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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曲
“不行!不可以!没得商量!你知道我不喜欢狗!”白景端坐在肖岳地面前,一脸严肃道。
肖岳:“九爷不是狗。”
“我知道!那也不行!”
肖岳坐在马桶盖上,一人一猫又躲在厕所里偷偷开起了闭门会议。
“可是你那老相好貌似没得商量的样子。”肖岳一脸为难。
“说什么也不行!”
“那怎么办?我就直接告诉她是你不同意的好了。”肖岳耸了耸肩说道。
白景眯起眼警告道:“你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出个主意呀,你不是最了解她么?”
白景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李桑怀的死穴在哪。
白景:“你就这么跟她说,转让九爷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转让费么……具体要多少你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反正这女人是个穷鬼,一年四季兜里没几个钢镚。”
肖岳伸出一个巴掌的五根指头,说道:“好主意!我怎么的也得要这个数!”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不难烦的敲门声。
“肖岳!你好了没!躲在里边孵蛋呢!你看见二白了没?我哪都找不着他。”
肖岳按了一下马桶,厕所里响起了冲水声。
“好啦!好啦!别敲啦!正提裤子呢!我的姑奶奶。上个厕所也不安生。”
肖岳打开门,见李桑怀靠正靠在门框上堵着门,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在里边和谁说话呢?”
“我上厕所能和谁说话?”
“我明明听见里边还有别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李桑怀凑近了脸,观察着肖岳闪烁不定的眼睛。
“怎么会。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转让大白的事考虑得怎么样?”李桑怀追问道。
“这个嘛。转让不是不可以。想必你也发现了,大白可不是普通的狗。这个价钱嘛,自然是比较高的。看在你是我兄弟的女人的份上,你就给这个数好了。”
李桑怀看着肖岳伸出五根指头,问:“五块?”
说着就伸手掏着裤兜,可是掏来掏去也就只掏出四个钢镚。
肖岳一副被打败的样子,心中疯狂吐槽:“这女人疯了!这个价钱也开得了口!五块钱连买根冰棍都不够!”
“五十?”
肖岳摇了摇头。
“该不会是五百吧?”
肖岳又摇了摇头。
“五千?”
肖岳:“你也别猜了。五个亿!”
李桑怀瞪大了眼睛喊道:“多少!你想钱想疯了!五亿!这就是你说的比较高的价格?这价格比喜马拉雅山都高了!喜马拉雅山才八千多!”
肖岳一脸无语。“喜马拉雅山那单位是米。你别混淆概念。”
“我这是打个比方,不然你怎么会知道你的价格有多么的离谱!”
不要说让这个女人拿出五个亿,就连五个钢镚她都掏不出来。她这人就是这样,就喜欢把天下人当傻子,喜欢一个钢镚买遍天下的一锤子买卖。
“反正就这价。少一个子都没商量。你看着办。”肖岳得意地从李桑怀的面前走过,看着这女人吃瘪的样子心里很是痛快。
李桑怀撇了撇嘴,不削道:“切~不卖就不卖呗。好似小爷我没有别的手段似的。”
这时候李桑怀见一只白猫也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诶?二白?你怎么也在里边?你不会上个厕所也这么讲究吧?竟然知道用马桶?”
白景随便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桑怀将猫抱在怀里一边缕着猫的毛发,一边凑到猫的耳边嘴里说着肖岳的坏话。
“瞧见那人了没有,真是贪得无厌,过分得很,竟然想要将楼下的大白贱卖掉。大白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得计划一下,晚上怎么不动声色地将大白救出来。”
怀里的白景心里打了一个机灵,心想:“救出来?这女人该不会想等到晚上月黑风高之时偷别人家的狗吧?不行,若是让这疯女人胡来,大晚上牵着一只狐妖在马路上溜达,不知会祸害了多少人!”
