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警察包围了药厂。想把对方逼进南山，同时山南市警方也积极配合，封住了通往山南的道路。“大高个”并没有在药厂。他在方辛庄，书中暗表，药厂确实有暗道，通往方辛庄，而麦田坟头也确实有出口。

　　那时候很多农村人，会把逝去的自家老人，埋在自家耕地里。村里人也不例外。梅六爷就是看到了这一点。而暗道确实是贴着河流挖的，这样取水方便，即便在里面藏个把月，都没问题。而且有现成的庄稼，尤其是麦收的时候。村里那时候自家养猪，鸡。管的不是那么严。所以老百姓在自己院里，垒个猪圈，养几头猪，散养些鸡，种些小葱韭菜，黄瓜西红柿是很平常的事儿。村头有老时候的石磨，已经布满风霜，虽然没有人用了，但依然蹲放在那里。有一口辘辘井，虽然没有水了，但仍然健在。没有人敢把井填了，把辘辘拆了，似乎对方辛庄人来说，那是“大逆不道，忘典慢祖”的事。

　　村里的老祠堂依然被修缮的很好。方辛庄古代是方家布庄，后来方家取了辛氏为妻，慢慢发展成了现在的方辛庄。而方家在明朝时出过举人，清朝时有过进士，也算是书香门第。方辛庄不似丽玲庄“现代气息”浓厚。他们依然保留着老的传统。供奉孔子，村里有以前地主建的孔庙。

　　有放羊的老人，满头白发，平头，穿着军绿色外衣，背手拿着羊鞭，有些驼着背，所以路上能看到许多羊粪球。院子里鸡粪也是，随处可见。厕所挨着猪圈。土狗都不拴，满村子乱跑。只有养大狼狗的，或者用铁链子栓起来，或者用笼子关起来。

　　村里的小卖部，是以前供销社改的。似黄土一样，发黄的外墙，起脊屋顶，黑黄黑黄，油亮亮的木房梁，还不是那种很直溜的，上面还有些木头“当年的伤痕——裂缝”，外墙依稀还能看到那时候的『壁画』烟酒茶糖，零食，蔬菜，瓜果各样都有一些。所以在暗道里不愁吃喝。打电话怕警方监听，所以他们是传统交流方式，飞鸽传书，或者鱼鼠传递信息。有人说赵括你纯粹胡说。鸽子可以传递讯息。那鱼鼠怎么能。

　　这就是人类的智慧。老鼠有窝，它不管跑多远，都会回窝。鱼也是，黄昏回巢。先抓住一只老鼠，在它身上做上记号，然后在它尾巴上，绑上蘸过墨汁的羽毛。一路就可以找到它的窝。只要在窝旁守着，再抓一只老鼠或者干脆还抓那只。然后把它带到药厂的固定部位。弄一个不大不小的粮仓。把它放了。粮仓有机关。每次老鼠来，就把它抓住。尾巴或脖子上绑上小竹桶。在放了老鼠，老鼠自然会跑回老窝。有人说老鼠也不傻，被抓过干嘛还来，老鼠确实不傻，它似乎知道“自己有使命”，那它干嘛不搬家。

　　这就是梅六爷高明之处，他“绑架”了老鼠的“家人”老鼠自然不忍心“抛妻弃子”。鱼同样，它会游到别的地方捕食。到时候还会“回窝”。这就好办了。方法基本差不多。定期在药厂外面固定的地方投放鱼食，鱼知道有美味，会经常来吃。『训练鱼可不容易，需要把目标鱼，一点一点，引到目的地。放鱼食的地方一点一点儿，远离鱼的老窝，一直到药厂旁边。』

　　也是在鱼身上绑上塑料小桶，说是桶，其实就是一个细小的，如铅笔一样细的，很短的这么一个玩意。鱼回窝，与鼠回家一样，有规律可循。要不说梅六这帮人很聪明，如果走正道，也会是了不起的商人。可惜。

