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纾解
春风和煦,晨光熹微——
新的一天已然降临!
礼堂里,院长们带头整顿了一番。阵亡的将士、惨烈的胜利令人无法忘怀,追悼会与庆祝会一并摆在眼前……虽然四张长桌已重新归位,但所有人乱糟糟地挤在一起,在阿不福思的友情赞助下好好享用了一顿早餐。
“阿不,大家十分想念你的羊乳茶,什么时候能重新供应啊——”
经过整整一夜的血战,大伙儿都非常疲倦,但精神头还不错。大多数同学正跟自己的家人团聚——苏珊和金妮都依偎在母亲怀中,还有的同学身边围着崇拜者——比如纳威,对此最为欣慰的当然是奥古斯塔·隆巴顿女士。纳威临阵时那句“地狱结冰”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口头禅。
“好小子——‘霍格沃茨剑圣’横空出世!”海格领着牙牙走过时,赞许地拍了拍纳威的肩。
格洛普也没闲着。虽然他没法儿挤进来,但是同学们非常乐意顺窗户喂些食物给他吃。
待餐点尽数上桌,格拉狄斯才发现自己早就饿过了劲儿,大脑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在艾尔芙伊德给莱奥妮阿姨和阿切尔叔叔讲述她们对战巨人的间隙,奈莉大快朵颐!
“我都说了不要她来——”阿莉莎一口干了杯里的南瓜汁,“她却说人已在猪头酒吧!我得赶快——收拾一下!不能就这么灰头土脸的——”
“哎,你好歹尝一块苹果派!不要太好吃——”
奈莉话没说完,阿莉莎已经飞奔出礼堂。对阿莉莎来说,唯一小小的美中不足是没有亲自拿住马尔科·阿尔马维瓦。阿尔马维瓦见势头不对,在城堡混战前就已经溜了。他自以为伪装成哑炮能蒙混过关,结果在即将越出苏格兰地界时被两名察觉异常的便衣逮住。
好的是,英国全境中了夺魂咒的人都慢慢恢复了正常。
“不过他们很多人都没有被抓到。”格拉狄斯对此不无遗憾。
马尔福一家三口完美团聚,就连罗齐尔父子、艾弗里和穆尔塞伯二世也不在被捕的食死徒当中……威尔克斯一度陷入昏迷,此时正被拘押在城堡的一个房间内——这也归因于他背上的伤口再度撕裂。
此外,皮尔斯·辛克尼斯被食死徒控制、参与攻打霍格沃茨的消息也慢慢传开了。魔法部的工作人员不说乱成一团,也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更不用说,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同样深受夺魂咒的迫害。
“如果没问题,现任部长助理珀西·韦斯莱会跟我一同过去——”
金斯莱·沙克尔处理完城堡这边的事仍然带着一身战损,他既抽不出时间、也顾不得换身装扮。结果,他还没出橡木大门就又立刻被一群急哄哄的记者团团围住,闪光灯令他瞬间花了眼。大家的问题异口同声、接二连三——他们自知逮不住那“救世之星”,堵到“傲罗王”也成——
“那个——哦——不——没有——不,不是我——”
金斯莱无可奈何,他觉得躲过疯狂的八卦媒体比挡住伏地魔的咒语、甚至比奋力冲出一百个食死徒组成的包围圈还难……
“请等一等!诸位——”
霍格沃茨代理校长及时跟了过来。
“阁下如果愿意,可以到我二楼的办公室来。”麦格教授不失礼节地冲记者们点点头。
急于获得第一手信息的巫师并没有全部被拦住。此时仍然待在礼堂里的同学遭到了轮番轰炸,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排斥。
“咳!”厄尼正儿八经地清了清嗓子,“我是赫奇帕奇级长、邓布利多军初创团的一员厄尼·麦克米兰——有问题尽管问我!”
尚未用完早餐的奈莉和艾尔芙伊德一家也被团团围住。在盖文的掩护下,格拉狄斯一个幻身咒,悄悄溜了出去——
★
“……真是的。我们从后半夜就开始排号——一直到凌晨四点,这边才肯放行!”
