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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
女仆装那日的记忆被温淼埋进记忆深处，他的注意力更加放在每日老师给他发送的数学竞赛题目上。
每一道题型都演变于以往的奥林匹克数竞，基础薄弱的他做得可谓痛苦万分。温淼没有气馁，心中燃起熊熊征服欲，呆在图书馆的时间越发长久，逐渐不在食堂吃饭。
走在路上会有贵族直勾勾看他，温淼目不斜视，镜框在高清照片的广泛传播后早已无用，他大大方方露出脸，没有慌张和躲闪。
平日里在各类霸凌小手段下，有闲心装出的害怕和畏惧慢慢被温淼抛掷脑后，反应淡淡，他满脑子都是数学竞赛的知识点和答题要诀。
一封封来自数学老师的邮件让温淼感到踏实，上柔道课抡威尔都更加有劲儿。
“发力方式错了。”威尔从软垫上站起，点出温淼的错误。
威尔的手触碰上温淼的手臂肌肉，滑倒腰侧肌肉轻拍两下。温淼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温淼原地重复几遍动作。威尔站在他的身侧，目光落在温淼弯腰而显得瘦削的腹部，嘴上问道：“听说拉斐尔·加利经常找你麻烦？”
温淼怔神：“啊……是的，不过不算大事。”他不想多说糟心事，扯开话题，示意威尔道：“我们再来一次‘扫腰’吧？”
拉斐尔·加利爱热闹，三天两头就在庄园开不同主题的聚会，有些会邀请温淼和陈溪沐，有些则不会。
邀请二人的聚会主要目的都是让他们当众出丑。整日忙于学习和数学竞赛备考的温淼还要抽时间应付拉斐尔·加利的恶劣行径，深深觉得拉斐尔·加利真是闲的没事干。
柔道课结束前，温淼找体育老师咨询问题。威尔站在原地看他。
两个月的校园生活过去，温淼就像被石头裹挟的矿石，在磨练中发出一点迷人的火彩。原先的小心翼翼和躲闪隐去。
明明温淼深陷拉斐尔·加利的“红牌”风波之中，可他如松柏如竹，挺直的腰背让上衣服服帖帖，一双眼睛如湖泊安宁。
威尔漫不经心地想：此人有点意思。
下课后更衣间内，温淼换下运动服淋浴，门外有嘻嘻哈哈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又准备要整他。
小不忍乱大谋，温淼通常会满足他们的某些恶作剧，以免他们灵机一动，在未知领域变本加厉。
因此温淼照常开门，一盆水从头顶浇在他头上时，他仅安静几秒，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即使他的更衣柜里还有一套校服。
一身狼狈能打消不少在路上要找他麻烦的人。温淼往宿舍走去，他今日并不想去图书馆，没有背包。
路过一个拐角，有人大力把他拉进隐蔽处。
“又是这么狼狈啊。”独属于拉斐尔·加利的嗓音响起。
两只手掌抓住温淼的腰，大力握紧，往上摸搓布料。温淼浑身一震，目光落进拉斐尔·加利暗沉的金色眼眸。他偏开头，大力推开拉斐尔·加利。
这么狼狈都是因为谁？
温淼不理拉斐尔·加利，转身想走。手腕却被拽住往后拉，一个不稳往后跌，砸向身后的胸膛。
这群贵族都是没完没了的吗，不搭理还更是要凑过来！
温淼对拉斐尔·加利次次冷处理，不给予过多表情和语言交流，想等待对方慢慢忘记自己的，对方却兴致足足，时不时出现在温淼身边。
拉斐尔·加利笑了一声，低头在温淼的耳后低声道：“不如服个软，让你过得舒服些？”
温淼：……
两人在无人注意的死角对视，有学生三两从不远处路口经过，说话声依稀可听。头顶飞过几只雀鸟，不知名鸟叫一声接一声。
温淼沉默半晌，忽地露出一个笑。
拉斐尔·加利晃神。
这个笑容昙花一现，温淼弯弯的眼睛又恢复古井无波的样子。他用力甩开拉斐尔·加利的手掌，从拐角离开。
“呵……”拉斐尔·加利低头凝望自己被甩开的手。
身上的衣服湿粘皮肤，温淼把这些账一笔笔记在心头。回到宿舍后他立马洗澡，坐在床尾吹头。
吹风机呼啦呼啦地响，热气让头发温暖蓬松。温淼放松下来，这才开始思索拉斐尔·加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那些行为……但愿只是一时兴起吧。都说得不到的在骚动，难不成是自己的冷脸给了拉斐尔·加利逆反心理？
温淼一个头两个大，还是早日让对方觉得无趣，失去兴趣得好。
[罗清：是否对明年上旬在圣玺学院举行的奥利兹未来之星化学实验竞赛有兴趣？详细请致电与我联系。]
“罗老师，我是温淼。关于您邮件提到的那个化学实验比赛，我想参加。”
电脑的界面亮着，奥利兹化学之星化学竞赛的官网界面印在温淼眼中，他滑动鼠标往下看冗长的比赛信息和历史，眸中反光忽明忽灭。
