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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这是一场祭祀。”
舟行渊站直身子,一步步朝着官鸢靠拢,逐步将主动权扳回自己身上。
攻城略地,易如反掌。
舟行渊直视着官鸢的眼睛,随即错开,递给她一条人骨链。
“这是用少女骨磨制而成的,传说能辟邪。”
官鸢瞥了一眼,轻吐一口气,回望舟行渊的眼睛。
“邪术。”
“真脏。”官鸢的眼神落在舟行渊身上,上下游走。
“是啊,是邪术。”舟行渊握掌,手上骨链,碎成泯粉,随风散去。
“也是报应。”舟行渊转身坐下。
“这是这个村庄的咒术,你改变不了的。”舟行渊并不看她,眼神错开官鸢看向她的身后。
“这么笃定?”
“我还偏偏要毁了它。”官鸢伸手点了点舟行渊沾满粉末的右掌。
“你做不到。”舟行渊看向她官鸢,右手扣住官鸢的手腕,左手猛的压住官鸢的腰,将她压向自己。
官鸢轻笑两声,抬手扯住舟行渊脖子上的锁链,用力将他扯向自己。
“嘴还真硬。”
舟行渊喉节上下动了动,错开她的眼睛。
“因为,这是幻境回溯。”
“你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结果已经注定,千万所行皆是徒劳。”
官鸢低下头低低笑了起来,双肩不停的颤动,像是碰到了一件极高兴的事情。
“计无遗策啊。”
“可惜这次,你算错了。”
官鸢将那锁链在自己手上绕了几圈,迫使舟行渊对上自己的眼睛,强迫他看向自己。
一个疯狂难以自持的官鸢。
“这次,不是。”
官鸢想起庄栖筠最后的启誓,这是庄栖筠用命换来的,最后一次的机会。
她不能再失败了。
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无畏付出任何代价。
*
当飓风过境,一切回到蝴蝶振翅的最初。
彷徨路上的人啊。
你是否能找到
回家的路。
找到
飓风后枯萎的残骸。
亦或
开拓出一条新的路途。
*
官鸢看着舟行渊薄红的脸,忽觉意兴阑珊,松开锁链。
“合作吧。”
官鸢看着自己手上的锁链的痕迹,被另一双削微有些透明的手包裹。
官鸢侧过身子说到。
“就这一次。”
“是咒人链。”景向阳看着官鸢手上的痕迹,轻声说到。
“这种链是保命的,很少见,炼制手法很阴险歹毒,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知的。”
景向阳松开官鸢的手,看向舟行渊。
“一般是身上背了上百条命的术士才用。”景向阳声音顿了一下,借着说到“或者他即将开启一场百人的生祭。”
“这种人,身上有咒怨深重,才用它来躲避。”
“保佑自己,长命百岁,生世福蕴。”
景向阳声音很轻,手背缓缓压上血域刃。
“不一定是他。”官鸢拍了拍景向阳的手背,看向舟行渊。
“不是我。”舟行渊摘下脖子上的咒人链。
一阵阴风长驱直入,屋内几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舟行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嘴角滑下一丝血痕。
“他被东西缠上了。”
“不简单。”
景向阳开口说到,等着官鸢的动作。
“要我的血吗?”
官鸢压下景向阳的手,说到。
“先看看,他要说真话了。”
“这是我原身的咒怨,这条咒人链也是压他的人命债的。”
“我们来这里的方式,与之前绣满楼不同。”
“介于魂穿与身穿之间。”
舟行渊面色愈发的难看,肉眼可见的,身上冒出黑气,像是在拼命的与什么东西抗衡。
“是有人以自己的仅剩的魂魄作为容器,接纳我们的进入,作为代价,原身化器魂飞魄散。”
“所以,这里人看到的是你的脸,喊的是你的名字,你却是用着原身的身份。”
官鸢上前一步,舟行渊周遭黑气散了隐隐淡了一些。
“倘如有人喊错呢?”
“看到了原身,但是这是破了戒…”
“是有惩罚的…”
舟行渊猛的吐出一口血,整个人状态眼看着就掉了下去,紧紧吊着一口命。
“救吗?”
