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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
自哈布尔战败后,与北凛签署了和平条约,每年向北凛进贡稀世珍品,这本应是使者的任务,但哈布尔的国主格亦古勒每次都借助这个由头亲自前往。
对此,永安帝很头疼,早知道合约里就不写这一条了,每年办一场外藩宴所用的钱款比珍宝的价值贵多了。
每年这个时候,林听晚就爱带着程玉来趟北部,让程玉好好坑永安帝一笔,顺便看看格亦古勒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格亦古勒每次来,都感觉被一万双眼睛盯着,他能干嘛啊?无非就是看看墨家有没有生出小鹰仔,顺便看看北凛的狗皇帝什么时候能死。
“哎呀呀,好不容易盼走了血鹰,又来了只小狼崽,余进关门的时候,老盯着我,哼,狼牙都没长出来,就想咬狮子,不自量力。”格亦古勒抚摸着身侧的弯刀。
下仆:太阳今天又自信了。
说实话,这不怪易淮,谁在一片白雪皑皑看见一团金色的东西,都会盯着看吧,更何况还是敌人。
“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把他的头砍下来,当球踢,我还没踢过金色的蹴鞠呢。”易淮盯着缓慢往南行进的队伍说到。
格亦古勒此人狡猾的很,当年在战场上与墨珣正面刚不过,他就使下三滥的手段,并且自豪地表示:“欲固其国,不厌万方。”
墨珣出于将门世家,极具修养,在军帐中再生气也不会骂将士们。但,每次对战格亦古勒时就不一样,墨珣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绞尽脑汁想对策,甚至曾经在军营里养过一只金毛狗,取名叫格亦古勒汪。
林听晚站在一处可以看到官道的高处,穿了一件雪白的披风,将自己隐于白雪之中。远处格亦古勒身着一身红衣,偏象牙白的头发极其扎眼,马匹后面跟了辆马车,装饰的极其奢华。
林听晚想扮成山中土匪打劫格亦古勒。
“消息准确吗?”她眸色沉了沉。
“准确,此行带着格根塔娜,要安排嫁给楼主为妻。”
“老金毛狗,竟想那歪点子,皇宫里八百个皇子,一个不嫁,嫁给个皇商,是何居心。”
“据说,格根塔娜爱上了楼主,非他不嫁。”他看着林小姐好像很讨厌格亦古勒,得小心点,不能让林小姐迁怒于自己。
“楼主一定不会同意的。”
“他要是娶了那个金毛,我就化身恶毒婆婆,哈哈哈。”旁边的下属吓坏了,感觉林小姐要黑化了,楼主快来救救他。
“完蛋了,我已经想象出一部婆媳关系大戏了,最后程玉爱上了妻子,把我赶出家门,妻子如手足,挚友如衣裳,不行,回去我得收拾收拾,程玉给我的兵器是我的了,不能要回去。”林听晚紧紧握住凌寒。
“林小姐,您,最近看画本看多了吧?”下属小心翼翼的说。
“孩子,你还是不懂人间险恶啊。”林听晚语重心长地说到。
此时的程玉无语至极,他都没见过格根塔娜,她怎么就爱他至深了,谁能告诉他。
他要娶了她,格根塔娜不就认出林听晚了吗!那他这四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这婚,绝对不能结,再说了,他不能和他爹一样,娶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程方,去散播谣言,把我传得越坏越好,务必传到格亦古勒与格根塔娜耳朵里,他极爱他妹妹,不会随便嫁给名声败坏的商贾之人。”
“是。” 程方搓搓手。
他得到皇帝那儿,通通气,他不会娶格根塔娜的,皇帝硬要赐婚,他就放点血,断了皇供,去南楚拓宽商路,不管怎样,这婚是万万不能成。
格根塔娜看过程玉的画像,独具中原男性的俊美,哈布尔人她看惯了,她很喜欢程玉的长相。
程玉不仅仅是北凛人,还是南楚人,与她成婚,就是哈布尔的女婿,可掌握三国经济,她不信这个商人不心动。
她又是草原上的明珠,拥有使大多数哈布尔人和北凛人所折服的容貌,见到她的人没有不爱上她的。
男人,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妹妹,哥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在驿站好好待着啊。”格亦古勒还没在凛中安稳好,就出去跑大街溜达了。
象牙白的头发在人群极其显眼,一眼就能看出是哈布尔人,北凛人几乎没有这个发色,再说最近哈布尔献贡的人也该到凛中了。
街头唠嗑的唠的更猛了,大街小巷到处传。
格亦古勒进了一家酒馆,他还挺爱喝北凛的酒的。
“唉?!你听说了吗?格亦古勒给他妹妹带来了吗?”
几个酒客畅所欲言,格亦古勒直接竖起耳朵听,“北凛人消息还挺灵通。”
“每年也没带来过啊?今年什么情况?”
