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穿越之名侦探柯南

　　珞璎羽当时的笑声很小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刘海下的眼睛噙着泪光，倘若一哭，便会梨花带雨。
　　“爸爸！”小兰姐姐推开玻璃门时，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珞璎羽…我们学校的珞璎羽同学，她出事了！”
　　柯南窝在沙发里，闻言动作一顿。
　　“啊？又是哪个小鬼的麻烦事？”小五郎叔叔叼着烟卷含糊道，视线从赛马杂志上移开的瞬间，撞上小兰泛红的眼眶，语气不自觉放软了些，“呃！我是说，小兰呐，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方说她是自杀…”小兰姐姐把日记放在茶几上，指尖在封面上停了停，像是怕碰碎什么，“但她的日记本…爸爸，你看看最后几页，我觉得不对劲。”
　　柯南趁机凑过去，日记被翻开的页面上，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潦草，最后几行甚至能看出笔尖划破纸页的痕迹。
　　…司矢尔辰的朋友又在走廊堵我，说：“你装什么清高呢？”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拒绝了司矢尔辰的表白，他就要这样刁难针对我？
　　我周六去买新出的布丁狗挂件，路过饰品店时，听到两个女生在议论我，她们说我长得像邱淑贞，说我好招人讨厌，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她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为什么要被她们这样恶意地议论？
　　我路过玩偶店的时候，有两个男生对着我笑，可是他们的眼神让我觉得害怕，仿佛是在审视一个猎物。
　　现在风很大，突然觉得如果能像樱花一样落下去，是不是就不用听到那些声音了？
　　我从不议论任何人，也从不语人是非。可我越是温和，越是有教养，我得到的就越是恶意的揣测。我好痛苦…
　　我什么都不喜欢，什么都不爱，我也害怕被别人喜欢，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爱别人，我好累。
　　我拒绝了司矢尔辰的表白之后，他就联合他的好兄弟们一起造我的黄色谣言。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恶意？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肆意伤害我？
　　我好喜欢中国香港电影《古惑仔》啊。如果我是小结巴，我一定会永远爱陈浩南。
　　但是啊，小结巴死掉了呢。
　　那么…我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后一句后面画着一个小小的布丁狗，耳朵被涂成了黑色，快要哭了似的。
　　“帝丹高中的学生？”小五郎叔叔皱起眉，猛地坐直身体，“小兰！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我们来到自杀女高中生珞璎羽的家。她的房间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帝丹高中的钟楼。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旁边摊着一本《陶渊明诗集》日译版。“采菊东篱下”那句诗被用荧光笔标了出来，空白处写着一行字：好想住在桃花源啊。
　　死者的家属说，昨天傍晚发现她倒在书桌前，目暮警官递给小五郎叔叔一份卷宗，“门窗都是从内部锁好的，初步判断是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
　　“不对劲。”柯南踮脚看着书桌，珞璎羽的文具被摆成整齐的直线，铅笔都削得一样长，唯独日记本被扔在最边缘，锁扣上有明显的撬动痕迹。他趁大人说话时，悄悄拉开书桌抽屉，最里面藏着一张揉皱的电影票——是《古惑仔》东京场的重映场次，日期是上周六。
　　“小兰姐姐，珞璎羽姐姐平时在学校怎么样呀？”柯南仰起脸问小兰，声音带着稚气。
　　“很安静的女生，小兰回忆着，“她的成绩很好，尤其是英语，但是她很独立，午休时总是一个人去天台。”她顿了顿，语气低落下来，“前几天我去天台，看到她对着天空发呆，嘴里轻轻说着——小结巴好想一直陪着陈浩南呀…当时没听懂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才想起来，她说的是中国香港的电影《古惑仔》里的小结巴和陈浩南！”
　　柯南的镜片闪过一丝寒光。小结巴——《古惑仔》里那个总是结结巴巴小心翼翼地跟在陈浩南身后的女生，最后为了保护他而死。
　　“那个司矢尔辰是谁？”小五郎叔叔突然拍了下桌子，指着日记里反复出现的名字。
　　“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一旁过来被警方问话的珞璎羽的班主任说道，“据我了解，他之前有向珞璎羽表白，但被拒绝之后，就总是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说她坏话。司矢尔辰在班里很有人缘，班里的学生都很喜欢他。”
　　柯南注意到这个班主任老师说话时，眼神不自觉瞟向窗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楼下的樱花树旁，两个穿着帝丹校服的男生正鬼鬼祟祟地往楼上看，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正是刚才班主任老师提到的司矢尔辰。
