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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二人跪在惩戒堂,等待命运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蓝曦臣没有说话。
蓝祈安有点慌了,赶紧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明知家规还硬要平安陪我一起喝酒的,宗主要惩戒便惩戒我一个人吧,别惩戒平安。”
蓝曦臣坐在首座喝了口茶道:“云深不知处禁酒,你明知故犯,罚戒尺二十,自去领罚……”
蓝祈安心里有点高兴,毕竟他护住了平安,也算是平安的英雄了吧,话本里都这么写的,可一想到二十戒尺他又焉了起来。
蓝曦臣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从未相识的弟子免罚,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他认出了自己。
谢瑶眼神一暗,他不需要蓝曦臣对自己的好了,他要与这个故人撇清关系。
他抬眸直视蓝曦臣,平静道“宗主,这件事我也有错,明知家规,却不劝祈安,反倒是和他一起无视家规,我错的更离谱,请,” 谢瑶停顿一下,然后用更坚定有力的声音道:“宗主罚弟子戒尺三十。”用这来斩断我们的一切吧,以及我心中那渺茫的念想,我已经不能再糊涂的醉下去了。
如此甚好。
蓝曦臣的手紧握茶杯,“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应声而碎。
他的心脏痛苦的皱缩成一团,阿瑶你当真要这般决绝吗,要与我撇的一干二净!
众弟子看着这一幕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蓝曦臣的脸色很难看,好像再也亮不起来。
蓝祈安看着谢瑶道:“平安,错的本就是我,你又何必如此?”
谢瑶只是笑了一下,他道:“让你一人受罚,我的良心会痛的。”
“扑通扑通”蓝祈安的心疯狂的跳动着,他的脸有点烫,可惜天太黑,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没。
夜是那般静,可姑苏蓝氏却有两个人的心在不安的鼓动。
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蓝祈安与谢瑶的身上。
可他们都强忍着一声未吭
蓝祈安本想等谢瑶一起回去,可蓝曦臣却用一种从没有过的冷,呵斥道:“结束了还在此逗留做何,还不快回去。”
随后他又看着其他弟子道:“亥时了,你们回去睡觉吧。”
于是,蓝祈安和众弟子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一旁的魏无羡与蓝忘机咬着耳朵道:“你兄长的醋坛子都打翻了。”
蓝忘机盯着蓝曦臣看出他内心的挣扎痛苦,没有说话。
刑罚结束,谢瑶踉跄着起来,被衣服绊倒,惊叫一声向前扑去,一阵熟悉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檀香扑来,他被蓝曦臣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打横抱了起来。
谢瑶看着越来越近的寒室,剧烈的挣扎起来道:“泽芜君,放我下来,我要回去。”
蓝曦臣无视。
“宗主!”
谢瑶开始打了起来。
蓝曦臣依然如泰山般。
谢瑶暴怒的狠狠咬了一口蓝曦臣道,“蓝曦臣!”
蓝曦臣看着流血的伤口,上面赫然是一个牙印,他仿佛感觉不到疼,如之前一样温柔的对谢瑶笑道:“阿瑶,你终于肯叫我了。”
“如果咬的不够尽兴可以继续。”
谢瑶知道他们之间的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无情的捅破了。
他泄愤般的对蓝曦臣又打又踢又咬,可蓝曦臣只是笑着,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半分。
蓝曦臣将谢瑶轻轻的放在床上,拿出时常备的药膏,对谢瑶道:“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上药好吗?”
他的语气里带了点祈求。
谢瑶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蓝曦臣,然后向门口跑去,却发现寒室的门被法术锁住了。
谢瑶恨恨的瞪着跌坐在地的蓝曦臣,道:“打开。”
蓝曦臣道:“阿瑶……”
谢瑶再次道:“打开!”
在外偷听的魏无羡和蓝忘机都惊觉不妙。
这金光瑶竟然与曾经的二哥关系僵到了这种地步。
谢瑶看着走近的蓝曦臣,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悲哀的想道,他总是拿他没办法,他用真心待他,可换来的是什么,是穿心一剑。
他到现在还记得,剑身穿过心脏带来的凉,他到现在还记得被聂明玦拧断脖子的“咔咔”声,他到现在还记得,呼吸一点一点减弱,心脏一点一点停下。
聂明玦说,“娼,妓之子,无怪乎此。”
金光善说,“唉,不提了。”
蓝曦臣说,“金宗主,以后不必再唤我二哥了。”
谢瑶突然觉得心脏痛的快要死了,他攥住心口的衣服,然后笑了,眼泪哗啦啦的流。
蓝曦臣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干巴巴的来了一句:“阿瑶,别哭了。”
蓦地,谢瑶喷出一口血来,蓝曦臣的脸被溅上,他惊恐的抱住谢瑶倒下的身体,惊叫道:“来人,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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