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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不够
穆尘浑身一震,耳尖瞬间烧得滚烫。
他当然知道兰格在说什么。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本能的渴求在心底翻涌,可理智却死死压住那份沉沦的欲望,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与妥协:
“够,够了……”
当然够了!
兰格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泛红的耳尖,还有那带着颤抖却强装坚定的声音,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收紧了手臂,将穆尘又抱了抱,像是在贪恋这份短暂的温存,而后缓缓松开了些许力道,缠绕在穆尘身上的精神触须也渐渐放缓。
“好,我们出去。”
兰格的声音依旧低沉温柔,金色的眸子轻轻落在穆尘的发丝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肩线。
“但阿尘,”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
“你不用怕,也不用克制。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好。
穆尘的心神瞬间被懊恼与慌乱填满,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料,指节泛白。
话是这么说,他为什么会又同意了……
即使他的身体比起之前适应了很多,不再会因为精神力的触碰就软了身体,可那毕竟是精神力触须!
是能直抵他精神内核、触碰他最隐秘脆弱之处的东西,怎么可以就这么放任它留在自己体内、缠在自己身上?
怎么可以……
想到这里,穆尘心底的羞恼与克制瞬间翻涌上来,压过了那份隐秘的渴求,他猛地回头瞪了兰格一眼,眼底裹着几分嗔怒、几分慌乱,还有一丝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委屈。
即使他也有些想要……
可是……
“别乱动!”
穆尘咬着牙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是在警告兰格,也是在强迫自己冷静。
方才那截留在他身体深处的精神触须好像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细碎的麻痒顺着经脉蔓延开来,让他浑身一僵,差点破功。
兰格微微偏头,满脸无辜地看着他,金色的眸子里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狡黠,仿佛真的只是单纯的懵懂。
那截精神力触须也好像同雄虫一样,乖顺地停在原地,软乎乎地贴着他的经脉内壁,没有再动一下,仿佛刚刚的颤动只是他的错觉……
可就算不动,它的存在也未免太明显了些。
穆尘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温热的触感,顺着经脉缓缓流淌,与他的气血交织,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
他还要去面对那位唐亓殿下,那是何等敏锐的存在,若是被察觉到他体内残留的、属于兰格的精神力,若是被看出他与兰格之间这般逾矩的交融,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不会被看出来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将他心底的羞恼冲淡了几分,只剩下浓浓的不安与焦灼。
他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想要排斥那截精神触须,可身体却本能地贪恋那份暖意,连精神域都在悄悄回应着兰格的气息,这份矛盾让他浑身紧绷,额角渗出细密的薄汗。
可如果这就是雄虫希望的,他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抚平了心底大半的抗拒与焦躁,只剩下一丝绵长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妥协。
身为雌虫,对雄虫的顺从仿佛是刻在骨血里的本能,更何况,这不是强迫,是兰格带着温柔与依赖的期许,是他自己也悄悄贪恋的温存。
他可以克制自己的渴求,可面对兰格的心意,他竟生不出半点强硬拒绝的底气。
穆尘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慌乱与纵容,指尖的力道渐渐松开。
他不再刻意排斥体内的精神触须,任由那股温热的触感贴着经脉缓缓流淌……
他不是不知道唐亓殿下的身份,更不是没有听出他们之前对话中的隐喻,那些讳莫如深的试探、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全都看在眼里。
更让他在意的是,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兰格一反常态的紧张。
面对唐亓时,那份紧绷的肩线、不易察觉的戒备都在告诉他,这位双帝之子,对兰格的不同。
在五年前那段精神域濒临崩溃、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他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
就是他……
穆尘的指尖微微蜷缩,心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恍然,有疏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
兰格原本给他找的雄虫,就是这位唐亓殿下。
双帝之子,虫族最尊贵的雄虫殿下,兰格还真看得起他。
可就算是唐亓殿下又如何?
穆尘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精神力触须。
那是兰格的气息,是他刻在骨血里的执念。
他承认,他曾经是在兰格面前提过对唐亓殿下的崇拜。
那只是虫族慕强的天性,是对顶级强者的敬畏与仰望,而从来不是对雄虫的爱慕,更不是那种想要交付身心、渴求交融的情愫。
他想要的雄虫,自始至终,从来都只有兰格而已,从未变过。
这份心意,从他第一眼见到兰格开始,就深深扎根在心底。
从日复一日的陪伴,从一次次被他拯救开始,就再也无法动摇。
他贪恋兰格的温柔,依赖兰格的守护,渴望兰格的触碰,哪怕是这份逾矩的、隐秘的精神交融,他也只想属于兰格一个虫。
昨天他就想说清楚了,可话到嘴边,却被兰格带着占有欲的温柔彻底裹挟。
除了压抑不住的、稀碎的呻吟,除了浑身发软的沉沦,兰格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意,那些想要厘清的界限,都被淹没在彼此交织的气息与精神共鸣里,只剩满心的焦灼与不甘,还有一份不愿被误解、不愿被夺走的执拗。
更何况,这份逾矩从最开始就源于他的渴望。
兰格从来都没有单方面的强迫过他,从来不是他被动的妥协……
是他心底藏了太久、不敢言说的渴求,是他本能地想要靠近兰格、想要被兰格填满、想要与兰格彻底交融的执念。
是他先贪恋这份温暖,先习惯这份包裹,先在日复一日中对兰格生出了超越本能的爱慕。
够了吗?
兰格那句带着探寻与蛊惑的问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轻得像羽毛,却重得砸在他的心上。
怎么可能够了!怎么都不会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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