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美食家”

　　“如果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话，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们对我的态度都源自我的特殊情况。”

　　阳光无法穿透石壁照射进洞穴中，玛琳站在灯光无法触及的阴影中，表情晦涩难懂。

　　“虽然我不敢肯定我的精神状况特殊得在这家里数一数二——这家里的人是不是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这可不好笑。总之，我是想说——”

　　她的语气鲜少地听着有些疲惫：“你们不需要太紧张这件事的，这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

　　玛琳的怀里正抱着什么，从配色上判断，那是“青山雀”的制服。

　　而堵在她身前的两人在投下宽厚的影子，身形好像两堵不可翻越的墙似的。

　　“真的吗？”高墙一号，迪克，有些担忧地问：“告诉我，亲爱的，真的不是因为有人诬告你是亲人去世的缘由吗？”

　　“噢，你在说那个克莱夫的事情？”玛琳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后坚定地说：“当然不是，迪克，我才不会因为这个做出这种决定的。”

　　“也不是因为恶魔崽子的那些胡话？”高墙二号，杰森，继续问道：“你要是因为什么介入任务害我中稻草人的招的胡话而脱下披风，我保证我会笑你一辈子。”

　　玛琳有些无奈地咂了咂嘴，“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好吧，有一部分原因，不过不是最主要的。”

　　“首先呢，我发现我并不适合当一名义警，就算是个实质上更算是侦探的那种。”

　　她尝试着绕过这两堵“墙”，他们却严严实实地挡在她面前。她向坐在电脑前的提姆和卡珊德拉投去求助的目光，被他们用马克杯和偷笑盖了过去，于是只好老实地交代下去。

　　“但你们明明不需要我的力量就能轻松破案，我去现场的作用不过是看看死者的状态，提前几分钟把答案剧透给你们罢了。”

　　玛琳叹出一口气，又思考了几秒，加上一句：“或许一些邪灵事件可以叫我来解决，但它们出现在哥谭的概率……有些稀少。”

　　“其次，我得说拿到这件制服后我也没闲着。我研究过了‘青山雀’的设计和制作材料，再通过与你们的制服对比，我发现这件制服更倾向于保护装备者，而减少了轻便性和攻击性——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竖起右手食指，强调自己说这话时的严肃态度，“这和我最初预想的状况不太一样，比起保护我自己，我更想保护你们。这件制服某种程度上阻碍了我做这件事。”

　　如果她某天实在忍不住了在大街上殴打阿卡姆的罪犯甚至是……她可不想因为身上穿着蝙蝠侠制造的制服而让她的家人们被非议。

　　“以及，你们可能会想知道布鲁斯会有什么想法。”玛琳将食指向上举了举，让它同杰森和迪克的视线平齐，“我跟他说过了，他没有意见。就是这样。”

　　“现在，可以请你们挪一挪地方，好让我把它放到桌子上方便阿尔弗有时间安置在展示柜里吗？”

　　两人依言让出了路，但迪克还是担心地跟在玛琳身后，念叨着：“但这身制服也没必要放进展示柜里吧？万一哪天你需要一身保护自己的装备呢？”

　　“不，不是万一，我肯定会有那一天的，”他说：“你不记得布鲁斯的计划了吗？”

　　玛琳站住在原地，回头朝着他眨了眨眼。

　　“……不会吧？布鲁斯没告诉你？”迪克先是不可置信地喃喃着，随即眼睛里慢慢燃起怒火：“那他昨天晚上去找你都干了什么？他居然不把这个计划告诉你？！”

　　“等等，我好像有些印象。”玛琳犹豫地说：“大多数对话我都还记得，就是有些记忆模模糊糊的……那部分大概就是布鲁斯的计划？”

　　那么布鲁斯把他的计划告诉了玛琳，可她怎么会忘记呢？

　　几乎是瞬间，迪克想起了今早莫名出现在庄园内的扎坦娜。他同电脑前回过头的提姆和卡珊德拉对视，两人回以惊讶但不意外的眼神。

　　“但话又说回来，我也不需要保护。”玛琳没在缺失的记忆上纠结过多，“还记得吗？我总是能活过来，倒不如说是想死都难。”

　　她将叠整齐的青黄色制服放在桌上，揉了揉因僵持太久而发酸的胳膊。

　　“不说这个了，布鲁斯说今天要带我去哥谭外看看，我记得那地方叫……砍死？”

　　“是‘堪萨斯’。”提姆纠正了这听起来很糟糕的单词。

　　“对对对，堪萨斯，听着挺有乡土气息的一个地方。”玛琳说：“我其实觉得在哥谭待着挺好的，要放松的话去沙滩玩也不错……”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说的沙滩度假。”迪克一脸愉快地凑了过来，眼里的愤怒几秒的时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其实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毕竟我们都忙得没有时间度假，更别提罪犯们从来都不休息。”

