人十分擅长让人丧失理智。
向泽兰参加了三次集会,为何却从未听到这些洗脑的内容。
不过,向泽兰突然想起,集会现场充斥着风石香,而自己嗅闻过招阳的解药,也就不受风石香的侵袭,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向泽兰的推测,圣女倒是主动为向泽兰解答了这个疑问:“实不相瞒,在未曾接见小姐的时间里,我也需要接见别的信众,只是不与他们单独见面罢了。”
“那你为何要单独见我?”
“投缘二字足矣。”
向泽兰是不信这个话的,圣女接着说道:“不过,姑娘除了与我投缘之外,姑娘更是与陀佘教投缘。”
圣女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时候也不早了,姑娘是否注意过每次讲经前注入的香。”
那不就是风石香吗?
圣女拿出一个瓷瓶:“那是一种安神的香,不过比起我之前给姑娘的,倒是更有用一些,不仅能有安神的效果,还能让人愉悦。”
向泽兰轻轻接过瓷瓶,却又推了回去:“我每日已经很开心了,不需要愉悦了。”
“姑娘倒是洒脱,不知我是否能斗胆猜测一下?”
向泽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猜测什么?”
“姑娘的父兄都是有为之人,可姑娘却日日只在茶楼听书,姑娘心中的苦闷是否无人诉说?”不等向泽兰回答,圣女接着说,“姑娘虽看着娇蛮些,却是个实在可爱的人,我与姑娘是同种心态,这才想着与姑娘分享我的解忧之道。”
“你倒是通晓人心。”向泽兰慢慢将瓷瓶拿到自己这一处来。
“我日日见人,看得多,自然就听得多了,这些信众,倒有不少也会向我诉说苦闷。”圣女又补充道,“拿去吧,能舒缓一天是一天,若是日后还有烦心事,可来这云栖寺拜拜。”
向泽兰将风石香揣入怀中,直到坐上了马车才将东西拿出来仔细端详。
这算是信任了吧,向泽兰想着。
这一夜,几乎是无法入眠。
辗转到白日,向泽兰特地缓了缓,没有像往常一样,焦急着去茶楼,直到过了午时,才慢慢出门。
见到宋荷钧,向泽兰拿出瓷瓶:“大人,这是那圣女给我的,说是风石香。”
宋荷钧将瓷瓶掀起一个小口:“是风石香,他跟你说什么了?”
将二人的对话专属给众人:“有人应该在跟着我们。”
“若是有人跟着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坏事,至少说明,他们现在已经对你有兴趣了,只是下次你再去云栖寺,务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招阳也说到:“今日的风石香,已经是信号,他们至少对你还是有一些信任的。”
宋荷钧点头:“但是也不可盲目自信,这些人心思深重,又颇为小心,陛下已经联系好了迟将军,若是能找到幕后真正的话事人,直接就能拿下了。”
招阳却是看着向泽兰的脸:“他们最近可能会派人接触你,我们这些日子不要多见,若是有要紧的事,直接给茶楼的人写信,不管是写到公主府还是大理寺,定然会第一时间支援你。”
陀佘教越是信任向泽兰,就越会调查他,向泽兰最早以信众的名义与陀佘教接触时,身份背景虽做了个周全,可假的就是假的,若是有心去查,宋荷钧也不能一定保证完全没有疏漏。
这些都是后话,陀佘教短时间内并没有联系向泽兰,而前往渝州的何迁,终于带着调查结果回来了。
“大人,那方小姐确实生下了一男一女二子。”何迁为了调查清楚方家之前的事,费了不少心力。
“那这么说,孩子确实是方小姐的了?”招阳确认道。
“是,就是她的,我找到了方家曾经的一位嬷嬷,她可以确认,那双生男女,就是方小姐诞下的孩子,只是方小姐并未出阁,方家父母怕坏了小姐名声,这才对外说,是自己的孩子。”
渝州泰县就那么大,许多人世世代代生死都在这片土地上,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想要找到当年的一些故人,若是费些心力,倒也算不上不可能的事。
“这嬷嬷在方家没落后,便嫁人生子了,当年她在方家时年龄已经不小了,对这些事情倒是清楚。”
“那这孩子是付奎的孩子吗?”这是宋荷钧最为关注的问题。
原以为何迁会带回来答案,谁知何迁却摇摇头:“那嬷嬷也不知道,可却提供了一些别的线索。”
原来,这方小姐和付奎不仅仅时家族联姻,更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这付奎走马上任后,方家父母不满其耽误了女儿的大好年华,便想着要为女儿寻一门更好的亲事,是这方小姐以死相逼,这才缓了下来。
“虽无确切的证据,但是几乎可以确认这孩子就是付奎的孩子。”何迁接着说道,“这付奎回乡那些日子,正好是方小姐生下孩子的日子,而且,那嬷嬷说的孩子出生时日,和付伽耘的生辰八字,能完整的对上。”
“其实,不只是咱们,这方家下人,也怀疑这孩子是付奎的,这话传到方家父母耳朵中,将几个嚼舌根的赶了出去,后来就没人敢说了,但他们心中,都认为这孩子就是付奎的。”
确实,方老爷夫人越是三缄其口,反而越是能确认孩子与付奎的关系。
这双生男女中,男孩若是付伽耘,可这女孩子在哪儿呢?