要知道看起来一点都不凶,反而像个大暖男的九爷一直被锁在狗舍里可是有原因的。
九爷的嗅觉异常灵敏,能够嗅到人身上的善恶气息。那些内心恶念强烈的人会激发九爷的凶性,会使得九爷变得狂躁,也会使其变得更加危险。
李桑怀看起来是个绝对的坏胚子,卑鄙无耻,到处使坏,可是她的心里却从来没有对谁产生过真正的恶意。
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导致九爷对其十分好奇,这人看上去明明就是一个大坏蛋,可是却从她身上嗅不到恶念腐臭的味道,所以李桑怀能够与九爷相处的很好。
白景忽地从李桑怀的怀里挣脱开,一溜烟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白景找到了书房里正焚香打坐的肖岳,跳到了书桌上,一脸严肃地在肖岳的面前坐下。
白景:“要坏事!”
肖岳闭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坏什么事?是不是你那老相好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虽然还没出什么幺蛾子,可是也快了。今晚上她打算将九爷偷走。”
“嗨,偷就偷呗,反正她从我这里偷走了啥你回头都得赔我。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她要偷什么来着?”肖岳睁开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她要偷你的狗!”
“她疯了!她不知道大晚上的把九爷放出来会有多么危险!”
“她还真不知道。”
“必须阻止她!”
“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看看用什么办法比较妥当。”
肖岳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不如偷偷给她来上一闷棍,先捆起来再说。”
“然后呢?”
“然后……再说呗,醒了的话再敲晕就是了。”
白景一脸的黑线,这么不靠谱的主意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出来的。
“不如……”
“不如……”
一人一猫异口同声,他们都想到了一个既安全,又保险的方法。
白景掏出了之前从鬼市不药紧那里高价买来的药水。经过实践证明,这种看似不靠谱的药水对短暂消除部分记忆有一定的功效。
一人一猫躲在厨房里关着门正商量着怎么给某人下药。
肖岳:“我看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给她来上半瓶,直接抹掉她所有的记忆算了。这不正是你所想的吗?让她把上辈子乱七八糟的记忆忘个干干净净。或许还能因此性情大变。你说呢?”
白景看着面前的药水犹豫了,到了这一刻他的记忆中想起了之前与李桑怀之间发生的种种。
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为了那个复活湘灵儿的计划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是当他为了那个计划真的要牺牲李桑怀的时候,他的心中始终对这个女人存有愧疚,至今都没有下得了决心。
白景沉默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我会再想其他办法。今晚上想办法看住她,别让她出门就行。”
说完,白景转身离开了书房。
肖岳看着白景的背影道:“喂,这件事你可别想太久,谁也不知道这药是不是有保质期。”
当白景的身影离开后,肖岳默默道:“我知道你就是嘴硬,口口声声说为了复活湘灵儿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是却始终对这个李桑怀下不了手。算了,最难的部分就由我来做好了,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晚饭的时候肖岳做了好些个硬菜,还准备了羊肉火锅,将李桑怀给乐坏了。当肖岳从冰箱里拿出一打冰啤酒时李桑怀更是两眼放光。
“哇!肖岳,今天是什么大好日子?这么丰盛!”李桑怀一边捞着火锅一边吹着气问道。
“这有什么,我今天心情好,就要吃好一点。顺便让你沾沾光。只可惜啊,小白那小子可就没这口福了。”肖岳说着看了躺在沙发上看似正呼呼大睡的白景一眼。
李桑怀咬着筷子,眼睛高兴得几乎迷成了一条线。
“就是!就是!小白没那个口福,我代他多吃点!”
肖岳打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李桑怀。“来一罐?”
“再好不过了!吃着火锅唱着歌,喝着小酒美滋滋,人生不过如此。啊!幸福的味道!”
李桑怀接过啤酒咕咚喝了一口,却立马皱起眉头,刚想找个地方吐,这个啤酒的味道也太古怪了些,那味道有些熟悉,好似以前也尝过,难道是猫尿?
肖岳却说道:“这酒进口的,很贵的。一千块一瓶!”
