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约之欲望三重奏

　　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市里上班。怡茹帮我整理着衣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到了市里要好好工作，”她说，“争取早点升职加薪。”
　　“嗯。”我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我不知道这是逃离，还是新的开始。
　　怡茹给我在市里租了一个单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房间里空荡荡的，像我的心。
　　“周末记得回家。”临走时，怡茹说。
　　“知道了。”我敷衍道。
　　我在市里的工作很顺利。毕竟是科班出身，加上多年的实战经验，很快就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同事们都很佩服我的技术，领导也很赏识我。
　　但我却并不快乐。下班后，独自一人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出租屋，面对的只有冰冷的墙壁和无尽的孤独。我开始怀念小镇的生活，怀念儿子稚嫩的笑声，甚至怀念怡茹的抱怨。
　　第一个周末，我没有回家。我给怡茹打电话，说公司加班。怡茹只是叮嘱我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我心里却有些不安。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和怡茹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空间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我开始频繁地找借口不回家。有时候是加班，有时候是同事聚餐，有时候干脆说自己生病了。怡茹从不怀疑，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我们的通话越来越少，从每周几次，到每月几次，最后几乎不再联系。我甚至不知道儿子在幼儿园表现怎么样，不知道怡茹的工作是否顺利。
　　我发现怡茹出轨的那天，和金敏发现我的那天惊人地相似。同样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同样是在电脑里发现了秘密，同样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只是这一次，我成了那个被背叛的人。
　　讽刺的是，我竟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荒诞的平静。仿佛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我亲身体验当初金敏所承受的痛苦。
　　“为什么？”我问怡茹，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她坐在沙发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夹着一支烟，“顾维哲，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你爱的，只是我带给你的刺激。”
　　我没有再争论下去，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市里的出租屋的，只觉得天旋地转。
　　想起初中时，我还嘲笑陈默太傻，不知道走捷径。现在我才明白，有些捷径，其实是通往深渊的道路。我以为自己很聪明，能在两个女人之间游刃有余，却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顾维哲，你真是个傻瓜。”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我和怡茹开始了冷战。我们不再联系，不再见面，像两个陌生人。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跟我谈谈。
　　“我们离婚吧。”见面后，怡茹开门见山地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好。”
　　“房子和儿子归我。”怡茹说，“你净身出户。”
　　我没有反驳。“好。”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怡茹有些惊讶。
　　“没什么好问的。”我说，“这都是我应得的。”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我几乎是净身出户，只带走了几件衣服和那个断成两截的乒乓球拍。
　　离开小镇那天，天空下着小雨。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默默地离开了这个承载了我三年婚姻的地方。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只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坐在去南方的火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想起高中时老师说的话：“别总想着走捷径，学习没有捷径可走。”
　　现在才明白，人生，同样没有捷径可走。那些看似聪明的选择，那些试图逃避的责任，最终都会以另一种方式，让你付出代价。
　　火车在铁轨上飞驰，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我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我知道，这趟旅程，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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