“这女孩在哪里?”招阳问。
何迁故作神秘:“这也是非常奇怪的地方,这女孩,丢了。”
“丢了?”招阳、宋荷钧异口同声,“怎么丢的?”
“就是丢了,当时方家被抄家时,付奎就在渝州,按照推测,付奎将那孩子抱出来的时候,那女孩就丢了。”何迁说。
“那嬷嬷一直跟着方家,直到方家被抄家,甚至帮着方家收尸,所以对方家的事情很清楚。”何迁说,“这女孩丢了,就在方家被抄家那日。”
据何迁所说,付奎就算是负气回家,但好歹是朝廷命官,虽然那保不住方家全家,却想要保全一个方小姐和孩子还是足够的,只是,当日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方小姐走不了了,付奎带走了那个男孩,嬷嬷准备帮着抱走女孩时,这孩子却不见了,当日方家不仅仅是来了朝廷的人,叛军也在,甚至与朝廷人起了冲突,这才给了付奎可乘之机,可这女孩却在混乱中不见了。
方家的结局,方家父母、方小姐、反叛核心成员,通通处死,至于方家的下人,却是放了。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开恩了。
可就算是知晓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付奎近些日子的问题,却还是一知半解。
“公主、大人,有一事,我从渝州听来,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招阳开口道。
“此话是我从渝州城听来,如今只是传闻罢了,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传达了。”何迁这才说起,“渝州城内有个说法,当时的方县令,与月亦人有勾结。”
“嗯?”招阳来了兴趣,“怎么说的?”
“说是当时有不少人都见过方大人与月亦人有来往,有人说是方县令叛国了。”何迁说,“不过,也有人说,方县令是个好官,但是是求助于月亦人,能够解决当时渝州的困境,只是所托非人。”
往日之事,已经不可考,如今与付奎的秘密越来越近的,或许,付奎与月亦的联系根本就不是二十年之后才有的。
好事成双,何迁带回付奎的秘密,集市的那具尸体,按宋荷钧的推论,本就是抛尸到了一半,身上很多线索都没有处理好,仵作验尸时,从这尸体身上,居然摸出了一张当铺赎牌。
赎牌本是为了来人赎走东西时的凭证,此时却成了指向当铺的罪证。
虽无法凭此就确定此案的凶手一定是当铺之人,但却可以凭此,去搜查一番了。
宋荷钧带着人敲响了当铺的店门。
“要当什么?”伙计头也不抬地说着,直到宋荷钧敲了敲台面,伙计才抬起头来。
“官爷,您是来当东西的?”伙计有些迟疑,看着宋荷钧身后带着的人,又有些不敢确信。
“认识这个吗?”宋荷钧将东西拍在台面上,正是那张赎牌。
“不,不认识。”伙计嘴上说着不认识,宋荷钧却观察到,这伙计看见那张赎牌的编号时,眼神的颤动。
“不认识,我可找过你们家其他的赎牌,这不就是你们的赎牌吗?”
“我仔细看看。”伙计凑近了看,这才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是我们家的,我刚才没看清楚,这东西从何而来?”
“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大理寺案子的尸体上?”
“尸体,小人不知道啊,有人杀了我们的客人吧。”
宋荷钧冷嗤一声:“我今天不是来跟你打太极的。”
宋荷钧不多说,一招手,身后的人立刻将当铺围了起来,其中一人将伙计拉了出来。
“有什么话,回大理寺说去,其他人,现在就把这当铺,上上下下地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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