李桑怀一听眉头渐渐松开,咕咚一口将嘴里的酒咽下。
“进口的?难怪味道这么奇怪。不过听你说一千块一瓶,我倒是感觉这酒越喝越好喝了呢!这里头有金钱的味道!怪我,怪我没见识。”
“那是,毕竟是价值一千美金一瓶的酒。”
“美金?一千美金?”
肖岳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牌子只有富豪才喝得起。”
李桑怀看了看酒瓶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反正她也看不懂。想来肖岳也不会无缘无故寻她开心,毕竟自己可是他兄弟的女人!若按这辈分,他还得喊自己一声嫂嫂或弟妹!
咕咚咕咚。
李桑怀一口气将整瓶酒喝下肚,一滴都没舍得撒,还回味无穷地咂咂嘴,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价往上涨了一千美金。
“呜~好喝!你瞧,这瓶盖上写着再来一瓶!”李桑怀拿着瓶盖就想和肖岳再交换一瓶。
肖岳:“好喝也只能喝这一瓶。”
“诶~你别这么小气嘛。你这么有钱,不会在乎这区区一千美金的,昂?”
说着李桑怀见肖岳并没有反对,又拿了一瓶。
当脚底下的空酒瓶子叮当作响的时候餐桌上的李桑怀也已经将脸埋进了餐盘里。鼻孔里响起了呼噜噜的声音。
白景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你竟然想到将她灌醉。这下我们不用担心她会半夜将九爷偷走了。”
肖岳瞥了白景一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将弟妹抱进房间,醉成这样在这里睡可是会着凉的。”
“我当然介意!”说着沙发上的白猫砰的一声变成了一团白雾,白雾中白景变成了人形来到桌前将李桑怀抱起。
“你不是说你的人形肉身已经损坏了吗?”
“我的肉身正在修复中,目前每天只能变身一次,一次只能维持人形十五分钟。”
肖岳不怀好意地冲着白景挑了挑眉毛。
“哦~是这样啊。不过,十五分钟足够做很多事情了。需要我回避的话我出去遛个弯,半小时后回来。”
白景没有理会身后八卦又鸡婆的肖岳,抱起李桑怀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白景给李桑怀轻轻盖上毯子,安静地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这个女人熟睡的样子。
就在刚才肖岳提议利用不药紧的药水抹掉李桑怀记忆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决心真的动摇了。因为他发现李桑怀和湘灵儿的界限正变得越来越模糊,二者正变得越来越相似。
让他犹豫不决的,不知是李桑怀的灵魂,还是这具湘灵儿的肉身。
这时候迷迷糊糊的李桑怀正做着梦,胡乱说着梦话。
“小白。小白……”
白景嘴角微微扬起,应声道:“我在。”
李桑怀手脚不老实地踢掉身上盖着的毯子。
“小白。你死哪去了?呜~”
“小白,你不在,我总觉得……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些什么……”
白景听闻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喜悦,原来自己是这么在乎被这人惦记啊。他伸出手轻轻捋了捋李桑怀腮边的长发,那眼神和动作满是温柔。
“小白,你真的会将我的记忆洗掉吗?肖岳和大白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我在狗舍里都听见了。”
白景浑身一颤,面色顿时煞白。面对这个问题仿佛触电一般,他犹豫了很久,开口回应道:“我……我不会。”
李桑怀砸吧着嘴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脚彻底蹬飞了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板上,那迷糊样看上去的确醉的不轻。
“我不知道喜欢男人对不对,不过我好像……挺喜欢你的。嘻嘻……不知为什么,最近我……我好想你……好想你……”
李桑怀又翻了个身,像虾米一样蜷缩起了身子,脸上虽傻呵呵的笑着,可是眼角却默默流出了滚烫的泪水,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心疼。
一只温暖的大手从她的面颊滑过,轻轻抹去了晶莹的泪珠。
白景抹掉了李桑怀眼角的泪,轻轻给她盖上被子,静静地躺在了李桑怀的身边。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李桑怀的肩膀,嘴里轻轻哼唱着之前李桑怀喝醉时唱过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宝贝,我的小宝贝。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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