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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姨母身子还健朗,这国公府还轮不到你做主,嫂嫂还是认清身份才好。”
周韵迟平了平心中马上要升起来的怒火,只觉着温月芙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凉凉讽刺道:“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你入府这么久,难道太太是个傻的瞧不出你的心意,既不愿成全你,就是不愿你嫁进来,所以还是姑娘自己认清身份才好。”
“你。”温月芙被堵得哑口无言,只狠狠瞪着周韵迟。
香芍同茯苓在远处瞧着,眼见各自的主子面上都隐含了怒气。身旁的茯苓忽的轻叹了口气。香芍气不打一处来,她向来嘴上厉害,正想敲打敲打茯苓,却瞥见身后多了一道身影。
“给世子爷请安。”香芍慌忙道。
茯苓也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回头行礼。
于是之望了一眼亭子,抬步向前至二人面前。
他冷不丁的出现在吵架的二人面前,也把两人吓了一跳。
周韵迟心里气上了于是之,不想搭理他,头撇往一旁。
温月芙见周韵迟不说话,也低着头闷不作声。一时气氛冷冰冰的。
于是之仿佛瞧不见这气氛,笑着说:“呦,大冷天的两人杵在这里当门神了,不嫌冷?”说罢,于是之探了下周韵迟的手炉的温度,啧了一声道:“抱着一个冷炉子作甚!”
见于是之这样低声下气的哄自己,还当着温月芙的面,周韵迟也不好再使性子晾着他,浅浅道:“月芙妹妹病愈,说是在屋里闷久了,让我陪她逛逛园子,你既来寻我了,咱们回罢!”
于是之道了句,“成。”随即看向温月芙,“表妹身子刚痊愈,还需在屋子里多养养,大冷天的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这是嫌自己碍了眼吗?温月芙身子一片冰凉,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离去。
茯苓忙上前,稳住温月芙摇摇欲坠的身子,叹了口气,搀扶着她往青云小筑回。
…………
入夜,周韵迟在榻上翻来覆去,闹的于是之也睡不成,他闭着眼轻声道:“这会子心里憋了什么事睡不下,想那么多作甚,明日你不是还要去沈家,还不早些睡了。”
想起白日间温月芙的话,那时周韵迟正在气头上只顾着回嘴,却未曾细想那话,夜里静下反而忧心起来,双手不自觉摸向自己小腹,开口悠悠道:“张太医的药也吃了有几月了,怎么……”
于是之脑海清明起来,睁开眼,随后搂她入怀,下巴抵着周韵迟的额头,安慰的拍着周韵迟的后背,“乱想什么呢,咱们成亲才多久,不急,过一些时日再让张太医瞧瞧,睡吧,睡吧。”
周韵迟头埋在于是之胸口,合上眼尽力不去想温月芙的话,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日晨起,周韵迟还是一副懒懒的样子,于是之临进宫前,在榻边捏着周韵迟的下巴,恨声道:“若我回来瞧你还是这样子,就……”说着使了劲儿隔着寝衣咬了一口周韵迟的肩膀。
“你欺负人!”周韵迟吃痛,眼中蓄泪,捂着肩膀可怜兮兮的说。
“谁让你不听话!”于是之撂下一句,扭头就走。背影也是气鼓鼓的。
银瓶适时掀了帘子进来,进入帐幔里,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牙印,从妆台的抽屉里拿了一罐药膏涂在肩膀处,忍着心疼道:“姑爷说的不错,旁人不过三两句话,你就如此放在心上,这可不成,姑娘才成亲几个月,日子还久着呢!理旁人的话做甚,以后可不能这样子了,当心姑爷回来还咬你,那我也不管了。”
周韵迟忍着痛点了点头,泪眼婆娑的穿衣。
沈家住在碧水巷,有一座三进两出的大院子,还有一座不小的后花园子。
云嘉仪此时刚服侍完自己婆母吃完药,回了自己房中休息。乍一听下人来报,说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登门拜访了。欢喜的不知该做什么好,捧着茶也不知放下。
还是画染率先醒过来神,笑着道:“奶奶见娘家人来了,很是高兴呢,咱们也去迎迎?”“是,该去迎迎的。”云嘉仪放下茶盏,扶着丹碧的手往外走,面上泛着浅浅的红晕,那是脂粉怎么也掩不住的。
周韵迟能来看她,云嘉仪心中确实是很欢喜的。
沈家家风虽好,但世家中也总有几个讨人厌的亲戚,譬如沈家的老姑奶奶,很是瞧不上云嘉仪庶女的身份。两人不过见过两次面,每一次老姑奶奶总是明里暗里讥讽她庶女的身份。弄得云嘉仪很是尴尬。
