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原谅我，佐助
也许是潜意识认为有佐助在的地方是我的家，在他的身边，我累积起来的疲惫和困倦才姗姗来迟的一起涌来。
困扰了我长达两年的不眠症和噩梦在他身边就不足为惧，我抱着他的脖子，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佐助，我好困啊。”
“要睡吗。”
“要。”我想了想，估计影分|身再代替我撑个两三天不成问题，便理直气壮的回答道：“要睡软乎乎的床，大蛇丸基地的床太破了。”
佐助掰开了我的胳膊，冷冷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矫情。”
“我只在有条件的时候才矫情。”
他转身出门，狗在我俩之间看了又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我脚边卧下。我一点都不在意佐助这个态度，心安理得的摘掉两臂的护手坐在了他的单人床【】上。
不多时，佐助便不知从哪抱着一床被子又转了回来。
我甩掉鞋子爬上【】床，靠着墙壁坐好给他留出个空位，拍了拍枕头对佐助嬉笑道：“来一起睡啊。”
“我本来就要睡觉，被你打扰了。”
佐助面无表情的把厚实的被子往床【】上一铺，我很识相的又挪了个位置，还帮他抻平了棉被。
他收起了我和他的两把草薙剑，随手放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我跟佐助挨着躺在大蛇丸据点的单人床【】上，感觉这和两年前我们凑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大蛇丸提供的单人床虽说并没有我形容的那么简陋，可上面躺着我们两个十六七岁正值发育期的少年，也绝对称不上是宽松，最后的姿势几乎要变成了我被搂紧他怀里。我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小块白皙皮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要稍微挣脱开一些却还被他凶残霸道的整个禁锢住。
我：“……稍微松松手，你压我头发了。”
佐助不耐的微微抬起一点胳膊，我趁机把自己已经长及腰际的小辫子拯救出来，他似是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你的衣服硌到我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件衣服领口大的我都快看到你肚脐了。”
“闭嘴，睡觉。”
说话间他三两下就扒掉了我外面那件暗部制式的马甲，灰白的马甲被他随手丢在地上，我总觉得我印象里那个有奶香味的小佐助好像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什么不得了的生物。
我上半身的衣服只剩下贴身的高领背心和一双勒到手肘以上的长手套，衣料太薄，这让他透过布料传过来的体温变得更加明显，也让他有意无意抚摸在我背脊上的触感变得更加明显。
太久没有跟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我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睡意明明已经在脑海中肆虐，听着他缓和的呼吸声，我却迟迟没有睡着。
佐助一直都在闭目假寐，尽管双目紧闭，他似乎也能察觉到我盯着他看的视线，落在我背上的手由上至下安抚似的摩挲。
“佐助。”我开口小声唤了他一句：“你睡着了吗？”
“嗯。”
“睡着了就好，其实我也睡着了。现在跟你说的都是梦话。”
“嗯。”
房间里很静，忍猫都睡着了，桌上豆大的烛火摇曳了几下，最终也熄灭在了黑暗当中。
视觉受限时，听觉就会变得敏锐起来，我现在就能听到我和佐助的心跳声，以相同的频率在这个寂静的空间中同时跳动着，分外明晰。
“我要是在你之前杀了鼬哥，你会生气吗？”
“嗯。”
“我就知道……那要是我真的让你生气了，你会原谅我吗？”
“……”
“会？”
“……”
“不会？”
“……嗯。”
“为什么？”我翻了个身躺平，只觉得他揽住我的手臂好像又收紧了一些：“……再怎么样，我总能护好你啊。”
佐助没说话。
我瞪着眼睛盯着房间的屋顶，岩石的纹路一圈圈的盘踞在天花板上，看得人直犯晕。
“还有我在呢。”
我闭上眼睛，语气轻快的对他说道：“我回到自己那个世界之前，肯定会把你的一切问题……都解决好。”
黑暗中长久的沉默后，佐助低哑的应了一声。
睡在他身边我依然会做梦。
我梦见我带着佐助走过了大川大河，见过了世间美好的丑陋的所有风景，最后我们回到了荒芜一片的宇智波族地。
废弃的房屋被灰尘掩埋，砖墙中杂草丛生，唯有墙上斑驳的大片族徽彩绘，还在苦苦支撑着，艰难的诉说着宇智波一族的昔日荣光。
