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的刻度

　　隔天，祁未央比平时起得更早。他站在自己的公寓里，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这里其实从未真正让他感到“家”的感觉。
　　他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几本书、几本素描本，还有一个小盒子里装着他折过的所有纸，大多数都是程时序教他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进背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几年的地方，轻轻关上了门。
　　程时序已经在楼下等他，见他下来，笑着接过他的背包：“就这些？”
　　祁未央点点头：“嗯，我不太喜欢买太多东西。”
　　程时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祁未央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好。”
　　程时序的家比祁未央想象中还要温暖。
　　客厅的墙上挂着很多照片，有程时序小时候的，有他们一家出去旅游的，还有程妈妈亲手做的各种小摆件。
　　程妈妈正在厨房里煮汤，见他们进来，笑着招呼：“未央来啦？快进来，我煮了排骨汤，时序说你喜欢喝。”
　　祁未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程时序：“你……你怎么知道？”
　　程时序挑眉：“你每次在学校食堂都会看排骨汤，我又不瞎。”
　　祁未央的耳尖又红了。
　　程妈妈笑着端出汤碗：“来来来，先喝点汤暖暖胃，待会儿再收拾房间。”
　　祁未央接过碗，小心地喝了一口，浓郁的香味在舌尖化开，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好喝。”
　　程时序坐在他旁边，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他：“我妈妈做的菜可是一绝，以后你有口福了。”
　　祁未央低头喝汤，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
　　晚上，祁未央站在程时序的房间里，有点局促。
　　房间很大，但很整洁，书桌上摆着几本书，墙上贴着几张照片，床单是深蓝色的，看起来柔软又舒适。
　　程时序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睡衣递给他：“你先穿我的，明天再去买新的。”
　　祁未央接过睡衣，手指微微收紧：“我……我睡哪里？”
　　程时序挑眉：“当然是我房间啊。”“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程时序的表情瞬间可怜。
　　祁未央的脸瞬间红了：“不是……我是说……”
　　程时序轻轻地揉了揉祁未央的头“好了，不逗你了。你房间在隔壁，我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看喜不喜欢。”
　　“我想和你一…一起”祁未央的耳朵烫得快要烧起来““我、我先去洗澡了！”
　　程时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夜深了，祁未央躺在程时序的床上，心跳仍然没有平复。
　　床垫微微下陷，程时序掀开被子躺在他旁边，顺手关了灯。
　　黑暗中，祁未央能感觉到程时序的呼吸，温热而平稳。
　　“央央。”程时序突然开口。
　　“嗯？”
　　“你很紧张吗？”
　　祁未央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回答：“……有点。”
　　程时序轻笑了一声，翻身面对他，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他的手，轻轻握住。
　　“别紧张。”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祁未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酸涩又温暖。他回握住程时序的手，轻声回答“嗯。”
　　窗外，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两个人进入了温暖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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