　　玛琳心想：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那些没眼力见的罪犯都消失。

　　但他们会不会消失暂时不由她说的算（没错，暂时。）所以她选择先把心底的不满压得更深些，接着问道：“那你们去过堪萨斯吗？那里怎么样？”

　　杰森、迪克、提姆和卡珊德拉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挺好的。”

　　玛琳冲着他们疑惑地歪头。“你们都去过堪萨斯？”

　　“实际上，没有……”迪克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脑袋。

　　“没去过。”杰森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回道。

　　“不。”卡珊德拉耸耸肩。

　　“算是去过吧，”提姆说，“那地方的虚拟3D模型是我做出来的。”

　　为什么蝙蝠电脑会有堪萨斯的虚拟3D模型啊？玛琳很想问他，但直觉告诉她布鲁斯和提姆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所以她放弃了在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结。

　　“所以你们都没去过堪萨斯。”玛琳有些兴致勃勃地问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中至少会有一个和我们一起去？”

　　他们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玛琳有时候真讨厌这种只有自己不明不白地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这四个人挤眉弄眼了一会儿，最后迪克好像受不了了一样，站到玛琳的身前，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开口道：“不，我们不会和你一起，但放心吧，这次的度假我保证会很舒心的。”

　　如果说当时的玛琳没能理解它身后的杰森为什么会翻一个不屑的白眼，迪克视线外的提姆为何会向自己吐舌头，那么当她在启程前遇见车内的达米安时，她便明白了一切。

　　达米安看着她，挑衅地挑起一边眉毛。

　　-

　　“所以，堪萨斯真的是一个乡下的名字。”

　　从轿车驶出哥谭的那刻，一道同阴暗不相及的风景便出现在玛琳的面前。

　　玛琳可以说是没走出过哥谭一步，她从未预想到麦田的颜色会和黄金一样灿烂——是的，她至少认识麦田的模样。

　　微风跃过半摇下的车窗抚摸她的脸，气味就像是泥土和阳光混合在一起，却显出一股独特的香味。

　　她不知道哥谭外会有一处阳光大到需要阿尔弗打开遮阳板，以阻挡迎面而来的光闪到眼睛。轿车在堪萨斯的公路上平稳行驶，那些她曾只在书本和屏幕上读过的农舍此时正挨个路过她的面前，还有一辆满载着果实的农用卡车从旁驶过。

　　这里的居民和哥谭的也完全不一样。他们的穿着或许算不上跟随潮流，但那轻松的神情是真实的。玛琳没见到一个满脸紧绷、仅仅是被意外碰了一下就如同受到惊吓般爆发的人。

　　反而是农田里的一个女孩和她对上了眼睛，朝她友善地笑了笑，导致她不知所措地把车窗摇了上去，挡住了那个女孩望过来的视线。单向透视膜就是好用。

　　这就是堪萨斯啊，她想。

　　“对这里的居民放尊重些，他们可都是尊重自然，凭自己的本事活下去的人。”出乎预料地，达米安认真地说。

　　“嗯……哦！”

　　玛琳含糊地回应着，她的眼睛还在试图将所有由树木、麦田和阳光编织成的图画放进脑袋里。她把脸贴在车窗上，于是感受到阳光透过防晒玻璃传来的温暖。

　　好吧，至少迪克他们没有说错，堪萨斯真的挺好的。

　　轿车在一座房屋前减慢速度，玛琳看见门前早已等待着一名带着眼镜，身着格子衫的男人，身旁还站着一个样貌相似，发型也是卷毛的小男孩。应该是一对父子。

　　这里就是目的地吗？但她以为布鲁斯至少会在堪萨斯租一间小别墅？

　　轿车一停下，卷毛男孩便飞一样向这边冲了过来——应该说是向下车的达米安冲了过来。他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因为达米安灵巧地躲了过去，嘲讽了他几句，接着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地离开了轿车。

　　“布鲁斯！阿尔弗！”格子衫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前，语气亲近地说：“你们比预告的时间提前了三十分钟，我们还没有做好午餐呢。不过有露帮玛莎，你们不会等太长时间的。”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视线放在了站在最后的玛琳身上，友善地弯下腰伸出手，“哦，你一定就是玛莉安娜了，我从布鲁斯那里听说过你，欢迎来我家。我是克拉克·肯特，你可以叫我——”

　　“超人。”玛琳打断了他。

　　超人有些意外地挑挑眉，但并没有做出太大反应，“我本来要说的是克拉克。鉴于你的父亲是谁，我就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了。”

　　全麦面包。玛琳定定地看着男人，像兔子一样轻轻地耸了耸鼻子，接着又转头望向不远处卷毛男孩的身影。

　　和水果奶昔。

　　“唔，很简单。”她说：“我只是浏览过蝙蝠电脑里的日志，碰巧看到过你的名字罢了，肯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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