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一百零二章 清扫那涡
风雨欲来的日子接近尾声,其间反反复复多对探子和猎鹰被派出去刺探情报,骊族大营那边也来了好几拨援兵。
与那涡的决战即将到来,谢飞琼却在大营里面听军情的时候有了新的主意。
她听说了那涡营地里基本上只有燕奴在干活,提出自己也许可以悄悄潜入进去策反他们。
她的提议遭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忽视,但阿萨伽知道她刚进骊族时在祭坛惹出的那个大摊子。
“说说你的想法。”阿萨伽拍板道。
*
出发那日,碧琅被派到谢飞琼这一队。少年皱着脸同意了,显然对自己不能上阵杀敌这件事情不满,但是又不好意思违抗阿萨伽的命令。
谢飞琼不在意,笑盈盈地和平沙告了别。
平沙醒着,虚弱地靠在床头上,眼巴巴地看着她,紧张道:“花花姐姐……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哦!平沙给你祈福!”
她乐道:“好嘞!放心,我这次不危险的。况且有你这个福星在给我祈祷,我肯定分毫不伤!”
平沙默默红了脸。他醒来的时候愧疚死了,一心觉得自己拖累了谢飞琼,但在谢飞琼天花乱坠的吹捧之下,已经被洗脑,认为可能真的是因为他比较幸运,顺便还带着花花姐姐提前找到了阿萨伽大哥哥。
不过花花姐姐又把他送的香囊给还回来了。看着阿萨伽哥哥冷漠的眼神,平沙也不敢再说什么,嘴唇嚅动两下,自己给收回去了。
两人兵分两路,走之前都忧心忡忡,互相担心对方的安危。
一个深入虎穴,一个狼入虎口,谁的情况也并没有比谁好。
但谢飞琼没怎么见过大规模战争。燕国许久不打了,老皇帝晚年也没有心气东征西战。丐帮内斗她经验丰富,排兵打仗她一窍不通。
她是真的很担心,毕竟刀枪无眼、战争无情,一将功成万骨枯,谢飞琼竭力避免去想这“万骨”里面有任何自己认识的人。
*
天色橙红,空旷的天空不见云彩,太阳未死而半活。
风很大,所有人捂住了口鼻,左臂系了红色的带子以示区分。阿萨伽身着一身戎装,窄袖窄裤,腰间挂着一把长刀,一路骑着骏马疾驰而去。
他负责走最中间的明道,山谷处易守难攻,最为危险,也最显眼。此队领袖非他莫属。
大胡子和小白脸分走两道,顺着两侧山体向上,带着两队轻兵。
阿萨伽走明道的队伍负责运输一批仅有木头架子、外皮用兽皮或是干草包裹的丑牛,而另一些则由另两人的下属负责带队运输一批沉重的木牛。
木牛沉重,运输队先行,轻兵随其后,阿萨伽的先锋队则负责吸引火力和注意力。
两侧的哨兵被清理了,但中间的没有。阿萨伽带队故意慢慢悠悠地向前走,瞎子也能看得见他。
“报——”
“报——”
“敌袭!有敌袭!”
那涡一个翻身从他的“贵妃榻”上面滚下来,怒目圆睁:“莫不又是我那愚蠢的弟弟?!此前多次挑衅我给他留了活路,没想到他还如此不识天高地厚!且就让我给他一个了结!”
利落地上马,那涡身披披风,很是英武,右手举着宽刀大喝一声:“兄弟们,今日打败那个草包,明日咱们就攻回大营!回家喽!!”
这一声得了许多应和,许多骊族将士接连败仗离开自小生长的土地,说是心里没感触的是假的。比起远落不到自己头上的王权富贵,衣锦还乡则是一个更有吸引力的号召。
干巴瘦小的军师似有疑虑,站在那涡高大的千里马旁边显得格外渺小,他试图劝阻:“首领,我觉得有些不对。阿萨伽尔此前胜绩颇多,不像是会如此草包的人。此次他带着士兵经峡谷而过,实在可疑,不如多让探子探一探。”
那涡高坐上马,头微微一低,只有眼珠滑到下面,他不以为意:“我清楚我这个三弟,他母亲是远近闻名的心慈,他被他那个燕人母亲影响那么深,不可能之前的战绩都是他的。大概就是冒领了谁的。”
军师不以为然,不赞同道:“首领,还是不要掉以轻心。阿萨伽尔能以不到二十的年龄以闪电速度占领大营,且首领多位手足已经被他收服,实力应当不容小觑。”
一说到这个,那涡就想起来被二长老阴死的大长老,还有他猝不及防失去的控制领土,不禁怒火攻心,他一扬马鞭!
“不必多说!我们兄弟两个今日一决死战,且看看究竟是谁实力超群!”
军师吓了一跳,连滚带爬躲避疾驰而去的大马,心有余悸。
那涡这么牛气不是没有理由的,阿萨伽尔至今为止虽然胜绩连连,但是出名的却不多。虽然一直以蛇吞之势收服其他势力,但是大多是小打小闹,那些那涡根本看不上眼。
他之所以放任阿萨伽成长,就是抱着渔翁得利的心思。他虽然屈居此地,但是他手下将领最为精锐,一开始也劫掠了最多的财宝。钱和人都不缺,粮食也有荻族源源不断地供应,他有什么好怕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放任阿萨伽发展这么久,也该这个弟弟给自己一点回报了!
