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十万外汇券砸下来,我却连夜跑路
我叫许半夏,人参特区刚挂上招牌,十万外汇券的预付款就送到公社。钱是用军用吉普拉来的,帆布袋子往桌上一倒,哗啦一声,整个屋子都亮了。我还没来得及笑,吉普车又下来两个穿呢子大衣的人,自称是省外贸处,说手续要重审,让我配合调查,否则冻结全部款项。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堆着笑,手已经摸到后腰的柴刀。老郑书记忙打圆场,把两位“领导”请到办公室,泡上最好的茉莉花茶。我趁机把外汇券塞进空间,转身钻进后山,找到正在巡棚的赵二狗,让他连夜把最贵重的冰魄参母株连土带根搬进空间,只留下普通参苗做样子。
夜里十点,公社大喇叭突然喊我名字,说调查组要连夜谈话。我揣着一兜子票据,踩着雪走进办公室,灯光下坐着的不止两位“领导”,还有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人,手里翻着我的账本,一页一页,慢得像凌迟。她抬头,声音不大,却带着钩子:“许半夏,你这十万外汇券,来路正吗?”
我把合同、批文、苏联代表签字、县外贸局公章全摊在桌上:“来路不正,我把脑袋拧下来给您当夜壶。”女人没接茬,只推过来一张纸:省里新文件,所有出口药材必须由省外贸统一收购,统一价格,统一包装,违者按投机倒把论处。我扫一眼,心里骂娘——价格被拦腰砍了一半,包装还得用指定玻璃瓶,而我那批铝壶刚下线。
更狠的在后头。女人合上账本,淡淡一句:“你的铝壶生产线,没有批文,属于非法建厂,限三日内拆除,否则没收全部设备。”我脑子嗡的一声,血直往头顶冲,却硬生生压下火,笑得比哭还难看:“领导,三天拆完,我喝西北风?”女人不答,只递给我一张返程车票,意思是让我滚蛋。
我回到屋里,灯没点就坐在炕沿上,小满缩在角落,小声问:“姐,咱又要逃荒吗?”我摸摸他的头,声音沙哑:“逃?姐字典里没有逃。”我连夜摇电话给林知野,对面听完,沉默三秒,只回一句:“我天亮就到。”
凌晨四点,我开着拖拉机,拉着赵二狗和十几个壮劳力,把铝壶生产线拆成零件,分批运进山里,藏进废弃金矿。金矿是我炸隧道时发现的,洞口隐蔽,空间又大,正好当秘密仓库。天亮前,最后一车零件运完,我把洞口用雪封死,只留下我和赵二狗知道的记号。
早上八点,调查组准时上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厂房和一地铝屑。女人脸色铁青,下令封锁全屯,搜人搜物。我带着小满,拎着半袋玉米面,假装上山砍柴,绕到后山金矿,打开空间,把铝壶生产线重新组装,半天就恢复运转。赵二狗负责望风,我负责调试,机器轰鸣声被山洞吸收,外面一点听不见。
下午,林知野带着北京外贸部的红头文件赶到,文件上盖着钢印:野狼沟人参基地列为国家重点出口项目,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干涉。女人看完文件,脸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最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误会,误会。”我笑得云淡风轻:“领导,要不要留下来喝人参酒?”
夜里,我把十万外汇券从空间取出,一分不少交回公社,却换来一张更大的批文:允许我自办铝壶厂,产品直供出口,免交三年利税。我拿着批文,站在拖拉机上,对着全屯喊:“明天起,我们正式挂牌——半夏人参出口集团!”人群欢呼,雪花被震得簌簌落下。
我把赵会计劳改农场的地址写在木牌上,挂在村口:“欢迎参观失败者展览。”雪夜里,电话铃又响,林知野的声音带着笑意:“半夏,苏联追加 3 万根,外加一条铁路专线,接不接?”我握着电话,笑得像个疯子:“接!干嘛不接!”
雪越下越大,我站在山梁上,看着远处火车灯光像一条火龙,心里滚烫。我知道,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轰隆隆驶过来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