　　“大高个”把一个暗道出口，就开在方辛庄小卖部。小卖部的人拿了钱，就守口如瓶了，那时候有些农村地区，法律意识并不强。有一个口是在方大头家，就是方貴花家。方貴花，苦着自己。原想弟弟能读书有出息，自己也好有个奔头。没曾想，弟弟一时失足，误区了歧途。也跟着“大高个”这帮人做起了违法勾当。老爹老妈，都被弟弟气死了。这方貴花，才万念俱灰，要不然那次，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帮贺思雨干的那件事。

　　虽说弟弟不争气，但她被捕的时候，还是托付陆园女士，转告晓晓，希望她能照顾自己的弟弟。晓晓找到方貴平时，正好是老爹方福，母亲万絮蓝出殡。晓晓知道事情真相后，气得打了方貴平，方貴平撒丫子跑了。晓晓怕丽达生气，就没告诉她，只是说她父母因病去逝了，没找到她弟弟。

　　丽达只是沉默不语，两眼含泪。手背向外，无力地荡了荡“你，走吧，不要，再，再来，看我。”她说到“再，再来，看我”时气息一然十分微弱了。晓晓只能根据口型猜测。她转身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右手一扶头，左手向前一摸。狱警过来“0056你没事吧！”丽达摇了摇头。晓晓双手前抱“我，”要去扶她。丽达挥挥手，“你走吧！就当我死了。我只说了林倩的事，其余我，丽达停顿了片刻，我对得起他了。”她无力地，用混浊的眼神，泪汪汪地注视着晓晓，一副呆滞的模样。

　　晓晓能看得出，丽达对贺思雨还是有些好感的，至于其他，就不好说了。“呕！对了。”狱警扶着丽达，向回走。“你别忘了，清明，十一，啥的，帮我在父母坟前烧个纸，你就说，不孝女方貴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祖先。”晓晓看着丽达，瞬间苍老了许多，嘴唇也干裂了。丽达头也没回，就进门去了。晚上吃饭，丽达不小心把碗摔了。她偷偷藏了一块儿碎碗片。

　　夜间上厕所，狱警发现她好久没出来。结果可想而知，丽达用碎碗片割喉自尽了。晓晓抱着丽达的骨灰，颤颤巍巍，齐步欣扶着她，她六神无主似的，魂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齐步欣隐约能明白，晓晓与丽达为什么“心境相通，因为都有一种，孤身漂泊的感觉”

　　晓晓把她和父母埋在了一起。时间回到本回。2002年2月底，3月初。“大高个”把麦田那个口，就开在了方福，万絮蓝的坟下面。

　　王峰开始行动。匪徒们从掩体上的小孔向外射击，警方没有掩体。武警指挥官，派了六名武警战士支援王峰。武警手持防爆盾牌。大家穿着防弹衣。武警把防爆盾放在地上，当做掩体。用冲锋枪掩护。警察采用测滚，前滚相配合，向前射击。掩体有四个小孔，贴着地面有两个，中间部位一个，稍靠上部一个。歹徒起初是从中间孔射击。

　　但看到警察贴地面突进，就改成底孔射击。王峰命人从锅炉房顶射击，配合下面警察突进。他自己带人从锅炉房顶部人孔下去。“小心。”王峰系（xi四声）下一根绳索，头冲下，腿盘着绳索，扣上安全带，有两名警员，把安全绳系在屋顶。王峰向下，一边出溜，一边开枪。乓乓乓乓乓。就见火星四溅。果然下面有埋伏。歹徒用手枪射击。防弹衣啾啾啾啾。还好他戴着武警给的钢盔，弹片几次都划过钢盔。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脑袋嗡嗡嗡的响。

