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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末栀回到月影阁,拨开淡淡的雾气,缓缓走进内室,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安静地等待着她——一只通体翠绿的小青鸟,枝枝。
枝枝并非普通的鸟儿,它是末栀幼时偶然救下的灵鸟一族,拥有敏锐的感知能力和对毒物的天然洞察力。
“枝枝,帮我检查一下这瓶药。”末栀将从血无秋那里拿到的玉瓶放在掌心,递给枝枝。
小青鸟扑棱着翅膀,落在玉瓶上,用它的喙仔细查验着瓶中的液体。
枝枝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气息。片刻后,它发出一声清脆而急促的鸣叫,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末栀眉头紧锁,心中的预感愈发强烈:“枝枝,你发现了什么?”
小青鸟用喙轻轻啄了啄玉瓶,然后飞到末栀的肩头,用它那细小的声音说道:“少主,这药中不仅有解毒的成分,还掺杂了其他东西。”
末栀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她接过玉瓶,仔细观察瓶中的液体。在枝枝的提醒下,她终于察觉到一丝异常——那是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泽,与解毒灵露的清澈透明格格不入。
“涣散灵力的成分……”末栀低声咒骂道,声音中充满警惕,“血无秋,你们就这么怕我?”
枝枝在她肩头不安地扑棱着翅膀,似乎也感受到了末栀的怒气。它用喙轻轻啄了啄末栀的脸颊,仿佛在安慰她:“少主,我们该怎么办?”
末栀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在心底。她早知道血无秋绝非善类,能在血月城立足多年,成为四大护发中最低调的那个,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手段…或者是…靠山。
而这次的药中掺杂的成分,显然是为了削弱她的力量,让她在关键时刻失去反抗能力。
“枝枝,我们暂时不能声张。”末栀低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血无秋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是收到授意,我随意试探他们就坐不住了。”
小青鸟点了点头,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表示理解。
末栀将玉瓶小心地收起,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决心——这场暗中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她站在木桌前,面前摆放着那瓶从血无秋手中得到的解药。
末栀深吸一口气,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复杂的魔纹,随着她的施法,石桌上的玉瓶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笼罩。
“现!”末栀轻喝一声,她的手指轻轻一点,一道银色的光芒从指尖射出,直击玉瓶。光芒瞬间穿透瓶身,将瓶中的液体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光幕之中。
玉瓶中的解药开始剧烈波动,原本清澈的液体逐渐变得浑浊,仿佛内部的成分正在相互分离。
末栀的额头上微微渗出细汗,她的法力不断注入,维系着这个过程——这一步至关重要,一旦失败,她不仅无法分离有害成分,还可能会被反噬。
随着时间的推移,玉瓶中的液体逐渐分层——上层的液体清澈透明,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芒,这是真正的解药。而下层则沉淀出一种淡金色的粉末,正是能涣散灵力的毒药。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迅速从袖中取出两个小玉瓶,分别用来收集分离出的两种成分。她用手指轻轻一弹,一道细微的气流将上层的解毒成分缓缓抽出,滴入一个玉瓶中。随后,她又用同样的方法将下层的淡金色粉末收集起来,封入另一个玉瓶。
完成这一切后,末栀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她将两个玉瓶分别放在桌上,仔细观察着。
“枝枝,帮我看看。”末栀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小青鸟枝枝扑棱着翅膀飞到石桌上,用它那敏锐的感知能力仔细检查着两个玉瓶。片刻后,它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说道:“分离得很干净,解毒成分纯净无害,而那个能涣散灵力的成分也被完整地分离出来了。”
末栀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
她将装有解毒成分的玉瓶收入怀中,准备稍后服用。而另一个装有淡金色粉末的玉瓶,则被她小心翼翼地封印起来,放入密室的隐秘之处。
“看来他们根本容不下我,”末栀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的杀气,“狡兔死,走狗烹…当真是好算计。”
血月城的暗狱深处,阴冷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这里是血月城最为隐秘的禁地,专门用来囚禁那些反抗魔族的强者。在暗狱的最深处,神君封阳被重重魔力枷锁束缚,他的身体被固定在冰冷的石台上,无法动弹。
然而,他虽被禁锢神力,却依旧能用“神息云游”之秘术——这是一种能让意识脱离□□,自由游离于世间的能力。
他不想坐以待毙,首先要搞清楚血月城的布局和情况。
在黑暗中,封阳的意识缓缓苏醒。眼睛虽然被蒙蔽,但意识却如同一缕轻风,悄然逸出,开始在血月城内游荡。首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随后,他的意识穿过重重迷雾,竟来到了一处宽阔的训练场。
他的意识如同一片薄雾,悄然笼罩在训练场上空。
无数魔族杀手正在这里进行残酷的实战演练。他们身着单薄,连防身的战甲都没有,仅仅手持武器,彼此之间毫不留情地搏杀。
一时间鲜血四溅,肢体横飞,惨叫声和怒吼声交织在一起…
封阳的意识穿梭于众魔之中,只见一个年轻的魔被对手刺穿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而他的对手却毫不停歇,继续向下一个目标发起攻击。
不远处,一群年纪轻轻的魔族杀手正在围攻一个受伤的魔卫,他们如同野兽般撕咬着对方,直到对方失去最后一丝气息…
意识继续向前,他看到一个角落里,一群魔族孩童正在血肉相搏,有男有女,岁不过百。
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只有冷漠和残忍。他们手中的武器虽然稚嫩,但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致命且不留情面。
一个男孩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另一个女孩的腹部,而受害者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只是默默地倒在血泊里…
虽为战士,他却从未想过血月城的训练竟是如此残酷无情。
在这里,生命如同草芥,弱者被无情地淘汰,强者则在鲜血中成长。他意识到,血月城之所以不择手段,正是因为这种残酷的训练方式,让他们变得冷酷无情,无所畏惧。
然而,封阳的心中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悲哀。
魔天生残忍吗?还是被剥夺了善良与同情,只剩下杀戮与毁灭的欲望?
