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扣

　　翌日

　　沈晗月睁开疲惫的眼睛，脑袋还有些昏沉，显然没有睡够，余光掠见坐在床边的楚曜，看面色，不太高兴。

　　“脸干嘛臭成这样，大清早的……”说到这边，睡前的画面在脑内忆起，她好像勾.引了楚曜，不对，不是好像，是事实！

　　后来怎么了？只记得楚曜问她愿不愿意？然后呢？睡着了？想到这边，沈晗月很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真困了，对不起啦，别生气了。”她扯了扯楚曜衣摆，嗓音还像没睡醒似的，有些嗲嗲的。

　　楚曜不吃她的这套，撇去她的手：“谁跟你计较这个，是气你没心没肺。”

　　“什么？”沈晗月云里雾里，仔细想想，感觉身子没有任何异状，说明楚曜没有趁她睡着，直接将事情办了。这么说来，楚曜还是蛮君子的，沈晗月心里甜蜜，说明他尊重她！

　　她清了清嗓子，觉得对不起楚曜：“好了好了，以后补偿你不就行了？别生气了！”

　　感情她还以为自己是欲求不满？虽然是事实，但他不是因为这个才摆脸色的。

　　沈晗月腹诽，明明就是关键时候睡着了，所以才生气的，难道还冤枉了他？

　　“我迟早被你折磨成太监不可。”楚曜咬着牙道出这句，而后俯身往沈晗月肩上咬了一口，气死他了，真想将她大卸八块，时刻揣在兜里带着走。

　　沈晗月被他咬疼了，虽然隔着衣服，可他的牙齿差点就嵌进肉里，她呲了一声，表示真的很疼。

　　“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能随便让人进你的屋子，然后被人调了烛火，里头有迷药！”

　　“什么？”沈晗月有些错愕，整理着他说的每字每句。昨晚除了二琼四筱，还有就是阮姨娘进过闺房，环顾四周，这不是她的闺房，昨晚……出事了？

　　沈晗月没有问出口，但是表情全写在脸上。

　　楚曜点点头，像拎小鸡似的，将她的身子翻过去，让她趴在床上：“让你随便相信人，要不是我摸进你的房里，你昨晚……你昨晚……”楚曜越想越气，用了几分力气，朝她翘臀上挥了一巴掌。

　　“啊……”沈晗月又羞又恼，也被他的话语惊到了。

　　楚曜看着一脸懵懂的她就来气，楚曦写那些对沈晗月了如指掌的信，为的就是将他从沈晗月身边支开，然后再威胁沈阿瑶，让她办事，打的就是趁沈宅大乱的时候，劫走沈晗月，最后弄个假尸，做成诈死的模样。

　　他俩差点就要分开了，若不是他昨夜摸进她的房里，这事就成了！

　　沈晗月坐起身子，继续撒娇道：“你要教训我，总得告诉我原委吧。”

　　楚曜看着她微撅的嘴就心软了，反正这辈子是败给她了，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给她听。

　　沈晗月清楚了一切，也是懊恼得可以。她算到了杨氏，却算漏了阮姨娘，更没想到崇王会去找沈阿瑶。崇王控制了沈阿瑶，以阮姨娘那女儿奴的个性，自是一并背叛了，说到底，楚曜是气她的掉以轻心，疏忽了！

　　其实这件事，楚曜也是自责得可以，“仟吴保护不当，理应受罚……”

　　“你怎么可以罚他？不是他的错，是我太相信阮姨娘了……”

　　“你别担心，不过给他一百鞭子……”楚曜话没说完，沈晗月已经跳起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急躁的模样，楚曜很不是滋味，怎么可以那么关心仟吴？虽说是救过她性命的人，但……也是外男！

　　他吃着小醋，不过还是有理智的，解释道：“仟吴的武功最高，所以他还要继续保护你，这一百鞭子，压后再算，除非将功补过，不然，孤赏他三百鞭子。”

　　看着楚曜有小情绪却还压着性子耐心解释，沈晗月觉得特别可爱，捧着他的脸道：“就知道你是好人，你待我好，我……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楚曜横了她一眼：“谁要你以后对我好？是你说要补偿我的，现在就要！”他开始宣示权利，扭身将沈晗月压在身下：“这次你要再敢睡过去，我……我咬死你。”

　　沈晗月挥手拍他，这大白天的，也太突然了。

　　“我没刷牙……”她的抵抗无效，楚曜已经用嘴堵住了她后面话语，双手忙着给她宽衣，该死，昨夜是怎么帮她穿上的？怎么这会儿想脱个腰带都那么难？

　　他有些急了，撕拉一下，将她的衣裳拉下，虽然没破，不过已经让她胸前的那对雪白脱兔跃到外头。

　　楚曜双眸覆上一层光芒，“你再敢让我停下，我就……”他的威胁话语还没讲完，外头响起一记嗓音：“小姐，您醒了吗？要洗漱吗？”

　　这是琼书的声音。

　　楚曜懊恼地闷哼一声，冲着门外吼道：“你不知道孤在里头吗？是什么规矩？”

