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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许杰川不可思议地看着向恒，他怎么会叫自己许杰川？
向恒也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你知道了？”许杰川惊讶地问。
他怎么会知道的，不是说不能告诉别人吗，江柠告诉他了？
向恒也很疑惑，他之前只是觉得许杰川的转变太大，但他以为是经历了挫折之后的蜕变。直到他见到这个女人，每一次都觉得她的说话的方式很熟悉。
相处得越多，他就越觉得奇怪，这女人的性格和许杰川一模一样，反而身边的这个人完全不同。还有许杰川那次莫名其妙打了江柠的前夫，这事就很诡异。但如果是交换了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我猜的。”向恒说。
许杰川感慨了一句：“你真聪明，这都能猜到？”
“所以是真的？”向恒问。
许杰川点点头，转头就跑了出去。
规则上说不能告诉别人，但没说别人自己猜到了会怎样，只要不触犯规则就不会触发惩罚。
几分钟后，江柠推门冲进来，惊悚地看着向恒。
向恒已经把电脑收拾好放在床头柜上，看到江柠进来没有别的情绪，只是和平常一样：“睡觉吧。”
江柠轻轻走过去，像个被抓到的贼，她眼神躲闪都不敢直视向恒。
嘎吱一声，两个男人同时躺了下去，小床不堪重负发出一声脆弱的声响。
床太窄，两人只有侧身才能睡得下。江柠背对着向恒，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这么多天来，她借着许杰川的身份才有和向恒在一起的勇气。现在一切打回原形，要向恒去面对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
江柠突然很害怕，怕向恒开口说话。
她怕他质问自己到底是谁，抱着怎样的目的接近他，为什么要欺骗他的感情。
所以她先开了口：“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
“之前呢，没有怀疑过吗？”
“有。”
江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她心里愧疚，却不知如何道歉，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她刚想开口，突然向恒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江柠微微一僵，扭头看看向恒。
“你干什么？”
“睡觉啊。”
江柠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视线交缠在一起。江柠的眼里充满惭愧，但很快被向恒眼里的那一抹欣喜给溶解了。
向恒看着江柠，突然勾唇笑了。像极了一个坏小子，突然抓到了心上人的小秘密，加深了对她的认识，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你笑什么？”江柠不解地问。
向恒说：“我终于不用怀疑自己的取向了。”
江柠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舒展了眉头。
向恒这一刻只觉得轻松，他就说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喜欢上兄弟，怎么都想不通，现在总算明白了。
是这个像兔子一样的女人，会在喝醉的时候亲吻他，会在脆弱的时候需要他，会在吃醋的时候炸毛，会在恋爱的时候撒娇。
在这之前，向恒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人。她把他带入了这世界的另一面，这里有最柔软舒适的空间。
江柠把头埋进他颈窝：“我一直在骗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向恒摸着她的后脑说：“是挺坏的。”
江柠惭愧地看着他。
“但是我喜欢。”向恒又加一句。
江柠抬手揉揉向恒的头发娇嗔一句：“傻不傻……”
他闭上眼睛，把她搂紧。
他们好像一对重新确认了关系的恋人，静静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度过这个漫长的夜。
农村的早晨，鸡叫和狗叫此起彼伏。
在狭小的床上，稍微一动床板就吱嘎乱响。江柠想翻身换个姿势，向恒就得跟着翻身，两个人还不能背对背，只能顺着躺。
向恒拿手机看一眼。
才六点。
江柠闭着眼睛哼一声，手搭在向恒脖子上，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院子里传来两个女孩吵吵闹闹的声音，许杰川和海玲在吃东西，还不停讨论着两个男人睡觉的姿势。
海玲捂着嘴眼睛笑得像个月牙：“我刚刚偷偷看了一眼，俩人搂着睡的。”
两个西装男抱在一起，对一个宅女来说视觉冲击有点大。
许杰川噗嗤一声：“淡定，擦擦你的口水吧！”
说话间，两个男的一前一后出来了。