他的意识在训练场徘徊良久,最终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身体。
封阳的身体依旧被束缚在暗狱的石台上,魔力枷锁如同冰冷的铁链,紧紧禁锢着他的一举一动。尽管身体无法动弹,但他的神识却如同烈火般燃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召唤混沌神剑。
混沌神剑算是封阳的本命神器,蕴含着无尽的神力,能够斩断世间一切邪恶与束缚。
封阳闭上眼睛,开始全力调动自己的神识。他的意识如同一道无形的丝线,穿透暗狱的厚重墙壁,向着血月城的深处延伸。他试图与混沌神剑建立联系,感受那熟悉的共鸣。
然而,当他全力施为时,却只感受到一片死寂。他的神识如同投入深渊的石子,没有激起一丝涟漪。混沌神剑仿佛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
又失败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混沌神剑与他心灵相通,从未有过如此沉寂的时刻。他尝试再次凝聚神识,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的额头渗出冷汗,身体被魔力枷锁束缚得更加紧绷。
“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不回应我…难道有禁术阻隔?”
就在这时,封阳的意识中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那是一道混沌之力的波动,虽然微弱,但却真实存在。
他心中一震,意识到这股波动并非来自混沌神剑本身,而是一种被压制、被封印的力量。
“果然是阵法…”封阳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中充满了震惊——如果连混沌神剑都被封印,那么到底是多强大的禁锢?
他的神识紧紧锁定那道微弱的波动,试图探寻它的来源。
然而,就在他即将捕捉到更多信息时,一股强大的魔力突然从暗狱深处涌来,狠狠地冲击着他的神识。意识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瞬间被打散,他的神识被迫退回了自己的身体。
封阳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的身体被魔力枷锁折磨得几乎失去知觉。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星辰为引,日月为证,神剑归心,唯吾所命!”封阳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就在这时,暗狱的深处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
一个魔族的黑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面容苍白,神色淡漠。
“封阳神君,你真是不屈不挠啊…”声音如同寒冰般刺耳,“可惜,你的混沌神剑早已被我们封印在血月城的最深处,你永远也别想再与它共鸣。”
“堂堂封阳神君,竟突破不了我血月城的禁制召唤神剑么?”一声轻佻的女声在牢笼外响起,带着几分调侃与不屑。
他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着黑袍的魔女站在不远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封阳冷笑一声:“末栀,你来此是打算看我的笑话是吗…?”
末栀却只是轻轻一笑,缓步走近牢笼,眼神中透出一丝玩味:“笑话?不,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想通。混沌神剑已经被封在炼剑池,不日便要被炼化为魔剑,你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封阳心中一震,混沌神剑被封之事,他已然知晓,但并不知道神剑要被炼化之事。
他冷冷地盯着末栀:“你到底想说什么?”
末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混沌神剑的力量并非不可解封,待寻来混沌神息,炼化魔剑指日可待。不过嘛…炼剑池虽是禁地,但总有破局之法。”
封阳心中一动,末栀的话虽是冷嘲热讽,却似乎暗藏深意。他沉默片刻,不解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她站在牢笼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封阳神君,你猜猜?我是魔,你是神,难道我还能同情你么?”末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诡异的诱惑。
封阳冷的目光如刀般扫过她:“你若想用言语折磨我,大可不必如此费心。”
末栀却只是轻轻一笑,缓缓抬起手,手腕一转,一道寒光乍起,她竟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你……”封阳神色一变,警惕地看着她。
末栀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穿过牢笼的缝隙,将受伤的手掌伸向他,动作轻柔而缓慢,渐渐朝他逼近。
封阳心中一凛,却并未退缩。他冷冷地看着末栀,发觉手腕一动,她居然也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顿时从伤口中渗出,与她的鲜血交融在一起。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她冷着一张脸,眸子闪动:“我只是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在黑暗中,两人的伤口紧紧贴合在一起。封阳能感受到她血液中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药力,正悄然流入他的体内。
与此同时,末栀也暗中引导封阳的部分血液流入自己的体内。
这一过程无声无息,封阳虽有所察觉,却动弹不得。
片刻后,两人分开手掌,鲜血已经止住,但伤口处却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印记。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道:“神魔不相容,我的神血会销蚀你的魔灵…”
“无所谓,我只为我自己。”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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