我们的哥哥倒在地上，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汩汩的血流从他的眼窝中流出来。
我听到我对他说：“原谅我，佐助。”
而他却松开我的手，表情平静亦是绝望的后退了一步：“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然后我就醒了。
不是被吓醒的，梦里的我还面无表情的面对着佐助绝望的永不原谅，我就被无线电耳机中传来的嗡嗡声吵的睁开了眼。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佐助，他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名字叫狗的大猫两爪搭在床沿，莹莹绿眸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
我这一觉大概睡了很久，每次我睡了超过四小时以上时再醒来都会头疼的要死。捂着脑袋艰难的从软绵绵的厚被子上爬起来，忍猫凑了上来将大脑袋枕在了我的腿上。
“佐助呢……”
“那位大人早就走啦。”忍猫甩着尾巴不满道：“您以为您睡了多久？要不是还有气，我还以为您死了呢。”
“说什么蠢话呢，我死了你的契约怎么办。”我在狗的头顶敲了一下。
它哀怨的把脑袋挪走，我这才从床【】上爬了下来。
耳机里的电流声越来越大，这应该是无线电又再次进入了能起效的距离。忍猫乖顺的把被佐助丢出去的暗部制服给我叼了回来，都穿戴整齐了，我翻身下床抄起了放在桌上的草薙剑。
耳机另一端适时传来了我的影分|身略略显得有些焦急的呼喊声。
“——喂。”
“——听……到吗？”
“——喂喂！能……到吗！”
我摆摆手示意忍猫留下，自己则着急忙慌的把刀插回背后就往外跑。
耳机中的电流声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另一端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你跑哪去了啊？听得到吗？”
“我在呢在呢，怎么了？”
我边跑边回答：“出事了吗？”
“出大事了！”
另一端我的影分|身可能是在赶路，说话时还伴随着“呼呼”的风响：“佐井跟大蛇丸跑了，天藏队长的木遁分|身正在追。”
那边声音顿了顿，又道：“我们现在也快到大蛇丸的据点了，你赶紧出来跟我汇合。出来的时候小心点，别让天藏队长碰见了。”
通讯被单方面挂断，我心里咯噔一声。
佐井果然还是按照团藏的指示来接触大蛇丸了，只是我没想到，团藏所谓的接触一下居然是让佐井跟着大蛇丸回来。
那我到底是听哪边的命令啊。
听团藏的先放任不管？还是反正接触也接触过了，干脆听纲手的在回村前干掉佐井？
我怕再耽搁一会儿，我出去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追来的木遁分|身，便决定随机应变到时候听天藏的。
该说的想说的，我都已经对佐助说过了。这次的见面也没有必要向他道别，找准了出口的道路我就赶紧离开了大蛇丸的基地。
我运气还挺好，不仅没遇上带佐井回来的大蛇丸，我也没遇上追着大蛇丸过来的木遁分|身。
小心的绕开了他们前进的路线，我迂回了一下顺利和我的影分|身成功汇合。
见我出现，我的影分|身还是松了口气的：“幸亏你回来了，我顶多也就再撑个半小时。我都怕万一我撑不住了一消失，被天藏发现了怎么办。”
“忙着追佐井，他才没工夫发现我又没影了呢。”
“他追之前还问了我一句要不要一起追呢，要不是我糊弄过去了，你就等着露馅吧。”
影分|身摘下脖子上的无线电给我递了过来，我关掉备用的这只塞进包里，一边调试着无线电一边问道：“你怎么糊弄的？”
他翻了个白眼：“我说大蛇丸再变态好歹也是三忍之一，我担心追踪的人数太多被大蛇丸发现。”
我默默的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正准备解除影分|身了解一下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情况，却见我的影分|身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结印的动作。
“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他却皱着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身上违和感好重啊。”
他摸着下巴思索：“我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是，感觉你跟我不太一样。”
