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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DV机里的视频导出来,汤雨繁发到四人小群里了,范营率先回复:能偷了发朋友圈吗,只装逼不网恋。
汤雨繁回复:一个五块。范营还真投来红包。
葛霄:?
范营:我真不网恋,你放心。
葛霄:给我两块分红。
依言,汤雨繁发了两块钱回去。
葛霄:谁抢我红包!!!
薛润:先到先得:P
范营:润姐[大哭]
薛润:度假嗨皮了,好久没看手机。
汤雨繁:呵呵……
薛润:回回回,我先回她消息。
手机顶端立刻跳出几条薛润的消息,她在这儿负荆请罪,群里俩男生还在热聊。
范营:我想去你们那里玩@X
薛润:能点歌吗,我要听remember me
葛霄:一首两块。
薛润:抢你两块红包能惦记到下辈子
薛润:范营,脸呢,你真发朋友圈啊。
汤雨繁:你在网恋?
范营:没有。
葛霄:孔雀开屏见过吗。
范营:我说没有!!!!
打趣归打趣,范营的朋友圈又热闹起来,分手那段时间完全断更,现在频率恢复正常,三五天一条,反观蔡青泱,刚出国那段时间朋友圈发得勤,眼下反而十天半个月不见一条。
汤雨繁偶尔会问葛霄:他是真走出来了吧?
谁知道呢。葛霄说,反正只字不能提,一提就急眼,都快恨上了。两人究竟为什么分手呢?葛霄这边说是出国分歧,具体为何,不得而知。
但范营朋友圈还是挺有意思的,基本就发点儿生活小碎片,晚霞啊,打球啊,学校的流浪猫啊。慢慢地,他照片里的人都没再露胳膊露腿,秋声渐老。
这里的秋天短得出奇,但从热到冷并不糊涂,一场雨后骤然降温,是该穿件厚外套。短袖呢,按照从前变温的尿性,短袖还是先不收起来吧,天晓得哪天又一下蹦回三十度了。
谁知这厚外套一穿上就没再脱下来,雨一场接一场,厚衣服一件接一件。
十一月中旬,葛霄找到了房子。
整个月汤雨繁都在忙考试,跟着他跑了两趟,葛霄觉得太浪费时间,干脆自己先去看,缩小范围,选定几个再让她过来,两人商量着来。
最后选到了一苔所在的小区里,二居室,地理位置不错,离他俩学校都近,唯一的缺点是小,且靠后临街。
葛霄还是担心临街的问题,车来车往,她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太好。汤雨繁无所谓,她一般都戴耳塞,更何况寝室里还有个磨牙的张子希同学,跟磨牙相比,小街道简直是洒洒水。
拍板,押一付一,房东是个干瘦严肃的老太太,房子旧是旧了点儿,胜在干净。葛霄跟她聊了两句,得知这房子是当初女儿结婚时买的,两口子外出务工,现在怀了娃娃,她准备跟去照顾,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拉倒,蚊子再小也是肉。
葛霄提前说明有猫,房东倒不介意宠物,毕竟家具都够旧了,没损坏最好,有损坏就照价赔,正好赚一笔。
她介意的是人。
这老太也是头一次租房,架不住从前听楼上楼下说过不少租户的窝囊事,她又是个爱干净的,三番五次声明一定要注意保持卫生,保持卫生,如果要带人回来要给她通个气儿,不能不声不响的。
先签了两年合同,房子收拾完将近十一月底,汤雨繁学校那边的事也结了。
她忙,葛霄也没闲着,从看地方到签合同再到跟她一块去家具市场淘家具,接连恍惚了一个月。
两间卧室一人一间,汤雨繁房间的家具是两人一块选的,葛霄的则由他自己布置,且搬进去前坚决不让汤雨繁进去一探究竟,玩神秘。
一个月后终于入住,周六接猫,他带着路痴小汤来来回回绕了三圈,问她记住路了吗,汤雨繁说记住了,说完又回宿舍拿衣服去了。
没过二十分钟,她照样还打电话让他下来接。
衣服拿来还是得洗,不能对不起新买的洗衣机——什么都可以是旧的,洗衣机必须是新的。
虽然他做过一次卫生了,但汤雨繁还是执着地再擦一遍,严禁葛霄帮忙,她得自己亲自擦过才能过心里那道坎。葛霄抱着汤勺站在旁边,试探问:“你是又严重了吗?”