格拉狄斯来到校医院时,除了她的教母萨布莉娜,奈莉的爸妈普瑞西莉亚和埃尔温·普塞尔也在,他们从圣瓦莱魔法伤病医院带来的支援队与圣芒戈急救小组合作顺利。
截至此时,大多数伤员已经顺利出院,伤势重一些的已及时转到了圣芒戈。
今晨,已经恢复正常的芙洛拉·菲尔莫找到了大家,将瑞娅之前交给她保管的脂粉奁拿了出来——小抽屉夹层里藏着瑞娅的一封亲笔信。里面的内容把什么都交代清楚了,包括冒名入学霍格沃茨的前前后后……乃至内鲁家世代相传的秘辛。
“她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萨布莉娜朝隔帘那边望了一眼,然后将药方递给庞弗雷夫人。
“请现在就开始吧!”
库厄斯·塞尔温又说了大半宿胡话,不过他的问题并不大。他父亲奥瑞加已于今天早些时候被捕,母亲安特莉娅·博克-塞尔温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创口很小,但他往后每天要服十二种魔药,还需要用特质的药筒清除毒脓。
普瑞西莉亚一招手:“再拿一瓶珍珠散给我!多谢——”
格拉狄斯来到紧靠里侧窗户、仍然围着隔帘的那张病床前。
瑞娅·莉珊德拉度浑身缠满了绷带。她躺在床上,虽然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可以自由活动,但状态明显比昨晚好多了。见到格拉狄斯,瑞娅眼中情绪复杂,想动却又动不了。
“他死了。”格拉狄斯言简意赅。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现在连陈述实情的精力都没有。可她也实在说不出口……瑞娅看重的、同时又给她带去无尽伤痛的那位实际由他人假扮。
听后,瑞娅睫毛轻颤——但显然不感到意外。当然了,在发现那些可怕的魔咒彻底停止侵蚀自己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了:赫斐斯特·穆尔塞伯不死,她是不可能还活着躺在校医院的。
也许穆尔塞伯自知大限将至,才决意亲自毁掉“贤者之眼”……
她刚要转身,瑞娅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呼哧声……格拉狄斯不明所以。不过——
片刻之后,瑞娅的双眼终于弯成一个略显慰藉的弧度。
★
窗外,绿树成荫,鸟儿们在枝头间蹦来蹦去,鸣音格外悦耳。
转回主楼,格拉狄斯感到轻松些了。虽然她只想舒舒服服地栽倒在宿舍的四柱床上——安安心心地,哪怕只睡上一个小时……可是眼下各种各样的大事小事根本不给她躺平的机会。
尽管“卡拉努斯·卡尔加”目前仍是名正言顺的副校长助理,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把整件事讲给麦格教授听。
至此,“卡拉努斯·卡尔加”不见了踪迹对城堡里的绝大多数住户来说仍是一个秘密。但是——考虑到穆尔塞伯二世仍然在逃,她丝毫不认为只有她们几个对卡拉努斯·卡尔加的真实身份产生过怀疑。
如山铁证依旧牢牢地握在她手里……只是在外人看来“死无对证”。
至于赫斐斯特·穆尔塞伯是否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与汤姆·里德尔是知心好友……若丽塔·斯基特在场,他们之间的塑料感情没准很快就会登顶今年巫师界各大小报的八卦轶闻榜。
穆尔塞伯要是还在——哪怕食死徒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伏地魔也绝对不会放过他……更何况双方都那么傲慢自大,又不可一世。
而现在——格拉狄斯说不好,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和汤姆·里德尔当中,谁收集唯我独尊那号人的癖好更强烈一些……
她一路走回了格兰芬多塔楼。
肖像门就这样敞着——胖夫人去了一楼跟维奥莱特聚会,直到现在还没回。格拉狄斯倒希望她别喝得太久。
由于昨晚受到无数花式攻击,公共休息室已是四面漏风,通向学生宿舍的楼梯也变得破破烂烂……不过她仍然顺利地走了上去。
进了宿舍,壁炉依旧冷然静置着。周围的茶具还惊人地保持着原状——就好像她们才刚刚围坐对饮过一样。但事实也只是过了一天而已。
格拉狄斯走了过去,将壁炉重新燃起。
一转眼,她惊讶地发现那本《炼金术制药大全》竟也完好无损地平放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她拿起来,随手一翻就直接翻到了夹东西的那一页——
那是一张折叠整齐的羊皮纸。
尽管她比几小时前要平静许多,但此时又难免勾起那五味杂陈的回忆。她太后知后觉了……怪不得当初在霍格莫德,穆尔塞伯说什么也要夺走她手中那瓶“玫瑰纯露”——信笺至今还残存着那股淡淡的、为了遮掩迷情剂的丁香味。
“……如果你愿意,请于今晚六点到一楼三号教室找我。又及。”
出了公共休息室,天色大好——
格拉狄斯没有遇见格兰芬多的其他同学。在这个时间段,想必大家不是跟家人在一起,就是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走廊里,许多画像仍是只有背景。
