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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放松点，好硬，我的脖子会痛。”何为孽顺手拍拍郑吒的大腿，非常不满的挑剔着枕头的质量。
“……”郑吒僵硬中。
“是吗？那他还真是‘荣幸’呢。”亚当看看从头发丝开始僵硬，眼看就要龟裂的郑吒，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是啊，所以你没希望了，亚当。”何为孽打了个哈欠，“本来我对天神就没兴趣，你也该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什么，不是么？”
“那么，就祝你和你的队友好运了。这一次输的是天神，下一次……”
“下一次，你们会全灭！”郑吒恢复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撂下的话也是气势十足。
“……是吗？那就走着瞧好了。”看了郑吒一眼，亚当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看向楚轩，“楚轩……”
比起何为孽，楚轩的反应更为干脆利落——直接了当的把头扭到一边，然后一枪打上那边的信。
看着信函卷曲燃烧起来，亚当愣了愣，随即苦笑道，“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也罢，不愿意见到失败品是成功品的自由。”
“与成功失败无关……和你聊天的危险性大于可能收获，而且……”楚轩看了他一会儿，“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继续制造麻烦么？”
“哎呀，被看穿了吗……”亚当开朗的微笑，“那就没办法了……Bye-bye，两位‘成功品’……恶魔小队的队长，为了不辜负永恒庇佑之地，努力了……”
听完亚当的话，楚轩没什么反应，何为孽也只是微笑。
倒是郑吒为了最后那句话而觉出一点不对劲来，他只知道永恒庇佑之地是个很厉害的法术，倒是不知道使用起来究竟有什么代价。
把何为孽送回床上，想办法让他放弃队长陪床的待遇，郑吒终于有空找上奥尔塞。
“哟，郑。”奥尔塞明显心情愉快，手里端着一杯红葡萄酒正在悠闲地品尝，“怎么，不去照顾你那位……‘好友’？”
忽视掉对方话里的古怪味道（反正比起何为孽来奥尔塞还远远不到水平），郑吒问道：“那个永恒庇佑之地到底有什么代价？听他说什么灵魂生命之类的……”
“这个啊，你不用太担心，”奥尔塞笑笑，“教廷那边什么法术不是要奉献灵魂生命的？说说罢了，不过还真是可怕啊……”
“什么可怕？”
“永恒庇佑之地，到目前为止只有耶稣基督成功使用过，使用的代价是他从此之后丧失神力成为凡人。”奥尔塞望着杯中晶莹的红葡萄酒陷入沉思，“啊，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耶稣基督那纯粹是为了让自己的力量得到进一步进化才……总之他是个狡猾透顶的家伙，不但赚了好处还赚了名声，不愧是耶和华的子孙。”
“……”郑吒对那种古早的事情压根没有兴趣，“我想知道代价究竟是什么……不能使用圣力？”
如果真是不能使用的话，这个郑吒倒不担心，毕竟有万能修复主神在，就算还是有什么问题，他也不觉得何为孽会头疼。
“怎么说呢……应该是习惯了吧，那个人完全无畏无惧的样子……”
心里想着，郑吒用眼神督促着奥尔塞快说。
“其实永恒庇佑之地并不是多难使用的法术，消耗虽多，但是可以众人联合发动，考虑到教廷的人才储备其实不算什么，”奥尔塞识趣地开始说，“重点是，除了圣力之外的东西。”
“除了圣力之外的东西？”
“有人称之为执着……也有人，称之为爱。”奥尔塞笑道，“唯有执著到足以唤醒沉睡在土地中的、上帝在创造天地时留下的力量的人，才有这个能力使用永恒庇佑之地……换言之，要使用永恒庇佑之地，必要的条件之一，就是对那片土地上的人，拥有强烈的执着，强烈到足以唤醒沉睡千万年的意志的地步……”
“你认为，那会是多么强烈的力量？”
“……”郑吒沉默。
“老实说，之前我一直在想，等到战争完结，我要想办法把你那个人弄到手。”奥尔塞笑了笑，无视郑吒瞬间阴沉下来的脸，“毕竟他的身份实在很不错，那灵魂应该很美味……”
“……”郑吒下意识的想掏剑。
“但是看到永恒庇佑之地之后，我放弃了……不说力量，耶稣基督都要凭借神子身份，和对那片土地上他的最后的信徒的爱才能唤醒的东西，能够被他对你的执着唤醒……”
“很可怕，不是么？”
回房间的路上，郑吒一直在思考，可惜一直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来了？”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何为孽没好气的声音，“过来……枕头。”
“为什么一定是我？”
“舒服，可移动，还有我乐意。”何为孽不讲理的时候相当不讲理，“所以过来……”
“……”郑吒叹了口气，倒是老实走了过来，坐到床上，把何为孽的身子拉过来。何为孽自己调整了一下，接着满意的闭眼。
“……诶。”
“什么？”何为孽睁眼，“进来的时候就看你一肚子心事，有话快说。”
“那个永恒庇佑之地……”郑吒犹豫再三，开口了。
“怎么了？”何为孽嘴角一扯。
“那个……呃……”郑吒很苦恼，他总不能问“你是不是对我很执着”这种话吧？
“那个是我用对队长你纯粹的爱发动的。”何为孽眨巴眨巴眼睛，“和我的爱一比，所谓的执着算什么啊～”
“……何为孽！耍我很好玩是不是！”郑吒窘得脸色发红。
“好好，不玩了……其实很简单，自欺欺人罢了。”何为孽垂下眼，“别忘了我是骗术师啊，自欺欺人可是必备技能……”
“原来如此……”郑吒松了口气，“我就知道……”
“……呐，队长。”何为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嗯？”
“你知道骗术师的一大优势是什么么？”何为孽轻笑道。
“什么？”
“只要知道骗术师的身份，无论说了什么，对方信与不信，都会在做出判断之前考虑到‘骗术师’这一点。”何为孽笑道，“‘他是骗术师，所以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一般人都会这么想，所以……”
“就算是不小心说了真心话，也可以用一句‘玩笑’带过去，从而把真正的心情掩盖起来……不用担心失误啊。”
“呐，是不是很不错的优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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