“闭嘴,我没洁癖。”汤雨繁说。
这儿用不上他,干脆出门,溜达到一苔,打包了串串香,又上隔壁菜摊买了整只鸭和半斤排骨,回来看到汤雨繁蹲在茶几旁边拆床垫,猫在旁边玩纸箱,电视没什么存在感地响着,他那股恍惚的劲儿似乎才顺到胃里,慢慢消化着。
汤雨繁没给他留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头都没回,喊他:“搭把手,搭把手,我搬不住了。”
袋子丢到餐桌,葛霄扶着床垫,扯掉上面的塑料膜。
太沉了。汤雨繁摁着肩膀揉了揉:“好险给我埋里头。”
“要擦擦吗?”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她笑起来。
床垫搬到她的床架子上,竖着立起来,汤雨繁拿着湿毛巾吭哧吭哧擦,这才肯往床上放。葛霄拿来新床单,一人一边,抖搂抖搂,汤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屋,尾巴竖得直直的。
“你也想玩啊。”汤雨繁抱起它,这猫外壳里估计装了条泥鳅魂,叽溜钻到被单上,大爷似的躺下了。
葛霄朝她使了个眼色,一人握住两个角,往上一拎——“起飞!”
小猫被床单稳稳接住,四脚朝天,敞着肚皮,还挺享受。
汤雨繁又抖了一下,飞!猫也很配合,呜一声,爪子开花。
收拾好她的房间,接下来轮到他屋了,还没等葛霄准备揭幕仪式,汤雨繁滋溜钻进去了——也不知道汤勺的泥鳅属性是随谁。
这屋朝北,采光差一些,靠窗的帘子拉开,风倒通透,地面铺满榻榻米式地垫,床低得出奇,旁边靠着一排矮柜,三把吉他排排站,靠窗则放了只豆袋。这屋子快没地方下脚了。
汤雨繁简略扫视一眼,第一印象是他房间的柜子好多,高的矮的,成排单个,里面参差不齐码着书和各种小玩意儿,她蹲下去看。
“这些柜子都是你新买的?”
葛霄抱臂靠在旁边,手指敲敲木柜子,“这两个大的是房东留下的,小的是我买的。”
这些书比他须阳的家里更多,摆放没什么规律,一本高一本低,一本横一本竖,中间时不时夹着个——相框?
汤雨繁手指拂过表面,里面没照片,压着那几张抵用券,怎么还单独找个框放。
她从前都不知道他的小玩意有这么多,矮柜放书,高柜就更花哨了——宇多田光的黑胶唱片、mp3和几盒旧磁带、拼好的乐高积木,还有一整排滴胶小手工。
汤雨繁从其中精准挑出一朵栾树花,“这个是……我过生日捡的。”
“聪明啊。”他笑道,手臂擦过她侧脸,挨个点过,“汤勺叼回来的迎春花,咱家楼旁边的泡桐,你们宿舍楼下的银杏。”
认真巡视一番,汤雨繁给出评价:“你屋里真乱。”
“我极繁主义。”他说。
这她倒是第一次听说,毕竟从前葛霄家里出奇清冷,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把屋里摆得跟她离开前丝毫不差会那么容易被汤雨繁看出来——他那间客厅里拢共就没几件家具。
这样一个人居然是极繁主义,现在这屋子真是耗子进来都要迷路了。不过汤雨繁挺兴奋的,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原来你喜欢这个呀。她不断发出这样的惊叹。
收拾完房间,串串香也坨得差不多了,沙发还没擦,好在地毯是新的,两人只能蜷缩在茶几前头吃饭,汤雨繁不太爱吃泡软的方便面,吃到一半就跑神去看电视,剩下的都被葛霄打扫了。
“有空再去看看吧,”葛霄说,“买个茶几。”
“好啊。”汤雨繁应道,“我不喜欢这个光面的,特别容易留指纹,油乎乎。”
葛霄无所谓,模样她喜欢就行,吃饭的桌子,他想买个新的——估计大部分的饭都要在茶几前面吃了,毕竟这里有电视看啊。
“你走之前跟室友说了吗?”
“说了,”她剥着葡萄,“东西还是她们帮我搬下来的,说有空要来看小猫呢。”
葛霄眼还盯着电视,伸长手抽了张纸,递给她:“正好,前两天范营跟我说要来济坪玩。”
“一块聚?”
“嗯。”
“干脆凑个节吧,年底了节也多。”
“那就元旦。”
汤雨繁伸出一只手,葛霄轻轻击了一下。
下午又到快递,是葛霄买的两个实木矮柜。一个人怎么能爱买柜子到如此程度。汤雨繁叹为观止。
这两个柜子是放在客厅的,都不高,颜色倒很统一,棕黄,带六个抽屉的小斗柜准备放到床头,三层格子柜,就放在冰箱旁边。他们家这个冰箱的地段相当得天独厚,因为没有餐厅,所以冰箱放在电视旁边了。
老式冰箱个头不大,不算占地方,葛霄在屋里转了一圈,还是决定得空换个布局。汤雨繁躺在沙发上发饭晕,猫趴在她肚皮上,随着呼吸起伏。
“你说这个冰箱放在哪里比较好?”
