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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
“好”,池澄带着柏盛往外走,他想到什么后补充道,“刚刚有人来过,他们跟我说门口那摊血的是自杀的人的,那个人就是问完神父后直接拿刀抹脖子了。”
池澄说着又看向了柏盛,他希望从对方神情上确认,那只是死者的个人行为。
柏盛:“他们来就是为了跟你讲这些吗?”
池澄:“倒也不是,他们主要是想打听,昨天不是还有一个人也赌了吗,他赌到了线索,他说要是我们愿意,可以拿我们的线索去跟他交换。”
“这个到时候再说”,柏盛想了想又道,“我过会儿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可以根据你的需要去考虑是否要换。”
“好”,池澄虽然很想知道柏盛到底问到了些什么,但是他还是选择尊重柏盛,毕竟这是他换来的东西,所以过会儿无论柏盛说什么,亦或是有所保留,他都会选择尊重对方的劳动成果。
因为柏盛在里面待了足有半小时多,多到足够神父把柏盛的那个问题来回讲十遍了,所以池澄刚刚在门外时,格外地担心柏盛出来后会不会也疯了。
池澄现在现在见柏盛好好的,也便随他了,他相信柏盛不是那种不要命的人。
两人再次回到女主人家里,这里还是老样子,客厅里围坐着几个不愿意走动的摆烂人,周彬彬和苏容依旧坐在餐桌边等着他们。
他们看样子已经吃完了很久,周彬彬已经无聊地在玩手机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看到他们并和他们打招呼。
柏盛自然地坐到了周彬彬对面,他也不想打断周彬彬对手机的专注。
苏容一直看着门口,她在他们进来时便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们。
苏容因为知道上午教堂门口发生过什么,所以她从他们进来起就小心谨慎的观察,她甚至连眼神接触都尽量避着,生怕一个贸然的小细节,刺激到了柏盛脆弱的心灵。
因为柏盛的反应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五天已经过去了三天了,但他们对于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却还是一头雾水。
虽然苏容昨天动了想赌一把的心思,但因为茂君拦着且说得在理,这才让她犹豫了下来,所以她今天想通过观察柏盛的反应,再来决定今晚要不要去跟着试一把。
昨晚苏容去的有点晚了,到时赌桌已经接近尾声,她只看到了柏盛的全程,虽然内容不多,但也足够她了解整个活动的流程了。
只是前面3个人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让她因此更加谨慎了些。
死掉的那个可以理解,那人是搏了一把大的,疯掉的那个好像也能理解,失去了太多可能一时无法接受。
但另一个目前来看好像是没什么问题,苏容听说他还因此知道了一些线索,一个关于新娘的线索,今天他们中午吃饭的时,苏容也有留意那个人,他和他剩下的那个同伴好像因此变得特别怕女主人了。
那队人本来是不愿意参与这种大讨论的,他们好像对其他人有种莫名的戒心,但因为一下子死了两个人,他们内部好像变得不稳定了,已经有一个人动摇了独行的准则,所以另一边也安排秦曼岚和另一个稍显稳重的人去接近他们,试图拉他们入队。
可是柏盛和池澄就不一样,他们从进来起就是很稳定的两个人,虽然愿意交流,但也是可以感觉出他们并不想搞大团队,所以只要他们不出事,估计是不会参与到任何团队的。
目前来看柏盛对周彬彬的态度还不错,这也是他们特意留下周彬彬的目的,他们希望通过周彬彬来拉进大家距离,以期能尽可能多得知道对面的线索。
但是柏盛他们今天早上的拒绝又过于明显,这让苏容他们不敢过于靠近,只能留人在餐厅守株待兔了。
苏容想着,如果柏盛没什么问题,那就说明只要赌的不多,及时止损,这便是无伤大雅,真真正正靠拼运气的一次博弈。
面前的柏盛和池澄还是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吃着饭,不过这次两人的都吃得特别慢,像是各有各自的心事一般,心思完全不在吃饭上。
苏容好几次看到柏盛嚼着嚼着嘴巴就突然不动了,既不吞也不吐,就是含在嘴里开始出神。
池澄也是吃着吃着突然停了筷,手就那么悬在那不夹也不放。
不过好在他们的口味没变,和她之前观察的一样,都有些微的选择偏好,虽然这不重要,但是却能说明输了并没有影响他的日常习惯。
这么看来,愿望应该是可以赌的。
想到这里,苏容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梦想,以便晚上来换点有用的线索。
从神父的反应来看,他好像也不是什么都收的,因为人家并不要柏盛的暴富梦,再联系中午秦曼岚跟她讲的那些,估计筹码都要是对当事人有意义的东西,但对苏容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离开的意义大。
柏盛和池澄慢悠悠地吃完了饭,他们放下餐具后就随意地对苏容和周彬彬道了别。
“哎,等等”,苏容赶紧叫住他们,“刚刚小方让我们给你们带句话,他说如果你们愿意,他可以和你们交换线索。”
柏盛皱眉看向池澄:“小方?”