　　沈晗月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楚曜恼羞成怒，掐了她一把，“你再笑，你再笑……”虽然是说着话，不过双瞳却盯着她胸前的浑圆一动不动。

　　他猴急成这样，又一脸被破坏好事的上火模样，真的让沈晗月很想笑，不过这样一直盯着自己，也怪难为情的，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裸.露出来的部位。

　　楚曜可不让她得逞，将被子扔到床下。

　　“我冷。”沈晗月嗔娇道。

　　“我热！”楚曜开始脱衣服，“热死我了。”

　　沈晗月没办法，外面还有丫环，总不能真的顺了他吧？臊都臊死了，跟在马车上做这种事，是一回事！她红着脸，对二琼唤道：“你们将水打进来吧。”楚曜吃不着糖的委屈，她不是不理解，而是……外头有人守着，且就在房外，别说她不经人事，就算很有经验，也没法自然接受。

　　“沈晗月……”他沉闷地低吼一声，气急败坏的穿好外袍，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怕丫环们真的打水进来，就不好看了。

　　楚曜开门出去的动静很大，刻意显示着心内的不满。

　　真生气了？沈晗月撇了撇嘴，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不是时候嘛！

　　而门外守候的二琼，本被楚曜之前的训斥吓得僵在原地。是以，差点就与突然开门的太子撞个正着，还好楚曜反应灵敏，知道自己不能与其它女子有任何接触，立即跃到一旁，黑着脸，瞪了二琼一眼，拂袖而去。

　　二琼原本就胆战心惊的，差点就冲撞了太子殿下，此时再被他那刀子似的眼锋一刮，越发不知所措，傻站在门外，风中凌乱。

　　***

　　沈晗月起来更衣，刚梳洗好，沈老夫人便来了。

　　“晗月不孝，让祖母挂心了。”

　　沈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小几处，“快别这么说，我让厨房给你炖了燕窝粥，先用早膳吧。”说到这处，她细细地端倪着沈晗月，觉得她的衣裳还有发饰与平日不同，“你这身是……”

　　沈晗月浅笑道：“是我娘亲的，之前在棋杭县，我为了纪念，便将屋里的衣裳带过来了。”

　　“没错，这是玉环的，只是……你穿它们作甚？”沈老夫人疑惑。

　　“穿着玩，顺便去看看柴房里的杨氏。”

　　沈老夫人有所领悟，又不敢确定，便问道：“你要扮成你娘？”

　　沈晗月颌首，“之前我试探过，觉得当年我娘难产，可能与她有关。”

　　“她现在执拗疯癫，你要小心点。”沈老夫人有些担心，但是若那杨氏真的可疑，那月丫此举真是太有必要了，“你快喝些粥，一会儿叫上你爹，咱们一道过去。”

　　沈晗月乖巧的点头，坐下喝着温度刚好的杏仁燕窝粥。

　　沈老夫人继续打量着她，思寻一番，开口言道：“若那杨氏真的害了你娘，月丫，你能不能答应祖母，别怨你爹。”

　　沈晗月顿住动作，她明白祖母的意思，若真是杨氏所为，那最终的起因，还是因为父亲，若他当年没有惹来麻烦，她娘亲也不至于凄惨枉死。

　　“若真是那样，我说不会介意，那是假的。但我也知道，爹爹可能比我还要难过。”

　　沈老夫人微微点头，取出锦帕，揩了揩眼角溢出的泪水：“当年你爹与你娘其实是两厢情愿的，我看着也欢喜，如果早些将婚事办了，就没那些事了，可我偏偏信了算命先生的话，说你爹婚姻坎坷，晚婚一些为好，结果偏偏就是晚了那么一年，才……才有那些事情，他这辈子就是坏在姻缘上。月丫，你听祖母说，你娘当年没有怪过你爹，如果你心里有你娘，千万别怨你爹，不然我……我怕他撑不住。”

　　“祖母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嗯，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沈老夫人欣慰道，掠见太子站在院子里，可能是见自己与月丫说着话，便没有打扰，“太子殿下来了，许是有话与你说，他刚才来寻我，说想请皇上还有太后娘娘，将你们大婚的提前，祖母寻思着，你们都宿一个屋子了，早些办了也是好的，免得肚子有动静了，就不好听了。”

　　“……”

　　原本还以为楚曜回宫了，谁曾想，竟然还在沈宅里头，沈晗月有些尴尬，起身送祖母出去，再将楚曜迎进屋子。

　　楚曜在祖母跟前倒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不让祖母向他行礼，还目送祖母离去。

　　沈晗月心里明白，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子，这样待祖母，已经是最高的礼遇了，而他这样做，究其根源，还是因为对她的用心。

　　她心里有着感动，可楚曜表现的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似乎早上的帐还没算清，憋到现在还老大不痛快。

　　他自行落座，看了看案几上已经消灭得差不多的燕窝粥，“我气得连茶水都喝不下，你倒好，跟没事的人一样。”他说着，故意将脸撇一边，表示爷心里不痛快，你若识相，就马上过来赔罪，哄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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