*
果不其然,阿萨伽的队伍简直是不堪一击,一路丢盔弃甲,直直往山谷另一侧退去。
那涡堪称势如破竹一路向前。谷底不算宽阔,他的精锐宛如猴子的手,慢慢塞进了这个狭长山谷所形成的“罐子”中。
太顺利,哪怕是那涡此刻快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也不由得突然背后发凉。
下意识的敏感让他停下马,随着“吁——”的一声喝止,整个队伍蓦地停下,有士兵不明所以,还在嚷嚷着为什么不继续向前。
阿萨伽始终跑在那涡前面,像一个不远不近的诱饵。衣衫散乱,盔甲在刚刚的战斗中丢了半只,半尴不尬地挂在胸前。
风忽地一吹,那涡冷静下来,只觉四周寂然无声,而刚刚还显得仓皇的逃兵似乎有人在恸哭,哭声顺着风吹过来,让人无端觉得渗人。
但是他们的确是跑了的,即使那涡停下了马,阿萨伽也跟着停下了马,但是阿萨伽带来的士兵的确都离开了。
此刻黑洞洞的山谷只剩下阿萨伽一个人和他们对峙。
情况不对劲。
那涡心里一紧。
阿萨伽坐在马背上,一双令人厌恶的绿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捕食中的狼。
他扔下了手里的长刀,刀刃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锵啷一声闷响。
“三弟——”
那涡按下了心里那点不安,暗笑自己多疑敏感。就算是阿萨伽真有什么把戏,还能闹翻了天不成?此刻天命在他,何必如此风声鹤唳?
瞧,阿萨伽这不就放弃了,连刀都扔下了,又拿什么来对付他?
阿萨伽从怀里掏出一把弹弓,又举着什么东西挥了挥,只见他指尖咻的一声蹿出一簇火焰来。
此时太阳已经下位,月亮还没来得及上中天,两侧山体阻挡了光线,唯有身后士兵举起的火把发出星星火光。
那涡诧异,忍俊不禁:“三弟,你莫不是还没成年?是了,我听闻燕人那边规矩和我们不一样,二十才成年呢。照这个说法,你还是个小宝宝呢!弹弓玩玩就得了,用在这里,是想直接笑死我们吗?”
他讽刺完大笑出声,身后士卒也十分捧场,一时间山谷竟充满了欢声笑语。
阿萨伽指尖一闪,下一秒火焰便到了他的弹丸上——
“去死吧。”他平淡道。
下一秒,弹丸发射,没射中任何一个人。
那涡被他怪异的做法弄得心里紧张,不由得又想起了军师走前的劝阻,总是觉得有哪点遗漏了。
难道阿萨伽是想一击必杀他?可那弹丸落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甚至还偏到了最侧面,小孩都知道这样杀不死人。
那涡眯起了眼睛,耐心尽失。恸哭声回荡在耳边,那涡知道那是风声,他杀心毕露,已无心陪这个三弟再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然而下一秒,他便惊骇万分,只觉见到此生最恐怖的画面——
弹丸上微小的火焰落在地上,似乎点燃了什么,一簇跳跃的火焰腾空而起!
接下来,一簇接着一簇火焰被激活,山谷晚上的风助长了火势,烈焰带来的强光也让地狱变得分毫毕现。
火焰里,一些怪模怪样的东西显露出来,似乎有鼻子有嘴,似乎还在挣扎着。
有人率先扛不住,惨叫道:“啊啊啊啊!!火!有人掉进火里被烧死了!!”
那涡刚想怒斥,他的人离那边还好远,怎么可能被烧死了?!
但局势已经不由他控制,烈火带来的恐惧刻在人的骨血中,而骊族众人恰好在半年前就经历了祭祀大典那一场惨剧,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带着对火焰的恐惧。
此刻,对未知的退缩掌控了大脑,整个队伍乱作一团!
那涡一狠心,马鞭在空中划出一声响亮的破空声!
“都给我闭嘴!!”
队伍霎时安静下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暴动之中有人不慎被火星燎到,惨叫声竟是应和上了风的哭声。
下一秒,突然一声巨响,像是天空被炸开了一个口子!
那涡喘着粗气,眼中泛起血丝,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山体一处平台上站满了人。月光越过山体遮挡,将那群人罩在惨白的月光之中。
“呜——”风声中又夹杂了什么的尖锐声音,绵长而刺耳。
“咚!咚咚!!”两声沉闷的鼓响借着山体传了下来。
“什么东西?”队伍里有人发问。
那涡也心生疑虑,这一切都透出一股诡异,他摸不清阿萨伽到底想做什么,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鼓声过后,那一出平台霎时间火光大盛!强烈的红光照清楚了那群人的样子——所有人竟穿着祭司们用的黑袍、面带羊骨,而他们团团围住的有三个女人,女人身上挂了银铃,随着身体摆动而玲玲作响。
那涡瞳孔一缩,心中胆寒:这身装扮与祭祀大典里死去的祭司们实在是太像了,中间那三个女人又怎么不算是圣女的化身?
身后士兵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象征意义,已经有人开始念叨求神了。
他心一横,怒号:“休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且出来与我会会!”
“砰!”
所有鼓一齐被敲响!“祭司们”和“圣女们”踏着惨白的月光,背后燃起熊熊的烈火,就这样跳起了祭祀的舞蹈。
一边跳着,一边唱着。
“咿——哎——”
“万能的神啊——请垂怜我们——”
“万能的神啊——请垂怜我们——”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那一个小小的平台,恍然回到了当初祭祀大典的人间惨剧。
殊不知,山顶处,一队队黑影背光站在他们头顶,手里幽幽的火把照不清面容。
“呼——”
第一只燃烧的火牛被推了下去。
插入书签
很显然作者本人不太聪明,写不出精彩的智斗,大家看个意思就好了,不要骂我(顶锅盖)
------
阿萨伽:攻心为上!
那涡:(因为上次惨案有自己手笔而格外心虚)(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