“不救,他真的会死。”
景向阳手压在血域刃上,将选择递给官鸢,无论官鸢选哪一种,他都有办法应对。
“借剑一用。”
官鸢说着,反手抽出景向阳腰间的剑。
“接着说。”
舟行渊看着官鸢手中凭空多了一把血红的剑,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
果然,那个看不见的人。
是你啊,景向阳。
“轻则受损,重则灰飞。”
官鸢想起她刚在厨房醒来时,那个忽然消失的轩妈。她许是为了提醒她,许是为了见她背后的那个孩子,以魂散为代价,给她指了一条生路。
若不是轩妈,她不一定能这么快碰到庄栖筠。
在这孙府,暗无天日的井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井下原本有一场大型的咒怨。”
“有人的执念,冤魂不散…”
舟行渊又吐出一口血,却是黑色的,奄奄一息,一双眼强撑着看向官鸢。
官鸢面不改色,手心划过血域刃,温热的血滑过剑身迅速被吸收了进去,官鸢隐隐觉得自己的气力也被吸去了些。
“喝。”
官鸢快步走向舟行渊,捏住他的脸,将自己的血灌入他的喉口。
舟行渊强忍着不肯吞咽,那血又被吐了出来。
官鸢可不惯着他,手上用力又狠了一些,抬脚屈膝抵住舟行渊腹部,将血狠狠压进舟行渊的口中。
“要么听话,要么死。”
“选一条路吧,舟大公子。”
云淡风轻的语气,手上力道却是狠辣,舟行渊再反抗那血也流进了他的喉,滑过他的肠胃。
像是吞下了一团火,体内的原本冰凉的黑气散了些,那股刺骨的冰冷的寒气,渐渐散开。
那火逐渐软化将黑气吞噬殆尽,原本的滚烫的灼意化作春水,忍不住想要多一些,再多一些。
舟行渊开始不再抗拒,/迎/合/官鸢的动作,只为多汲取一些“春/水”。
舟行渊眼神逐渐涣散迷离,直到要伸出/舌/头/舔/舐/那一刻,眼睛才忽的睁大,聚焦望向官鸢的脸像是经过剧烈的挣扎,神智猛然回笼。
不行,不行!
官鸢读懂了舟行渊的眼神,将手心在舟行渊/唇/间摩挲了几下,才装作意犹未尽的收回。
“没想到,看似寡欲薄情的舟公子。”
官鸢抬起眼睛,些许暧昧目光丈量着舟行渊的“春/色”。
“也有今天。”官鸢的话语像是滑过他的身子,舟行渊忍不住颤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舟行渊的目光与官鸢相撞,缓缓开口说到。
“几日不见,姑娘就学会了落进下石。”
舟行渊隐隐猜到官鸢变化的根源,垂下眼睛。
这一天,终归是来了。
“是啊,大概是天性被激发了吧。”
官鸢叹了一口气,旋即又轻笑起来,像是自嘲。
“许是不想,任人欺负揉捏了。”
“你怀念吗?我好欺负的样子。”
官鸢含笑的眉眼望向,却是淡漠的,没有一丝暖意的,就像曾经的舟行渊。
“我诚心与你合作,你也要拿出点诚意来不是。”
官鸢看着那逐渐消散的黑气,缓缓说到。
“这只是第一波,若是动真格。”
“他活不过今晚。”
官鸢转身将剑放回景向阳的剑鞘。
“我在这儿。”
官鸢看向舟行渊。
“我要他生,阎王来了,也奈我不何。”
官鸢对上舟行渊的眼睛,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我要他死,无人敢留他,到三更。”
“对了。”
官鸢忽然回过头,眼里含笑撞上景向阳的目光。
“你也小心点,别给我死了。”
官鸢点点景向阳腰间的剑。
景向阳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
“留你有用。”
“悉听君便。”
官鸢勾了勾唇角,像是心情好上些许,舟行渊捕捉到她情感的变化,猜到了可能的因果。
“舟公子,接着讲吧。”
“讲完…”
官鸢挑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斜靠着身子笑着看向舟行渊。
“我们端了这里。”
“不介意吧,舟祭师。”
*
姜思现在有点郁闷,姜愿醒是醒了,一醒来也不喊他,就喊小十一的名字。
姜思着实有些纳闷,他忘掉了这些天,他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然怎么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十一怎么取代了他在他哥哥心里的位置。
“哥,哥!”
姜思拽着姜愿的衣角,连喊了几声姜愿都没反应,着实是,无奈得狠。
姜愿看着眼前痴傻的小十一,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线索在这里断了。
他原本指望着她能说些什么。
不说线索也行,说些别的。
比如,那日雨夜为何不告而别。
姜愿不懂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更不可能跟姜思讲,只能独自苦闷。
“跑,跑去哪里呢?”
没想到原本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小十一忽然有了反应,眼睛亮亮的,像是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井!井里!”
小十一一下子跳起来,就要跑,被姜愿一把拉住,小十一挣脱不开他的手,一直用力的拍打着,不停扭动着身子。
“放,放开我!”
“井!井里!”
“在井里!就在井里!”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小十一挣扎愈发的剧烈,拼命的想要挣开姜愿的桎梏。
“哥!哥!哥!”
这时姜思忽然大声的喊起姜愿,姜愿分神,看向姜思。
“人!好多人!”
姜愿顺着姜思的手看去。
乌泱泱的一群人,朝着这边来了。
这是小十一突然松开姜愿的桎梏,大声喊叫到。
“就在井里!都在井里!”
姜愿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抱住小十一的腰,一把牵起姜思就往回跑!
他看得清楚,这群人是朝着渔屋的方向去的。
他得去通知张如意他们。
小十一还在大喊着扭动,姜愿想要安抚她,顺着她问道。
“你说在井里,是什么在井里?”
小十一忽然停止了扭动,呆呆望向他。
“我,是我。”
“我在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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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林图南那一次是魂穿,林图南失去理智被诱导侵占官鸢身体时候,才会出现林图南的脸。
第一百章撒花!
谢谢大家看我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