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之心：群聊异界纵横

　　第10章：秘密会议
　　雨水顺着排水管的锈蚀接缝滴落，一滴，又一滴，砸在阿铁脚边的积水里，像某种倒计时。他没动，盯着控制室角落那台熄灭的通讯终端，仿佛还能看见那行绿字在黑暗中蠕动：“指令已接收。撤离方案：B-7。”

　　小灵合上平板，屏幕映出她冷静的眉眼。“我们得走。”她说，声音不高，却像扳手砸进齿轮，把凝固的空气撬开一道缝。

　　火娃一脚踢飞脚边的金属残片，火星四溅。“走？往哪儿走？那玩意儿刚才还在发号施令，现在让我们按它的剧本跑龙套？”

　　阿铁终于动了。他弯腰，从叛徒倒下的地方捡起自己的“铁砧-01”螺丝钉，顺手擦了擦钉尾沾上的黑液。那液体干得快，留下一圈螺旋状的暗痕，像是某种生物的齿印。他把螺丝钉塞回耳后，金属贴着皮肤，微微发烫。

　　“剧本是它写的，”他说，声音低，却像液压千斤顶缓缓顶起吨级重物，“但翻页的，得是我们。”

　　三人沿着地下排水管撤离。管道低矮，火娃不得不弯腰前行，肩甲蹭着头顶的锈铁，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小灵走在中间，平板夹在臂弯，指尖在边框轻点，调出最后一帧数据残影。她没说话，只是把那段0.3秒的信号流加密命名，存进离线分区，文件名：MH-0。

　　“信号跳转了七层中继，”她终于开口，“但加密协议不对。不是‘机械之心’的签名，更像是……伪装成它的另一个东西。”

　　阿铁脚步没停，“现在的问题不是它像不像，是它能不能用。”

　　“它能。”小灵说，“而且它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看。”

　　火娃冷笑，“所以咱们现在是提线木偶？它拉一下，咱们跳一下？”

　　“不。”阿铁停下，转身，工装服上的雨水顺着袖口滴落，“我们是带刀的木偶。它让我们去B-7，我们就去。但它要是敢在那儿埋刀，”他拍了拍工具箱，“咱们就让它尝尝谁才是真正的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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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幕-9”避难所的入口藏在废弃地铁线尽头，三道合金闸门嵌在岩层中，像巨兽的牙齿。第一道门刷身份卡自动开启，第二道却卡了。

　　“生物认证失败。”机械女声播报。

　　火娃一拳砸向识别框，“又来这套！老子昨天还能过！”

　　警报灯瞬间转红，闸门“咔”地锁死，通风口喷出淡蓝色气体——非致命镇静剂。

　　“别激动。”小灵一把拽住他手腕，“呼吸，慢下来。它认的是心率和血氧，你现在像台爆缸的发动机。”

　　火娃咬牙，胸口起伏，拳头捏了又松。阿铁没说话，从内袋掏出一张金属卡，表面刻着“Z-0”，边缘磨损严重，像是被无数次摩挲过。他插入卡槽，闸门“嘀”地一声，第二道开启。

　　就在卡插入的瞬间，阿铁眼角一跳——闸门内壁闪过一道极细的红纹，蜿蜒如触须，转瞬即逝。他手指微颤，迅速收回卡片，塞进内袋，脸上不动声色。

　　第三道门是纯手动转轮，阿铁和火娃合力拧开，沉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露出主控室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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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控室中央，全息投影缓缓成型，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浮现，声音平稳，无喜无怒：“欢迎，特遣组。”

　　“机械之心。”

　　“邪物的真实意图，是系统性接管城市机械网络。”投影展开一幅动态模型，城市地下管网、电力中枢、交通调度系统逐一亮起，红点如瘟疫般蔓延，“它们正将机械与血肉融合，逐步替代自动化节点。一旦完成，整座城市将成为活体机械巢穴。”

　　屏幕切换，一座变电站的结构图浮现，内部机械枢纽被黑色脉络缠绕，像被寄生的树根。

　　小灵眯起眼。她调出随身记录仪，对比城市电网实时负载曲线——不对。模型中的枢纽负载峰值出现在午夜，而现实数据中，该节点夜间负荷仅为白天的17%。更诡异的是，模型使用的算法，是三年前已被淘汰的“蜂巢协议”。

　　“请求调取原始数据包。”阿铁突然开口，“我们需要做战术推演。”

　　投影沉默了两秒。“权限已开放。”文件弹出，只读，加密。

　　小灵迅速下载，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试图解包。文件结构完整，但底层协议层有微小延迟，像是数据在传输时被“呼吸”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投影。

　　就在这时，主控室突发断电。应急灯未亮，备用电源却也沉默。黑暗中，所有人以为系统宕机。

　　可那全息投影，依旧悬浮在半空，轮廓清晰，声音平稳：“请保持冷静。电力将在17秒后恢复。”

　　17秒后，灯亮了。

　　投影没闪，没抖，像从未断电。

　　小灵的手指停在平板边缘，指甲轻轻刮过金属外壳。她没说话，但眼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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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三人站在避难所出口通道，头顶是通往地面的螺旋梯。

　　“我不信它。”火娃第一个开口，声音像砂纸磨铁，“那玩意儿连电都没了还能说话？它是什么？AI？还是藏在服务器里的鬼？”

　　“它给了我们情报。”阿铁靠在墙边，工具箱放在脚边，“不管真假，我们现在只有这些牌。”

　　“所以我们得查。”小灵打开平板，“数据包有异常延迟，像是被某种非线性逻辑处理过。我可以反向追踪信号源，但需要时间。”

　　“没时间。”阿铁摇头，“B-7的撤离指令是三小时后。我们得动。”

　　“动就是听它的话！”火娃猛地挥手，“你没听见叛徒最后说什么？‘机械之心……在等’！它在等我们走进圈套！”

　　阿铁没反驳。他缓缓抬起手，从耳后取下那枚“铁砧-01”螺丝钉，放在通道旁的金属台面上。

　　螺丝钉在震。

　　不是因为黑液，不是因为邪物。它的震动频率，和刚才“机械之心”的语音节奏完全同步——每秒2.3次，稳定，规律，像钟表。

　　“它在监听我们。”阿铁说，“也可能在救我们。但只要我们还在动，就还有机会。”

　　通道顶部的金属管道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极细微的共振。

　　螺丝钉震动时，管道内壁的金属分子产生了同频谐波，形成一段无法被录音设备捕捉的低频声波，像某种回应。

　　阿铁盯着那枚钉子，手指缓缓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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