影分|身跟本体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我原地转了一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制服和忍具全都整整齐齐的挂在身上，没有什么遗漏，转头看向背后，我的草薙剑也好好的背在背上……咦？我的草薙剑？
我盯着斜着高出肩膀一截，侧头就能看见的草薙剑刀柄有些出神。
我的草薙剑刀鞘是黑色的吗……？
我狐疑的转头看向影分|身，我的分|身背着一把白色的草薙剑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破案了。
虽然难说佐助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不过总之目前的现状是，我俩拿错刀了。本质上都是草薙剑的两把直刃忍刀，刀鞘却分别是一黑一白的颜色。佐助拿走了属于我的那把白色草薙剑，我睡得一时昏头，还以为剩下的那把刀肯定是我的，便顺手就带走了这把黑色的刀。
“怎么啦，你发现是哪里不一样了吗？”
“……没发现。”
我淡定的结印，影分|身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砰”的一声化作白烟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借由影分|身的双眼看到的所有事，都在忍术解除的那一刻涌入我的脑海当中。
“……哦豁，厉害了。”
我木着脸对之前发生过的事感叹了一声。
在我离开后天藏做的小动作暂且不论，佐井身为来自根部的暗部与小樱鸣人之间的不协调也暂且不提。就说到达天地桥后发生的事，也足够让我感叹一声这个剧情真是精彩。
赤砂之蝎安插在大蛇丸手下的间谍其实是药师兜，结果药师兜又背叛了赤砂之蝎转而投靠大蛇丸。伪装成赤砂之蝎的天藏队长被反叛的药师兜坑了一把，大蛇丸也随之出现。看到大蛇丸出现的鸣人控制不住情绪泄露出了九尾的查克拉，化为小型尾兽把那片好端端的森林都给炸上了天。
后来佐井的脱队那都不必说了，就他离开之前的那段发展，简直能称得上是一波三折。
不过我之前倒是没看出来，鸣人居然对我家小佐助执念这么深。
我抬头看了看瓦蓝的天空，浮过的云朵将刺目的阳光遮去了大半。
如果佐助对鸣人而言相当于手足兄弟一般重要……那，是不是以后我离开这个世界，能把这个与我而言最重要的少年托付给他？
我甩甩脑袋，把这个刚刚冒头的想法抛在脑后，提起一口气跟上了早已跑远的天藏一行人。
之前的离场没有阻碍情报的传递，听着天藏那边无线电中传来的声音，我没有什么障碍的就将话语中的消息衔接在了一起。
现在的状况是，天藏已经带着鸣人他们来到了据点之前，再往下就是大蛇丸的地下基地。那种没有什么遮蔽物的建筑物内部对我来说不太利于隐藏，我就决定暂时中止我的随行。
“再往前去，我就要被发现了。”我打开了我这边的通讯，按着耳机对天藏道：“接下来找佐井的事得麻烦你一下。”
天藏那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敲打了几下耳机，用暗部联络用的暗号语来告诉我他表示了解。
无线电耳机中传来卡卡西班的对话，他们这是打算用土遁直接潜入到地下据点当中去。
我的任务基本就是监视监听，卡卡西班要干什么想干什么都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又接近了据点一段距离，我找了个隐蔽却又能将据点外部尽收眼底的位置收敛起气息藏好。
没多久，天藏就用木遁忍术捆住佐井，将他又从用土遁掘出的洞穴中拎了出来。
我看天藏队长那副沉着脸的模样，就觉得佐井八成是捅了个什么大篓子。天藏队长将他往地上一丢，又甩出一份厚厚的档案袋。
“火影直属暗部队员的登记备份，这就是你交给大蛇丸的东西。”天藏少有的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质问道：“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一段死寂般的沉默后，佐井冷淡的轻笑声从耳机中传了出来。
“没错哦，我的任务是用火影直属暗部的资料作为我方诚意，来换取与大蛇丸的结盟，毁掉木叶村现有的火影派系。我作为团藏大人的线人，再把大蛇丸的情报传回木叶……以保证我方的有利地位。”
那边瞬间就起了骚动。
我这个位置看的不算特别清楚，不过根据声音判断，是鸣人怒极之下追问着佐井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着这场闹剧，我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佐井的说辞的确是能和团藏给我下达的任务相符，他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任何超出我预计范围的地方。