　　一颗子弹从眼前掠过，他都能感觉到眼睫毛呲啦一下，当然他看不见子弹，只看到一条黑线，瞬间划过，他一闭眼。感觉眼睛刺痛。心说坏了，眼睛够呛。人孔只能一人通过。待到王峰下去，其余警员没有他那两下子。只能头冲上。一手控制缓降器，一手开枪。

　　外面也是一片枪声。防爆盾，并不能百分百阻挡子弹。所以武警利用防爆盾蛇形向前推进。一手持冲锋枪向前射击。警察们两队，几人前滚，几人掩护，向前突进。

　　武警那边直升机一直在办公区。指挥官带人，从办公区向库区进发。办公区到库区，两道门。办公区的门轻松通过，没有阻拦。门边一边两人，贴墙，一人挨一人，第三人贴着两人，一腿弓，一腿登，双手交叉，第四人一个助跑，登一下对方的手，对方顺势一弹，第四人翻上墙。观察有无异样，然后其余人一队四人半蹲，正对门射击，有四人从蹲下射击的人两旁，前扑向前滚动，出了办公区大门。门边的三人，迅速扑倒，侧出门边，向两旁射击。正对门半蹲的四人向前方射击。

　　滚出的四人在中间，滚出后，趴下，向前方射击。墙头两人观察，发现没有问题后翻下墙头，与门旁人会和，侧面各四人，紧挨在一起，半蹲式警惕两边，射击，滚出的四人，半蹲掩护。后面门里半蹲四人，前滚与前面四人交替。其余人两队冲出，在中间八人，与两旁四人之间，向前，如两条龙须。这个队形叫『二龙出水』，中间八人，是龙头，交替掩护，向前突进。两边各四人是龙须，两边摆动，如龙爪，上下翻腾，每边四人互为龙须龙爪。

　　其余的两队如水柱，一样，『喷涌而出，可以打开，各自成花瓣型，可以聚合成两条线，可以合隆成两个圆，也可以向前成一个箭头，手里持防爆盾，或者防弹钢盾』。在侧面保护中间的“龙头”，而侧向一边四人，又保护他们。

　　这次他们就是采用，『前箭头，手持防爆盾，两头队员组成外八字，“托住箭头”，中间八人交替掩护。』向库区大门挺近。到了门口，依然是，先翻墙，观察情况，只不过这次是，门两边各两人上墙，其余人侧出大门向两旁射击，中间八人还是前滚、半蹲交替掩护。中间“水柱”，半蹲，成两列，持盾向两旁射击。大家缓慢的向前移动，上墙的四人，迅速跃下墙头，前滚，两两成弧形，匍匐向两旁射击。这样侧面还是四个火力。

　　这次可不是，一点儿阻碍都没有，大家互相配合。互相补位，整体队型不散。

　　后面四人再滚进，半蹲。在此之前，两队盾牌，在侧面，形成保护，无奈，对方火力太猛，防爆盾毕竟抵御能力有限。

　　武警撤出库区西侧门。指挥官决定，这边佯攻，从北面大门，分兵进攻。直升机从麦田方向火力压制。方辛庄已经能听到枪声。村长用大喇叭喊话“村民们，那是放炮炸山，请大家不要惊慌，都猫在家里，谁也不要露头，不要传谣。”大喇叭，一遍遍播放。

　　“大高个在暗道里躲着，想等天黑，天黑了，好从坟地溜出去，绕道回老巢。”因为有直升机空中支援，匪徒们撤进库房内部。库区很快被占领。武警有两架直升机。一架在办公区，一架在库区。办公区那架，除了一个驾驶员，其余人都奔库区了，唱的是“空城计”。而另一架飞到麦田那边，再折回来。指挥官还记得『氨压缩机房』，是要先拿下的。

　　王峰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他坚信对方肯定有暗道。要不然匪徒如此淡定。餐厅里从窗户射出火舌。防爆盾被击穿。警察们纷纷后撤。锅炉房里，枪战仍在激烈进行。王峰和三个队友顺绳索到了一层。歹徒有两个在二层马道，向下射击。王峰几人挨着锅炉，回击。

