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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一聊
在栗少爷眼里,这一仗可谓大获全胜。他心里门儿清,自己真要和谢阑在一起最大的阻碍一定来自家里——毕竟外人真的不够看。虽说走的时候栗妈妈还是欲言又止,但终究是没再说什么。一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那些没挑明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比什么都重要、傻子都知道怎么取舍。
是以得偿所愿的栗少爷开心坏了,装回一副纯良乖巧的模样哄得栗妈妈笑得花枝乱颤,连栗大小姐都在看到那枚极品祖母绿胸针时软了神情。一家人酒酣饭饱互道晚安,关上的卧室门终止掉温情脉脉的家庭时光,栗少爷轻车熟路地跳窗翻墙、溜出去接老婆下班。
管他之前喊过多少人老公,是他昨晚上先招自己的、那他以后就只能有自己一个老公。
栗少爷心情大好,甚至在门口街上被花童拦住时还买了朵红玫瑰。他先去了后台却没见到人,在下人躲躲闪闪的目光里看到了二楼熟悉的身影。栗少爷气笑了——多眼熟的场景,一天前也是这样。这人还真是驾轻就熟、贵人颇多。
谢阑正陪一个不知名的阔少喝酒,阔少也是吆五喝六来的、旁边的人一个劲儿起哄,谢阑被阔少半搂在怀里、半推半就地应着他们。——这阔少浪是浪了点儿,可人没什么坏心思、一向也捧他的场,所以谢老板也倒不至于讨厌他。不过当他抬头看见脸色沉得要滴水的栗少爷时,还是没忍住坐直了身子。
也不至于吧,他想。
只是上过一次床的关系,栗少爷总不能真指望烟花巷里找良人吧?
“阿阑,这是谁?”
阔少也看到了栗睿,可惜栗睿才回来、还没脸熟到人尽皆知。阔少只当他也是谢阑的什么情人,一下好胜心上来、把人搂得更紧了。
“阿阑说好的今晚陪我的,怎么?旧情人找上门了?”
……
谢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因为栗少爷走过来了,掏出把枪、上了膛、指着阔少的脑袋往外蹦字儿:
“手拿下来,滚。”
四周鸦雀无声。栗少爷没分阔少半个眼神,像狼一眼紧盯着谢阑。
他还穿着自己的衬衫,肩头被人捏出了褶皱、真是……
“你什么东西啊?吓唬谁呢?你去打听打听你张爷爷是谁?哪来的毛头小子我去你妈的唔…… ”
栗睿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单手把人撩翻在地、抬脚踩在他的心口上,又扫了眼围了一圈儿跃跃欲试的人群。
“识相的带你们朋友滚,去城南栗家报销医药费。不然…… ”
他晃了晃手里的枪,
“领安葬费也行。”
栗家?!
操!
什么玩意儿!?
阔少顿时萎如菜鸡,被一帮酒肉朋友架着走。下人利索地收拾了满地狼藉,楼下被刚刚动静闹出来的片刻沉寂也散掉了、恢复往常的喧嚣。谢阑在人收拾时挪了个窝,这会儿躺在太师椅上看楼下,神色淡淡的、半个眼神也不分给栗睿。
栗少爷站了好一会儿,走过去、在他面前弯下腰要亲他,谢阑没躲、却也没迎合,栗睿就那么唇对唇地贴了会儿、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撒开了。
“我给你买了朵花。”
他说,从兜里掏出那支玫瑰、还很娇艳、红得像血。
谢阑盯着那朵花儿看眼、没接。
“今天唱的什么?”
栗睿蹲下来跟他说话、仰着头,他眼睛很大、亮晶晶的,谢阑觉得他这么看起来就像个不谙世事的男大学生、而不是什么会拿枪抵着人脑袋的混世魔王。
“你什么意思?栗少爷?到我的地盘儿砸我的场子,是不是不太合适?”
“对不起。”
栗少爷认错倒是很快,盯着谢阑发皱的肩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伸手按他的肩,遮掉了那块让他想发火的褶皱。
“可是我们说好了的,让你等我。”
“我们没有说好,栗睿。”
谢阑罕见地打断他,脸上甚至有点儿不耐烦。他是觉得栗睿是个不错的金主,有钱有势长得好、可这洋墨水儿长大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在自己的地盘上砸自己的场子,跟直接扇他谢阑耳光有什么区别?传出去他还怎么在上海滩混?
