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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坊精
姜凌嚣跳下陷阱,抱起地上摔昏迷的小虎,拍她的脸:“小虎,虎儿!”
她没甚反应。
他手指横在她鼻尖,没气了。他想也没想,对着她的嘴亲下去,刚要送气,她主动地吸住他的唇。
被炸的尸体也许早已冷却,姜凌嚣不敢去看,不知道,但是他的体温因恐惧而流失,浑身冰冷,当下唇齿间的星星热烈,仿佛救命稻草,解他于风寒。
他回应了过来。
发起主动的小虎,忽觉被抢走上风,他不仅比她吻得热烈,还握住了她的腰,在掌中揉捏。
再往下,她就不会了。杨柳红口述的那些,纸上谈兵终觉浅。
她失去掌控,变成了被摆弄。
姜凌嚣比她懂得多一点,也就多那么一点点。
两人笨拙,只是急切的想与对方近一点,再近一点,却总也找不对地方。
就在小虎急出满头大汗,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猛然一个乱闯,勿打正着。
她突然了解了自己的身体,原来有别的构造,会产生别的感觉。
陷阱口不算大,口周长满了荒草,天光被一圈层层叠叠的荒草过滤,垂直漏下来,过滤得朦胧,柔和,笼在两人光洁的皮肤上,两人像发着光。
迷蒙眼中的对方,更吸引自己了,怎样贴合都不够。
仿佛对方欠了自己什么东西,想要攫取回来,必须用疯狂、狠烈、不掏空誓不罢休的手段。
姜凌嚣穿上衣服,小虎又去摸他,他竟变了脸,恢复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理智归位后,无法接受自己的第一次发生在荒野之地,竟和野兽无般。
礼教真是进了狗肚子。
越想,他脸色越难看,越正襟危坐,越不让小虎摸索。
她啧了下舌:“行,还真是杨柳红骂的那样。”
“谁是杨柳红?”
“曾经的康凌郡第一名伎,她说她见男识广,从没看错过男人。”
姜凌嚣扎紧腰带,眉头蹙紧:“她骂过什么,让你这样信服?”
她眼神落在他身上某处:“表子无情,屌子无义,拔走的屌子更是无情无义。”
“······”
姜凌嚣脖子、耳朵通红,严重警告:“你,你给我离这种人远点!”
“搞完了,来了贞洁了,你也是妖精变得。”
姜凌嚣松弛出一丝丝笑意:“妖精是不是好看的意思?”
“牌坊精!”
“……”
他抱紧她,略施轻功,跃出高高的陷阱。
回到地上,仿佛从仙境误入了阴间——前方一片杂乱不堪,姜凌嚣想起那俩被他炸死的人。
生怕她往前去,看到那些惨烈恶心的场景,知道他做了凶手,他忙提住她后背,将她托到马背上,“走,赶紧回家。”
“那俩臭货呢?我还没杀呢。”她还惦记着上山的目的。
姜凌嚣撒谎:“前面山体塌方,给他俩压死了。”
“报应!”
旁边有头毛驴,小虎不骑马非要骑驴:“这不是小炸药的坐骑吗?他也来了?”
风花雪月误事,姜凌嚣终于想起小炸药。
山洞后的草丛里,小炸药四肢僵直,面目发紫,露着个变黑的屁股。
小虎捡了个破筐,一脚把小炸药踢进筐里,把筐拴在驴上,拉着姜凌嚣的马一起狂奔。
杀人现场没有及时清理,就抛在了原地。
归至家中,楼上楼下的佣人都在忙碌,厨房乒乒乓乓切菜,哧啦炝锅,烧汤的烧汤,倒茶的倒茶,喂鸡的喂鸡,四处生机勃勃,烟火味浓,姜凌嚣才觉得逐渐回魂。
就为了这点人气,他也得振作起来,养活这一大家子。
那些随爆炸而崩塌的理智,渐渐聚拢,在心中拼合出个主意——他得重新找个炼丹房,还要处理凶案现场。
但耿正和马帮都不在,那么灾难的现场,他自己压根就处理不了。
夕阳在纠结中流逝,月亮在愁云惨淡中升起,他依旧没有主意。
宅中上下熄了灯,渐入梦乡,天高月明,姜宅大门聚拢过来几条黑影,砰砰砸门。
宁静被捶碎,下人们惊醒,忙打灯笼操刀,围到大门口,随时准备恶战。
边陲地区鱼龙混杂,时常犯不太平,防患未然是必须的。
几番对话后,宅门大开,院中轰轰隆隆,来者阵仗不小。
管家来到三楼,隔门禀报:“东家,京城沈家五爷沈丘染猝然造访。”
卧房门开,姜凌嚣已穿戴整齐,下楼迎接。
他步伐矫健,走路带起一阵冷风,挥出淡淡的木质香味,含蓄沉稳,但被紫玉敏锐的嗅觉捕捉。
她对他眼神热切,他视而不见。
还以为拥有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他会像她一样,从隐秘与压抑中体会到不可告人的愉悦。
谁知,他不领情。
她心头灰沉了一下。
沈丘染染了风寒,咳嗽连连。姜凌嚣命管家喊厨子起床,给五弟烧热姜汤。
堂桌一左一右两把太师椅,兄弟俩对坐热聊,紫玉和姜家两丫鬟侍立在旁。
密函中把沈丘染的踪迹暴露个干净,姜凌嚣明知故问:“怎么大半夜来了康凌郡?”