沈容卿听到了几句风言风语,她对自己这个妻子很是敬爱,本想出面找老姑奶奶谈话,云嘉仪却不旁,十分懂事的说自己是晚辈,被长辈说几句也是应当的。她这招以进为退,很是高明。
云,沈两家结亲是宣氏在中间牵的线,怎么说云嘉仪也是安信侯府的小姐,这不是把云家的脸面往地上踩。
沈容卿也自然明白这个理儿,私下去找宣氏,让宣氏去找了老姑奶奶说话,把是非轻重都说了一通,可老故奶奶听后依旧我行我素,美名其曰的说怕云嘉仪一入门就当家,恃宠而骄,她这个当长辈的要敲打敲打。
老姑奶奶是长辈,沈容卿也无可奈何,只是私下对云嘉仪越发疼爱。沈家太太也极为心疼这个儿媳。只是她重病在身,平时连门都没力气出去,哪还有心去与老姑奶奶争辩。
直到半月前黎先生住进了沈府,明惠又派人送了一些皮货,山珍。流水一样的东西进了沈家。
沈家老姑奶奶也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些消息,这时才发觉着自己前两次的言论不当了些,自己小瞧的小庶女竟是有侯府依仗的,为怕自家惹祸,这才不情闭紧了嘴巴。
画染扶着云嘉仪的手到二门前时,已有沈府的管事妈妈引着周韵迟到了内院儿。
姐妹二人自云嘉仪成亲后以后三月余未见,这次一见,周韵迟暗暗吃惊,只见她这妹妹扶着画染的手缓缓从门槛踏出,冬日里穿了一件鹅黄绣着百蝶穿花的裙子,面容娇艳头发简单地盘了,神色略带倦意,可精神着实是好。已隐隐有着当家大奶奶的威势。
都说女子嫁人如第二次投胎,可见自己这妹妹在沈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姐妹两人在二门上碰上。
从侯府出嫁后,云嘉仪独自回过娘家一趟,不过只见了明惠一人,只因乔姨娘不满云嘉仪的亲事,就连女儿回门她也闭门不见。侯府里竟无一人能与云嘉仪说些体己话。
云嘉仪拉过周韵迟的手,撇了撇嘴似有委屈感慨道:“没想到你能来瞧我。”说罢眼眶有些湿润。
周韵迟低头一笑,她们这样的家族,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年前的事竟好似过眼云烟一般,衡哥儿如今都会下地跑了,话也说得了,她也不愿再去追究以前的事,只浅笑道:“也不只是为着来瞧你,过段日子我公爹过寿,特意给你和妹夫送帖子来了!”
云嘉仪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今儿中午留下用饭,我让厨房多做些好菜!”
周韵迟笑着拉住她,“也成,只不过先别忙活了,带我瞧瞧你婆母,她是长辈,我这趟来该去拜访拜访的。”
“方才我服侍婆母刚吃了药,这会子睡了,我让丫头们盯着,咱们先去我房中说会儿话,等婆母醒了咱们再去也成,我攒了一肚子话要与你说,今日偏巧你来了。”
姐妹二人许久未见,周韵迟也依她。进了屋子同她说了一回。
画染端了茶进来,周韵迟瞥了她一眼,见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奇道:“妹妹才嫁进沈家不过三月,画染就成了亲?嫁到了哪家?”
银瓶在一旁也很是讶异。
画染奉完了茶,笑着站在一旁不语。
云嘉仪道:“跟着我的丫头不多,画染是一个,成亲前,夫人又给我了两个,那两个还小,可画染却到年岁了,她与我名下铺子上的小管事菁英看对了眼儿,我便做主让她两成亲了。”
画染道:“说起这,我还得多谢三姑娘成全我的心!成了亲还能回来伺候,如今我一家都靠三姑娘赏饭吃呢!”
画染说话逗趣儿,云嘉仪笑的直打她。
周韵迟看着银瓶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这时,下人来报说沈家太太醒了。
云嘉仪忙起身,带着周韵迟去拜见。
两人进了沈家太太的院中时,听着屋里有男子声音,周韵迟看了云嘉仪一眼。云嘉仪笑道:“是容卿,他从黎先生那下了课总会来婆母的房中坐一会儿,等会儿见了我婆母,姐姐也去瞧瞧黎先生吧,他如今在府里住着为容卿授课。”
周韵迟点了点头,跟着云家仪进了屋。到沈家太太的面前。
沈家太太刚醒来,就得了信儿,说儿媳的姐姐,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来沈家了,还要拜访自己。沈家太太让人切了参片含在口中吊着精神。
屋里很暖,一冷一热激着,周韵迟进去后身子打了个颤,瞥见一沈容卿对着周韵迟行了一礼,“适才听说嘉仪的娘家姐姐来了,若无别的事,今日就留下用些便饭吧,嘉仪她近日辛苦,刚好与姨姐儿说说话。”
周韵迟回了一礼,笑着点了点头,暗想,这沈容卿长的端端正正,眼神清明,倒是个守礼守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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