“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答应。如果上一次床就让你产生了什么了不得的误解,那我道歉、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当真,你别误会。”
栗睿就那么仰着头看他,看那张几小时前还亲过的嘴一张一合、勾人的唇舌吐着伤人的话,让他心烦意乱、只想给他的嘴堵上。
想就做了。
这回他没给谢阑拒绝的机会……没一会儿两人就都气喘吁吁、也不知道怎么就都坐在了同一把椅子上,不过蹲在地上的坐着椅子面儿、原本坐着的这会儿…… 坐在人腿上。
谢阑的衬衫被他揉得不像样,栗睿打量着他的肩头、已经分不清是谁弄皱的了。
他又开始笑得像个男大学生了。
带着点儿志得意满的耀武扬威,他问谢阑:“他亲你了吗?”
谢阑还有点儿恍惚、愣了会儿反应过来,也笑、笑得风情万种勾人魂。
“亲了啊,不仅他亲过、很多人都亲过。你昨天摸过的进过的,都有很多很多人唔…… ”
他没能说完,栗少爷拿唇堵住了他的嘴。
“先回家。”
栗睿抱着他要起身,谢阑偏了偏头、盯着他的外套口袋笑:
“我要是不去,栗少爷是不是该拿枪指着我的脑袋了?”
栗少爷气笑了,恶狠狠地动了下腰:
“收拾你不用别的枪。”
谢阑全程像个玩偶任人拿捏,栗少爷把车开得飞快、三步并作五步走回家踹开门、刚把人放在沙发上就一通猛亲,亲完了才想起来要开灯。谢阑被突然其来的亮光晃了眼,看起来竟有点让人心软的脆弱。
栗少爷居高临下,盯着他挡在眼前的手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扒拉下来、包裹在自己手里。
“我现在特别想**。”
他说。
“比昨晚还狠,你哭都流不出眼泪,只能躺着。”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诨话,倒让谢阑有些头昏脑胀。
“但是你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算数,所以我们先聊聊。”
他□□跪在两边、跨在谢阑身上。这本来是个小情人讨好金主的放荡姿势、被他做出来却压迫感十足。谢阑被迫抬着下巴看他,颈椎怪难受的、被人垫了个抱枕。
“我喜欢你。”
他说。
“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不缺我一个。但是谢阑,你得承认、我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那个。”
栗睿不带感情说话的时候,半点儿男大学生的样子都没有。像那种黑心资本家、每个毛孔都闪着精明算计的光。
“比我年轻的没我有钱,比我有钱的没我好看,比我好看的没我家底儿厚,比我家底厚儿的半截身子入土了已经。谢阑,我不在乎你想要什么、因为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他伸手摩挲着谢阑的颈侧,感受到他的脉搏跳动停了会儿、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又像个男大学生了。
“你会喜欢上我的,爱上我,跟我结婚,把心给我,都有可能,我愿意等到那一天。但是在此之前,”
他亲了亲谢阑的鼻尖儿。
“你是要人捧的角儿,要钱、要金主,我都可以。但你只能有我一个金主。”
想了想又补了句,
“有我就够了,不是吗?他们加起来还不到我一个手指头,谁能比我更适合做你的金主?”
谢阑朝他眨眨眼、好半天没说话,突然笑了、他也跟着笑,笑完了凑上去亲人家。亲到一半儿被人抬着膝抵开,他有点儿不高兴、皱着眉看谢阑。
谢阑才不怕他,支着膝抵在他胸口,脚尖儿晃来晃去地、有意无意要踩某个地方。
“我有个问题。”
“你说。”
“你有没有想过……”
谢老板抬脚踩上了……他笑得风情、嘴上还在没轻没重地撩拨。
“有件事,可能一个人真的不如很多个人。”
他的暗示如此明显,栗少爷一时间不知道是夸他勇还是笑他蠢。只是不管怎样男人的火气都被撩拨出来了,还带着点儿难以平息的好胜心和独占欲。所以他动作极快地握着人两只腕绑了个结、又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下、安慰他:
“你是真的不知死活,谢老板、接下来一周你都别想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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