只是我就是觉得不对。
先不说佐井根本不是这么老实就能交代的人……团藏施加在根部成员身上的咒印，也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吐露出关于任务的情报。
禁止泄露任务，禁止泄露根的情报，禁止泄露团藏的消息。这是在根中被绝对禁止的三件事。
要是我把消息随意泄露那还说的过去，佐井这种从生到死都和团藏绑定的人……哪怕是他死了，他都不会说出半点情报。
“天藏队长，你注意点，他可能是在骗你。”
我斟酌着措辞，捡着不会被咒印强行束缚的消息来说给天藏听：“就算是任务失败，来自根的暗部也不会透露出任务的半个字。除非，他的任务跟他说的压根就没关系。”
然而骚动中异变突生。
我按捺住暴露自己的冲动，依旧躲在暗处静观药师兜在卡卡西班手中救下了佐井。
我原以为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佐井归顺大蛇丸，卡卡西班铩羽而归。而我，在卡卡西班回程时，潜入大蛇丸的据点中杀死佐井，然后浑水摸鱼再捎带手的把药师兜也弄死。
然而现在的结果就是，背叛了卡卡西班的佐井又背叛了药师兜，当我看到这两个都该被我打一顿的人扭打在一起时，我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那边被小樱的怪力打碎的山石崩落的声音，让我一时间无法透过无线电耳机来听清他们的对话。只是远远看着佐井压制住药师兜，将暗部制式的短刀抵在他脖子上的场景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向来都不吝啬于用自己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佐井这个来自根的暗部。
争论过后，天藏还是决定带着佐井潜入到据点中来寻找佐助的踪迹。
一时间，地下基地外的旷野上，只剩下我和天藏的木遁分|身共同监视一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药师兜。
我在心中反复背诵了好几遍暗部守则，尤其是暗部守则第三条第一段的‘身为暗部不该随意插手明面上的任务’这句话，才勉强压下了趁现在赶紧出去杀了药师兜的这股邪火。
进入底下基地，天藏他们就选择了分开行动。佐井与鸣人一组，天藏与小樱一组，不过天藏早在温泉旅馆时就对佐井做过些小动作，就算暂时我无法监听到佐井的动向也无伤大雅。
百无聊赖中，我反复推敲起了佐井对天藏说过的，有关他真正任务的情报。
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口，要么是因为佐井没被打上咒印……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志村团藏那个老狐狸也不会容有如此之大的弱点立于身侧。
那就基本可以肯定佐井说的是假话了，由此推断，团藏对我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让我给佐井创造机会接近大蛇丸是真，接近大蛇丸的目的……团藏八成也是在糊弄我。
既然能肯定佐井能说出口的就一定是假话，除掉火影直属暗部来夺权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幌子，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对团藏造成什么影响。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一定要接触大蛇丸的意义是什么？
说起来，团藏指派佐井来做这个任务的目的就很让人猜不透。佐井的实力在根当中显然不算顶尖，老一辈比他强的人多的是，也有不少人就算正面对抗大蛇丸也能留有几分余力逃离战斗。要说窃取情报的话，勉强也算是我属下的风身为精神系忍术使用者也比他更合适。
说到底，佐井的实力也就勉强在同龄人里还算出类拔萃……
电光火石间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等等？
同龄人？
……当年佐井被派到我身边监视刺杀，是不是也是因为佐井跟我同龄，实力却在同龄人当中是佼佼者，团藏认为以他的实力杀死我绰绰有余？
‘木叶不需要两个宇智波。’
眼前闪过的是佐井毫无生气的双眼，记忆中尚且稚嫩的脸却跟现在那张写满虚假笑意的苍白面孔渐渐融合。
木叶不需要两个宇智波。
当年不被需要的人是我。
而现在……
“天藏！快回去找佐井，他真正的任务是暗杀佐助！”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说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