“他妹妹,别认为是个娇滴滴的公主,那是掌握哈布尔经济命脉的女王,估计是谈生意的,毕竟咱北凛经济一国之下,万国之上。”格亦古勒翻了了个白眼。
“哼,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哈布尔的明珠跑一大趟就谈个生意,不可能,我猜准是要联姻。”周围几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能跟哪位皇子呢?宫中爱宠的好像都皇妃了吧,也不能嫁给个不受宠的呀?”
“那怎啦?找个软柿子捏,直接带回哈布尔,做上门女婿,不更好。”一位女酒客拍桌说道。
一个客人进来了,走入他们其中,“聊什么呐?”
“哈布尔的明珠和她未来的皇子夫君。”
“害,那可不一定是皇子,这次来凛中一同参加宴会的,可不止是哈布尔人,还有咱北凛的国商们。”
“当真?那可热闹了。”
“不能吧,程玉肯定也来了呀,不会看上咱程首富了吧。”格亦古勒给这姑娘竖大拇指。
“那还新鲜?那群国商里,就他符合人选了吧。” “咳……咳咳咳,我有个小道消息啊,听说程玉……”那人四处看了看。
格亦古勒假装喝酒。
“喜欢男人,至今就没碰过女人。”小声道。
“不是身边有个林小姐吗?”
“那个是程玉恩人,救过性命的。不是爱人。据说,有人见过程玉和同性举止亲密。”那人捂着嘴说。
“你胡说,从哪瞎听来的,简直胡说八道。”旁边女酒客好像爱慕者幻想被打破了一样。
格亦古勒瞬间就不好了,离开了酒馆。回到驿站,直接去找妹妹,“妹儿,哥哥你说,有个坏消息。” 格根塔娜看她哥一脸慌张的表情。
“怎么了?”
“程玉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你来的目的,他消息灵通,陷阱都给布置好了。”
“不愧是北凛首富。”
“那狐狸要提前安排好,恐怕我们很难应对。我刚才去酒馆,里面故意安排了一群人,演戏给我看,他都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说自己有龙阳之好,太狠了。”这是真不愿意娶他的明珠,没眼光个骚狐狸。
“不娶也要娶,程玉我嫁定了。”格根塔娜势在必得地说。
格亦古勒看他妹妹应该是有对策了,放心多了。不过,他得查查那位林小姐,他先前只查程玉未婚娶,至今未染指过女子,但,今天这一听,这林小姐好像跟这狐狸关系匪浅,得查,谁都不能成为他妹妹的阻碍。
程玉在酒馆斜旁边的茶楼看着格亦古勒进出酒楼,吹了吹茶叶,又放在茶桌上,踹了程方一脚,“你才喜欢男人呢,有龙阳之好!我看你恃宠而骄,仗着林听晚罩着你,无法无天。”
“楼主,您就说管不管事儿吧,哎呦。”又挨了一脚。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吧,你的脑子呢?能不能想点好主意。”程玉都要气炸了,他想把热茶扔他脸上。
“传什么,格亦古勒都能知道吧,这几年不是白混的。”程方小声并委屈巴巴地说,他要跟林小姐打小报告,楼主踢他,还踢两下。
“本楼主的一世英名被你给毁了,以后做生意,都得改套路了,往我床上送美男。”程玉的竹扇都要扇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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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宫殿内,金碧辉煌,烛火通明,映照着每一处雕梁画栋的流光溢彩,朝中重臣与国商们分列于宫宴的两旁,互相寒暄,举杯相敬。
程玉自顾自吃着水果,旁边立着程方,一副谁敢靠近他家楼主就要了谁的命的模样,各方纷纷都不敢上前,程玉的地位无需与谁阿谀奉承,所以他无需给谁好脸色看。
“什么时候结束啊,我也想吃阿晚烤的肉。”程玉洒了些酒水在桌上画画。
程方咽了口口水,他也想吃,对了,他得想着打小报告。
林听晚不进凛中,看格亦古勒没什么小动作,就找了处山头,打猎去了,要自己做点烤肉吃。
程玉一想到还要跟老皇帝和老金毛狗斗智斗勇,他就心累,“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啊?成婚都挨有心人惦记。”
永安帝不同意他不和格根塔娜成婚,他们成婚对北凛有好处,可以从经济上抑制哈布尔,并且可以抗衡南楚。
所以他得想一个他目的达到,还得让永安帝认为获得更大利益并且不能惹怒格根塔娜的办法,头疼。
不行他把程方送给格根塔娜做夫君吧,程方在程家的地位挺高的,也能代表程家,他看了眼程方,程方莫名其妙,“楼主又憋什么好屁呢?”
程玉扫了一眼宴会,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九皇子宋熙和,没人愿意理他,冷宫里出生的皇子,没有母族的势力,又不招人喜欢,成了宫里的小透明,但背地里,却不是个简单人。
程玉一拍桌子,酒水蹦到了旁边的尚书大人脸上,大人看了一眼程玉,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拿出手绢擦了擦。
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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