柏盛很少会去记人,包括但不限于名字,外貌,特点之类的任何东西,反正大部分人都会死,死了还是忘,哪怕他们没死,之后估计也是遇不到了,总归是平白增加了记忆负担和情感压力,所以他只记一些重要的人或事。
池澄:“就是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个。”
苏容也赶紧解释道:“哎呀,是我忘了介绍了,他就是在你之前上桌的那个男人,他还是第一个上赌桌的呢,他和你一样赌的不多,但听说他没有了一个脚趾和原世界拥有的财富,而且他上午找过神父后,脸色就明显比早上好了。”
柏盛:“那他赌得还挺多。”
周彬彬玩好游戏,把手机随意放入裤袋后,也凑过来道:“你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嗯”,柏盛点头,“线索的事,我们还要再商量一下。”
“哦”,周彬彬知道他们这是又要单独聊聊了,他便重又拿出手机,然后照旧目送着他们离开。
离开小屋后柏盛和池澄沿着大道,一路漫步到了他们最初上岸的那个海滩。
柏盛就这么慢慢的走着,他不说话是因为他在努力措辞。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池澄解释他要死了的事,以及哪些该讲,哪些又不该讲?
池澄不说话是因为他在做心理准备,柏盛进去没多久后就有人来找过他,他记得小方当时的神情,又是惊喜又是恐惧,小方当时告诉他,神父收走的东西是一定会对人有影响的。
他虽然也不理解普通一句话能改变一个人什么,但是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神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他现在在尽量说服自己,去接受一个可能会有细微变化的柏盛。
沙滩上的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海岸,待走近了还能听到水流“沙沙”的声音。
柏盛看着平静无波的海面道:“我本来打算挑着给你讲,但是我现在打算全部都告诉你了。”
池澄也看向海面柏盛平静道:“好。”
之后柏盛平心静气地将他和神父对话,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他的复述中不带任何情感和理解,单纯只有对话与对话。
讲完后柏盛转头看向池澄问:“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或想说的吗?”
池澄眯起眼,他在尽量地消化着其中的信息。
柏盛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道:“你完全可以拿这些去跟他们换线索,我告诉了你,这些就是你的了,如果你有疑问你也可以直接对我提出质疑,要是这里还有想不明白的问题,我可以抽空去再找神父,看他还愿不愿意再给我讲讲细节。”
池澄:“矛盾了。”
柏盛皱眉:“哪里?”
池澄:“还是左谙的问题。”
柏盛听到这个,笑起来道:“确实。”
柏盛来到这里后,确实从未去怀疑过左谙,哪怕自己明明发现了端倪,他也会觉得对方是受害者,自己是受益者,只要她没有坏心思,自己便没必要去质疑对方,也因此刻意忽视了很多细节。
池澄:“左谙只有一个名字就能出去,为什么他会说你出不去?”
柏盛重又转头看向海面:“如果他们说的都是对的,那问题应该还是在我这儿。”
池澄不解:“你有什么问题?”
柏盛:“你记不记得?神父说过我的记忆很无趣。”
池澄无语道:“无趣怎么了?那总比没有好吧。”
柏盛:“我感觉问题就在这里。”
“怎么会?”,池澄下意识地反驳,但很快又找到了突破点,“你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柏盛听到这儿又笑起来了,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讲起来:“哈哈哈,别搞笑了,我说的无趣是指生活枯燥,每天都过着重复的日子,上班受累又受气,还不如这里来的有意思,至少这里努力了能看到成果,在那里努力了也不知道在努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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