转过一条走廊,格拉狄斯隐约听到有一些人正在说话——
她循声走了过去。
格拉狄斯记得自己来过这里——那唯一的一次发生在开学之后不久。当时,这个房间的主人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的故事瞬间传遍了整座城堡。不少人正琢磨着安排他永久入驻。
校长室的门大敞着——
石兽被击中后依旧瘫倒在地,今日无法营业不说,还让这里成了“五月二·校园开放日”的热门打卡地。
格拉狄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像是被内心深处的某种意识驱使——
圆形屋子内的陈设与她最初来时别无二致。塞得满满的书架、稀奇古怪的小仪器、老校长们的画像……唯一不同的是,几扇窗户破了,微风清透。
阿不思·邓布利多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他精神矍铄——一双蓝眼睛甚至比年轻人的还要明亮许多,身上那件缀满星星的长袍更是吸睛。他虽正襟危坐,但又面带和善。
格拉狄斯感到有些庆幸。若是她在老巫师小憩的当儿打搅了他,她会相当过意不去的。
不过,邓布利多似乎早已做好了谈话的准备。
“我们终于见面了!”不需要她主动开启话题,老巫师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舒伦博格小姐,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会再在这里见到你——”
尽管邓布利多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但她意识到自己确实来晚了……晚了不是一点半点。
“您早就知道……”既然涉及到许多连前人都未曾触及的魔法领域,邓布利多可能要比绝大多数活着的巫师有着更为独到的见解。
“当年霍格沃茨暂停传授与炼金术相关的知识时,我就在想……那时没有彻底摧毁‘贤者之眼’,而仅仅是封印它……在将来的某一天或许还有用得到的地方。但有时……也会事与愿违。”说到这里,老巫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比如‘征服死亡’,从一开始就不该触碰它……有些规则也是万万不能被篡改的。”
格拉狄斯惊异于邓布利多竟会知道这么多。他了解汤姆·里德尔、了解斯拉格霍恩、了解斯内普,更了解哈利的为人……那么他大抵也知道赫斐斯特·穆尔塞伯假借名义潜入霍格沃茨,以及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还有目前她们那神奇的自愈力。
如果邓布利多对她们的行动同样了如指掌……
“我明白了,先生。我只是疑惑——也有些担心,如果他用伏地魔的那种方法卷土重来,面对他,我恐怕依旧没有胜算。”
格拉狄斯姑且实话实说了。但这一次,邓布利多没有直白地做出回答。
“舒伦博格小姐,我曾经养过一只名叫‘福克斯’的凤凰。虽然它在巫师界绝对算不上‘异宠’,但经常……你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它。对于旁人来说,那是一个异常奇妙的过程,可是福克斯却要历经无比惨痛的自我焚毁,再从灰烬中重生……”
“这一过程循环往复。不过年深岁久,凤凰的羽翼会愈发丰满鲜亮,歌声更具魔力,它们深愔人性且忠贞不二……是了,现在要找到福克斯,你必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才行——”
格拉狄斯也曾听闻凤凰拥有极强的负重与治愈力。它们与那自噬的“乌洛波洛斯”既相似又完全不同……不过此时,她脑海中却荒诞地现出一条深居幽穴的大蛇,每日幻化成不同的形象诱食童男童女,身躯鼓胀得像麻瓜们释放的巨型气球……
然而,贪吃蛇在魔头那里倒成了散布恐怖的标记、死亡与毁灭的代言人。
“许多食死徒不惜通过剥夺他人的性命来换取伏地魔的认可,可惜他们从不知道,伏地魔本人对死亡无比畏惧,灵魂与人格都已被魂器支配而残破不堪,他注定被困在迷离幻境之中,永世脱不得身——”
“而对于头脑清醒的巫师来说,死亡只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格拉狄斯再度惊讶地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完完全全是透明的。
还有什么是邓布利多预料不到的呢?
★
格拉狄斯谢过了老巫师,然后沿着她过去经常走的路线、穿过一楼那条已经变成废墟的走廊,来到了庭院。
此时已是春深。
院中的花卉开过大半,迎春也俨然一丛明丽的嫩绿;对面花池中的植物被咒语毁掉不少,斯普劳特教授肯定会有办法让它们恢复原貌……她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走着,突然迎面来了个人。
“你好,格拉狄斯!”