　　两个歹徒一墙之隔的控制室，从窗户向外射击。王峰几人靠管道，锅炉阻挡对方的子弹，大家匍匐在地上。外面的警察有人“用手枪打开”锅炉房大门，滚动进屋内。砰砰。二楼歹徒一人被击中，直接从栏杆上翻落下来。王峰四人也有人被击中胳膊，有人被击中腿。都挂了彩。另一个匪徒一愣神，王峰一枪打中对方腿，对方一矮身，伸手去捂，另一位警员一枪打中对方胸部，王峰补了一枪，对方向后一靠，瘫坐在地上。武警掩护警察，向锅炉房内躲避。

　　警察向屋内躲避，有人没有防备，刚进屋，就被控制室里的歹徒“撂倒了”。其余警员疯了一样，集中向透过玻璃向控制室射击，两个歹徒被打成了筛子。可惜有四名武警战士，壮烈牺牲了。其余两人退进锅炉房，此时不知到是谁藏在燃料箱里，一枪打在高压蒸汽阀上，蒸汽呲地喷出来。王峰眼尖，下意识向燃料箱开了一枪，一名歹徒应声倒下。“快撤，小心爆炸。”大家疯了一样，冲出锅炉房，向前滚动。

　　锅炉砰的一声，把墙炸了一个大窟窿。锅炉碎片，碎砖头，喷涌而出。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把好几块钢板掩体都击飞了。

　　不知道是谁，一枪打中变压器。变压器瞬间爆炸。功能区靠西侧，一团团火球，瞬间翻滚。枪声不绝于耳。还好大家跑了快，再没有人牺牲。王峰瞬间来到餐厅窗户下面，利用混乱机会，向窗户里面开了两枪。一名歹徒应声倒地。“快。”有人助跑，用身体撞碎玻璃。大家打开窗户，进入餐厅。又是一阵乱枪。

　　歹徒们向厂区撤退。王峰偷偷爬上餐厅屋顶，他还记得，配电室屋顶。警察们向外追击。果然配电室屋顶有人向众人射击。王峰准确地击中对方脑袋。对方坠落地面。另一个人吓得从屋顶顺梯子爬下来。

　　燃料泵房在最外面，与配电室，空开及断路器室形成品字形，靠餐厅这边，墙上通风孔射出火舌。大家纷纷躲避。有警察顺梯子爬上配电室屋顶，从配电室栏杆跨到到燃料泵房屋顶，顺屋顶人孔下去，解决了对方。找到燃料泵电闸断电，把燃料卸掉。王峰从餐厅屋顶下来，进配电室，断掉了电源。有警察守在这里，其余人向厂区追击。

　　武警相互掩护，进入库房。与歹徒展开捉迷藏式的较量。对方偃旗息鼓。知道枪法不是武警的对手。只能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大家小心翼翼。贴着高大的货架。库内静得吓人。一名歹徒隔着货架缝隙发现了一双“迷彩腿”，他慢慢蹲下，不动声色，开枪，武警战士已经感觉到了杀气。在对方蹲下时，用手攀住货架，向上一跃。对方蹲下后就是一枪。开完枪发现没人，武警战士，在上层货架翻过来，轻手轻脚，从上落下，一刀结果了对方。

　　另一处，一名歹徒，在二层货架，蹑手蹑脚，发现一名武警战士。他落下压在对方身上，用手掐住武警战士脖子。两人在地上翻滚。一名武警战士听见声音，转过货架，过来支援。一歹徒在斜对面二层货架掏出枪。想来个一食二鸟。不料一武警战士，在正对面三层货架，抢先一步，一枪结果了他。歹徒栽下货架。歹徒听见枪声，向这边开枪。武警战士，一翻身，抓住货架边缘，翻到二层。利用架子斜撑与货物躲避。