“温同学，”电话中罗清教授的声音有些陌生，“那就见个面吧，来材料化学楼203实验室，我全天都在。”
材料化学楼203实验室内，罗清手捧实验表格站在桌前，桌上的光反应器照耀锥形瓶中的溶液。
温淼敲门进入。罗清抬起眼，“来了。”手上的实验表格放在一旁。
温淼还是第一次来教师化学实验室，好奇地左右张望，目光最后落在灯光直射下那锥形瓶中的橙红色液体。
“这是乙腈溶液，我正在做钌联吡啶光催化还原CO?的实验。”
温淼不动声色点头。
“好了，还是让我们来聊参加化学实验竞赛的事情吧……”罗清教授冷淡的声音在实验室响起。
两人在化学实验室里轻声交谈，时不时点头或是起身辨认实验器材。
“你的化学理论成绩不错，扩展也广深有度，”罗清一针见血，“但动手实操比较一般，初中没接触过实验器材？”
温淼：“嗯……”他是特招生，以前的中学没有这些东西。
“这间实验室是供我私人使用的，我是你的指导老师，原本你能在这进行练习的，不过我最近有个麻烦的课题，实验室会全天忙碌……寒假结束前应该能完成，你下个学期再来吧。”
“罗老师，下个学期不是风老师回来教我们吗？”
“不用担心，这间实验室隶属于我的老师，白采薇院士。即使我不在圣玺学院教书，只要有我的授权你也能使用。”
“好的老师。”
……
奥利兹未来之星化学实验竞赛，参加条件严苛。第一道门槛就能筛选掉百分之九十的人——必须要相关领域的大能作为指导老师，还要有老师的推荐信。
而一名导师名下，唯有一个推荐名额。
临走前，温淼与罗清对视。
“为什么是我？”
“有人向我推荐了你。”
温淼睁大眼睛：“是谁？”
罗清挑眉：“白宁慈，你不认识？”
回忆起图书馆那两次偶遇，温淼迟疑点头。大手轻轻拍在他的肩膀，罗清的声音依旧冷淡。“你也别过多在意，如果你成绩不行，我也不会考虑的。”
“毕竟对那些富家子弟来说，轻轻一张口是非常容易的。”
为什么白宁慈要这么做？
温淼驻足在化学材料楼下。两次偶遇竟然能让白宁慈知道他的名字也挺让人惊讶的。自己应该没有告诉过白宁慈名字吧？
就算原书中白宁慈是F4中最姑且算个好人的人，他会有这么热心肠吗？
温淼突然有种莫名的预感，白宁慈此刻一定在图书馆，而且一定在化学资料区。他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饭点，可还是大步往图书馆走去。
刷脸进入图书馆，冷气拂过温淼身上的薄汗，皮肤一阵发凉。长时间走路而不规律的心跳逐渐平稳，温淼慢慢靠近化学区，在一排排书柜间走过。
一道修长的人影面对书柜，低头捧着一本彩色化学杂志。他带着眼镜，领结平整，脸的轮廓和气质一样温和。
“白宁慈。”
白宁慈下意识抬头，与温淼那双透亮的眼睛对视。彩色杂志被他放回书架，声音有些愉悦：“又见面了呢。”
温淼目光落在白宁慈的笑脸上，迟疑道：“你知道奥利兹未来之星化学实验竞赛吗？”
“你是想说我向罗教授推荐你这件事儿吧？”白宁慈示意温淼，温淼跟上，两人一同离开原地。
“为什么？”温淼问出最关心的问题，此刻就连白宁慈要带他去哪都降级成为二级问题。“我们只见了两面。”
“这重要吗？”白宁慈不在意，转而问道，“你在准备数学竞赛？”
这不重要吗？温淼很想这么说，但没有再次反问。“比较感兴趣，而且报名条件不苛刻。”
温淼正在准备的那场数学竞赛规格远没有白宁慈推荐的化学实验竞赛高，因此他才会主动去找许文风老师争取，因为成功几率大。
“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吗？我只是想让你有机会对化学更感兴趣。”
温淼：“当然不！不如说多谢……”毕竟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凭自己的特招生身份和不够拔尖的实验能力，肯定是没有机会参加这个比赛的。
白宁慈做状松口气，对温淼眨眨眼道：“那就陪我吃顿饭吧，就当感谢。”
温淼这才意识到两人走到了食堂电梯内，六楼的按钮灯亮，电梯正缓慢往五楼攀升。
食堂六楼是温淼从未涉足的地方，电梯门一开，悠扬的大提琴声就从餐厅内传来，大理石地板光洁地反射头顶的吊灯，到处金光闪闪。
“有点土是吧？”白宁慈轻笑，温淼迟疑点头。
落后白宁慈半步出电梯，温淼提醒道：“跟我吃饭会被拍，会上鸢尾论坛。”
白宁慈不在意道：“我可不是陆彻那种露脸敏感的人。”
温淼心想：我是怕自己惹上新的话题和麻烦。
他面上却不好下白宁慈的面子，跟随白宁慈面对面坐下。
等候在一旁的男侍从上前翻开点餐单，温淼望着菜名后头的一串零暗自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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