是卢娜。这次“邓布利多军”着实打出了点名堂,战友们没少受到媒体围追堵截。卢娜也仍是昨晚那一身,淡金色长发没有完全遮住额角那道细小的伤口。
“哦,卢娜!你——你好吗?”
卢娜轻快地说:“你看上去很疲惫。”
“有一点……”
说实话,格拉狄斯现在不大想跟人交流。
“我听说了卡拉努斯·卡尔加的事。”卢娜颇为直白。
“哦,是啊……”
惊讶之余也不足为奇——放眼整座城堡,恐怕也只有卢娜会这样直截了当。格拉狄斯就近坐了下来。她这才又想起,不久前,她跟那个她以为是卡拉努斯·卡尔加的人也一同到过这里。
卢娜把仍然沾着泥土的长袍下摆垫在身后,紧挨着她坐下。格拉狄斯有些出神地望着远方,一时间忘记了卢娜送给她的那颗飞艇李依旧完好无损地挂在她的耳朵上。
“他是个不错的人呢。”卢娜毫无偏见地说,“有一次,他曾在走廊里制止两名斯莱特林男生嘲笑我戴防妖眼镜来着——”
“嗯……”
格拉狄斯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人的好又什么时候不是佛口蛇心呢?他的好,更多是为了让人放弃抵抗、更方便他乘虚而入罢了。
“但你是不会忘记他的,对吗?”卢娜又说。
格拉狄斯看着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这里发生的一切呢?“卡拉努斯·卡尔加”确实给过大家许多鼓励不假,但他同时也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不择手段……他在露出真面目之后不仅想灭她的口,而且还毫不忌讳地告诉她:伏地魔是他的密友。
那两人踏着无数尸山血海,把地狱搞得腥风血雨也在所不惜。
她从没想过要将穆尔塞伯绑送至魔法部,抑或直接交给摄魂怪……他们都未曾想过。可是直到最后,他仍然戴着面具,竖起了一堵比天高、甚至任何人都无法逾越的高墙……她此前对他所有的欣赏以及那值得卸下一切防备的信任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虽然她到现在都在努力减轻这件事带给她的负面影响,但是她此前也从未认真想过,失去所爱的怨念或许早就把他整个人腐蚀殆尽了。
卡拉努斯·卡尔加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穆尔塞伯”。
不过“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却又共同经历这许多。她知道,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正等待着她……等待着他们。
“谢谢你,卢娜!”格拉狄斯转过头——她看着卢娜清澈的双眸,微微一笑。
“我感觉好多了!”
★
晚些时候——
因为这件事,她们和麦格教授正式谈了谈。当时波莫娜·斯普劳特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也在。
当听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是赫斐斯特·穆尔塞伯时,斯拉格霍恩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熟悉斯拉格霍恩的人应该都知道,他经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我了解谁谁谁——谁谁谁是不可能怎样怎样的——”
不过还好,在讲出这些之后,大家都感到如释重负!
哪怕只是在一年之前,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身处巫师大决战的主战场。但也因为她们擅自行动,六小时内违反校规多达二十五条……
“你们几个……简直比波特他们还不让人省心!”麦格教授无奈扶额,“宁可把自己压死也不肯吱上一声——哦?除了巴特利特,还有赫奇帕奇学院的亨德里克先生——”
麦格教授与斯普劳特教授对视一眼。至此,她们还不知道她们私下里搞的小实验……格拉狄斯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她记得门厅里所有学院的计分沙漏都被打碎了,那就应该不会有扣分这一项了吧……
大概看出了她心里正在想些什么,麦格教授的表情变得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她还是笑了。
“好了,你们几个!趁着宴会还没开始,抓紧换身衣服、去休息吧!”
她们刚出办公室就遇见了几名凤凰社成员——
刚刚荣获部长提名的金斯莱·沙克尔陷在魔法部忙得连轴转,他们需要与麦格教授好好商讨,接下来的庆祝会该如何举办。
“哦,德达洛那家伙已经给我传了不下二十个口信!”麦格教授转头对刚刚进来的比尔·韦斯莱说,“等他和海丝佳把人安顿好,就会立刻赶过来——”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希望德达洛千万别像上次那样,把普通的焰火晚会搞过了头!”
埃非亚斯·多吉颤颤巍巍道:“绝对不会——”
“皮皮鬼我不管——但是,”麦格教授又小声对比尔说,“这回别忘了把斐尼甘同学也带上!”