　　库房内瞬间热闹起来。另一库房内，一名歹徒从三层扔下一箱药品，武警战士赶忙躲避，药品擦着他的身子，落下。歹徒一枪，击中对方。武警战士应声倒地。

　　歹徒攀上四层。刚上去，就被一武警战士，一脚踹下去。后面一歹徒抱住他。他用力挣脱，一个背跨，对方被摔在架子上。对方顺势抓住架子边缘，下到三层。武警战士小心在架板上走动，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武警战士低头，用力挣了两下，对方死死抓住，武警战士一个空翻，从四层直接翻到地面，歹徒没想到，也被带到地上，重重摔在地上，嘴角鼻子鲜血只淌。身体不停抽搐，武警战士，用腿一跪，压在对方脖子上，对方断气了。

　　大家就这样猫抓老鼠似的搏斗。王峰带人追进厂区。在没进厂区南门之前。“门内肯定有埋伏。我们走西门。留下两人，在这里吸引对方。”“明白。”王峰带人来到西门。稍顿了一下。“队长，怎么了？”有警察问。“翻墙。”大家没走西门，从西侧翻墙进入厂区。歹徒们已经龟缩进厂房内。两名警察一人推开南门，滚动进去。一人在后面掩护。果然歹徒埋伏。掩护的警察贴着门门垛，还是胳膊上挨了一枪。滚入的警察开枪，打中两名歹徒的腿。

　　那边王峰他们包抄过来，歹徒们纷纷躲进厂房。王峰看了看厂房，有5层楼高，顶上是彩钢板。“上房。留下几人，等我们的暗号。”大家抬头一看，足有20几米高。“队长这？”有个年轻警员有些含糊“歹徒肯定不会想到，我们从房顶进入，顶上有泄压窗。我们破窗而入，从马道下去，以上打下。”

　　“好吧。”大家顺着雨水管道，爬上屋顶。从泄压窗进入，确实没被歹徒发现。王峰看见有歹徒守在马道穿堂口，自己偷偷过去，一捂对方嘴，一刀结果了歹徒。大家相互掩护进入马道。马道上隔着几米，还有两个歹徒。警察偷偷爬过去，结果了一个，可还是被另一个发现了，大家不得不开枪，结果了另一个。

　　歹徒们纷纷向马道开枪。警察们躲进穿堂。大家互相僵持。“你们几个从墙壁通风窗进去，固定好绳索，注意安全，夹击对方。”“好。”几名警察重新来到屋顶，把绳子固定在屋顶锚点上（锚点是为了在斜坡似乎彩钢板上，维修或焊接时，固定安全绳用的，有滑处线，说是线了其实是钢缆）。从通风窗进去，顺绳子爬下去。夹击对方。

　　“给地面的人发暗号。”有警察爬上屋顶，给地面的人发暗号。顺绳子下去的人，把门口的歹徒结果。门外面的人偷偷进入屋内。王峰他们一直在上面吸引对方的火力。歹徒们只顾着向上开枪。忽略了其他地方。当下面也响起枪声。歹徒们慌乱躲避，管道上，容器上火星四溅，歹徒们被打的措手不及。一连倒了好几个。他们纷纷退出厂房，本想向库区靠近，无奈看到武警的直升机，再看看办公区，也有直升机，本来想通过库区，或办公区逃到河上，通过船，顺河到丽玲庄，然后通过滨城公路，到深水港，就可以逃到海外，结果没办法，只能逃往居住区。

　　这边武警已经占领库区。本来氨压缩机房已经被武警占领了，可歹徒不知用什么办法，还是引爆了液氨。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把四号库房，也就是最靠近氨压缩机房的那个库房，冲垮了。库房瞬间倒塌。

　　歹徒们撤进居住区。只留了少数人，假装撤进南山，其余人顺着暗道，进了方辛庄。可能王峰他们还是忽略了，居住区也有暗道，他们一直认为，暗道应该在库区，办公区，功能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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