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贵女婚嫁手训

　　月光给樱华学院的后墙镀上一层银边，丹橘莲蹲在墙头，雾霾蓝的发丝在夜风里轻轻晃动。他低头看向墙下的清见冬，伸出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
　　“抓紧，好学生。”
　　清见冬深吸一口气，把手递过去。他用力一拉，她借力踩上墙边的老榕树疙瘩，裙摆差点勾住树枝。
　　“其实我更喜欢九条隼人。”她突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试图掩饰翻墙的紧张。
　　丹橘莲嗤笑，腕间银链擦过她手心：“那恭喜你啊，获得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管理套餐。”他灵活地跳到墙外，转身张开手臂，“跳下来，我接着。”
　　清见冬看着两人高的围墙，咬咬牙：“你说他会允许未婚妻爬树翻墙吗？”
　　“你不如考虑他大义灭亲把你关进牢里。”丹橘莲在下面不耐烦地跺脚，“快点，赶不上开场了！”
　　她闭眼往下跳，落进一个带着淡淡青草香气的怀抱。他接得很稳，但立刻像碰到烫手山芋般松开。
　　“这边。”他压低声音，拉着她躲进树影里。
　　两个黑影沿着围墙根潜行。经过警卫亭时，丹橘莲突然把她按在阴影里，自己大摇大摆走过去和值班警卫搭话。
　　“叔叔，我吉他落经纪公司了……”他笑得人畜无害，顺手递过去一盒包装精美的烟。趁警卫低头拆包装的功夫，清见冬猫着腰从他身后溜过，心跳如擂鼓。
　　在第二个转角汇合时，她忍不住问：“你经常干这个？”
　　“偶尔。”丹橘莲把连帽衫的帽子扣上，“比起某些人第一次翻墙就议论未婚夫强。”
　　他们溜到学院最偏僻的西门，这里通常只通行货运车辆。丹橘莲从垃圾桶后面拖出个帆布包，取出两顶假发和一套女装。
　　“换上。”他把那顶栗色长卷发塞给她，自己开始解卫衣扣子。
　　清见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套上Comme des Gar??ons的黑色连衣裙，动作熟练得像在穿常规卫衣。当他戴上金色大波浪假发转身时，她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笑什么？”丹橘莲没好气地调整假发，裙摆下露出破洞牛仔裤的膝盖，“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清见大小姐。”
　　他甚至还从帆布包里摸出两支口红，递给她一支NARS的正红色，自己涂了支MAC的吃土色。
　　这人……她看得目瞪口呆。
　　“全套服务。”他对着手机屏幕抿唇，突然凑近帮她涂口红，“别动，涂歪了像刚喝完番茄汁。”
　　清见冬僵在原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雪松混着彩妆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他动作很轻，指尖隔着口红管带着克制的温度。
　　“好了。”他后退半步端详作品，突然弯起眼睛，“看来红色很适合你。”
　　他们伪装成来樱华打卡的晚归艺校生混出去。出租车驶向市区时，清见冬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灯，忽然觉得像在做梦。
　　Valentino的私密展设在青山一家画廊里。丹橘莲出示请柬的动作娴熟自然，守卫的目光在他女装造型和清见冬之间转了转，还是恭敬地放行了。
　　展厅里光影交错，最新系列的红裙在聚光灯下如同燃烧的火焰。清见冬站在一条镶满水晶的抹胸礼服前移不开眼，缎面在灯光下流淌着细腻光泽。
　　“去试试。”丹橘莲不知从哪里变来一杯香槟递给她，“反正都违法校规了，不如玩大点。”
　　更衣室的丝绒帘幕拉开时，倚在墙边玩手机的丹橘莲动作顿住了。
　　正红色衬得清见冬的肤色在光照下变成莹润的白，还透着淡淡的红。添了几分娇艳。露肩设计勾勒出清晰的身躯线条，裙摆像绽放的花瓣铺陈在地。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胸前的布料：“我妈妈会生气的。”
　　“你再穿那么素，”丹橘莲放下手机，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同学们真的要以为你在装b了。”
　　他走近帮她整理背后的绑带，手指灵活地系着蝴蝶结。镜子里映出他们重叠的身影，他金色的假发蹭到她耳边。
　　“转过来。”他说。
　　清见冬转身的瞬间，丹橘莲从口袋里掏出枚雪花。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将胸针别在了裙摆开裂处。冰蓝色钻石在红色缎面上闪烁，像雪落在烈焰上。
　　“这样顺眼多了。”他退后两步打量，看到她的皮肤透着粉，不觉问道，“你知道有些艺人会在上台前刻意给自己身上打腮红吗？”
　　展厅经理这时殷勤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调整尺寸。丹橘莲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与他交谈，手指轻轻拂过裙腰的褶皱，讨论着剪裁修改的细节。清见冬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突然伸手摘掉假发，黑发如瀑落在红色礼服上。
　　“就要这件。”她说。
　　回程的出租车里，他们挤在后座分享同一副耳机。丹橘莲的手机播放着他未完成的新demo，电子音像雨点敲打着车窗。
　　“今天的事……”清见冬开口。
　　“翻墙记录会保存在警卫室硬盘里，Valentino的监控录像三个月后自动覆盖。”丹橘莲闭着眼靠在头枕上，“至于那件裙子，品牌方会直接送到镜湖苑——用学生会的名义。”
　　她惊讶地转头看他。
　　“看什么？”他睁开一只眼睛，“真以为我是只会捣乱的傻子？”
　　车子在樱华学院后门停下时，黎明前的黑暗最浓重。丹橘莲先跳下车，观察四周后对她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翻回墙内时比出去顺利得多。清见冬踩着丹橘莲的手掌爬上墙头，裙摆沾了墙灰也毫不在意。落地时她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塞给他——是展厅里常见的小红酒杯挂饰。
　　“报酬。”她说完就往宿舍跑。
　　丹橘莲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镜湖苑方向才低头看手心。挂饰上还残留着温度，他拆开包装，发现底部贴着一张便签纸：
　　「PS：你女装比较好看」
　　远处传来早鸟的啼鸣，他把便签纸折好塞进手机壳，转身时听见学院钟楼敲响五点的钟声。他是绝对不会去上课的，这时候正好去睡个觉，他优哉游哉的哼着歌往宿舍走。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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