江柠用手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看着两个女人觉得像是穿越了。小学的时候，她和海玲经常一起坐在这里写作业。
“你们俩真能睡，我们都去集市回来了。”许杰川说。
海玲从电动车上拿出一个塑料袋给他们，里面有两套牙刷和毛巾，还有两件白色短袖T恤：“你俩总不能一直光膀子穿西装吧。”
江柠和向恒进屋把T恤穿在西装里面，然后站在院子里一顿手忙脚乱地洗漱。
海玲热情地说：“这有豆浆包子还有饼，快来吃吧！”
江柠饿了，坐下就开始吃。
向恒在院子里溜达，到处看，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海玲坐在江柠对面，看着大明星的脸赏心悦目，把豆浆递过去。
江柠说：“谢谢。”
海玲托着下巴盯着江柠看：“慢点吃，别噎着。”
真好看，吃东西都这么帅。海玲看得入了迷，全然顾不得旁人的目光。
许杰川蹙着眉，一副看花痴的表情。
“你平时拍戏累不累啊？”海玲轻声细语的，好像生怕吓着偶像。
“还行。”江柠对她笑笑。
向恒出了院子，开始观望这个村。
割猪草的两个老头从他面前经过，吃惊地抬眼打量着他，一边走还一边伸头往海玲家围墙里看。
“这是谁家的女婿？”
“没见过……”
海玲看见向恒出去了，好奇地问：“他不吃吗？”
“不管他，他早上都是一杯咖啡随便吃一口就行。”江柠抬眼对许杰川说：“你去看着他点，别让他走丢了。”
“那么大个人，又不是三岁小孩……”
许杰川嘟囔着还是跟了出去。
向恒拿导航在看地图，这个村距离城市有很长一段乡道。他走到昨天停车那个地方，检查了车况，发现有两个轮胎都扁了。
许杰川跟着他蹲下来看看，用手按了按：“都扎钉子了。”
这回换备胎也不管用了，只能叫拖车。
向恒打电话给周奇，让他派一辆车过来接他们，再找人留下慢慢处理谢舒扬的车。
打完电话两人一起往回走，向恒突然问许杰川：“这两年都在你们家公司打工吗？”
“是啊，要不然连房子都租不起。”
“这么惨？”
“这算什么？我简直地狱开局！家暴老公，刁婆婆，有毒的娘家，吸血的弟弟，我醒来的时候还怀着孕…对了，第一个孩子还让人给杀了……你敢信吗？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许杰川念念叨叨，手舞足蹈的吐槽，这会儿他终于有人可以倾诉了，一口气说个痛快。
所以她以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向恒的脚步放慢了，蹙眉看着村子里的炊烟有些恍惚。
村口的石头路上随处可见牛粪，空气中夹杂着施肥的味道，农妇背着背篓下地干活，背篓里还有一个沉睡着的婴儿。
年轻人大多都进城务工了，留在这里的老人们都在村头的树下坐着，毫无生机。
从昨晚到现在，向恒还是蒙的，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这里就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许杰川抬眼看看向恒：“怎么，心疼她了？”
向恒没说话。
“她遇到你算走了大运，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许杰川一个劲儿的诉苦。
向恒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你不是也遇到一个男的吗？”
许杰川愣了一下，谁？谢舒扬？
许杰川突然笑了：“馋我的身子罢了，你们理工男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
向恒看看他说：“所以你昨晚在试探我？”
许杰川咧嘴坏笑：“你不会是早就暗恋我吧，只要轻轻使一点手段你就弯了？”
向恒淡定地勾了一下唇，死活不承认自己弯过：“不可能弯，我一直都把你当女的。”
“混蛋！”许杰川自取其辱，咬着牙锤了一把他的胳膊。
“对了，你和沈珺竹什么关系？”许杰川问。
“没关系。”向恒说。
“她不是你女朋友？”许杰川很疑惑。
“我干嘛同时谈两个？”向恒很诧异许杰川为什么这么问。
许杰川突然懂了：“渣女敢骗我……”
向恒看着江柠这张脸，配上她的性格，突然get到了一个完整的人。他看着许杰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眼神仿佛在说看我老婆多完美。
许杰川觉得这个笑不对劲，指着他警告：“你别打我主意！”
向恒无奈地笑笑，眼神扫视着他全身，突然又想通了一件事。既然他是许杰川，那和沈珺竹搞在一起就不意外了。
向恒说：“我没你变态。”
许杰川哼了一声，几秒后，他脑子灵光乍现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
向恒看看他。
“你知道如果我是你会怎么玩吗？”许杰川看着他坏笑。
向恒想了想也逐渐勾起嘴角，两人对视了一眼。
“一起？”
“哈哈哈哈哈，还是你懂我。”许杰川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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