　　我感到一阵悲凉。这个老师明明知道问题的所在——是司矢尔辰的小团体霸凌导致珞璎羽的死亡，但他却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学生矛盾”等理由选择视而不见，成为沉默的帮凶。
　　“小兰姐姐，我想去买瓶可乐。”柯南扯了扯小兰的衣角，趁她点头的间隙，快步跑了出去，我紧随其后。
　　司矢尔辰看到有人下来，立刻拉着同伴想走，却被柯南故意撞到腿弯。“啊！对不起！”柯南仰头道歉时，飞快扫过司矢尔辰攥着手机的手，屏幕上还没退出的聊天页面里，赫然有一张照片——是珞璎羽站在樱花树下的照片。但他发给他的狐朋狗友的这张照片下的配文是“装纯□□在线营业，骚过玛丽莲梦露（^▽^）”。
　　“小鬼！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司矢尔辰骂骂咧咧地推开他。
　　柯南和我没有理他，转身进了便利店。货架上的布丁狗挂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老板娘正对着监控叹气：“昨天那个自杀的小姑娘来买这个，付账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我让她别害怕，她却说习惯了，手抖的毛病好不了的。”
　　“她后面是不是有两个男生跟踪她？”柯南拿问道。
　　“是啊。”老板娘说道：“穿帝丹校服的，一是黄发，一直盯着她笑，还拿手机拍她来着。另一个戴眼镜的，也是嬉皮笑脸的。”
　　柯南顺着老板娘指的方向看去，监控里，司矢尔辰的脸清晰可见，手里攥着的正是那本被撬动过锁扣的日记。
　　我们回到死者的家中，小五郎叔叔正对着日记发愁。柯南悄悄爬上沙发，按下麻醉针的开关。随着“咻”的一声轻响，小五郎叔叔晃了晃，靠在书架上闭上眼。
　　“各位，柯南躲在书架后，用变声蝴蝶结模仿小五郎叔叔的声音：“这不是简单的自杀，而是长期霸凌导致的绝望诀别。”
　　他先指向日记本的锁扣：“这里的撬动痕迹来自司矢尔辰的钥匙扣——他的钥匙上挂着帝丹高中的校徽，边缘的磨损痕迹和划痕完全吻合。司矢尔辰在表白被拒后，不仅联合朋友散布珞璎羽的过分谣言，还试图撬开珞璎羽的日记寻找更多可以攻击她的把柄！”
　　“周六下午三点十五分…”柯南的声音陡然转冷，“监控拍到司矢尔辰和他的朋友跟踪珞璎羽，司矢尔辰手机里的照片，还有便利店老板娘的证词，都能证明他们一直在骚扰她！”
　　他顿了顿，谈起那本《陶渊明诗集》：“珞璎羽在日记里写到桃花源，不是想逃避，而是想找个没人欺凌她的地方。是他们用轻浮的议论、恶意的谣言、无休止的注视，把她最后一点喘息的空间都堵死了！这是一场由恶意、纵容与系统性失聪共同完成的社会性谋杀！司矢尔辰撬开了她的日记，而每一个视而不见的眼神、每一句‘别太敏感’的劝解、每一次对谣言的沉默，都像一把把钝刀，持续切割着她生存的勇气！直到将她推向深渊！目暮警官！速速逮捕这两个畜生！”
　　司矢尔辰被逮捕时突然崩溃大哭：“我只是想利用煤气灯效应的原理先把她逼到绝境，让她觉得孤立无援，再给她一点点关心与温柔，这样她就会回心转意对我产生依赖，同意与我交往…可我没想到她这么极端刚烈，居然会选择用死亡反抗…”
　　“她日记里写‘想住到桃花源’，不是因为她消极避世！是因为你们！”柯南扫视着司矢尔辰和班主任，“是你们把她置于地狱！她画下哭泣的布丁狗，是她心中那个渴望被保护、不被恶意揣测的‘自我’在向世界发出的最后求救信号！而你们，却选择了踏碎了她唯一的希望！”
　　窗外的樱花又落了几片，飘在窗台上，像谁遗落的眼泪。柯南看着书桌上那个没拆封的布丁狗挂件，突然想起珞璎羽某篇日记里的两段话：
　　如果能像小结巴一样，只用眼神说话就好了。
　　只要一个眼神，陈浩南就能明白我的心思，默默牵住我的手，然后带我逃离这个黑暗的世界，去世外桃源，远离尘世的喧嚣…
　　可惜她到最后都不知道，沉默从来不是她的错。错的是那些用恶意填满她世界的人，是那些把沉默当成软弱的人。
　　小五郎叔叔醒来时，案件已经解决。他摸着后脑勺嘟囔着：“又是我英明神武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成功破案啦！”他没注意到，柯南望着窗外的眼神格外沉静。
　　案件解决了。但真的结束了吗？司矢尔辰会被惩罚，可那些同样会滋生出他这种扭曲心态的同类们呢？那些仍在用言语和目光‘杀人’却不自知的人呢？为什么敏感的人得不到理解与保护呢？真正该被拷问的，难道不是这个让‘敏感’成为原罪的世界吗？
　　有些沉默，震耳欲聋。听见它，是生者的责任。
　　小兰姐姐把日记本还给珞璎羽的家长时，她的家长颤抖着说：“璎珞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吵闹，总说想去往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隐居，与世隔绝。现在，这个孩子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呜呜呜…”
　　“这孩子真傻，为什么要自杀呢？为什么要这么敏感消极呢？如果她的性格开朗乐观，她就不会死了…”璎珞羽的父亲红了眼眶。
　　小兰突然蹲下身，轻轻抱住那个泣不成声的母亲：“小羽没有错。错的是伤害她的人和没能保护她的世界。她的沉默，我们…听见了。” 这不仅是安慰，更是一种承诺和觉醒。
　　柯南站在不远处，看着帝丹高中的钟楼敲响了六点的钟声，突然觉得，有些沉默，其实比任何呐喊都更需要被听见。
　　沉默不是中立，是默许。愿世间少一些沉默的旁观者。发声与行动，足够拯救一颗摇摇欲坠的、澄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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