★
本学年在所有同学的震惊当中提前结束,两大巫师等级考试也无限期推迟。她们准备先回宿舍把行李收拾妥当。
“金妮说,级长浴室仍然能用!”
这下,她们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利落的长袍。
“走走走!”
格拉狄斯落在后面。她的书本、衣物不算多,但柜子抽屉里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倒攒了不少。她拿不准是不是要全部带回去。
等披了浴袍、准备离开公共休息室时,格拉狄斯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这封信直接平放在了距胖夫人肖像洞口不远的地毯上——方才进门时它还不在这里。
信封上明晃晃一排大字:“格兰芬多塔楼,格拉狄斯·迪朵(收)”——
她完全不记得近期给谁写过什么,更不知道要不要打开……查验半晌,她确定里面的东西是安全的。可是等她抽走绕绳、拆开封口之后,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里面全是照片。她根本不知道这些照片究竟是什么时候、由谁拍下来的。她看着自己以各个角度、各种匪夷所思的表情在里面动。
其中一张是去年万圣节公演、晚宴开场前,她和艾尔芙伊德、奈莉和阿莉莎……还有圣诞节时,斯内普找她谈话那次……
她忽然想起,当时彩排和正式登台全部由扎卡赖斯·史密斯掌镜。那个赫奇帕奇男生一直对芙洛拉情有独钟,几乎每张照片的中心都是她,主角们反而被挤到了犄角旮旯。
格拉狄斯笑了笑,把照片重新装回信封……暖春的阳光投进屋子,金灿灿的,明媚而不刺眼。
她轻轻地带上了肖像门。
一小时后,她们聚在黑湖边那棵山毛榉下——任微风吹拂脸颊,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阿莉莎已经完全变回了“阿纳斯塔西亚”,往后她再也不需要易容成别的什么人——她就是她。
“说实话,我会相当怀念金色大卷加贴额斜刘海儿!”阿莉莎捋了捋新做的齐耳短发,“金妮和德米尔扎简直认不出我了——”
“我还是最喜欢你在万圣节公演那天的妆造。”格拉狄斯说着,把照片拿给她看。她私以为,芙洛拉和扎比尼的妈妈加起来也不及这魅力万千。
“不是,”奈莉笑倒,“究竟谁会做出这种事?!”
“嘿!”阿莉莎狡黠一笑,“谁还没个暗恋对象呢——”
艾尔芙伊德故作大惊状:“哦——是谁?赶快从实招来!”
大伙一连笑个不停……在榉树繁茂的庇荫下,奈莉舒舒服服地在草地上躺了下来。
“相比战胜了那魔头,麦格教授说‘所有考试都取消’这才真的是梦——”
“美梦!”格拉狄斯轻叹。
阿莉莎头一偏:“艾尔菲肯定不觉得——”
“‘所有’确实有点夸张!”艾尔芙伊德微笑道。
大战虽已结束,但这里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包括霍格沃茨战后重建。除此之外,他们仍然处在与大大小小的黑魔势力极限拉扯的半路。
“邓布利多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格拉狄斯说,“伏地魔消失了,但他的支持者还没有被彻底一网打尽。”
“听爸爸说,金斯莱他们正准备纳新——”艾尔芙伊德告诉她们说,“参战的同学无需《终极巫师》证书、免面试、傲罗培训直通车!”
“真不错!不过要是邓布利多还在,这仗都打不起来。”奈莉说着拆开蜂蜜公爵的大礼包,“作为巧克力蛙卡片名宿,流传很广的邓式名言其实很多,比如这个——”
“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纳威和西莫大笑着走过,脸上仍然带着被卡罗兄妹惩罚过的伤痕——眼下它们都成了英勇勋章的一部分。
“喂——”
“这就来了!”
“什么?”
“宴会就要开始了啊!”
五月的校园是掩不住的生机盎然!
挥别过去,只在一瞬间。生活的意义永远不会留在昨天。每个当下才最值得期待!
城堡上空,《霍格沃茨校歌》再度唱响——
“Hogwarts, Hogwarts, Hoggy Warty Hogwarts --”
皮皮鬼倒挂在半空、装模作样地给大家当指挥,还时不时地凹出几个连费尔奇都不忍直视的奇葩造型来——
和煦的春风抚着他们的脸庞,温柔而多情!一路夹带愉快的歌声,令人心旷神怡——
春意荡漾,把酒欢歌,恁是满堂花醉!
“... Bring back what we've forgot,
Just do your best, we'll do the rest,
And learn until our brains all ro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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