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工作后,发现我的同事非人类

作者:透明的他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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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腻的警示


      第十章甜腻的警示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特别行动组”办公室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混合着陈旧书籍、朱砂墨水和一丝若有若无非人气息的味道。谢云炤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指尖捏着细狼毫笔,全神贯注地对着面前的黄符纸,小心翼翼地勾勒着“辟邪符”的最后一笔。
      灵力如同纤细的溪流,从指尖缓缓渡向笔尖,朱砂的轨迹隐隐泛着微光。就在符文即将闭合的刹那,对面工位传来一声轻微的椅子挪动声。谢云炤心神微微一荡,笔尖的灵光瞬间紊乱,最后一笔歪了出去,整张符箓灵韵尽失,成了一张废纸。
      他有些懊恼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季明庶平静无波的目光。对方似乎只是随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视线掠过他桌上那张画废的符箓,并未停留,便重新落回他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那屏幕上永远滚动着无人能懂的复杂数据或古老文献。
      谢云炤耳根微热,连忙低下头,掩饰性地收拾起桌面的符纸朱砂。自从陇山归来,他练习画符时总忍不住会分出一丝注意力,去感知对面那个沉默的身影。
      季明庶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道谜题,强大、神秘,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清冷,却又在危机时刻展现出不容置疑的守护。
      这种矛盾感,让谢云炤在畏惧之余,不受控制地生出更多探究的欲望。
      “啧,小谢啊,”瘫在宽大扶手椅里的沈既白懒洋洋地开口,打破了寂静,“你这定力还得练练。画符如修行,心猿意马可不行。想当年我……”他话没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哈欠,眼下的乌青在明亮光线下愈发明显。
      季秉渊正拿着块软布,仔细擦拭着他那套宝贝铜钱剑,闻言笑道。“组长,你就别拿你当年勇说事了。小谢这才入门多久,能一次不成二次成,已经很有天赋了。”
      他语气乐观,总是能给人打气。
      离茉坐在她的专属工位,周围悬浮着数个幽蓝色光屏,指尖飞舞,处理着仿佛永无止境的信息流。
      肖晨彼则在角落,依旧沉默地雕刻着手中一块看不出材质的黑色物件,刀刃与材质摩擦发出极细微的沙沙声,为办公室增添了一份奇异的背景音。
      一切似乎与往常无数个午后一样,弥漫着一种混杂了非日常与日常的奇特平静。
      然而,这种平静很快被打破了。
      办公室里,空气过滤系统似乎失灵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气味顽固地萦绕在鼻尖,不是通过嗅觉,更像是直接作用于灵识。谢云炤刚完成一张静心符的练习,就被这味道搅得心神不宁,笔下的朱砂差点洇开。
      离茉面前的幽蓝色光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波形图,她秀的眉头紧锁,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的敲击带着一丝罕见的烦躁与专注。那气味,正是从她面前一个正在析出淡紫色雾气的微型冷凝装置中散发出来的。
      “不是常规污染物,至少不是现代化学分析能定义的。”离茉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数据过载后的微哑。她指尖一划,将分析结果投射到办公室中央的半空。
      “源头锁定在老运河区,近一周,水务系统的生物传感网络捕捉到三次异常灵脉波动,频率与强度递增。同时,警方非正常事件档案库录得三起关联报案。”
      光屏上显现出报案记录和受害者的照片。
      ·报案人A:夜跑者,称在运河边夜跑时闻到极甜异香,描述其气味如熟透野果混合烂木头,随后昏厥。醒后体虚乏力,手腕出现无法清洗的青灰色水渍斑痕。
      ·报案人B:钓鱼爱好者,同样闻到异香,短暂失忆三小时,回家后发现小腿布满类似水苔的印记,精神恍惚。
      ·报案人C:附近居民,夜间开窗闻到味道,陷入沉睡十六小时,家人无法唤醒,醒来后脖颈后方出现巴掌大的湿痕,情绪极度低落。
      沈既白瘫在他的专属扶手椅里,用一份文件扇着风,试图驱散那令人不适的甜味,语气透着不耐:“听着像是水鬼找替身的新花样?但这手法也太……温和了?磨磨唧唧的,不像那些怨气冲天的家伙的风格。”
      “不像。”
      季秉渊凑过来,神色是少有的严肃,。“水鬼怨气冲天,索命往往比较直接,还会伴有明显的溺毙体征或强烈幻觉。这种慢性的、如同病症般侵蚀精气神,并在体表留下‘水印’的方式……”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倒让我想起师门古籍里记载的一种偏门东西——水莽草。”
      “水莽草?”谢云炤下意识地重复,这个名字带着一种古老的不祥。
      “《聊斋志异》里有篇《水莽草》,”季秉渊看向谢云炤,耐心解释,同时也是说给其他人听,“传说是一种生长在江南瘴疠之地的毒草,形似葛藤,开艳紫色小花,香气甜腻诱人。人若误食其花或叶,便会中‘水莽毒’,顷刻毙命,化作‘水莽鬼’。此类鬼魂不得入轮回,需引诱他人中毒成为新的替身,方能解脱自身。但眼前这个……”他指着光屏上受害者那并不致命的症状,“好像还不一样,这些人都没有意外食用这种草,但这种气味确实是一样的,或许是发生了变异。不直接致死,又或者更像是……某种标记?”
      一直沉默如影子般的肖晨彼,此时也停下了手中雕刻的动作,那双过于锋利的眸子瞥了一眼光屏,依旧未发一言,但周遭的空气似乎更冷了几分。
      而坐在谢云炤对面工位的季明庶,此时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光屏上,而是穿透了办公室的墙壁,遥遥望向城西的方向,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仿佛有无数古老的碎片在浮沉。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响,不像平日的平淡,反而浸染了岁月的沧桑,
      “水莽鬼,怨念被缚于特定水域,冤屈难申,执念难消。只能引渡,而不能强力镇压。”他微微蹙眉,似乎在仔细分辨那无形的气息,“此物气息……被异常放大了,而且……夹杂着人为添加的、刺激性的味道。那片水域底下,有东西在主动利用并催化它,聚集‘水瘴’。”
      “人为的?”沈既白坐直了身体,眼神锐利起来,“又是那帮见不得光的黑袍杂碎搞的鬼?”
      “能量波动模式有百分之十七的相似性,但更隐晦,更……古老。”离茉补充道,指尖调出与之前锁链的对比数据,“对方在尝试不同的‘配方’。”
      线索指向明确,气氛凝重起来。这不再是简单的异常事件,而是与那个神秘组织直接相关的阴谋。
      “行吧,”沈既白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季秉渊,还是你带队。季顾问,麻烦你多费心。谢云炤,跟紧点,多看多学,保护好自己。”他的目光在季明庶和谢云炤之间扫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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