她正晕着呢,艰难地支起身,猫儿跳到沙发背上。
“厨房门口?”
“也可以,但咱厨房没门啊。”
“做那种珠帘子,我攒了好多扣子呢,”她又躺下了,伸手乱挥,“哗啦啦啦……”
葛霄笑了笑:“你的宝贝盒子带来了?”
“带来了呀。”
“带了就充公。”葛霄卷起袖子,拆包裹,“装柜子。”
汤雨繁翻个身,从沙发上滚下来:“换台,换台。”
这柜子看着不大,装起来还挺耗时间,俩人研究了一下午才完工,葛霄直起身,看着装好的柜子,抻了下腰。
汤雨繁还在擦地,听见他肚子叫,抬眼看向阳台,蒙蒙黑:“真是快冬天了啊,六点天就黑了。”
“准备晚饭吧。”葛霄说。“蒸米,弄点儿吃。”
“你还有劲儿?”汤雨繁甩抹布,“我现在腰酸背痛腿抽筋。”
她脸蛋上都是灰,老洁癖今天豁出去了。葛霄忍不住笑,俯身去擦她脸上的灰渍:“那我比你好点儿,做两口对付一下得了。”
“我想喝汤。”她说。
葛霄没动,手仍然撑在膝盖,笑眯眯地盯着她。
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汤雨繁仰脸,在他左颊啄了一口。
他得逞的表情总是特别细微,眉梢一跳,含了含下唇,直起身:“好,喝汤。”
说对付着吃,到底是搬家后第一次开火,葛霄起码在厨房里泡了半个小时。汤雨繁擦完地就循味而来,在厨房门口打转悠。
“给我一口。”
葛霄吹凉一勺汤,喂给她。
排骨炖够劲儿,汤水肉香浓郁,一口下肚,汤雨繁觉得挺好,开胃了。
“我饿。”她眼巴巴。
“一口锅,做得慢,”葛霄把汤盛到保温壶里,洗锅,泡过的鸭肉上锅焯水,“还能再饿二十分钟吗?”
“努力。”有气无力的。
一饿就蔫儿菜,葛霄把人捞过来,又塞了一块排骨。汤雨繁靠在旁边,安静地咀嚼,脸蛋一动一动。
看着是比去年肉点儿了。葛霄捏着她的脸:“是不是胖了?”
“是哦,”她说,“你老拉我出去吃饭。”
“你以前吃什么?”
“吃食堂,我懒得往外跑。”
“怪不得,”葛霄比了个十,“我高三吃咱学校食堂,一年整整掉了十二斤。”
你那也不只是吃食堂瘦的。这话她没说出口。
装柜子还能搭把手,做饭这种技术活,只会做酱油炒饭的汤雨繁帮不上忙,还非要在旁边守着,葛霄撇了浮沫,起锅烧油,鸭块简单煸过,喊她:“易易,茶几的啤酒。”
踢踏踢踏拖鞋声转悠到客厅,又转悠回来,递给他,“我以为你买来喝呢。”
“不喝,炖菜用的。”他开了易拉罐,拉环举给她,“汤小姐?”
汤雨繁被他逗笑,伸出手,拉环推到无名指第二指节,摆弄着。
“开心吗?”
“开心呀。”
葛霄就逗她玩:“多开心?唱两句。”
今时不同往日,小汤已经不是哼个调就结巴的小汤了,现在张口就来:“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调还是跑,能顺着下水道跑到太平洋,她唱一句自己想笑。反正现在不怕他笑话了,她就哼呀: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像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能记两句词她就很得意了,等夸。谁知夸没等来,葛霄匆忙拿袖子蹭了一下眼。
“难听哭了啊?”汤雨繁惊悚。
“没,”葛霄用手背抹眼,简短地说,“热气熏着了。”
“我看看。”她关了灶掰过他肩,仔细检查着他眼睛,确认没有熏着,这才松了口气:“又不高兴了?”
“高兴,”他轻轻啜泣了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汤雨繁擦掉他的眼泪,“以后还有好多好多个今天呢,你眼睛是不是要哭肿?”