“早就到了康凌郡下属的县城,查抄贪官污吏,本来都要收官回京了,康凌郡于太守的俩弟弟失踪了,于太守跟我们头儿交好,非要我以钦差名义查明,我趁机来看看你。”沈丘染猛地咳嗽两声。
姜凌嚣乜斜向愣神的紫玉,“给你主子倒茶。”
紫玉恍然回神,手忙脚乱给沈丘染斟茶。
沈丘染推开茶碗,揪着喉头:“不喝!越是嗓子疼,越咽不下东西。”
姜汤端来,沈丘染看都不看,鼻子皱成团。
姜凌嚣起身,舀起一勺热汤,亲自喂到沈丘染嘴边,语气不容反驳:“来。”
仿佛回到小时候,沈丘染体弱多病嫌药苦,奶娘喂不下,最后也是得姜凌嚣半哄半强迫才行。
说来也怪,小时候吃三哥那套,大了依旧不好反驳。
沈丘染乖乖捏住鼻子,大口喝干,一抹嘴,倚病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不了辣,还让我喝这劳什子,辣死我了!”
好心还落一通埋怨,姜凌嚣宽容笑笑:“在外你威风凛凛像个英雄,谁知在家还是个孩子。”
沈丘染可不想当孩子,就爱当英雄,撇嘴不服,抖出张画像,拿出官架子:“尔等仔细瞅准了,有线索好报于本官,这就于家失踪了的那俩兄弟。”
画像上的二人,一个彪汉,一个牛二。
姜凌嚣瞳孔瞬间涣散,很快眸光敛紧,嗓音干哑:“两个大男人,才失踪不到一天,于家人怎么就急着搬出钦差查下落?”
沈丘染病目猛得清明,难以置信地盯紧姜凌嚣:“我没说过他们失踪不到一天。”
正犯困的两个丫鬟和紫玉惊的面面相觑,凝神屏息。
真是疏忽大意!
姜凌嚣眉梢轻微跳了一下,暗暗咬了下舌,压下心中的排山倒海,用肯定的语气:“你说过的。”
沈丘染斩钉截铁:“没有。”
空气陡然紧张。
“烧糊涂了?自己说过的话也忘了。”紫玉赶紧上前,抚住沈丘染额头试温,又放到自己额头比较,“真有点热了。”
她的手,有点颤抖,不知自己的打岔能不能转移走沈丘染的注意。
查抄贪官中,作为新手的沈丘染,账目做的比头儿还细致,胆敢有私藏赃物的官兵,被他对账捉拿出来,直接入刑,一点情分都不讲。
他是个极为较真的人。
紫玉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温柔细致,沈丘染十分信任,不由变得迟疑:“我刚才说过于家兄弟失踪不到一天了?”
两个丫鬟是姜宅的,当然点头,坐实沈丘染确实说过。
三人成虎,假的也变真的。
姜凌嚣端起茶杯,缓缓呷口茶,大言不惭:“立功心切!索性你怀疑我是凶手,抓去交差吧。”
明明他是调侃的口吻,但因满屋子突然的串供,紫玉直觉他在以真做假,瞬间汗毛倒竖。
沈丘染拍了下迷糊的脑袋,不好意思笑笑:“三哥,逗我一个脑袋烧坏了的人。”
姜凌嚣好奇:“你还没说才失踪不到一天,于家人怎么就断定他俩被杀了?”
“你看你,小老百姓一个,完全分不清被害和被杀的区别。被害,说不定还有一口气苟延残喘着,被杀,就是彻底死透了。”
姜凌嚣暗笑,他就是太懂这区别了。不过,沈丘染居高临下的官腔,让他隐隐的不舒服。
沈丘染大大咧咧吸溜了下鼻涕,揉着越来越胀的太阳穴,解释于家人的坏猜测,“今天不到午时,于家两兄弟的马负伤跑回家了,却不见人,你想想,是不是人遇害了才有这种反常情况,阿嚏——”
他使劲搓搓脸:“你是民,我是官,反倒审起我!审完了吗?审完了快贡献出你最好的客房,病人要休息。”说完起身,恨不得倒头就睡。
两个丫鬟带路,紫玉扶着沈丘染上楼,他鼻音浓重地逗三个女孩子笑,腰间的皇家玉佩一摇一摆。
楼下,姜凌嚣含笑目送,瞥见沈丘染的玉佩,猛地惊醒自己的贴身玉佩被牛二掳走,还滞留在洞里!
他那块玉佩,沈丘染不知把玩过多少次,见玉便知凶手。
姜凌嚣眸中笑意刹那间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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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红锁,不改,直接删
管三,后面还有个太监的角色,call it by ur na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