葛霄倒不好意思了,垂头埋在她颈窝,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好幸福。”他声音闷闷。
“听不到。”她亲亲他耳廓。
“好幸福,”一阵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声,葛霄捧住她的脸,指腹轻轻蹭着她柔软的脸颊,四目相对,他的语气认真到虔诚,“我好喜欢你。”
“那我好饿了,”汤雨繁环住他的脖子,“怎么办呀。”
你说东她说西,葛霄鼻尖还红着呢,止不住笑,一手揽着她,打开火:“五分钟,嗯,十分钟,再有十分钟就吃饭。”
从宿舍一搬走,另外两位没有太多不舍情绪,毕竟汤雨繁每周三还要回宿舍住一天——周三下课太晚了,第二天又有早八。
张子希上课还能见着汤雨繁,邓满呢,想找她说话就直接弹视频,常有汤雨繁吃着饭,吃着吃着邓满一个视频过来了:给个主意,我晚上吃什么。
他俩搬出去,最舍不得的人居然是陶育洲,葛霄这一走,以后他得独自面对剩下刘泽辉了,头痛。
要葛霄说,陶育洲就是面脾气,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他连句拒绝都能说出花儿来,练琴偷懒却够理直气壮。他晚上没事儿就来一苔找葛霄玩,偶尔也上去唱两首,林老板非常欢迎——反正不花钱。
汤雨繁来得都没他勤,清吧灯光太暗,她没法儿用电脑,要说离得近真是好处多多,常常做作业到一半累了,她就下楼遛弯遛到一苔,冷吃牛肉超好吃。
去五次,陶育洲四次都在,还有一次估计是被押去练琴了。
熟悉之后,催他练琴的重担落在汤雨繁肩上,这方面她显然比葛霄更拿手,实施奖惩制度,三天全勤给朵小红花,五朵小红花可以兑换一盘冷吃牛肉。
“你哪儿来的小红花?”葛霄问她。
汤雨繁正坐在茶几前备教案,捋了捋额前碎发,随手抽出一沓贴画扔给他,一整张小红花呲着大牙朝他笑。
“给小孩上课用的啊。”葛霄翻翻,抠了一个,贴在水杯上。
“嗯,”她伸了个懒腰,倒在沙发上,“你室友还没我教的小孩稳重呢。”
“他心思特别敏感你发现没有。”
“发现了。”汤雨繁打哈欠,“我第二次见他,在一苔的时候,你不是唱歌吗,当时他问我什么你知道吗?”
“嗯?”
“他问我,”她拿腔拿调,学陶育洲小心翼翼的语气,“嗳,那个,我能拍吗?”
葛霄笑起来。烧水壶自动关闭,他倒了一半,拿凉水壶兑成温的,递给她。
“我心说你就是不告诉我直接拍我也未必要拦你啊。”汤雨繁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烧。”
他又往里灌了些凉水。
“要论细腻这方面,宇宙跟我室友挺像的。”
“看动漫那个?”
“嗯。”
“细腻点儿是好事。”
“确实,”汤雨繁放下杯子,“想得多,看事情的角度很新,就比如一片树叶子,我看到就踩过去了,但我室友看到就会想,环卫工一天要扫多少趟才赶得上落叶的速度呢。”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葛霄坐在沙发上,“我小时候一直觉得第二天是刷新出来的。”
“什么意思?”
“只要人闭眼睡觉,就是存档,第二天面包店里的面包自动上新,大街上的垃圾自动清理,家里的早餐自动煮熟,”他说,“后来才发现,早餐是妈妈做的。”
汤雨繁笑道:“妈妈是刷新点。”
“面包店员工呢,是面包的妈妈,环卫工是落叶的妈妈,妈妈是早点的妈妈,也是我妈。”
她觉得这很可爱:“你去画绘本吧?”
“画什么,”他问,“世界的妈妈?”
“世界的妈妈是谁?”
“盖亚啊。”
“盖亚,”汤雨繁懵了一下,“赛尔号里那个吗。”
葛霄被她逗乐了:“你小学是不是从来不订学校里的书?”
“你说班主任发一张大彩页那种?”
“对,”葛霄比划了一下,“这么大,订书还送礼物,每套书都不一样,我记得有什么《少年英语报》、《小哥白尼》啊,还有《儿童文学》。”
“没订过,我妈不让。”说到这儿,汤雨繁想起来了,“原来你以前拿给我的玩具都是这么来的。”
“我当时订了挺多的,就有《希腊神话》,”葛霄说,“盖亚是大地之母。”
“我只知道宙斯。”
他俩聊天就是瞎聊,乱聊,说累了就歇。汤雨繁躺在沙发上玩他手机,正玩着,顶端蹦出条消息,她喊他:“手机消息。”
“谁啊?”葛霄整着冰箱冷冻层,没抬头。
她把手机竖过来,点开信息:“宇宙,问你这会儿忙吗。”
说曹操曹操到。葛霄关上冰箱门,“你回一下,看他什么事儿。”
汤雨繁噢了声,慢吞吞地回复着。
陶育洲知道是她,干脆弹了个电话过来:“你开下免提。”
“开了。”汤雨繁把音量调大。
“霄哥?”
“啊,”葛霄应他,“怎么了。”
“我,那什么,你这会儿忙吗?”
“说事儿。”
“我捡了条狗,”陶育洲犹豫道,“你那儿方便养吗?”
“狗?”
“多大的狗?”汤雨繁问。
“比我巴掌大点儿,”他说,“我也没敢往宿舍带。”
他跟她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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